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什麼?長歌這般想着。下一瞬,她只聽得她的四叔在她耳邊一聲嘆息,是無奈,是縱容。還未待她反應過來要做些什麼,她只覺猛然一陣地轉天璇,她同她的四叔,他們的位置在顛倒。
長歌下意識張嘴巴,嘴裡發出哇啦哇啦的呼喊。
“閉嘴!”她聽見她的四叔的聲音響在她耳邊。這一回,她聽清了,他的聲音裡是帶笑的縱容。
疾風的馬蹄子踏了空,可這馬兒似乎怒極,不管不顧仍舊追着長歌。也不看看它這般魯莽會不會誤傷了它家的主公。
長歌只覺那樣的地轉天璇好似沒有盡頭。
蘇行在抱着她翻滾,一會兒是他被她壓,一會兒又換做了她在他的身下。如此循環往復,好似就要生生不息。
突地,長歌只覺得身下一空,一顆心亂跳着落不到實處。倉惶間,她對上了四叔的眼,四叔眼中也有慌一閃而過。
糟糕,他們滾過頭,要滾下山坡去了!
此心念一動,長歌同她的四叔已抱做一團,滾下了山坡去。
方纔她查探過了,這山坡不算陡峭亦不算深,就這般掉下去,應該掉不出什麼事情來吧。長歌這麼想着,心中就高興了一些。
長歌留神去注意她四叔的動靜。
這山坡滾得突然,蘇行有想反抗一下的。可無奈長歌扒着他呢,他便也只能隨着長歌一道滾啊滾啊滾,一直一直滾下山坡。
其間,長歌有聽見四叔在她耳邊一聲懊惱,好似他永遠也料想不到,自己會處於如此尷尬的境地——被女人壓着滾下山坡的尷尬境地。
想到這裡,長歌好想笑。
“笑什麼?”彼時,他們已滾落去了山坡下,確實是個小山坡,也就當時驚一下,待滾完之後,反而有種想笑的衝動。當然,想笑的只是長歌。蘇行問了長歌這麼一句話,他面上的神色並不輕鬆。
長歌就以爲他那是哭笑不得,她認認真真看着她的四叔:“四叔你是害羞了嗎?”
她的四叔不發一言。
長歌便想着他平日定是沒有玩過滾山坡的遊戲的,眼下,莫不是被嚇住了?
這般想着,長歌的小手就摸上了蘇行的臉頰。
此刻,長歌在下,蘇行壓在她的身體上方,她一伸手,便能觸碰到他如玉的面龐。月光下,蘇行的面龐有一絲不自然。
“四叔四叔,你已經很英武了。這會兒若是害怕,也沒有關係的。”長歌笑道。
可她的四叔仍舊不說話。
長歌眼中便顯出狐疑來,她心說四叔該不是開不得玩笑,生氣了吧?
這個時候,蘇行就發出了一聲悶哼,似痛苦,似呻吟。
同長歌離得近的緣故,他的聲音便聲聲入到她的耳中,竟刺激得她渾身一個激靈。長歌更加不解了。
長歌的小手摸去了蘇行的額頭,“四叔,你怎麼了?四叔,你好奇怪!”咦,他的額頭好熱?
不待長歌細想,面上就罩過來一團陰影。是她的四叔無疑。
可是,四叔在做什麼?
四叔睜大着眼睛,他眼內烏黑一片,叫人如何也看不透他在想什麼。他的臉同她越來越近,眼看就要同她肌膚想貼在一起。
蘇行沉重的身軀壓在長歌的身上,叫長歌透不過氣來。長歌突然感覺到危險,那是一種身爲女性在面對強大的異性時,本能會生出的一種恐懼,一種帶着臣服在其中的恐懼。
從未經歷過這樣狀況的長歌就傻掉了。更重要的是,眼前這個人是她的四叔!她如何也想不到,她同她的四叔,會處於如此曖昧的境地當中。
可是,親愛的長歌,這般境地不是你自找的嗎?
長歌嚇住了,一時間竟忘了反應,只任由他壓。
這個時候,蘇行的脣離長歌的愈發近了。
長歌的嘴脣紅豔豔的,散發着少女獨有的芬芳。因爲吃驚,因爲訝異,此刻,長歌的嘴脣是微微顫抖的,可那顫抖的嬌柔樣子看在男人眼中,許就是另一種解讀了,那是一種甜蜜的邀請。
待他的氣息撲到她的面上的時候,長歌心中方警鈴大作,使得她回了神,她心中大驚,四叔他這莫不是、莫不是要親她?
可是,他是她的四叔啊!
長歌想要掙扎反抗,可不知什麼時候,她的身體已被他壓得動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