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現在該怎麼辦!”
老雷渾不在意衆人的沉悶,似乎並沒有看到李逸緊皺的眉頭,現在劉老雖然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但是孫公給他的那一下足以讓他還需躺在牀上很長時間。
他是個直性子,最不喜這樣沉悶的氣氛,有什麼就說什麼?完全不會考慮到聽者會是個怎樣的想法,此時見衆人在這議會廳已經待了很長時間,但是卻並沒有拿着什麼有效的章程出來,不禁有些着急,以他這樣火爆的脾氣,能夠忍受到現在才發問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
李逸的心有些慌亂,自從劉老躺下之後,整個血盟就是他統領了,但是就是這麼短短几天的時間,卻讓他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他自信自己又能力有魄力將血盟壯大,但是如今血盟正值多事之秋生死存亡之時,自己的任何舉動都將會直接影響到血盟今後的道路,現在,他只感覺到了壓力。
老雷問自己該怎麼辦,但是他又該問誰呢?
這些天,山下的消息也是時常傳到這裡,他知道了朝廷軍隊已經完全佔領了揚州城,已經將揚州打造的如同鐵桶一般,也知道了張揚此時也是身處在揚州。
李逸的心跳加速,提到張揚,他現在確實是有些害怕了,內心中真正的升起了些一種叫做後悔的情緒,也許不該的,自己不該惹到他的。
張揚在他眼中猶如一隻生命力頑強打不死的蟑螂,實在是讓他很是鬱悶,感覺到呼吸困難,有些難以吞嚥。
不該招惹他的,李逸心中隱隱有這種想法,因爲不管處在何種境地,張揚總是能夠以出人意料的方式擺脫自身的困境,這實在是讓李逸感覺到非常的無奈。
與這種人爲敵,簡直就是噩夢啊!
而此時,作爲李逸噩夢般存在的張揚,卻已經緩緩接近了望天涯的高空處。
天色陰沉,讓人有種懈怠感,加上這裡是血盟的腹地,他們的監控多少是有些鬆懈的,加上這時候的人還並沒有監控領空的概念,也只是將注意力集中在山道之中,加上張揚他們在即將來到這裡的時候,可是升高了高度的,所以這時候,即使是他們已經來到了他們的上空,但是依然沒有被人發覺。
小心的控制着方向,張揚來到蘇定方的身旁,現在就要看他什麼時候下令了,張揚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熱血已經沸騰了起來,呼吸急促。
“降落!”
蘇定方一聲令下,霎時神兵天降般,衆將士紛紛降臨在望天涯,這裡,正是當初張揚從血盟中逃離的那懸崖。
顯然,他們並沒有吸取上次的教訓,或者說是絕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畢竟在絕對是個比較困難的事情,若是簡單,怎麼可能幾千年裡都沒有人能夠成功。
是以,這件事情被列爲偶然事件,或者可以說是詭異的事情,並不具備代表性,所以,並沒有引起他們的重視,因此,現在,這裡沒有一個人察覺,畢竟這可不是多好走呢?是後山,道路很狹窄很不明顯,平時根本就沒有人會抽風來到這裡納涼,現在是秋天。
這裡,是血盟的天然屏障,因此,也是他的呃死角,沒有人會去注意這裡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等到衆人均已安全降落,蘇定方止住了衆人想要前行的腳步。雖然現在他們並沒有被發現察覺的,但是,這並不表示就可以掉以輕心。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任何細小的末節都要考慮到纔是成功的關鍵。
現在,他們處在暗處而血盟處在明處,敵明我暗,掌控了主動權,可以考慮很多事情並不需要太慌張。
對於血盟,這裡沒有誰能夠比張揚更加清楚,所以,在降落之後,張揚就被請到了蘇定方面前,要將他知道的一切都悉數以告,只有這樣,蘇定方纔能夠從大局着手,用最小的傷亡贏得最大的勝利,這是身爲統帥的他所必備的素質。
“蘇將軍!”
張揚規規矩矩的給蘇定方行了一禮,姿態很好,畢竟現在是在衆人的面前。雖然他與蘇定方已經很是熟悉,但是,這點面子還是必須要給的,作爲一軍統帥,他必須受到所有人的尊重。
蘇定方微不可查的點點頭。雖然他在軍中的威信並不會因爲張揚的態度有任何改變,但是,張揚的態度卻讓他更是對這個年輕人產生了好感。
有才華,卻不會自命不凡故作清高;有作爲卻不會驕縱自滿;有賞識,卻不會目中無人,這人絕對是一個好苗子。
儘管在張揚身上還有這樣或那樣的觀點,但是就目前而論,這些都是無傷大雅。
“嗯,還是麻煩張公子好好的將這血盟中的情形好好的跟老夫說道說道!”
其實張揚之前就有過和蘇定方交代血盟中情況的事兒,不過那是還是比較粗略的說一下,並沒有太過具體,如今他們已經身處血盟中,自然應該好好的將這裡面的事情繫數告訴他,以給他指揮作戰作爲依據。
“哦,對了,差點忘記了!”
張揚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很是懊悔的說道。
看着衆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張揚也並沒有耽擱,而是快速的從胸口的衣領處取出一卷畫軸。
蘇東方眼中閃過疑惑,這小子這時候不會是讓他欣賞化作吧!
不對,當他的目光剛一接觸到張揚所展現出的那副被自己認爲是畫卷的卷軸時,卻一下子頓住了,視線交織在上面再也不能移動分毫了。
這上面所畫的東西,並不是什麼絕色美女,然而張揚明顯的注意到蘇定方可是狠狠的吞嚥了一口吐沫,貪婪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畫卷,呼吸急促。
張揚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這情況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這,這,這是......”
看到蘇定方的異狀,洪度馬上伸過頭來查看到底是什麼能夠讓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將軍竟然會如此失態,不禁好奇心大增,不過,當他看到的時候,已經變得和蘇定方形狀了,似乎比他更不堪,一隻手指抖着指着張揚,顯然受驚嚇就不少。
“放心,這東西可不是本少爺做的,而是一個偶然的機會得到的!”
在張揚手中,正是一副地圖,然而這副地圖卻與他們所常見常用的有着本質的差別,這這副地圖裡,可是很詳細的描繪出整個血盟的地形,尤其是剛剛他們才從天上下來,對於這裡的地形可是有着很深的印象的,此時看着這副地圖就猶如他們在天上所看到的縮小版,這無疑不讓他們感覺到震驚。
他們可是唐師,是這個時代中整個世界軍事水平最爲靠前的幾個國家之一的唐師,作爲一個軍人,看到太多也用過很多地圖,但是卻根不就不能和此刻正在張揚手中的那張相比。
但是,他們可以用人頭相擔保,這樣的地圖以往絕對是沒有見過的, 難道說這地圖是出自面前這個柔弱少年之手,一時間,他們被自己的猜想深深的驚出了一身冷汗。
所幸張揚出聲說出這東西並不是出自他之手,不然的話,恐怕就是連蘇定方也是要大叫一聲妖孽的。
張揚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的,再被他們用那樣炙熱的眼神盯着的話,他可是很吃不消的,他可是小和尚,六根清淨的,實在是受不了他們基情滿滿的目光。
這幅畫確實不是他所畫的,不過卻是經過他改良的。
當初初次看到劉老拿着這張地圖的時候,給張揚的印象可是及其深厚的,看着這地圖的目光就如同現在的蘇定方洪度一般,眼中閃動着貪婪的目光,想要據爲己有,不過並沒有他們這樣明目光膽罷了。
這張被張揚覬覦的地圖,最終還是到了他的手上,張揚笑眯了眼,孫繼常對他還是很不錯的,將劉老一下打成半死狀態,實在是成全了他,讓他有機會可以潛入他的書房,將這個東西給偷偷的給拿了出來,對於自己的行爲,張揚一點都不以爲恥,好東西需要大家一起分享纔是。
將這地圖呈給蘇定方,張揚站在一邊,不時的給蘇定方指出有什麼地方需要注意的,這裡的佈局如何,人員的安排情況等等。
等到看到一個山洞的時候,張揚的情緒明顯有些不穩。
“怎麼了?”
張揚的情緒變化並沒有逃過蘇定方的眼睛,看到他如此表現,馬上開口詢問。
張揚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遮蓋住眼中波瀾壯闊的情緒,聲音低沉:“這裡,就是那些失蹤女子被關押的地方!”
張揚從來都沒有忘記過那羣可憐的女子,被那些畜生抓到這裡來作爲慰安婦的女子,就是在那個山洞中忍受着折磨。
“哼!”
洪度首先忍不住自己的怒氣,作爲一個真正的男人,是不能夠忍受的了這些事情的,如今,聽的張揚所說那些女子的遭遇,顯然惹起了他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