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章:蟄龍伏眠

二月二龍擡頭,寓意實在不錯。張念一更是道教祖庭玄都觀的掌教,不會算錯。大年初一這一天玄都觀很忙,香客更是絡繹不絕,有不少京城裡趕來的達官貴人。在唐朝一直有釋道一爭,因爲天后崇佛,道消釋長。但國教就是國教,得有一顆愛國之心。張念一一直在內殿接待香客。我突然看到一個雍容華貴的人,賴布金趕緊拉我向這個人行禮,賴布金道:“給南王拜年。”

英王和南王就是前後腳的事情,看到英王我仍要行禮。南王和英王相互行禮。

賴布金道:“天后不會來,來不會是今天,這個時候天后應該在多寶寺和大法師禪談佛法。”賴布金看向我道:“就不用向二位王爺道別,我們這就離開玄都觀。”賴布金突然一擡頭道:“居然是紫氣東來。”賴布金掐指一算,看向正在內殿的二位王爺自言自語道:“真龍加持,二位王爺當中有一位王爺或是一位遲到的真龍。”

我和賴布金相互對視一眼,看向臺階下兩位猩紅袍子的閹人,一如既然的猩紅。一位是大法師身邊的閹人虞多寶,一位是天后身邊的一直弓腰的大內總管。賴布金看向二位,指向我和他道:“二位風塵僕僕莫不是在等我們二位。”

大閹人虞多寶道:“賴大人是你一個人,天后和大法師都在多寶寺,天后和大法師請賴大人去。”大內總管輕點一下頭,表示贊同。賴布金看向我道:“蕭兄,你可去朱雀大街一個人逛一逛,累了你先回府。”賴布金掐指一算道:“今夜恐怕要在多寶寺闊談佛法。”

我向二位閹人道別,我感覺到虞多寶的眼神鋒芒畢露,有殺氣。至於大內總管只是輕輕一擡頭,就衝散虞多寶的殺氣。大內總管道:“蕭大人,當心腳下。”可能感覺到我察覺到一善一惡,大內總管善意提醒。

長安朱雀大街,我一個人閒逛,因爲是大年初一,街上行人形形**,讓人不覺得苦悶。我對長安並不熟,之前上街都是賴布金帶我,不知不覺我走了很遠的路,再一擡頭人居然走出朱雀大街。我不是一個喜歡名勝古蹟的人,自然不會往人多的地方去,再一擡頭我看到一塊石碑,石碑是唐王親賜。文官下轎,武將下馬。八個大字。再擡頭看去,居然是樞密院門口。

我看向樞密院,突然背後有人用巴掌拍了我一下道:“嘿,好看嗎?”我回頭看到是一個老人正衝我笑。我欣喜道:“是你老乞丐。”老人道:“還知道我是乞丐。”再看老乞丐向樞密院大門口招手,過來兩個守衛,老乞丐道:“此人在樞密院門口鬼鬼祟祟,圖謀不軌,給編排刺王殺駕的罪名關進大牢。”

守衛道:“掌權,咱們樞密院可不關白丁,一二層都是朝廷大員。”乞丐看向我道:“娃娃,你可有功名。”看向我目瞪口呆,乞丐道:“是讀書人嗎?”我點點頭。乞丐道:“新年新制度,破例一次讓你享受一下朝廷大員的單間。”

兩個守衛一看乞丐一臉認真,悄悄在我耳邊道:“樞密院裡有酒有肉,年前空出的單間打掃乾淨,不會讓你吃苦。”兩個守衛看向乞丐道:“關多久?”乞丐掐指一算道:“關到二月二,龍擡頭這一天。”

目送我被帶進樞密院,乞丐在自己身上嗅了嗅自言自語道:“明明洗澡了,還穿了官服,這娃娃怎麼知道平日裡我都是僞裝乞丐辦案,大年初一被人叫乞丐,真晦氣,看樣子要飯要到老嘍。”

我被關進樞密院這件事情沒有人知道,說是單間,其實就是一個房間一張牀。不過還算乾淨,我看向自己的一居室。守衛進來給我端來一壺酒一碗肉道:“對不住你。”我道:“能不能把門給我打開,我想一個人走走。”

守衛道:“成,不過你只能在這一層走。”我從一居室裡出來,在大牢裡閒逛,擡頭看向這魯班秘錄記載有關樞密院建築。這樞密院有機關埋伏。我走去哪裡,都有兩個守衛跟着。我道:“這難道就是李淳星以後住的地方?”

其中一位守衛道:“蕭公子,因爲你是掌權親自捉來關押,你要登記一下。”守衛取來筆墨,我將年齡姓名登記在檔案上,至於罪名。守衛看向乞丐,乞丐道:“刺王殺駕。”守衛將登記結果遞給乞丐看,乞丐道:“字是好字,就是人黴了點,娃娃你別不知道好,我是在救你。一介白衣,稀裡糊塗來這京城,還和現在炙手可熱的大人物有牽扯,不收拾你收拾誰。”

乞丐對守衛道:“帶上腳鐐。木逢金制,湊合湊合,這腳鐐就暫時當這金用。”乞丐道:“你別瞪我,瞪我沒用,白瞎了一張好皮囊。”

乞丐嘟嘟囔囔道:“我叫李太玄,祖上是太原李家,在這長安城有半條街的產業,樞密院裡誰不知道我是一個富家翁,你個娃娃居然說我是老乞丐。”守衛去取腳鐐,李太玄簽字收監。李太玄道:“娃娃,這裡是長安,風雲變色的長安,沒有個強力後臺,你這麼在大街上閒逛,很容易招來殺身之禍,我是在救你。”

李太玄見我居然能聽他說下去,李太玄道:“娃娃,你也彆氣餒,你並不是一無是處,二月二龍擡頭,蟄龍驚眠,嘯動千山,你少不了一樁大富貴。”

李太玄見我未搭腔道:“和賴布金李淳星同鄉。”我道:“我並非土生土長的大唐人。”李太玄道:“妙哉妙哉,既來之則安之。”李太玄突然道:“娃娃,想不想學法,專破陰陽家魂咒。”

我道:“你幾個意思?”李太玄道:“你眉含春意,面帶桃花。這都能讓我撞上,你還真是倒黴。”李太玄故作深沉道:“怕是朝廷又有不安之人,拿你下一個先手。”李太玄將手搭在我的心脈道:“大小週天,自行運動,小子你還真是深藏不露。”我心道:“乞丐,若這一世我榮華富貴,我保你一世榮華。”

李太玄道:“這並非玄都內經,但借陰陽。這是內丹修行。”李太玄思索片刻道:“傳你丹爐之人。”李太玄解釋道:“就好比教你武學之人是一個絕頂武林高手,他將畢生內力傾囊相授於你,這個人咔嚓死了,來不及傳你招式一樣。”

李太玄道:“你小子還是不明白,這麼雄厚的內力,如同堤壩一樣,若想堤壩牢靠,需在堤壩下建一個出水口。”李太玄氣急敗壞道:“若不泄洪,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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