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夢,屈指幾光陰,荏苒難數。用混亂大陸的混亂時間算區區幾十年,用九州的時間算其實並未多久。回想上一次到達混亂大陸時,雖有如夢帶領可依舊是戰戰兢兢。那時候聞一鶴只是一個連仙帝修爲都沒達到的小小修煉者。
而今,不論是實力還是地位都是翻天覆地。對於常人來說,這些經歷何啻於是南柯一夢?
夜風微冷,混亂大陸上高懸着三輪明月,宛如三才陣眼一般橫亙虛空,混雜在混亂氣息之中,光輝灑遍大地。
聖都,丞相府。
一場絕世盛宴正在火熱的進行着。聞一鶴儼然成了盛宴的主角。他雖不是修爲最高的,但以神天太子爲首的一衆大人物,都對聞一鶴明顯有了一種十分友好的態度。這樣的狀況,顯然是含笑公主,乃至天鸞真聖王之前所不能想象得到的。不,應該說是想都不敢想。
天鸞真聖王雖掌控了一個附屬王庭,在混亂大陸之中也頗有地位。本身也是個真我聖者。但依舊難以跟丞相趙玄機、九大太子相提並論。平時這些個人乃是他們只能仰望的存在,見一面都困難了,更別提是同桌共餐,還備受禮遇了。
誰都知道這完全是因爲聞一鶴在此。
一場盛宴,推杯換盞,菜過幾味,論道長生。席間多少令一般修煉者聞之得以瘋狂的珠璣話語連篇彈出。
天鸞真聖王等人不知因此而得了多少好處。而不止於此。隨着神天太子有意送出了第一份珍貴禮物——浮夢心果後,一個個太子乃至丞相趙玄機也紛紛效仿,無異於又是對聞一鶴的一個人情。
聞一鶴也沒反駁,反正他倒是樂意看到含笑公主等人強大起來。不論怎麼說,當初含笑公主幫了他不少忙。因果福報,這本也是天命主宰之道中的一點玄機軌跡。
宴席過後。
天鸞真聖王等人,也就該回天鸞王朝了,聞一鶴特意暫別過九大太子,一同前往了添亂王朝。
聞一鶴首次登臨天鸞王朝。自然而然的也在添亂王朝高層中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震盪。聞一鶴沒理會這些,自顧住了三天。
三天中,幾乎大多數時間是跟含笑公主單獨獨處的。或許,在他人眼中也或多或少默認了什麼。並沒人願意去打擾,也不敢去打擾。
聞一鶴也算是久經風雨之人了,他也能清楚地從含笑公主眼神中讀到一些深厚的款款情意。
兩人又都不是平凡的世俗人。遇到這種事,你懂我懂,掰開明講更是光明正大,水到渠成的,含笑公主也就成了聞一鶴的女人。實質性的發展直接讓天命聖庭又多出了一位尊貴的妃子。
既然是自己女人,聞一鶴就更不吝嗇幫含笑公主提升實力了。他兇狠無比的從囹圄寶塔中囚禁的博父聖君身上撕下一條手臂,以天命神陣煉化,抽出其中蘊含的淡薄主宰之氣,以及濃厚的真我聖者之源。全部灌輸入含笑公主身上,直接將含笑公主的修爲一舉推到了超級聖者的行列。
只要含笑公主本身也努力修煉,加上慧根深厚,智慧明淨,早晚也就是天榜高手中的一員。
做完了這些,聞一鶴才從添亂王朝離開,直接前往混亂大陸西邊沼澤之地。輕而易舉地就在沼澤之地中找到了深埋其中的天脈鼎!
果真,混亂大陸中的天脈鼎,並沒被算計到。天陰等主宰想在混亂主宰的地盤上胡亂算計難度實在不小。
這反而便宜了聞一鶴,幾乎不需要什麼爭鬥,不需要冒險的就將又一尊天脈鼎給煉化掉,十七輪主宰之門的修爲顯得厚實了許多。
緊接着,還有兩尊在東邊旭日之地,北邊流川山谷,也一一被聞一鶴取得,成功煉化以至道書文的形式存在於天命神陣之中,託舉着唯一陣眼天命聖經。
又煉化了三尊天脈鼎,聞一鶴的修爲也正式達到了十七輪主宰之門的巔峰,只差一點積累就可以突破到十八輪修爲與明辨太子齊頭並進。
不過,雖說修爲比明辨太子弱一點,但真正性命相拼,手段盡出的話,聞一鶴還真有信心戰勝明辨太子。
畢竟隨着天命神陣越煉化越豐富,天命主宰之道就越來越廣闊,代表着聞一鶴本身的根底底蘊也將真正如同一個周天一般浩瀚。
傳聞之中,半步主宰最強大的人可以達到四十九輪主宰之門修爲,正如煩惱之地的煩惱之魔那般。
那彷彿是一個極限的規則,又彷彿是天命設下的一個桎梏!想超越四十九輪主宰之門的修爲幾乎不可能。晉升主宰纔是超越四十九輪主宰之門修爲的唯一途徑。
但是。
半步主宰一輪又一輪的修爲增加,越到後面越是困難。困難到無法想象的地步。要從四十九輪主宰之門修爲晉升主宰更是如同凡人翻越天塹一般的難度,並且有着極大地隕落危險。
事實上上古年代,諸如人生主宰那般好不容易晉升到主宰卻又隕落的人,其實並不少見。
更慘的,還有剛一引來主宰天劫,就直接掛掉了,不知多少億年的修煉都付諸東流,實在是慘不忍睹。
所以,聞一鶴相當清楚自己要走的路還很遠,甚至還談不上一半。何況他要修成的還是天命主宰之道,困難程度還要遠超他人。
每一次修爲晉升一點之後,聞一鶴都要明心見性一番,以免自以爲是的產生了飄飄然的心理!
煉化了三尊天脈鼎後,聞一鶴便向着聖都折了回去。他打算去見見九大太子,一同商量如何去衝擊天陰主宰等人的算計。
只要能再奪得最後兩尊天脈鼎,不僅修爲還能再得點好處。更關鍵的是,他可以重新從天命神陣中還原九尊天脈鼎,藉此開啓九鼎神國,一舉讓天命聖庭晉升七品,天命體魄得以得到本質性的昇華,連天命神陣都要有巨大好處。
豈料。
他剛到達聖都城門時,湊巧就遇到了從聖都中匆匆飛躍而出的儒林棋皇!跟着儒林棋皇一同出來的還有兩位真我聖者。
三人碰到聞一鶴時,自然而然地也停頓下來。凡是混亂王選拔出來的弟子,哪個不知道聞一鶴的地位特殊?並且還是個大高手,萬萬不能得罪的。
“儒越兄,你匆匆而走,你這是去哪?”聞一鶴目光敏銳,一眼就看出儒林棋皇心事慎重,而且有些焦急。
“是聞兄啊!真是巧啊!”儒林棋皇苦笑了下,“實不相瞞,我現在要趕回中庸神國,我剛得到消息,中庸神國中出了一些事,我必須儘快趕回去。”
其實,聞一鶴早就知道,儒林棋皇有一個特殊身份。儒林棋皇不僅是儒林聖堂的嫡系弟子以儒爲姓,實際上他還是中庸神國中的一位皇子。此刻,他這般焦急,恐怕事情還出得不小。
當下,聞一鶴心神一動,略微盤算之後,便說道,“儒越兄,前次不是要找個機會和你好好交流,順便到中庸神國一遊嗎?既然這樣,我跟你一起去如何?”
“啊……”儒林棋皇一驚之後,連忙道,“聞兄,不瞞你說這回不方便帶你一同去。”
“嗯?怎麼?”聞一鶴神色頓時沉了下來。
儒林棋皇這才恍然自己口誤,連忙改口解釋道,“聞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意思是這回帶聞兄一起去中庸神國恐怕也無法帶你遊玩,到時候就會大大的失禮了,要是太子們怪罪下來,我吃罪不起。”
“這有什麼?我有手有腳,還不會自己走動嗎?”聞一鶴眼睛一咪,忽然又道,“儒越兄,你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何不直接說出來。若有啥爲難之處,我不正好可以幫襯一二?”
“這……”儒林棋皇有些猶豫,欲言又止,神態頗爲爲難。
旁邊兩位真我聖者這時候也開口勸慰。
“儒越,你何不將事情告訴聞先生呢……?”
“對啊!儒越,聞先生修爲驚天,強大無比,浩瀚如宇,只要聞先生出手幫忙,那些絕河天盜再兇殘也是土雞瓦狗。”
聞一鶴瞥眼看了兩位真我聖者一眼,才恍然道,“原來是這樣,儒越兄,你這可就不對了。既然有麻煩,就不必藏着掖着。走,我就跟你走上一遭,也讓我看看傳聞之中的絕河天盜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兇殘?”
“這怎麼好意思麻煩聞兄?”儒林棋皇尷尬地說。
“還什麼好意思不好意思的。修煉之人,就不該有這種寡斷的心思。否則,你還憑什麼衝擊至高之道?”聞一鶴鄭重其事地說。言罷,直接揮袖彈出一個結界,輕而易舉將儒林棋皇以及兩位真我聖者兜進結界之中。
如此駭人手段,兩大真我聖者以及儒林棋皇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頓時被驚得心臟狂跳。但聞一鶴已經破開虛空挪移而去,天命神步,眨眼億萬裡,天地空間在他腳下彷彿濃縮成三寸,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