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道人講道,千年帝君,聖德浩蕩,威震八方.
“贏肆害怕夜長夢多,日夜監工,這才創造瞭如此奇蹟。”
“這般大陣,本座也是好奇得緊,小狼,明日咱們便出發吧。”元君在旁補充解釋道。
對於兩人的邀請,易塵自然無不可之理,當即應下,隨即兩人告辭而去。
貪狼星殿,再度寂靜了下來。
易塵思索了一番之後,當即喚來師弟青雲子,交代離去事宜。
“師兄,吾等修行資源已經足夠,這些還是你自己花吧。”青雲子望着易塵推過來的十瓶黃金精粹,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面色古怪,欲言又止。
“師弟,你這眼神師兄很不喜歡,這可是師兄憑本事割….掙的。”易塵濃眉一挑,當即一個爆慄便敲在了青雲子頭上。
“他孃的,這老登說的每一個字貧道都聽得懂,怎麼連一塊就如同雲山霧罩一般,你們點你妹的頭啊。”
只見桃花面具身影得意洋洋的起身,咳嗽兩句,這才朝着易塵輕飄飄的說道:
易塵張開雙臂,忽然朗聲一笑,御風疾馳。
“一百滴黃金精粹很多嗎?連師兄身家的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只能是九牛一毛之上的毛尖尖~”易塵大手按在青雲子頭上一陣亂摸,直到他的道髻變成雞窩之後這才心滿意足的罷手。
“不錯,吾等不如隱龍道長靈性驚人,天資橫溢,卻是需要前輩高修提攜,還請隱龍道長爲吾等講道釋法,吾等感激不盡。”
其上東南西北分別刻有青龍白虎等四象真靈鎮守。
聽得青雲子的話語,這一次易塵臉上嬉笑的神色收斂,他大手有如鐵鉗一般扳過青雲子的肩膀,面色肅然道:
一盞茶時間後,望着青雲子轉身離去的背影,易塵忽然開口叫住了他的身形:
他孃的,葉清雪,看人真準。
白首老道面帶微笑着朝着易塵看來:“隱龍道長可是對老道所言有不同的見解嗎?不妨上臺暢所欲言,各陳己見。”
易塵朝着白首道人稽首一禮,這才接着說道,“今日貧道要講的卻是比道更重要的東西。”
三十二名掌道修士鎮守八方,千年帝君屹立在‘艦首’高臺之上,氣勢雄拔。
易塵背過身去,灑脫的擺了擺手,示意青雲子可以離開了。
無數如夢似幻的桃花閃現,縈繞着元君曼妙的身姿託舉着其疾速飛馳。
這還是在看得見的地方,若是看不見的地方,不知還砸了多少天材地寶進去。
易塵:“.….”
再用後天八卦中的幹(西北)、艮(東北)、巽(東南)、坤(西南)四卦表示四隅。
“一切全聽師兄安排。”青雲子聞言臉上也浮現一抹希冀與忐忑之色。
只見此刻,高臺之上忽然慷慨詩號響徹。
就在易塵想要謙辭幾句之時,忽然間羣修之內,之前敗在易塵手中的葉清雪豁然起身,朝着他躬身一禮:“請隱龍道長上臺爲吾等講道釋法。”
乘風好去,長空萬里,直下看山河。
場中羣修目光匯聚,易塵提着靈果的大手頓時僵在了半空。
“師兄,能不去嗎?其實我們呆在自在天也挺好的。”
艦首之處,一條猙獰黑龍浮雕于波濤之間出沒隱現。
“臥槽,這也太狠了。”
就在易塵內心比比叨之時,一聲磬響,打斷了他的思緒。
太清子目光清澈,沒有半分雜質,笑意吟吟:
“老夫與小友年紀懸殊,無緣和小友在年輕之時對戰一場,今日幸會,雖未切磋,但是小友道心堅定,氣勢不凡。”
“大爭之世來臨,強則存,弱則亡,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吾等的對手不止是中洲,還應將目光放眼到更加廣袤的天地,風物宜將放眼量。”
“更勝九霄明月光!”
雖然他不會講道,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易道長化身斑馬腦袋,頭頭是道。
“億萬紅塵億萬彩。”
臺下衆修望着語氣鏗鏘的易塵,不管認同與否,皆是忍不住拍手叫好。
“那就是,心。”
大陣起!
天空亮起一道道光幕,顯世着東洲各處秘地的畫面,東南西北四域皆有。
青雲子:“.….”
“這個你外面稍一打聽就知道師兄做了些什麼了,記住了,師傅真正的衣鉢在你身上,你在外面別亂當濫好人,最後讓師兄替你主持白事。”
三道身影驀然出現在碧空之上,正是易塵,元君,玉清真王三人。
“嘖嘖,論腿,還得是林蘿道友更勝一籌,滿昏,遠處那位白衣仙子氣質清雅,倒是讓人眼前一亮,給個八分吧,鼓勵一下。”
“諸位道友熱情高漲,小狼啊,你就把元君對你的教誨隨便和諸位道友說幾句吧。”
此人乃是太上道門大長老太清子,掌道九重的高人,他的講道即便是桀驁不馴如同元君也收斂起小性子,側耳傾聽。
“吾輩風流歸天地。”
“師弟,大爭之世,強則存,弱則亡。”
大樹被風吹雨淋霜寒日曬可能會死,但是樹底下的草這輩子也成爲不了樹。
太清子如此之高的評價引得臺下衆修一陣騷動。
此刻佳人正在對鏡貼花黃,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忽然從後方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身。
又是半盞茶時間過去。
易塵:“.….”好,好,好,這麼玩是吧!
易塵瞳孔一縮,身形飄然落在甲板之上,他大腳輕輕一跺,發現甲板所用煉材竟是可以用來煉製普通法器。
元君見此,桃花面具之上頓時浮現一對如同新月一般的眉眼。
當然,也不排除大秦故意如此,藉此誇耀肌肉,震懾羣修。
“師兄,你到底在外面幹了些什麼?”不知爲何,青雲子此刻心底涌現出濃郁的好奇,他不禁有些羨慕起易塵精彩的人生來。
青雲子有他自己的路要走,他能做的都已經做到最好了。
他也想要如同大師兄那般精彩的人生。
以十二地支來表示十二個方向,佐以八天干,組成二十四山之格局,盡奪天人之妙,四極穹宇盡在勘測之內。
“明天,我會讓玉清真王和元君共同施法,替伱改容易貌,遮掩行藏,你出去歷練去吧,清風、明月我讓軟兒代爲教導。”
當然,看的是女修,他看男修幹嘛,他又不是變態。
因爲若是被人再來上一次,這碗雞湯便不靈了。
“如今天地異變,世界大不同,以前自閉小樓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的思想只會自取滅亡。”
這是一處好似在大陸架之上硬生生長出的宏偉建築,好似前世航空母艦一般巍峨壯闊。
此刻,他好似龍歸大海,虎嘯山林一般快意,他全身極元一振,頓時身入青冥,衝向那遙遠不知歸途的未來。
“星君,青雲子呆自在天挺好的,你就不怕自家師弟折損在外面嗎?”玉清真王朝着易塵打趣道。
而現在,他義成子也要走自己的路了。
此言一出,在場羣修皆是動容。
他前世倒是會點一本道,問題是這種場合講一本道也不合適啊。
夜晚,風雨橫天。
易塵無奈的將目光投向元君,希望她能夠出面幫忙解圍。
“如果師兄回不來,你就是隱龍觀新的觀主了,若是有事,你可以尋找元君,但是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人情似紙張張薄,你得支棱起來,這個世界你最大的依靠不是師兄,而是你自己。”
“死在求道之途,見證人生精彩,方不負吾等九尺之軀。”
甚至羣修當中相當部分之人深以爲然,唯有如此氣魄,方纔對得起大秦法會魁首稱號。
四方館,四方八角,高九層,佔地極廣,易塵等人身份尊隆,所居之地自然是第九層了。
易塵心中瘋狂腹誹,將一顆靈果送入口中,漿液迸射之時他沉下心神,開始以心眼映照觀摩起場中羣修起來。
如果換個人,羣修只會當其譁衆取寵,不屑一顧,可是說出此番話之人乃是大秦法會魁首,這含金量自然便不一樣了。
天光透過窗戶,在兩人身後撒下大片的陰影,投在牆壁之上,好像一隻小鵪鶉依偎在大鵪鶉旁邊一般。
這該死的肌肉記憶,舒服了。
“諸位,大爭之世,死則死矣,可死有輕如鴻毛,也有重如山嶽。”
“因此,他從不向他人問道,也從不聽他人講道,恐污己道。”
淦,林蘿道友,你是不是還想要貧道感謝你啊。
“師弟,在外行走,切記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你是我師弟的身份,哪怕是你中意的女修也不行。”
他只見茫茫青山如大海,破曉晨曦亮如金。
今日,便是開啓牽引大陣的好日子。
“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可以躲得了的。”
這一次,易塵沒有拉着甄軟魚龍舞,而是和她說起了一天的小話,哄得甄軟又哭又笑。
十日後,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場中唯有易塵一個奇葩,東瞅瞅,西望望,不時吃點靈果瓜子,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一個身着赭袍的中年男子好似幽靈一般出現在甲板之上,易塵頓時一愣,他感應到此人展露的修爲已經不在他斬殺的紅花老魔之下。
一時間,易塵對這東洲牽引大陣的複雜和豪奢有了一個更加直觀的認知,難怪以大秦之國力,也得拉上宗門一同佈置。
“可是這也太多了。”青雲子哭喪着臉,捂着腦袋說道。
“當然,論胸襟廣闊,還得是咱們家元君,一個能打的都沒有,貧道不是針對誰,貧道是說在座的各位仙子,都是樂色。”
“給你遮風擋雨的,也能讓你不見天日,貧道這個師弟心氣甚高,資質絕佳,再不把他放出去,他就廢了啊。”易塵無奈幽幽一嘆。
“好!小狼,咱們便比一比看誰飛得快!”
海龍城外,方圓千里礁石林立,好似峰巒,海浪排空之下礁石上被侵蝕出大小不一的孔洞。
“元君,真王,貧道先行一步!”
“這種氣派,我這一代,遠遠不及啊。”
“前面來的諸位賢達也是下榻於此間。”
“好!小狼,這般露臉的機會也不忘記元君,不枉元君疼你一場。”
此言一出,頓時人羣騷動更甚。
羣修列位,匯聚在‘甲板’之上。
可是如瀑大雨絲毫影響不了四方館內分毫,一道透明屏障將如斯大雨全部阻隔,道道水流順着屏障淌下。 此刻,四方館最大殿閣之內,衆修皆是聚精會神的聽着臺上一名白首道人演法講道。
佳人身形立時一僵。
在中年男子的帶領下,易塵三人一路飛遁,很快便來到了海龍城內下榻的四方館處。
“貧道今日很高興,因爲我知道,我輩中人,已經後繼有人。”
甲板之上,十二條巨大的陣法金紋正閃爍着毫光,無數黑衣修士如同螞蟻一般散佈其上,依舊在緊張的忙碌着,好似在檢修着什麼。
“原來是自在天的高人蒞臨,還請移駕四方館,吾大秦早已備好酒菜替諸位接風洗塵。”
靠着一碗雞湯,這一次易塵的論道安然落地,他朝着衆修點頭致意,擡頭挺胸,走下了高臺,盡顯鐮刀頭子的含金量。
易塵望了一眼暗中朝他拋來一個邀功眼神的林蘿,心中不禁一陣無語起來。
玉清真王負手而立,並不言語,周身法力一振,也是毫不示弱的往前掠去。
羣修開始鼓譟起來。
收到易塵的眼神,元君心中大爲滿意,一道欣喜傳音頓時在易塵心中響起。
易塵想到死在他手中的邪心蛇姬,語氣愈發誠摯起來。
….
….
時間就像一頭野驢,跑起來便不停,又是一天的時光鋪陳延展。
易塵和元君、玉清真王兩人對視一眼,皆是瞧出了對方眼神當中的震撼,看來大秦爲了吞併中洲,已經將多年積攢的底蘊亮出部分了。
然而此刻吸引易塵注意的卻不是這巨石列陣,千礁鬧海的壯觀之景,而是遠處那一片宏偉至極的半截‘艦首’。
【貧道反正已經將人得罪死了,你們也得上啊,不然這像什麼話。】
若不是元君極力要求,易塵也想見識一下諸多修士坐而論道的場面,今日他根本就不會出現在此處。
待青雲子身影徹底消失後,易塵身形一閃,當即來到了寢宮之內尋找甄軟。
三人於天際急急而掠,激盪流雲,你追我趕,好不愜意,原計劃一個月的時間竟是提前了十天便到了東海之濱,海龍城。
“諸位道友,單純對於道的理解,太清子前輩講得遠比貧道要好,在下就不班門弄斧了。”
接下來的十日,易塵直接閉門不出,靜心參悟完善第九戟招。
說就說!
他緩緩走上高臺,氣勢雄拔,殊絕人間,目光掃視全場,最後在林蘿和葉清雪兩人身上逡巡。
艦首前端,一處巨大的圓形高臺異軍突起。
“光陰河水伏波揚。”
“你啊個屁啊,師兄這是爲你好,元君的名號你也千萬別報啊。”
隨着光幕上修士一個個打出印記,各處大陣也紛紛啓動。
“啊?”
一句話沒說,卻是無端成爲風暴中心的易塵緩緩起身。
“他說,天天修,日日念,反而落了下乘,大道從來自悟而來,是亦可,非亦可,哪有人是靠坐而論道開創一番新天地?昔日道尊、佛陀、兵主、魔主等人又向誰問道呢?”
“身爲我義成子的師弟,竟然不會花錢?出息。”
“好!精彩,隱龍道長好氣魄!”
“啊?”
今日的海龍城無雨也無晴,風聲瑟瑟,帶着些許倦意,拂面之時又有着些許腥氣。
瞧見易塵此番模樣,林蘿玉帶束髮,微笑着起身替他解圍道:“太清子前輩,晚輩此前也曾問過隱龍道長類似的問題。”
一時間,天地色變,原本惠風和暢的大好天氣忽然間風雨如晦。
無數甲士跪下高呼:“千年帝君,聖德浩蕩,威震八方!”
高呼之聲如同排山倒海般襲來,聲遏行雲,響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