轉眼,初蘭來南黎已經一個多月了,這段日子,她與霍如煙倒是越來越近,儼然一副好姐妹的架勢。一來是感激她給田嬤嬤和元衡看病,二來她本沒什麼朋友,自幼相伴的也只滿月,但妹妹和朋友終歸是不同。霍如煙並不敬畏她的身份,調侃打趣從不留情,初蘭雖每每被她說得氣惱憤懣,卻反而覺得暢快,一來二去也就把他當做好姐妹了,許多不好與別人說的話,對着她倒也沒什麼顧忌。
霍如煙卻也是不客氣,真當自己是初蘭的閨中密友,不論山南海北,還是閨房私事,勾肩搭背,全無忌諱。有時是真的盡興而忘了男女之別,有時卻是故意親暱來氣凌天。
只說一日他明知過會兒凌天會來,便特意先跑去初蘭屋裡,非說她連日辛苦要給她按摩,初蘭不疑有詐,早聽得霍如煙手藝了得,自也願意,只趴在牀上讓她按。霍如煙風塵出身,這按摩的手藝的確非同一般,沒按幾下便讓初蘭又痛又爽的“嗯嗯啊啊”叫出聲來,初蘭只當她是姐妹,自不覺有何不妥,霍如煙卻是一邊按,一邊說些“好不好”“舒服不舒服”“我很棒吧”的含糊之詞。結果,不多時便聽得房門被人用力推開,凌天黑着臉闖了進來。初蘭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凌天,一臉的迷茫無辜。霍如煙則趁初蘭不注意衝着凌天做鬼臉,做無聲大笑之狀,及後又不忘了尋機會諷刺挖苦凌天幾句。自然,他這樣做的代價便是一連幾天不敢落單,只怕神不知鬼不覺的被凌天泄憤滅了口。
初蘭也是看出他二人似有些不對付,卻也不往心裡去。站在她的角度,不管霍如煙是否喜歡女人,她這麼一個傾國傾城的美女不喜歡自己的男人,反而讓她安心。
南黎的日子過得比在京城時愜意的多,初蘭平日除了陪着給田嬤嬤和元衡看病,偶爾接待接待慕名求見的小民百姓,其餘有大把的時間閒逛散心。時間長了,人也變得懶了許多,有時乾脆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牀。顧傾堯本是恬淡之人,也喜歡這種田園般的生活,自不會有任何的規勸,卻是劉順從京城帶來的書信,着實提點了初蘭莫要貪圖安逸,荒廢時光。
當日初蘭一到南黎便差人給德郡王送了信,這會兒終是得了回信,除了德郡王的家信,劉順還偷偷的遞了林景皓的一封書信。
初蘭一眼便看出林景皓這封信是用左手寫的,沒有署名,言辭中也小心避忌,便是不小心被人看去,也看不出寫信之人是誰,着實費了些心思。再看內容,言辭不多,也無甚情意綿綿的情話,可字裡行間無不爲她想得周全,讓初蘭心裡說不出的心暖。
信中先是寥寥數筆,只把朝中近來發生的事說了個大概,想是料定德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