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先下手爲強

彥崇伸出雙手與岳飛緊緊相握,“昔年冠軍侯在狼居胥山舉行了祭天封禮,在姑衍山舉行了祭地禪禮,我種彥崇會走得更遠,在西邊還有一個東羅馬帝國,我的目標是在東羅馬帝國的首都君士坦丁堡舉行祭天大典!”

將地圖繼續向西邊劃去,無論是拜占庭帝國、阿拉伯帝國,岳飛都不知曉,但是眼見在彥崇手中枯枝的勾勒下,一個強盛的大宋帝國慢慢顯現了出來。

……

印月山莊的靜室中,趙桓看着兩個被自己弄得癱在牀上的小娘,只覺得意氣風發,哈哈大笑着出得門來,卻見張叔夜和劉琦早已經在大堂等侯了多時。

“官家,東京亂成一團,急需官家回去主持大局,今天早朝因官家不在,百官吵鬧不休,無人可以阻止。

趙桓擺擺手,並不急於說出回宮之話,而是讓內侍全體退下之後,將密信遞給了吳玠、張叔夜和劉琦。

“你們都是朕的心腹之臣,和彥崇關係也不錯,這裡有一些事情,你們來分析一下,這信中所述是真還是假。”

……

種彥崇闖入大理寺,擅殺幾位大臣的事情,如烈火烹油般將東京燃了起來。

大宋開國之後,還從來沒有武將敢不奉詔令擅殺文臣的先例,於是百官議論紛紛,大有興師問責之意。

不料種彥崇主動走進了刑部大牢,毫不諱言就承認了殺人的事實,反到讓百官們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一步程序。

東京的軍隊保持了沉默,三司的殿帥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做着自己該做的事,最讓人詫異的是官家,大宋的官家不知道去了哪裡,連續幾天沒有浮面。

在印月山莊,趙桓過得非常開心,山莊裡的美人給趙桓帶來了無盡的樂趣,還有那小瓶裝的仙丹,在仙丹的作用下,趙恆感覺就是天上的嫦娥仙子下凡來,在牀上也一定會被自己弄得玉仙玉死。

有了密信這一事,趙桓根本不着急回東京,時間越久,到時侯更能顯出自己的手段,冷眼看着東京發生的一件件事情,趙桓在夜夜笙歌的同時,覺得自己已經被諸葛孔明附體,一切的波詭雲譎都在自己一雙神目之下無處隱藏。

關於雷神擅闖大理寺殺人一事在東京開始了大辯論,民衆對雷神有着盲目的崇拜,所以一致認爲雷神殺的人都是該死之人,報紙也明顯是偏向於雷神,軍隊不出聲音,只有士大夫一族的有些人跳了出來。

不過士大夫並不團結,就連宇文虛中也稱病在家,不但不上朝,還謝絕了一切的探訪,只是秦相府依然是車水馬龍。

……

密室內的秦檜陰沉着面容,徐秉哲、羅汝楫、万俟卨這三人是秦檜好不容易網羅的人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他們進入到關鍵的位置,等自己將這些刀子磨得鋒利後,這大宋的權臣捨我其誰。

種彥崇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簡單粗暴的直接提劍殺人,這是秦檜萬萬沒有料到,想破了頭也不知道聰明過人的種家大郎爲何會做下這種事來。

官家不浮面,宇文虛中稱病在家不見人,張叔夜、陳東之流又和種彥崇一鼻孔出氣,秦檜這些天細細想想,總覺得有些什麼事是自己所無法左右的。

這種感覺並不好,自己剛升爲首相,屬下便被人直接砍頭,要沒一個說法,只怕以後再想招到心腹之人,談何容易。

秦檜感覺種彥崇用得是象棋中的壘炮戰局,火力兇猛,殺法凌厲,現在就看自己能不能破解此局了。

尚書右丞、中書門下侍郎白時中見秦相臉色難看,屋內沉悶無比,便開口說道:“官家既然不出面,不如我們就提審種彥崇,叛他一個濫殺大臣之罪,直接開刀問斬。”

開封府尹是王時雍,此人還兼任吏部尚書,而白時中剛從吏部侍郎上升遷,這兩人配合得一直非常默契。

一旁的內侍省總管譚稹對官傢俬自出宮,自己這個大內總管居然毫無知情也頗爲怨言,聽了白時中之言,一擊掌說道:“現在關鍵有三點。”

見屋內之人都凝神細聽,譚稹眼中射出一絲狠厲之色。

“第一,立即找人來審種彥崇,官家不在,我們在座各位在權勢上遠遠超過張叔夜之流,所以他們完全沒有辦法阻止。”

“第二,立即將蔡京及童貫手下的一衆大臣赦免,如王麟、賈評、李子奇、黃潛善、劉豫之流,本來我們準備將他們一併清洗,現在不妨將他們都調回京師,這些人恨種彥崇入骨,有他們的助力,我們也會輕鬆很多。”

“第三,不讓种師道等西軍元老入京,免得橫生變數,爭取就在這幾日,將這事情辦理完畢,讓這些武夫來不及反應。”

聽了譚稹之言,屋內的溫度一下便升高了不少,氣氛也如樊樓的小娘一般,跳起了舞蹈。

“妙啊!”

白時中擊節讚歎,“先下手爲強,種彥崇現在就在刑部大牢,這已經是他第三次進去了,凡事不過三,這次就讓他把命留下來。”

王時雍聽得也是神彩飛揚,“不錯,不錯,三司殿帥雖然與種彥崇有舊,不肯出力,但是我開封府有衆多的衙役,叫上幾隊人馬,將種彥崇和岳飛一併料理乾淨。”

白時中笑着說道:“下毒、拉脅、砍頭、腰斬、自縊,隨便那樣都能輕鬆搞死他倆。”

譚稹的目光中射出陰冷之光,“要是他敢反抗,那就是罪上加罪,開封府裡面不是有個小亭叫風波亭嗎?那裡有很多機關,將兩人引到此地,直接滅殺。”

王時雍手撫長鬚,面露得意之色,“這風波亭自我接手之後,便重新作了佈置,任是他雷神英雄無雙,到了風波亭,就會成了待宰的羔羊。”

白時中想必是知道風波亭的歷害,接口說道:“那風波亭自建成後,還從未殺過人,種彥崇和岳飛應該感到榮幸纔是。”

聽着心腹之人的談話,秦檜一聲不吭,只是慢慢地踱步,那影子在燭光中晃悠,象極了一道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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