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蓮兒還待再勸,長歌卻堅持。
“那小姐要萬事小心。”說了這麼一句,蓮兒輕盈的身姿便轉身走掉。走了幾步,她又回過頭來,“小姐,這驢子奴婢帶它去歇息吧。”
長歌就下意識同大灰的驢眼睛對視一眼,點頭說好。
於是,蓮兒便帶着大灰走掉了。
晚間有些風涼,只剩一個人時,長歌方覺着有些害怕。漆黑的夜,幽靈似的船,空寂的湖水邊,這樣的場景是怎麼看怎麼不和諧呀!
突地,長歌凝神,空氣裡好似響起了不同尋常的聲音。她回頭,只覺得身後有什麼東西一閃。可還未待她看清,腦子就是一陣懵痛,似被人狠狠敲了一記。
長歌頹然摔倒在地上,意識眩暈而模糊。
這個時候,她睜開的眼睛尚未完全閉上,就看見了自己的面前站了個人。
“記住,你是因了好奇貪玩才上了船的。”長歌聽見有人在她耳邊這般絮絮說着話,她想要努力聽清那人說的是什麼,她想要看清那人的長相,可是,都不能夠了,她暈過去了。
不知暈了多久,長歌醒了,醒來之後,腦袋劇痛,好似是被人當中破開一般得難受。
她發現自己在一處朦朧漆黑的地方,似某個隱秘的幽閉房間。
有點點的亮光自外頭投射進來,那亮光似燈火,那麼,此時該是黑夜。
長歌扶着牆壁,搖搖晃晃站起來,待那最初的眩暈過後,她站穩了。眼睛在黑暗中勉強能識物,這是一個簡陋的房間。
長歌一手扶着牆壁,往那透進來亮光的大門方向走,一手去摸自己的腦袋。腦袋上果然起了一個碩大的包,她被人打了,沒想到在四叔家還能被打,她這是得罪了誰啊?長歌萬分怨念。
手碰到房門,輕輕那麼一推,房門竟然就開了。
門一打開,外頭的亮光便傾瀉進了長歌的眼,照得她的眼睛一陣刺痛,澀澀的差點流淚。
涼風亦是撲面而來。
被風這麼一吹,長歌混沌的腦子就更清醒了一些,她開始擔憂自己的處境,她在哪裡?還在四叔府中嗎?是誰抓了她來?
一系列的疑問接踵闖進腦子裡,每一個都叫長歌心驚且傷神。可它們又來去自如且飛速,長歌一個也抓不住。
長歌一抹臉,臉上冰冰的。
長歌突然間瞪大了眼睛,因她突然意識到,伴隨着那風而來的,除了涼意,更有一股子不容忽視的寒意。可是,天並沒有下雨。
長歌突然就聽見了“嘩啦啦”的流水聲,像是、像是大船開在水面上,破水行駛的聲音。
長歌一步一步走出門外,一步一步在木質的……甲板上行走。
她看見了繁星點點似無邊銀河的天際,她看見了遼闊的水面……
她竟然是在船中!
一瞬間,長歌只覺得周身寒意遍佈,她被擄走了?她在四叔府上被擄走了?
船上燈火通亮,該是有人的。
自己竟然能在船上自由行走,長歌更不明白抓了她來船上的人爲的是哪般。莫不是料定了她不會跑,所以自由放任?
長歌往船頭走去。
在某一個瞬間,她停下腳步來,舉目四望,她看見遠處的水面上,不知何時多了許多隻畫舫。那些畫舫在水面上星羅棋佈,這般遠遠看着,倒有一番別樣風景來。
那些畫舫上燈火通明,有幾隻畫舫上掛着紅燈,一副風月場中的左派。長歌不是土包子,這般的畫舫,這般的作態長歌是見過的。可不就是衛都裡頭的那條十里衛江水。衛江水連通天險昌江,昌江水一路奔騰入海。
長歌腦中突然就冒出了個莫名其妙的想法:莫不是四叔家的那個大湖,其實是一路連通衛江,直至入海的?
可也不能確定自己所在的這艘船就是她在四叔家裡見到的那一艘。
就這般胡思亂想着,長歌走啊走啊,就走去了船頭。
船頭有人三兩個,或在開船,或在揚帆,或在觀着水位,總之一副很忙的樣子。
影影綽綽中,那些人着黑衣,看着個個都是孔武有力,凶神惡煞的。長歌當即就把自己藏起來,不想讓自己暴露在那些人的視線中。
她躲去船舷角落裡的暗影處。
可這麼躲着定然不是辦法,她必須想辦法自救!
長歌雖然是一國公主,可這年頭公主的日子真心不好過,你要隨時準備應對層出不窮的各色麻煩事。可誰來告訴她,在遼闊無垠的江面上,她該如何自保和自救?
正傷着腦筋,長歌就看見有個丫鬟在朝她走來。丫鬟目不斜視,手裡頭端着托盤,托盤上有酒和各色吃食。丫鬟端着托盤進了船艙,至始至終都沒發現她。
長歌咬咬牙,跟上了那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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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見喔寫的船船船這個標題嚇一跳,孩紙們你們都好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