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醉仙居如今的處境彷彿和之前聞香閣對調了個個兒。
現在長安城的有錢人一說出去吃飯,指的必然是拋瓦樓,若是有人提議去醉仙居,立馬招來朋友鄙視的眼神:去什麼醉仙居,你是去吃豬食嗎?
畢竟炒菜爲大唐人打開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門,徹底俘獲了這幫有錢人的胃。吃過拋瓦樓的飯菜後,實在是吃不下別的東西了。
有些愛喝酒酒量又大的人,爲了多喝點拋瓦釀,不得不點很多菜,導致最後酒是喝好了,菜沒吃完,最後全部便宜了拋瓦樓後巷的那幫乞丐了。
雖然現在乞丐們吃的又變回了剩菜殘羹,但是架不住油水大啊!湯裡都是飄着的油花。
搞的這幫乞丐現在吃的一個個油光滿面的,過的比大唐百姓還滋潤。
一些路過的甚至好幾次看到幾個乞丐從牙縫裡往外剔着肉渣。。。
將軍府的僕人們現在每天都好吃好喝的,又不用幹什麼力氣活,導致一個個都圓潤了那麼一兩圈。
當然,要論圓潤增長度,最快的還是幾個櫥子,畢竟有職業便利。
當初王寅買回他們的時候,一個個還乾乾巴巴的,結果現在都奔着兩百斤去了。
唯一沒變化的就是翠竹這個小姑娘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賦異稟,反正這個小姑娘吃的比誰都多,結果人家就是死活不長肉。
也不對,一些該長肉的地方還是長了的。
買來的時候還能停私人飛機,現在都快超過程凌雪的規模了。
王三他們這幫傢伙平時可沒少偷偷的盯着翠竹看,就連王寅有時候都會擔憂:這小姑娘將來怕是要駝背了吧。。。
說起來,將軍府不光飯菜養人,對這些僕人們的要求也是格外的寬鬆。
只要上班時間幹好自己的工作,其餘時間愛幹啥幹啥,就算是夜不歸宿,王寅都懶得管。
當然,也沒人這麼做,畢竟他們只是一些僕人,也沒有朋友,除了呆在府裡,又能去哪呢?
丫鬟們的房間
“翠竹,怎麼你今晚這麼晚纔回來?去哪了?”春香看着晚歸的翠竹疑惑道。
“啊,沒什麼。。。就是出去轉悠了轉悠。”翠竹小聲說道。
“真是奇怪。。。”春香唸叨了一句,躺下睡覺了。
“呼~”看到春香沒再追問,翠竹輕輕拍打了拍打胸口長出了一口氣。
“嗯?什麼人?”晚上賈維斯起夜的時候,看到前院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榨油房那邊閃了過去,便悄悄的靠了過去。
賈維斯定睛看去,只見一個嬌小的身影正在榨油房旁邊晃悠着。
“怎麼是這丫頭?”待到看清是誰後,賈維斯愣了一下:“翠竹,大晚上不睡覺你在這幹什麼呢?”
“啊,賈管家。”翠竹嚇了一跳,伸手拍了拍胸口:“我就是睡不着,出來走走。”
“沒事就早點回去吧,別在外面晃悠了。”賈維斯說了一句,就離開了。
“哦,”翠竹應了一聲,向着丫鬟臥房走了過去。
翌日
李淵看了看面前的牌:“三萬。”
李麗質手指點着嘴脣思考了一會:“六條。”
李世民翻開剛拿的牌,看了一眼直接丟了出去:“五萬。”
“胡了,”王寅直接把自己的牌往桌子上一推,賤笑着搓了搓手:“這事兒鬧的,贏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來來來,給錢給錢。”
“朕有些乏了,你們玩吧。”李淵站起來說了一句,轉身鑽進了別墅裡面。
“寅哥真壞,小孩子的錢都贏。”李麗質心疼的從荷包裡取出了錢放到了桌子上,噘着嘴說道。
“咳咳,朕身爲天子,帶頭賭博終歸不合適,今天先不玩了。”李世民起身說道。
“切,還太上皇呢,還皇帝呢,結果一個個都這麼輸不起。”王寅一邊收錢一邊吐槽道。
別墅門口的李淵差點一頭栽倒:瑪德,這種話就不能等朕走了後再說嗎!
“王寅啊,你這是又給朕出了道難題啊。”李世民果斷的轉移了話題。
“咋了?”王寅疑惑道。
“還不是你弄出來的那個筒車,現在朕都不知道該怎麼賞賜你了。”李世民苦笑道。
“你可拉到把,你說說你都坑了我多少回了?”王寅撇撇嘴:“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一點誠意都沒有。”
“麗質,陪你皇爺爺說會話去。”李世民衝着李麗質說道。
“兒臣告退。”李麗質施了一禮退下了。
“朕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看到李麗質離開後,李世民小聲說道。
畢竟做父親的嘛,自己丟人和從心的一面怎能讓兒女看到呢?
那以後這面子還要不要了?
尤其是在他最疼愛的女兒面前,李世民更得主意維持自己的形象了。。。
“你要是窮就乾脆別整了,弄那仨瓜倆棗的還不夠噁心人的。”王寅白了李世民一眼。
“朕也想。。。啊不是,朕要是不做做樣子,會顯得朕賞罰不明的,”李世民小聲說道:“長此以往,朕的威嚴何在。”
“所以爲了你的面子我得配合你演戲唄,虛僞!”王寅狠狠的吐槽道。
“朕也是身不由己啊,”李世民尷尬道:“要不你幫朕想想?”
“我現在十分確定,程咬金的臉皮是跟你學的,”王寅再次吐槽:“行了,再有個把月土豆就熟了。”
“朕果然沒看錯人!”李世民拍了拍王寅的肩膀,欣慰的說道。
聽到王寅這樣說,李世民總算是鬆了口氣。
王寅這意思很明顯了,等到土豆熟了到時候一塊處理就完事了,省的他李世民多頭疼一次。。。
“少爺,”待到李世民離開後,賈維斯湊了過來:“翠竹這丫頭最近有點不對勁兒啊。”
“怎麼了?”王寅疑惑道。
“聽春香她們說,這幾天翠竹回來的都挺晚的,”賈維斯說道:“而且晚上我見過幾次她在院子裡溜達,就在蒸餾房和榨油房那塊。”
“安啦安啦,沒準人家小姑娘出去會情郎了呢。”王寅擺擺手:“她也到這個年紀了,沒啥好奇怪的。”
“可是少爺,我還是感覺這裡面有事啊。”賈維斯再次說道。
“行了,我知道了。”王寅懶得再理會賈維斯,鑽到屋裡看默片去了。
深夜
丫鬟們已經沉沉睡去,屋內偶爾傳出幾聲輕微的呼嚕聲。
翠竹猛然睜開眼睛,躡手躡腳的走到大門處,輕輕的打開了大門。
門開後,幾個等候多時的黑衣人閃身走了進來。
“錢呢?”翠竹伸出手小聲說道。
黑衣人眼裡閃過一抹殺機,隨即又消逝了,從懷中掏出兩錠金子遞到了翠竹手中。
翠竹掂量了掂量金子的分量,順手揣入懷中,帶着幾個人向着院子裡走去。
“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招,不然我立刻宰了你。”黑衣人的頭頭兒小聲說道。
“放心,我還不想死。”翠竹小聲回了一句,打開了蒸餾房的大門。
瞬間一股酒香撲面而來,黑衣人們暗自點了點頭,這個味道,正是拋瓦釀的味道。
空蕩蕩的房間內現在只有一個蒸餾器在那孤零零的矗立着,幾個黑衣人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一人抓住一角,將蒸餾器擡了起來,向着門外走去。
將蒸餾器放到馬車立馬後,衆人又折了回來,將榨油機也弄了出去。
翠竹隨着衆人上了馬車,車伕拉動繮繩,馬車緩緩離開了將軍府。
長安城外一處宅院裡。
看着地上擺放的蒸餾器和榨油機,張大貴頓時狂喜不已。
“這東西怎麼用?”張大貴指着地上的機器問道。
“這個把酒倒進去,搖動這個把手就可以了。”翠竹指着整理器說道。
“這個呢?”張大貴指着榨油機再次問道。
“這個把豬的內臟倒進去,同樣是轉動把手。”翠竹答道:“用新鮮的豬大腸效果最好!”
張長貴一聽就是一愣:豬大腸,那玩意能吃?
這年頭豬大腸根本就是直接丟掉的玩意,當然更不存在清洗的情況了。
一根根裡面滿滿當當的分量十足呢。。。
“你要是敢耍花招現在就宰了你!”張大貴瞪了翠竹一眼,吩咐黑衣人們去取材料去了。
當東西準備齊全後,衆人先是將酒倒入了蒸餾器,然後開始搖動起了把手,不一會便有酒從導管裡流了出來,瞬間屋內瀰漫起了一股濃烈的酒香。
“沒錯,就是這個味兒!”聞到酒香後,張大貴立馬激動的喊道:“快,試試另一個。”
原本聽到翠竹提出的古怪條件張大貴還心存疑慮呢,此刻看到竟然真的出來拋瓦釀了,那些疑慮也丟到一邊了。
怪是怪了點,可是這東西可是真真的!
黑衣人們將信將疑的將豬內臟倒進了榨油機:這玩意聞起來都快薰死人了,弄出來的東西能吃?
不過當他們搖動了會把手後,金黃色的油便從出油口流了出來,屋內立馬又飄蕩起了一股油香。
“沒錯!是這個味兒!”張大貴再次激動的喊道。
雖然不清楚爲什麼那些噁心的玩意兒能弄出這麼香的東西,但是結果的確很讓張大貴滿意。
“哼!拋瓦樓,你們完了!”張大貴看着地上的兩個機器眯起眼睛恨恨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