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賓樓,雅間。
初蘭及顧傾堯坐在桌邊品茶,悠然地欣賞着沈風撫琴。說是悠然,其實也只初蘭一人悠然而已,顧傾堯卻是如何也“悠然”不起來。昨兒晚上初蘭微醉的回府,笑嘻嘻的拉着他說見了個絕好的琴師,技藝又好,模樣也是不俗。今兒一大早,用了早飯初蘭就迫不及待的拉他來這迎賓樓品茶聽琴。按說模樣俊秀的男琴師也不是什麼稀罕的,可顧傾堯只見這沈風的第一眼,便對他生了敵意。很簡單,因那沈風才恭敬地稱呼初蘭“公主”,見了一旁的他,卻只是敬稱了一聲“公子”。
什麼“公子”!初蘭帶了駙馬返回封地乃是人盡皆知的,這會兒他與她出雙入對的,稍稍有些腦子的人也知他是什麼人了,這沈風竟只輕描淡寫的稱他“公子”!偏生他這麼叫了之後,初蘭卻也沒解釋,這更讓顧傾堯不滿。
這會兒顧傾堯哪兒有心思聽琴,只小心翼翼地看着初蘭的神色,見她一副陶醉的模樣,心裡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兒。
三曲奏罷,沈風收了琴聲。
初蘭意猶未盡,嘆道:“昨兒晚上那場合實是煞風景,實該是這樣安靜的環境才能聽出這琴聲的美妙,只怨我着急了,該是晚上來聽纔好,由是入夜時分,月光如灑之時定是更有意境。”
沈風溫潤的笑了笑,道:“公主說得是,在下才撫的三曲均是描繪夜半時分對月獨飲,思念情人的心境,自該是配合了那時那境才聽得出美妙動人之處,也不該品茶,該是飲酒,最好是衢州的珍珠紅,或是鳳曲的千日春纔是最妙。”
顧傾堯聽了沈風這話臉色一沉,他這話分明就是有叫初蘭晚上來相會,還什麼“思念情人”“對月飲酒”的話,他這可是有心勾引了!顧傾堯悶悶地吃醋生氣,轉看初蘭,誰知初蘭竟對着沈風笑盈盈的道:“正是了,可惜今日三曲已盡……那明日本宮就晚上再來。”
顧傾堯氣結,瞪着初蘭,心道我還在你身邊坐着呢,你竟是約了別的男子晚上“私會”?
初蘭全沒察覺身邊醋意,只笑對沈風道:“不想公子不單這曲子奏得好,在飲酒上也是行家。”
沈風道:“公主謬讚了,在下不過偶爾貪杯,所以在這飲酒上才略是上心些,行家卻是談不上了。在下孤身一人,常年四處遊走,每到一處除了收集當地的民謠古曲,也喜歡領略當地的美酒,多年下來也就有了些心得。”
初蘭最羨這種閒雲野鶴般四處遊歷的日子,沈風這話正是說進心坎兒裡,眸色一亮,不無羨慕的道:“公子果非俗人,本宮卻沒公子這般福氣飽覽名山大川,看遍風土人情,實乃人生一大憾事。”
沈風道:“公主若不嫌棄,在下倒願與公主說說這些年遊歷各處的新奇見聞,給公主解悶兒。”
“倒也好……”初蘭有些興奮的道,“本宮常聽人說衢州……”
“初蘭……”顧傾堯將初蘭的話音打斷,他見初蘭和這沈風你一言我一語的,真當他不存在了,便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