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蛟的神色猛然變得嚴肅起來,全身散發出一股凌厲氣息,急速攀升。
整個河面上,掀起了滔天巨浪,此起彼伏。
“不好,漠寒,快逃!”
唐邑雖然不知道海蛟將會使用什麼厲害的招數,但這個讓自己產生驚心動魄的場面,已然觸動着自己的神經。
他努力嘗試着製造一道炫紋,要吸引海蛟的注意。
然而,全身上下,連舉起手都覺得費勁,魂力的消耗,遠遠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龐大。
於是,空氣中,再也不能如願地出現一道普通的炫紋。
海蛟再也沒有理會唐邑,自從關注到南宮漠寒的出現,他對唐邑的殺意,驟然不降了許多,已然達不到出手了結唐邑的衝動。
南宮漠寒也沒有理會唐邑,無懼地立在木筏之上。
“小漠寒,你能應付得了嗎?”邢兆君聽出了唐邑語氣中的焦急,有點擔心地問道。
“不知道,不過,我感覺它的招式很普通,沒什麼殺傷力。”南宮漠寒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如實地說了出來。
“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怕那隻臭海蛟幹什麼,不用理會我師父,揍它。”邢兆君情緒的轉變比八月的天氣還在迅猛,得到了南宮漠寒的信誓旦旦,她完全信以爲真,唯恐天下不亂。
“那個白癡!”
唐邑一臉的怨恨,真想硬生生地痛揍邢兆君一頓。
這是什麼歪理,這無疑是作死的節奏。
隨着海蛟的凌厲氣息開始在瞬間停止,海蛟開始張開口,使勁的吸入了大量空氣。
海蛟的肚子,正在快速膨脹。
.......
“師尊,不好了,海蛟那個混蛋想用龍威,它不會是想把所有考生都殺了吧?”遠處,青年認出了海蛟的招式,一臉慌張。
一隻手,已然握着了劍柄,開始拉出了劍鞘中的長劍。
帝皇閣的考覈,從來不禍及還沒有正式踏入考覈的考生,爲了帝皇閣的聲譽,青年拔劍的聲音,也出現了殺意。
他已有了準備出手獵殺海蛟的意圖。
“不需要緊張,海蛟自有分數。”老者輕輕按住了青年的手,神色一臉的淡然以及難以遮掩的好奇。
老者解釋道:“龍威的殺傷力雖然大,但是,以海蛟這麼多年的修行,它還是能做到將龍威針對一人。我更加好奇,海蛟居然爲了那個小丫頭,動用了龍威,要知道,海蛟的壽命已經快到了盡頭,使用龍威,只用使自己的壽命終結得更快,看來,這次的考覈,有許多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啊,呵呵呵呵......”
龍威,只有龍族方能使用的威壓。
海蛟是龍族的後裔,嚴格意義上來說,不算是正式的龍族,身體自然沒有達到完全施展龍威的強度,勉強施展龍威,就只會給身體帶來強大的傷害。
可想而知,海蛟被南宮漠寒觸動了!
至於被觸動了某項思緒,就不得而知了。
“我明白了,師尊。”青年同意地點了點頭,把劍拉回了劍鞘,靜靜地等待着結果的出現。
.......
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海蛟的肚皮已然膨脹到了極限,海蛟停止了吸氣。
同時,海蛟故意提醒道:“小丫頭,接招,龍威!”
話聲一落,海蛟張開大口,從嘴裡發出了一道尖銳的咆哮聲。
聲音響徹整個河面,所有人耳朵聽得一陣耳聾。
除此之外,所有人都沒有感到疼痛與不適。
唯一有區別的是,海蛟吐出的空氣,正在呈現一個個藍色的圓圈,以漣漪的形勢,衝向南宮漠寒。
轉眼間,一個又一道的藍色圓圈撞擊在南宮漠寒的身上,然後,再沒有然後了。
南宮漠寒冰冷的臉容都少有地凝聚出了明顯的疑問,自己的身上同樣也沒有出現任何不適,這到底是什麼鬼招數?
隨着海蛟吐完了肚裡集聚的所有空氣,海蛟的聲音截然而止。
望了望安然無恙的南宮漠寒,海蛟微微一個苦笑。
似乎,這抹苦笑蘊含着許多思緒,同時,這些思緒,也只能夠是自己知道。
它已然確認了南宮漠寒的真正身份。
雖然,這樣的一個推測有點滑稽,但是,它已用事實證明了這就是一個確切的事實。
緊接着,海蛟的語氣徒然變得了溫柔起來,“小姑娘,你的名字叫什麼?”
南宮漠寒迴應道:“南宮漠寒!”
“姓南宮嗎?”海蛟沉着臉,思索了片刻,再問道:“我剛纔聽你說,你要去極北之地對吧,爲什麼?”
“這個不需要告訴你?”南宮漠寒冷漠地回絕道。
海蛟也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關切的口吻,“假如你要去的話,你一定要小心點。”
似乎,海蛟還是知道了許多不爲人知的事情。
話畢,海蛟也望了望唐邑一眼,已完全沒有了殺意,一臉鄭重地叮囑道:“小子,好好保護那個小姑娘,否則,我可不放過你的。”
“我會的,前輩。”唐邑信誓旦旦地保證道,繼而話鋒一轉,開聲問道:“不過,在此之前,不知道前輩能不能告訴關於漠寒的一些事情給我聽呢?”
從海蛟突然轉變了態度,以及海蛟說出的話,唐邑已然在心中有了一定的定數,越發對南宮漠寒的身世好奇起來。
“不需要知道的東西,就別問了。”海蛟同樣聲音冰冷地回絕道,話畢,轉身走向了岸邊人多的一面。
所有皇室子弟都慌張地讓開一條道,生怕自己受牽連。
那名負責考覈的廖中剛剛想出聲阻止海蛟的離去,海蛟回敬了一個冰冷的眼神,廖中馬上停止了剛要說出的話。
過了片刻,海蛟沒有了蹤影,正式離開。
任震旋即命人把木筏撐到了唐邑身邊,把唐邑拉回了木筏。
唐邑整個人癱躺在木筏之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帝皇閣的考覈,真的是太驚險了,也太累了。
邢兆君是一臉的高高在上俯視着唐邑,嘚瑟道:“怎麼樣師父,你是不是要謝謝我這個徒弟,臨時祭出了小漠寒這張王牌,你纔可以得救呢?”
唐邑“........”
唐邑哭笑不得,也恰好海蛟發現自己與南宮漠寒有點淵源,否則,就真的被邢兆君的神經大條害死了。
當然,唐邑不會主動向邢兆君道謝,因爲,他不想看到邢兆君那副得寸進尺的嘴臉。
唐邑閉上眼,裝作睡着。
“師父,你這個混蛋,我知道你是裝睡的,說一句謝謝好難嗎?”邢兆君開始對唐邑死纏難打。
南宮漠寒輕輕回味起剛纔海蛟的話語,小腦袋想了想,想不出個大概,索性不想了,開始少有地露出了笑臉,看着邢兆君折磨着唐邑。
此時,木筏可以輕輕鬆鬆地前進。
過了片刻,大邢國第一個到達了對岸。
廖中宣佈,“大邢國通關,時間還剩下半個時辰。”
剎那間,所有吃瓜的皇室子弟望了望大沙漏剩餘的流沙,一臉驚慌,
“快,沒時間了,你們做好了沒有。”
“做好的,給我放下水。”
“你看,人家已經出發了,快,我們也不能輸。”
......
遠處,海蛟走到了老者與青年的身旁,先是咳了兩聲,咳出了鮮血,然後,聲音不太友善地開聲說道:“小子,我與帝皇閣的承諾已經完畢,我要走了。”
敢把老者稱作爲小子,海蛟是有着一定的年齡,也有着一定的高傲。
在沒有被廢除修爲之前,它可以傲視許多強者,但是,經過認識了南宮漠寒,它終於看淡了一切,不再那麼執着。
臨死前,可以想像到未到的光景,也算是一件值得感悟人生的快事。
所以,小子一詞,不帶着什麼挑釁的味道,純粹是對晚輩的稱呼,畢竟,它存活的時間實在太長太長了,比老者長上不知道多少歲。
“我知道了,前輩,你的事,我會跟帝皇閣的他們解釋的了。”老者欣然接受這個稱呼,回話道。
“那謝了。”海蛟逐漸從老者與青年的眼中失去了身影。
青年不惑,“師尊,爲什麼放海蛟離去,你就不怕他再次作惡嗎?”
多年前,就是因爲作惡,海蛟被廢,最後投靠了帝皇閣,用幫助帝皇閣考覈換取一條活路。
所謂本性難移,青年的擔憂不無道理。
老者呵呵一笑,解釋道:“你沒看出它已沒有任何雄心了嗎,那個小姑娘已經改變了海蛟,而且,海蛟命不久矣,也翻起不了什麼風浪,假如,你這樣都看不出來,那麼,你的心智還沒有修練成熟。”
青年臉一紅,愧疚地回覆道:“對不起,師尊。”
“沒事。”老者滿不在乎,繼而再次用欣賞的目光盯着唐邑等人。
青年暗中緊握着拳頭,心身不忿。
.......
河面上,沒有了海蛟的阻攔,各國皇室子弟都順利渡河。
魯家業不甘心地從心中掏出了事先準備的安神丸,順手扔入河中。
原來以爲,自己可以大放異彩,結果,根本沒有自己表現的機會。
而且,斷言唐邑死在海蛟之下,結果,又是啪啪啪地打臉。
“該死的唐邑!”魯家業可不肯就輕易放唐邑過關。
又過了片刻,大沙漏的流沙全部漏完,所有皇室子弟都可以按照規則順利過關。
廖中宣佈道:“全部合格。”
這時,魯家業大聲駁斥起來,“這位參事,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