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軍還想拼命,卻聽臺下有人發聲,再見兄長神情嚴肅,也就不再堅持,虎目含淚跳下臺來。
臺下觀衆雖然嘆息不斷,但依然給予彥軍熱烈的掌聲。
看見彥軍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彥崇笑笑說道:“輸了也要笑纔算好漢,輸了哭鼻子的都是小孩。”
馬擴與樑興也發出大笑聲,“這天下就沒有不敗的英雄,走,喝酒去。”
拉着彥軍走在最後面,彥崇嚴肅說道:“輸了不要緊,那人是金國有數的高手,曾經和我交手不分勝敗,這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光想着好勇鬥狠不是一個合格的將軍。”
見彥軍臉色好看了一些,彥崇拍拍族弟的後背,“你說韓信和項羽打擂誰勝誰負呢?會影響到韓信在華夏曆史上兵仙的地位嗎?”
“哥,我知道了,胯下之辱爲韓信賺了不少的名聲,我不會消沉下去的。”
……
“秦秦,要我幫你按摩一下嗎?”大觀園怡紅院中,彥崇和朱璉正在喝茶,下午的微風吹在身上感到無比的舒爽。
“不要。”
“那你幫我按摩一下嘛。”
“不要。”
朱璉將嘴嘟起,“人家昨晚都嚇壞了,哪還有這些心腸。”
“嚇着哪了?讓我瞧瞧,我可是神仙的記名弟子。”
“不給看。”
小院中就只有兩人,其餘的人很自覺躲得遠遠的。
和大郎嬉鬧了一陣,朱璉整理了一下衣衫和頭上的珠釵,只覺得心情輕鬆了起來。
“大郎……”
見彥崇蹺着二郎腿一動一搖地看着自己發笑,朱璉覺得自己的聲音顯得非常膩歪。
“和你鬧了一下,終於有了些快樂元素,今晚我要多吃點。”
看着朱璉處處都是少女的舉止,彥崇心中一嘆,“這年紀放以前還在看動漫呢,這裡都快成一國之母了。”
“秦秦,有件事希望你能支持。”
彥崇看看天色,談起了正事。
“什麼呀?”朱璉見彥崇眼神,沒來由身體又開始發熱。
“我這次要帶趙諶出宮,去陝西,你的兒子,以後註定是一個不平凡的人。”
朱璉一聽便呆住了,“諶兒?他還差半個月才一歲呢。”
彥崇微笑着看向這位母親沒說話。
“諶兒太小,難道你不準備讓他在皇宮中生活嗎?”
朱璉就象一位護子的母雞一般,漲紅了臉龐,言語中也顯得咄咄逼人。
“皇宮很好嗎?”彥崇看着這可愛的母親,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秦秦,我如果帶你走,你願意嗎?”
“我願意。”
話一出口,朱璉便知道上當,馬上抗聲說道:“諶兒和我不一樣。”
“你都要跟我跑了,將諶兒留在這裡,你與心何忍呢?”彥崇嘴角揚出的弧度更大了。
朱璉小嘴又張成0型,“你這次要帶我走嗎?”
彥崇蹲下身來,盯着朱璉的雙眼,“我是強盜,總有一天要將你這仙女搶走去當壓寨夫人,這可沒有什麼道理好講。”
聽到大郎慎重的承諾,朱璉心中象喝了蜜似的甜,嘴角上的一對小酒窩調皮地浮現出來。
看到少年呆呆望着自己,朱璉咬着下脣,“我有這麼好看嗎?”
彥崇這才清醒過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剛剛就象做了一個美夢,對面坐的是一位美麗的仙女。”
看來自己是越來越沒有自制力了,彥崇站起身來離開朱璉一段距離。
“我覺得春雪就比我好看。”朱璉絲毫沒感到話題已經越跑越偏了。
彥崇又好氣又好笑,耐着性子說道:“情人眼中出西施,那春雪再漂亮,又沒在我心中,如何比得上秦秦你呢。”
朱璉一聽此言覺得很是在理,開心地點了點頭,彥崇飛快將話題拉了回來。
“趙家之人,都刻薄寡恩,你不想諶兒也如此這般吧?”
見朱璉也將心收了回來,靜靜地聆聽着自己說話,彥崇繼續說了下去,“諶兒雖不是我親生,但他對我的情感,你也看在眼中,此兒有富貴之相,如果在皇宮之中,就可惜了這塊美玉。”
“那你準備將諶兒如何?”
“趁他現在還少不更事,將他送到第九軍中培養,以後必成大器,當個大將軍沒有問題。”
彥崇一揮手,“十萬虎賁,征戰天下,百域俯首,萬國來朝,這纔是湛兒的人生,而不是在這皇宮之內,學得跟他皇爺爺、父皇那般,將這花花般的江山拱手送人。”
朱璉聽完覺得很有道理,自己早已經習慣將眼前之人當成主心骨,小嘴一張帶着點哭腔,“可是捨不得他離開我呢。”
“這有什麼,只有駑馬才戀棧豆。”彥崇大手一揮,“以後我們多生幾個,你就不覺得寂寞了。”
朱璉眼角的春意能滴出水來,“人家又不是豬,能生一窩出來。”
少年哈哈一笑,“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這事主要靠彥崇努力才行呢。”
將趙諶接出皇宮,這是彥崇人生計劃中重要的一環,好說歹說讓太子妃同意之後,彥崇哼着小曲來到了學士府。
進了書房,卻見張叔夜也在,彥崇微微一驚,不動聲色地上前施了一禮。
“無法無天!說得就是種家大郎你這樣的人物,京畿重地你來去自如,真不知道老種經略一生穩重之人,怎麼卻教出你這樣一個潑猴般的孫子。”
聽到張叔夜的感嘆,彥崇陪笑道:“這只是說明遺傳是相對的,變異是絕對的。”
知道他們聽不懂這句,彥崇話鋒一轉,“官家打算怎麼樣對待我們種家?”
見兩人臉色沉重,不發一言,彥崇的神情也冷了下來。
“我陝西五路數十年鮮血,也換不來一份官家的憐憫嗎?”
張叔夜站起身來,拍拍彥崇的肩膀,“你武藝出衆,刀山火海如履平地,只要不再鬧出大事來,等老種經略他們被押解進京,我一定用頭上的烏紗帽保得他們平安。
彥崇一聽“押解”二字,臉上堆滿了笑容,“如此就謝謝伯父了。”
宇文虛中卻看出彥崇眼神中那份殺機,心中一陣陣發寒,忖道:“看來大郎今天就是來探風聲的,張叔夜真是個老實人,只怕將這少年心中的魔鬼給放了出來。”
想到這裡,宇文虛中只好將話題引向了別處,暗暗發現這種家大郎再也不提起這事。
“只怕他心中已經有了明斷,弄不好就是腥風血雨。”宇文虛中心中嘀咕,“雷神皮笑肉不笑的時侯,感覺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