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此生不悔

寇仲感到沈落雁柔軟又充滿彈性的酥胸緊壓到左臂處,心中微蕩,回頭與跋鋒寒交換了個眼色,卻見沈落雁沒有隨人,奇道:沈軍師爲何只影形單。你的世績情郎沒空陪你嗎?

沈落雁先瞅了神情肅穆,像對她的親熱完全無動於中,只凝視前方宋師道背影的徐子陵一眼,才笑靨如花、媚態橫生的道:人家像你們般遲來一步嘛!你們是到二少爺的廂房吧!姐姐待會再來找你們談心好了。唉!扔掉這三副臉具吧!你們都這麼見不得光嗎?

鬆開玉手,在寇仲和徐子陵踏上主堂正門的臺階前,停了下來。

跋鋒寒來到她旁邊,淡淡笑道:要殺我們請勿錯過今晚,否則說不定再沒有這麼方便的機會了。

沈落雁秀目殺機一閃即逝,卻沒有答話。

曼清院不愧爲洛陽最具規模的青樓,設計更是別具特色。

王薄宴客的地方是主堂後的聽留閣。由東南西北四座三層重樓合抱而成,圍起中間廣闊達五十丈的園地。

重樓每層均置有十多個廂房,面向園地的一方開有窗隔露臺,令廂房內的人可對中園一覽無遺。

比之南方的建築,曼清院明顯是以規模宏大,豪華富麗見勝。特別與江南一帶淡雅樸素、精緻靈秀的宅園迥然有異。

聽留閣充份體現出隔與透的結合和運用。把一種龐大、嚴實、封閉的虛實感覺發揮得淋漓盡致。

雖以樓房爲主體,但實質上卻以中園爲靈魂,把裡外的空間結合爲一個整體,以有限的空間創造出無限的意境。

重樓向中園的一面都建有相通的半廊,不但加強了中園的空間感,更使四座重樓進一步連接在一起。

園的核心處有個大魚池,更爲這空間添置了令人激賞的生機。

水池四周的空地是青翠的綠草和人工小溪,以碎石的小路繞池而成、從高處瞧下去更可見由小路和綠草形成的賞心悅目的圖案。

當小路還上溪流時,便成拱起的小橋,使整個園景絕不落於單調沉悶。

無論是有人在園中表演又或決鬥,四面重樓廂房的人都可同時觀賞。可見王薄確懂得挑選地方。

三人隨着宋師道登上位於北廂頂樓的廂房,既感今晚刺激有趣,又暗自叫苦,在這樣的情況下,如何可向上官龍下手。

這時四座三重樓閣每間廂房都燈火通明,加上繞園的半廊每隔數步就掛了宮燈,映得整個中園明如白晝,加上人聲喧鬧,氣氛熾熱沸騰。

宋師道在一道門前停下來,仰首深吸一口氣後,情緒纔回復平靜。

寇仲、徐子陵和跋鋒寒三人來到他身後,靜待他發言。

廊道上盛裝的美妓俏婢花枝招展的往來於各個廂房之間,看得人眼花繚亂。見到四人,都媚眼頻送,不過顯然對英俊的宋師道興趣最大,因爲三人戴上面具後,都掩蓋了他們非凡的長相。

宋師道卻是視而不見,低聲喟然道:我一直不肯接受君綽死了的事實,蒼天何其不仁,春未殘花已落,我定要手刃宇文化及那奸賊。

三人都想不到宋師道用情如此之深,一時說不出話來。

宋師道嘆道:三妹不想見小仲,我已請人安排了隔鄰另一間廂房,來吧!

寇仲愕然和徐子陵交換了個眼色,這才知道宋玉致也來了。

宋師道把杯中烈酒一飲而盡,寇仲剛將傅君綽死前的情況詳細道出。

其他廂房都是笑語遠喧,猜拳斗酒的聲音夾雜在絲竹弦管中,令曼清院似若燃着了生命的熊熊烈火。

惟獨這個廂房人人神情肅穆,俏婢美妓都不敢上來打擾。

跋鋒寒最是尷尬,直到此刻宋師道連他的名字都沒問過半句。

宋師道瞧着寇仲再爲他桌上的杯子斟滿第五杯酒,靜默得像沒有任何生命的石雕像。

寇仲探手脫掉臉具,籲出一口氣道:戴着這鬼東西真不舒服。

徐子陵和跋鋒寒亦覺得戴上臉具再沒有掩飾的作用,隨手脫掉。

宋師道像全不知道他們幹什麼的沉聲問道:君綽沒有提起過我嗎?

寇仲和徐於陵臉臉相覷,無言以對。

宋師道慘然一笑,拿着杯子長身而起,臉對平臺下有若一幅精美大圖案的中園,搖頭嘆道:無論她怎樣對我,我對她的情亦是此生無悔。那小谷在什麼地方,待我殺了宇文化及後,就到那裡結廬而居,令她不會寂寞。

徐子陵胸口像給千斤重石壓着般,呼吸困難的悽然道:將來若有機會,我帶二公子到那裡去探娘吧!

宋師道搖頭道:不!我只想一個人到那裡去。只要你們告訴我大約的位置,我有把握尋得到。

寇仲乾咳一聲道:告訴二公子沒有問題。嘿!但可否談點條件呢?

宋師道大訝道:這也要談條件嗎?難怪三妹不歡喜你。

寇仲大感尷尬道:我只是希望二公子能把殺宇文化及的事,讓給我們這兩個作兒子的去辦吧了!

徐子陵接口胡縐道:娘在臨終前,曾囑我們練好武功,好去爲她報仇的。

宋師道默然片晌,頹然道:好吧!憑你們能刺殺任少名的身手,去對付宇文化及該沒有問題。

跟着雙目異芒大作,催道:快說你娘墓地所在!

寇仲與徐子陵交換了個眼色,斷然起立,湊到宋師道耳旁,說出了小谷的位置。

宋師道聽畢,把杯中酒盡傾口內,哈哈一笑,欣然坐回位子內。

三人都目瞪口呆的瞧着他。

宋師道像傅君綽根本尚未身故,而他又已娶了她爲妻般,輕鬆的道:今晚事了之後,我就到那裡去陪君綽。

接着向跋鋒寒灑然笑道:這位是否跋兄,即管以突厥人來說,也少有長得像你般奇偉雄悍。

跋鋒寒正留神門外各式人等的往來情況,聞言回過神來,淡然道:跋某人亦常感到上天待我不薄,故誓要以'不負此生'作回報。

砰!宋師道完全恢復了往昔的風度,拍臺讚道:不負此生,說得好!小仲斟酒,讓我敬跋兄弟一杯。

寇仲忙扮出謙虛誠實兼忠厚的怪模樣,爲兩人斟酒,設法沖淡剛纔那股悲鬱難舒的氣氛。

跋鋒寒與宋師道對視半晌後,哈哈笑道:我跋鋒寒一向看不起高門大族的人、深信凡是豪門都會生敗家子。可是見到二公子能對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子如此情深如海,此生不渝。令我聯想起自己對武道的刻意追求,心裡對二公子只有一個'服'字,這一杯我就破例乾了。

寇仲和徐子陵呆瞪着跋鋒寒,他們已久未得睹他這種霸道和鋒芒畢露的神態,心中均升起異樣的感覺。

宋師道微一錯愕,接着啞然失笑道:上天既然待你不薄,跋兄弟又何須仇視其他同樣幸運的人。事實上這都是'心'的問題。像我知道君綽在那裡後,我便感到她在我心中已復活了過來,人生再無憾事。來!乾杯!

叮!

對杯相碰。

兩人均一飲而盡。

跋鋒寒雪白如玉的完美臉龐掠過一絲紅暈,迅又逝去,一對虎目精芒爍動,就那麼以衣袖抹掉嘴角的酒漬,冷冷道:這杯就當是爲我挑戰曲傲一壯行色。

寇仲和徐子陵同時失聲道:什麼?

跋鋒寒雙目神光更盛,充盈着強烈的鬥志和信心,仰天大笑道:曲傲那天殺不死我,實是他一生人最大的失誤。因爲我已摸清楚他的底牌,所以怎能錯過此等良機。

寇仲和徐於陵又大吃一驚,暗忖這回真是乖乖的不得了。

跋鋒寒雖是罕有的武學奇才,但礙於經驗、火候、功力,始終該與名揚域外數十年的曲傲尚有一段距離。

徐子陵被寇仲在臺底踢了一腳後,忙進言道:跋兄若出手,不論勝敗,我們今晚也休想拿得着上官龍那小子!

宋師道一呆道:洛陽幫的上官龍和你們有什麼恩怨?

寇仲苦笑道:還不是因爲孃的妹子瑜姨。只有抓起上官龍來毒打一場,纔有辦法救她。

宋師道劇震道:君綽竟有妹子?

寇仲心中一動,湊過去眉飛色舞的道:還長得很像娘呢!但不是形以,而是神肖,二公子一看便知。

宋師道皺眉道:爲何你們總是二公子前,二公子後的喚我?

寇仲的笑容更苦澀了,尷尬但又老老實實的答道:難道喚你作宋叔叔嗎?那我該叫你的三妹作什麼?

房內靜默了剎那光票,像時間已凝固了,接着幾個人都同一動作的捧腹大笑,笑中卻有淚光。

寇仲忍着笑探手拍拍跋鋒寒的寬肩,湊過去道:老跋你還是乖乖的助我們去救瑜姨算了。

跋鋒寒嘆道:我這人決定一件事後,從不回頭。在今晚的情況下,要刺殺上官龍還可以,活擒他卻是休想。

宋師道微笑道:若有我幫手,情況就完全兩樣,對嗎?

三人呆了一呆,接着同時點頭。

憑着宋閥的聲譽威望,要讓上官龍上個當,並非不可能的事。

若然可以用計智取,自然勝於單憑武力。

篤!篤!篤!

敲門聲響。

一把悅耳的男聲響起道:在下秦川,不知宋師道兄是否大駕在此?

徐子陵、跋鋒寒和寇仲愕然互望。

秦川豈非是師妃暄。

難怪她到了門外衆人仍不生警覺。

宋師道驚異不定的道:門沒有下閂的,秦兄請進!

秦川在門外答道:小弟有幾個問題,隔着門說,會比較方便點。

宋師道皺眉道:秦兄可否介紹一下自己,否則請恕宋某不肯回答隔門而來的問題。

秦川淡然自若道:人說宋閥以宋師道最是英雄了得,心懷大志,若只拘於身份關係,便拒問題於門外,秦某隻好死心一走了之。

宋師道哈哈笑道:好一個'拒於門外',確是說得有理,問吧!

徐子陵三人明白過來,知道師妃暄在進行她挑揀皇帝的玩意兒。

秦川平靜地道:我想問宋兄人生的意義是在那裡?

宋師道愕然半晌,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神情落漠的答道:在今夜以前,人生的意義在於能否盡展胸中抱負,成就一番有益人世的功業。但現在只覺生也如夢,死也如夢,人生只是一場大夢,每個人都在醉生夢死,浮沉於苦海之中,難以自拔。

徐子陵等聽得直搖頭,暗忖師妃暄會揀宋師道纔是怪事。

門外的秦川默然片刻後,輕嘆道:宋兄這番話實是發人深省,不過人來到這塵世裡,有所不爲外還須有所必爲,宋兄所爲的又是何事?

連跋鋒寒也露出欣賞的神色。

秦川話內的機鋒確是無比出色。

宋師道苦笑道:現在我只想喝兩杯酒,秦兄不如進來和我碰碰杯子好嗎?

秦川淡淡道:我明白了,小弟告退!

寇仲一個箭步撲到廂門處,拉開房門,探頭外望,秦川已不見影酊,忙抓着個經過的俏婢問道:剛纔站在門外的人是什麼樣子的?

俏婢嬌笑答道:剛纔那有人呢?又瞄了房內三人一眼,美目立時亮起來,獻媚道:四位大爺不用婢子侍候嗎?

寇仲那有心情和她胡混,微笑道:我們正在開機密會議,不必了!

不理她一臉失望,就那麼的關上房門,大惑不解道:又會是這麼樣的?

跋鋒寒皺眉道:這可能是一種神乎其技的傳音術,能以武功駕御聲音,造成這種人在門外的效果。但她的人亦該在附近某處。

寇仲瞧着徐子陵道:陵少有什麼感應?

徐子陵思索道:我沒有絲毫感應。

跋鋒寒和寇仲同時一震,齊叫道:那即是說…又齊齊住口。

宋師道一臉茫然道:那即是什麼呢?

寇仲嘻嘻笑道:沒什麼!那即是表示這秦川很厲害,所以小陵才一點不覺。

徐子陵當然知道跋鋒寒和寇仲想到的是和氏璧該不在師妃暄身上,否則自會生出感應,此點極爲重要,已可間接證實王世充沒有說謊。

如此重要的寶物,不隨身攜帶,必然有特別的理由。

宋師道給秦川勾起心事,又喝了兩口悶酒後,起立道:王薄要戌時中才到,尚有大半個時辰,晚宴才正式開始。你們要不要召幾個美人兒來陪酒消遣?

寇仲等知他要離去,站起相送。

徐子陵道:我們只想靜靜的喝杯水酒。

宋師道朝廂門走去,點頭道:那樣也好,待我到鄰房交待幾句後,再過來和你們商量救人的大計。

跋鋒寒道:跋某有一事請教,王薄遠在長白,爲何忽然會在洛陽宴客,又安排伏騫與曲傲的決鬥,還請得紅極一時的尚秀芳來獻藝。

宋師道皺眉道:這個恐怕誰都不大清楚。自半年前王薄宣佈放棄爭天下後,在江湖上的聲望不跌反升。所以今趟發出英雄帖,廣邀朋友到洛陽觀戰,更碰上和氏璧一事,所以誰都生出不想錯過的心意。

又微笑道:我順便去和上官龍打個招呼,探聽一下敵情,回頭再向三位報告。

再對寇仲道:剛纔是三妹從'人中'猜到是個'仲'字,否則我也一時想不到是你們。

宋師道去後,三人重新坐好。

跋鋒寒皺眉道:此事非常奇怪,今晚之會會否是陰癸派的一個陰謀呢?因爲曲傲一向與陰癸派有勾結,這曼清院更屬上官龍所有。

寇仲笑道:假若能一舉把來赴宴的人全部殺死,的確便宜了陰癸派。不過這是沒有可能的,即管王世充也不敢在自己的地頭幹這種蠢事。

徐子陵猜道:會否是陰癸派研製出一種厲害之極的毒藥,連一流高手都要上當,事後則可把一切責任推在王薄身上。

寇仲搖頭道:世上仍沒有一種這樣的毒藥,照我看曲傲今次到中原來是有很大野心的,故想借此立威,又可除掉伏騫這眼中釘,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爲?

跋鋒寒道:曲傲和伏騫這兩個名字掉轉才差不多!不過也難怪仲少會猜錯,皆因不知道伏騫的厲害。王薄的退出爭天下,說不定也與他有關係。

寇仲咋舌道:你是說伏騫有勝過曲傲的機會嗎?

跋鋒寒道:這個實在難說,但我們曾和曲傲交過手,你們不覺得曲傲並非若我們想像中那麼厲害嗎?在西域時我曾聽過人說曲傲近年縱情酒色。要知武功一事,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看來此言不假。

徐子陵籲出一口涼氣道:他退步了仍這麼厲害,若沒有迷於酒色,我們豈非早完蛋大吉。

跋鋒寒微笑道:每個人自出孃胎後,便要和別人競爭,想出人頭地,自要付出代價。不過創業雖難,守成則更難,邦國如是,武功亦如是。

寇仲像沒有聽到兩人的對答般,忽然插入道:假若我們能在今晚這種沒有可能的情況下,抓走上官龍,豈非痛快之極。

徐子陵點頭道:這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但問題是上官龍既爲陰癸派的重要人物,手底下定是很硬,我們卻要活擒他,一趟不成以後便休想再能攻其不備,所以沒有七、八成把握,亦不宜輕舉妄動。

寇仲道:只要他落了單我們便有辦法,他怎都強不過邊不負吧!

跋鋒寒搖頭道:上官龍肯定是老奸巨猾的人、否則也不能在陰癸派坐上這重要職位。即使宋二公子肯幫我們,也休想可把他騙到無人的地方下手。

寇仲像想起什麼好笑的事般,欣然道:他上茅廁時總不能也大批人前呼後擁吧?

兩人爲之莞爾。

徐子陵笑罵道:首先你要肯定他會於何時和會到何處方便。只是這寶貴情報已是不易取得,還要他真個前去才行。咦!

兩人知他才智高絕,都張眼瞪他,想聽他想到了什麼。

徐子陵苦笑道:不要那麼瞧我,我只是隱約把握到些什麼似的,卻毫不實在。

跋鋒寒道:橫豎我們現在一籌莫展,你何不說來聽聽。

徐子陵道:我們之所以把目標定在上官龍身上,皆因他在陰癸派身份夠高,知曉很多陰癸派的機密,必要時尚可用他來交換瑜姨。但問題若只是要肯定瑜姨的行蹤下落,抓起上官龍左右手那類的人物,亦可以清楚這方面的消息,但卻容易多了。

寇仲想起包志復三人的慘死,雙目殺機大盛,道:只要肯定瑜姨沒有落在陰癸派手上,今晚我就挑戰上官龍,取他狗命。

跋鋒寒道:曲傲則交由我負責好了。

徐子陵皺眉道:這樣把事情鬧大,只對我們有害無利。如果涫妖女或邊不負扮作上官龍的手下出來應戰,仲少仍這麼有把握嗎?

寇仲哈哈笑道:有師妃暄這大敵窺伺在旁,涫妖女怎會輕易出手,至於對付邊不負,我寇仲未必全無取勝的希望。

跋鋒寒點頭道:此計實是可行之極。邊不負一向深藏不露,在這種情況下更絕不會現身露臉。

寇仲劇震道:我有辦法了!

話聲剛斷,宋玉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道:寇仲你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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