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喪家之犬

“四更已後,月黑風高。城管軍士悄然出城。徐陽曰,“此夜襲必小心,手語交,不可自驚,城中可退。”說猶未了,又曰,“夜襲若成,連發三聲飛天破竹爲令,公與一萬五千新羅兵裡應外合,共擊之”。衆將領命拜服。

即夜,三千大唐軍士夜襲高麗,跨五十里,腰背火槍,悄然偷襲。

此番時,高麗、百濟、倭國聯軍無一察覺,夜間守備疲軟之極。

城管隊長李虎率百餘名城管勇士爲先鋒,尋得倭國內奸所示糧草之處,投擲手榴彈,滿縣火起,上下通紅。是夜之火,更勝燒屯之火。……高麗將淵蓋蘇文引衆將突煙冒火,尋路奔走,聞說南面無火,急急奔出東門。軍土自相踐踏,死者無數。”———摘自《大唐史記》

東邊的天空此時已經火光沖天,徐陽站在金城的城牆上,雙拳緊握,死死的盯着東面的那處地方,成敗在此一舉,不知此時的的戰況究竟如何,這種等待的感覺簡直令人發狂。

“啾!~~~~~嘭!”遠遠的,一個光點迅速的升上了天空,徐陽的雙眼頓時一亮,滿臉期待的繼續盯着那個方向。

“啾!啾!~~~~嘭!~嘭!”又是兩個光點接連的在天空中亮起,徐陽已經激動的無以復加,三聲飛天炮竹已經升空,這意味着這一次的偷襲已經成功!

“傳我軍令!全軍出擊!”徐陽傲立城頭,對着城樓下面早已經整裝待發新羅軍士道。

巨大的城門再一次被打開,這一次不再像第一次時慢慢吞吞,城樓巨大的城門像是一張巨口,一下子便吞吐出密密麻麻站成隊列的軍士。

牛進達此時已經衣甲盡披,頭上戴着書院專門爲他定做的合金鋼盔,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看起來威風飄飄,殺氣濃濃。

“衆將士,現在是替你們死去的兄弟與同胞們報仇的時候了!隨我衝鋒!消滅高麗!”

那名叫木達的老者此時也是騎着馬在牛進達身邊,用新羅語將這一句話翻譯了一遍,頓時激起了那些新羅軍隊復仇的慾望。

口中高喊着“庫卡、庫卡。”一萬多的高麗便怒吼着殺出了金城。

“快走,這一次金城肯定是全城出動了。”淵蓋蘇文吐了一口血道。

這一句話說的衆人有些發矇,“將軍,咱們有十萬軍士,怎麼會怕被圍城的幾千名新羅雜魚嚇走,只是我軍夜間大意,沒有料到對方會來燒燬糧草,末將現在願意整頓兵馬,反攻新羅!”一名頗爲年輕的護衛自信道,直到現在他還對眼前的危險毫無察覺。

淵蓋蘇文聽聞,眉頭一皺,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罵道:“豎子,你懂些什麼,剛剛那三隻沖天火竹明顯是通知夜襲成功,呼叫大軍支援的信號,想必現在金城已經全城出動了,我衆軍士衣衫不整,武器未帶,怎能敵得過準備充分的大軍?當下之急事立馬組織士兵們撤退!”

淵蓋蘇文此話一落,衆人立馬齊齊色變,他們似乎想不到金城的守軍會如此大膽,全城出動,這就是破釜沉舟你死我亡啊。

“將軍,末將覺得全城出動實屬無稽之談.....”一名高瘦的將領剛剛上來抱拳道,就聽到遠處有轟隆隆的聲音。

衆人皆是朝金城方向望去,其中有幾個已經是一臉震驚了。

“是....是馬蹄的聲音!”一個長相精明的將軍第一個反應過來,隨即像是一隻被踩住尾巴的貓一般跳了起來,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金城全城偷襲了!”

淵蓋蘇文聽到那些轟隆隆的馬蹄聲也是面色頓時一片死灰,強撐着身體站起來,向衆人詢問道:“哪邊沒有火光?!”

“回...回稟將軍,南面沒有火光!”

陰翳的雙眼中透過一絲僥倖,淵蓋蘇文大聲道:“將大軍組織起來,向南急速撤離!”

耳畔的的風呼呼的颳着,騎在馬上的牛進達覺得真個人的熱血都快燃燒起來了,多久了?自己多久沒有親自上過戰場了?

當年和程知節、秦叔寶、吳黑闥一起叱吒疆場的場面似乎已經沉入了記憶的最深處,自己到底是老了,從龍之功雖高,不過李二已經順利登基,天下不再需要他們這些武將了,鳥飛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李二沒有像漢高祖劉邦一樣對這些武將大殺特殺,不過也是很畏懼自己幾人手中的兵權,一一的將其收入手中,牛進達自那以後只能在長安的一汪小院中弈棋喝酒,這是他想要的嗎?不是啊!

嚮往着戰爭的緊張與激烈,熱血澎湃的感覺此生難忘,牛進達在沉寂了許久之後又能再一次登上這片戰場!這是他所向往的最熱血的生活!

男兒就當馬革裹屍,血灑疆場!

“駕!”牛進達此時已經激動的無以復加,揮舞着手中的馬鞭,胯下的駿馬像雷電一樣疾馳。

遠處的沖天大火人在燃燒,隱隱約約能看到四散奔逃的人影,還不時能聽到遠處傳來的槍聲。

“殺啊!”牛進達一揮手中的寶劍,五十里的急速行軍很快的逼近了高麗大軍的連寨。

十里,五里,三裡,一里。

眼前的畫面讓牛進達突然回憶起當年第一次起兵反隋時,第一次火燒連營也是如此場面!

到處都是沖天的火光,不時還有很多地方發生了巨大的爆炸,巨大的火光讓所有人都像屋頭蒼蠅一般,沒命的四散奔逃。

看着那些沒穿衣服,或者軍甲散亂的凌亂高麗士兵們,牛進達大笑一聲。

“今日乃本將名留青史之日!”

拔出唐刀,牛進達騎着那匹快馬,如同風一般的衝入了整個兵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血如同絢爛的火焰在眼前奔騰,牛進達此時已經是浴血奮戰。

“庫卡!庫卡!!”身後響起了大軍士兵們的吼聲,牛進達知道,這是新羅的大軍趕上來了。

原本還稍微組織了一些抵抗的高麗軍士們一聽到如此喊聲,頓時心中大慌,也顧不得眼下的軍械了,拔腿就跑。

“哈哈哈,真是痛快!”密林中,陳曉生熟練的上了一下槍栓,擡起長槍,站在陰暗的密林出,瞄準了一名正在直線奔逃的高麗士兵。

“碰!”一槍,那個高麗士兵便摔倒在地,連抽搐都沒有抽搐,心口流出一大灘血,眼看就不活了,看起來像是被打中了心臟。

“第六十九!”陳曉生吹了吹槍前的菸灰,滿意道,隨即他又繼續熟練的拉起槍栓,來提高自己的個人戰績。

“有沒有兄弟還剩手榴彈的?老子想去把高麗的大將營給炸了。”一名大塊頭城管隊員興勢沖沖道。

“大傻,高麗的大營早都被火炮給炸了好不好,你看,就是那邊冒煙的那座,可惜裡面沒發現有穿大將軍甲的死人,要不然殺了淵蓋蘇文這個大功可夠兄弟我升官加爵,像徐隊長所說的登上人生巔峰啊!”劉義震不知從哪裡跳出來道。

“啪。”劉義震的頭被輕拍了一下。

“誰?哪個孫子偷襲老子?”劉義震四下張望了一番,可是他身後的昏暗的樹林裡沒有絲毫人影。

“德行見長啊,還敢自稱老子了。”李虎的身影從黑暗中緩緩飄了出來。

“虎...虎隊。”劉義震一副求饒的表情,“要知道是虎隊,打死我也不敢說啊。”

“哈哈。”一旁的衆人都紛紛輕笑不已。

李虎也是輕鬆道:“大軍已經趕來,將軍帳裡沒有發現淵蓋蘇文的屍體,想必此時他一定是向南逃竄了,咱們飛虎隊身爲精銳一定要把這條大魚給活捉回來!”

聽聞李虎的命令,幾十個人都是露出了興奮的表情,劉義震更是嬉笑道:“兄弟們定能將淵蓋蘇文這條喪家之犬給活捉回來!”

......黑色的山林間,數十人的精銳小隊就急速向南奔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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