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變黑的山洞中,此時氣氛十分的尷尬。
羅懷認真的想了想,隨後說道:
“你要報仇,管我什麼事?”
“你!”
季紅夜有些惱怒的盯着羅懷:“我冒着生命危險來救你,你竟如此無情?”
“我說了,我不用你來救。”羅懷面無表情的說道。
事實上。
他對季紅夜的看法確實有些改觀。
但這並不足以讓他犧牲自己。
“你還是不是男人?”
季紅夜歇斯里地的喊道:“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麼?”
“我也很好奇,這世上的女子大多寧死也不願意毀掉自己的清譽,而你卻並不看重這一點,你還是不是女人?”
羅懷面無表情,漫不經心的說道。
“大仇若能得報,犧牲一點又何妨?”
季紅夜恢復冷靜,隨後冷冷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滾!”
“別讓我再看到你!”
“這山洞是你挖的嗎?你有什麼資格讓我走?我還就不走了,你待如何?”羅懷撇了撇嘴,淡淡的說道。
聞言,季紅夜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羅懷,隨後閉上眼睛繼續運功逼毒。
兩人陷入了沉默。
但沒過多久。
羅懷忽然微微皺眉。
他忽然感到身體有些不對勁。
心跳速度忽然就快了很多。
他睜開眼看了看季紅夜,眉頭緊皺。
他很確定,心跳加速的原因絕對不是因爲季紅夜。
那是爲何?
緊接着,沒過多久他皮膚也開始變紅。
血液開始沸騰。
體溫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升高了許多。
“我這是……”
“迷魂藥?”
羅懷眉頭緊皺。
他現在的情況,和之前季紅夜毒發的情況幾乎一模一樣。
猛然轉頭,羅懷死死的盯着季紅夜,眼中閃過恍然之色。
他明白了。
季紅夜運功,將毒從渾身皮膚的細胞中逼了出來。
由於未知的原因,季紅夜逼毒的時候真氣會帶來熱量。
從而將迷魂藥給蒸發流到了空氣中。
然後就被他不知不覺給吸進去了。
剛纔還沒事。
但隨着吸入的氣體越來越多,他顯然已經中毒了。
突然。
季紅夜似乎感應到了羅懷目光。
赫然睜開美眸。
可以看見,季紅夜的眼中帶着一絲嘲諷。
“讓你走,你不走,現在咱們一起死吧!”
“你!”羅懷此時才明白過來。
季紅夜故意讓他走,其實是想讓他躲避毒氣。
“你知道我的脾氣,所以故意說話難聽,激我留下!”
羅懷皺眉說道。
他剛纔被呵斥滾蛋,自然是來氣了,所以纔沒走。
很顯然,季紅夜已經算到了這一層。
“機會已經給過你了,是你自己狂妄自大,怪得了誰?”
季紅夜冷笑的說道。
“哼!”
羅懷冷哼一聲道:“你怕是要失望了,這種毒藥,還不足以讓我致命。”
他有種直覺。
這種二手,經過季紅夜身體過濾一遍的迷魂藥,已經是效用降低很多。
並且他的身體強度也是個迷。
一般的毒藥,基本不可能傷害他的身體。
“那就等着瞧!”
季紅夜說完便再次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去多久。
羅懷只感覺身體很難受。
但依然還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內。
很顯然,和他想的一樣,這迷魂藥對他而言,並不致命。
只是……
腦海中彷彿有一隻大手在使勁的掰着他的腦袋,讓他忍不住看向季紅夜。
神志都有些模糊。
“呼呼……”
羅懷狠狠的甩了甩頭,摒去雜念。
突然。
季紅夜忽然睜開眼睛。
裡面一片紅色,帶着瘋狂之色,再無之前的清明。
季紅夜‘瘋了’。
同樣的,羅懷也好不到哪裡去。
……
此時外面天已經黑了。
一處不知名的叢林中。
在月光的照耀下,依稀可以看見一個人影正步履蹣跚走在叢林中。
似乎是踩到了很滑的泥巴地,人影一個重心不穩,直接摔倒在地。
長樂爬了起來。
臉上滿是堅毅。
她擦了擦臉上的泥水。
但卻沒發現更加髒了。
原本就潮溼的衣服,此時已經完全被泥水打溼。
但她依然堅強的站了起來,在微弱的月光下,艱難的尋找能走的路前進。
天空中,還下着濛濛細雨。
長樂從懷中掏出火摺子,想要點燃手中的火把。
但失敗了。
不知何時,火把早已經被打溼,完全不能用了。
長樂扔掉火把和火摺子,繼續前進。
“羅懷,你在哪裡……”
“千萬不要死啊……”
走着走着,長樂忽然悲傷了起來。
之前,她已經得到了消息。
此次戰爭,密閣大獲全勝。
唯一的壞消息,便是羅懷失蹤了,季紅夜因爲去找羅懷,也失蹤了。
其他人遵循季紅夜命令,已經去往京城的路上。
只有她,還留在這裡,尋找兩人。
黑暗,孤獨,寒冷,種種困難,也阻攔不了長樂找人的決心。
……
一夜過去。
天矇矇亮。
山洞中。
羅懷一臉疲憊,大口喘息。
此時,他已經精疲力盡。
旁邊的季紅夜,此刻也陷入了昏迷狀態。
羅懷穿好衣服,開始休息。
不知過去了多久。
“啊……”
羅懷被一聲尖叫給吵醒。
剛剛睜開眼擡起頭,只見季紅夜已經退到了幾丈之外,手握拳轟向他身下的石頭。
羅懷頭皮發麻,瞬間彈起,身形消失不見。
下一刻。
“砰!”
只見季紅夜拳頭上一道氣勁飛出,將巨石轟的粉碎。
空氣中石屑亂飛。
羅懷現身,惱怒的吼道:“你幹什麼?”
他差點就遭了毒手。
不過他也有判斷,季紅夜這一拳應該不是朝着他去的,因爲準頭不對。
但若是剛纔他沒動彈的話,估計此時也會被餘波誤傷。。
打碎了石頭後,季紅夜指着一地粉碎的石頭驚聲尖叫道:“有,有蜈蚣!”
“看!”
她指着碎石下一個地方,臉上帶着驚懼喊道:“就在那裡!”
“額……”
羅懷一臉無語,哭笑不得:“你這種蛇蠍女人,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會怕蟲子?”
“這種蜈蚣毒性猛烈,害怕有何不對?”季紅夜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像是在掩飾自己剛纔的失態。
“還裝?”羅懷嘲笑道:“別當我是傻子,這就是最普通的蜈蚣,何來猛烈的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