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登陸,馮毅在杜荷面前反覆爭取,才爭取來了這個先鋒的職位,聞言一拱手道:“院正放心!要是不能拿下灘塗,學生便提頭來見!”他當真是個戰爭狂人,此時看上去,對倭國的仇恨,簡直比杜荷還甚。讀蕶蕶尐說網
杜荷笑着給他整理了一下披風,頭盔。“多加小心!等得勝回朝之日,老子給你尋個好人家的閨女,你這小子也該收收心了!”雖然年歲相差不大,但是對這些學生,杜荷一向都是如師如父一般的存在,馮毅聞言,咧嘴笑了。
“院正沒事說這些作甚,學生還不想成家,若是成了家,豈不是被個女人給束縛住了,要是像院正一樣,那對學生來說,可是生不如死!”
杜荷聞言,笑罵着在馮毅的屁股上踹了一腳,道:“臭小子!給老子去!”
馮毅笑呵呵的下船,上了登陸艦,招呼着其餘艦船做好了準備。
隨着劉仁軌手中的令旗揮下,一尊尊的艦炮輪番的噴吐着巨大的火焰,一枚枚的炮彈就像長了翅膀的鐵塊,呼嘯着狠狠的砸向沙灘上的倭人還有各個制高點上的遠程武器,其實倭人的遠程武器也不過就是些簡陋的投石車罷了,炮彈砸在海灘上,頓時衝起了一團團爆開的火光和煙霧,彷彿像是盛開的鮮花一般瘋狂的綻放着,吞噬着它周圍的一切物體,炸裂的斷臂殘肢和血漿碎肉被衝擊波高高的拋到了上空,向四面甩出去。
第一輪炮擊甚至還沒停止,被這種從來沒見識過的武器威力給嚇傻了的倭人便一聲發喊,丟下了手中的弓箭,就像是被魔鬼攆在屁股後邊一般,發瘋的朝後跑去。
倭人的投石器在火炮的威力面前,就跟紙糊的玩意似的,只需要一炮命中,絕對崩分瓦解,成了一堆冒着青煙的柴火,而有些倭人抱着腦袋,絕望地目光望着天空,似乎在企求他們地狗屁天照大御神能夠顯靈,可遺憾地是,在大唐強大的武力面前,那位天照大御神君也躲在了高天原,不敢降世臨凡了,這個時候不要說是什麼天照大御神,就算是八神庵,草稚京,鐵臂阿童木來了,也一樣完蛋,如今唯一敢於朝着海灘前進的,也只有幾個被眼前慘烈景象嚇瘋了的倭人。
“魔鬼!魔鬼!”那幾個倭人癡癡傻傻的唸叨着,衝進了海里,要不就被直接淹死,運氣好的,被登陸船上的唐軍將士一擊斃命,結束了痛苦,雖然一樣是個死,但總歸不用再親身經歷這種痛苦了。
“混蛋!前進!前進!”一個倭人將領,騎在東洋馬上,瘋狂的大聲呼喊着,他就是紀伊國的國主一本道季子,只可惜他的呼喊在猛烈的炮擊聲當中被淹沒了,如同潮水一般退卻的倭人,根本鳥都不鳥他,只顧着逃命。
這些倭人大都只是被徵召來的農民,沒有餉錢不說,每天還要忍飢挨餓,沒道理爲了那些貴族番主老爺們,平白將性命丟在這裡。
“逃啊!唐人太厲害了!”
“媽呀!逃啊!”
倭人的隊形越來越亂,只顧着抱頭逃命,誰還能顧得上這是一場反侵略的戰爭什麼的。
◆тт kΛn ◆C O “開炮,繼續開炮,每一艘炮艦至少給本帥攻擊十輪以上!告訴歐陽延嗣,讓登陸船隻立即出發!”杜荷大聲的下達着命令。
杜荷的命令被旗語兵傳達了下去,很,速度迅疾的小船就像是一隻只被人用大力投出的標槍,從大唐水師戰艦羣之中竄了出去,朝着海灘直撲過去。小船的速度優勢在此時立即就顯現了出來,百餘艘船飛的向着沙灘接近,頗有點兒萬牫爭流的意思。
而這個時候,倭人似乎也從慌亂之中驚醒了過來,其中那些着甲者手中地刀劍瘋狂的砍殺在那些個潰兵的身上,終於阻止了他們地潰退,在長槍與利刃的威逼之下,那些倭人又一窩蜂的向着沙灘嚎叫着衝了過來,似乎想把大明的登陸部隊阻攔在海灘之外,不過迎接他們的,是大明將士從船上射出來的密集的箭雨,箭雨強大殺傷力把他們脆弱的竹甲輕易的穿透,深深的扎入他們的肢體裡,哀嚎與絕望的慘叫此起彼伏。
這些倭人就像是一羣被兩塊巨石夾在中間的小動物,朝前也是死,退後也是死,一會朝前衝,一會朝好跑,人是越跑越少,只有少數被激起了求生慾望的倭人揮着手中的武器,衝進了海中,但迎接他們的,只有一支支利箭,沒入了他們的體內,把附近的海水染成腥紅色。
而他們的弓箭對於大唐將士的傷害卻是微乎其微,箭矢在大唐將士那精良的頭盔和鎧甲跟前,就跟撓癢癢似的,連一點兒痕跡都沒能留下。
只有一些倒黴蛋,盔鎧甲冑之間的縫隙被箭支射中,不過造成的傷害也可以忽略不計,這樣以來更是激起了唐軍的怒火,原本五吸一輪箭雨,也被提速到了三吸一輪。
在密集的箭雨打壓之下,那些倭人弓箭手,此時就跟一羣炮灰似的,除了承受大唐艦船的炮擊,以及登陸將士的箭雨之外,只能無助的哀號着,原來在杜荷心中想象的諾曼底式登陸,跟眼前比起來,就跟個笑話似的。
在登陸戰發起之前,杜荷還曾經想過,這場戰鬥將十分慘烈,畢竟此時的倭人雖然相對於大唐來說,生產力,科技水平相當低下,然而畢竟已經步入了文明社會,還是要比當初那些美洲大陸上的土著強的太多,再加上倭人悍勇,定然會對大唐的登陸造成一定的阻礙。
可是現在看起來,完全就是杜荷多慮了,這些倭人的反抗簡直就像是臨死之前,自蹈黃泉的最後瘋狂,除了最終死亡的結局,他們完全改變不了什麼。
十輪炮擊結束之後,那些搭載着小炮的船也已經接近了攻擊範圍,開始了怒吼,大明的精銳部隊便在其掩護之下,順利登上了海灘,雖然披盔帶甲的大明精銳在不到一米深的海水裡顯得步履蹣跚,但是,堅甲給了他們堅實的防護,極大地減少了登岸的傷亡。
這個時候,倭人軍隊終於一聲發喊,數萬人從灘塗後邊竄了出來,總算不用一直被動挨打了,敵人就在眼前,這些倭人也被死亡激發了血性,嚎叫着朝着海灘發起了衝鋒,這個時候,大明安裝在各種船上的小炮發威的時候到了,無數的炮彈就好像冰雹一般狠狠的擊打在海灘上,把倭人的衝擊生生炸成了稀巴爛。
這個時候,也有悍勇之輩揮舞着手中的刀槍朝前衝了過來,而此時大明將士已經登上了海灘,脫離了海水束縛,恢復了身體控制權的他們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有條不紊地排列出整齊的隊形,先把早就裝好的箭矢從鋼弩中射出,然後抽出了腰間的鋼刀,迎着數量衆多的倭人,沒有絲毫畏懼的向着人羣衝殺而去。
像這樣的戰鬥,他們已經經歷過無數次了,在生與死的磨礪之中,對於戰爭,在他們的眼中和一場遊戲沒什麼區別,無非就是殺戮與被殺戮,而且根據以往的經驗,他們被殺戮的可能微乎其微。
炮擊依然在繼續,只不過爲了避免誤傷,向前延伸了不少,倭人軍隊中不時爆起一團團粉碎的血肉,第一批上岸的大唐步兵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對着這些身材矮小,武器低劣的烏合之衆,就跟成年壯漢去欺負小孩子似的,每一刀,總會劃開對手那幾乎沒有防備的身體,飛濺的血漿,讓銀白色的海灘和沿岸處的海水都染出了詭異的紅色。
以不到百人的代價,把衝過了炮火封鎖的倭人軍隊死死頂住,隨着第二批大唐將士順利登岸,倭人的攻勢越來越弱,最後只能拋下無數屍身,朝後逃竄而去。
而遠處的一本道季子似乎還準備着再來一次衝鋒,不過這個時候,隨着火炮的射程不斷向前延伸,使得倭人的軍隊在這種情況之下,根本就沒辦法阻止大唐步兵的登陸,在第二次衝鋒又出現了傷亡過半的情況之後,倭人的十數萬大軍已經被消化掉了三分之一,只得悻悻的逃離了海岸,朝後方撤去。
“這些倭人也太不經打了!這纔多大一會兒就要逃走!”程鸞兒微微有些不滿的說道,她所率領的騎兵甚至連發威的機會都沒有,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杜荷一笑道:“倭國雖然只是幾個島子,但是口衆卻不少,契必合力將軍不用擔心沒有立功的機會!”沒了敵人的阻攔,接下來的登陸自然就變得更加的捷了,受傷的將士們被船送回了主艦船接受治療,其他人則有條不紊的向着海灘四面散開,搜索殘敵,七萬將士在日落時分,終於在灘塗上就完成了集結,順利登上了倭國的本州島。
殘陽如血,與海灘上的斷臂殘肢和污血交相呼應,顯得格外絢麗。戰損也被統計了出來,此一戰大明將士共計陣亡一百五十七人,勇士的遺體被收斂起來,就在灘塗上舉行了火葬,骨灰將被妥善的安置,等到得勝還朝之時,再被供奉到忠烈祠當中,受萬世祭奠。
玩歌聲響了起來,如泣如訴,和遍佈倭人屍體的海灘相互映襯着,宛如到了修羅地獄一般。杜荷也在衆人的簇擁之下登上了海灘,看着被殘陽照成了橙色的天空,心中充滿了激動,這是中國古代戰爭史上,第一次由國家的軍隊,踏足在這塊骯髒的土地上,杜荷前世曾無數次的幻想着這樣的情形,用鋼刀和鐵血,徹底把這片土地淨化,將倭人曾經帶給中華民族的一切苦難翻成十倍奉還給這些低等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