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寒這自然不是瞎說了,而是他依照慣例的猜測。畢竟在十三歲晉入煉氣,這本身就已經屬於天才一樣的存在。而在這個年齡層晉升煉氣的人。隨後又個個都屬於修真高手榜級別的存在。所以就算以平常的想法來看,阮玉龍如果是在夢音堂接受同樣的培養,那想必就算其中可能會出現一些麻煩和意外的事件,但卻與結果不會造成太大的妨礙。
未來的修真高手榜強者。想想那副場面就讓人激動啊,看來龍兒在夢音堂應該會受到重視。物質生活上也應該不會出現太多麻煩纔對. .
這麼一想,許寒自然就大大鬆了口氣。暗想自己過去還真是有些太擔心了,按照龍兒的天賦,無論走到哪裡高層都應該會對她頗爲喜愛,而斷然不可能出現苛刻的情況。
許寒放開了心神,放下了龍兒這件事,然後才接着向李婉說道:“現在龍兒既然已經停止了閉關,那她現在應該在無量山上吧,李婉姐姐你是不是帶我上山看看?上次你也知道了,那些門客居然不讓我進去,哼,要不是爲了你的面子,我早就把他們打的滿地找牙了。”
李婉白了他一眼,模樣嬌羞的道:“嘿嘿,我正準備跟你說這件事情呢。龍兒師妹十三歲晉升煉氣,這在咱們夢音堂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情。而且恰逢咱們宗門在年底舉行千年一次的大慶典,到時候賀客不少,我師父說正好藉機給她介紹介紹各大宗門的青年才俊認識認識。”. .
許寒神sè一呆,暗想這樣的大場面倒是要找機會去看看。雖然到時候不可能看到什麼修真高手榜級別的強者在大庭廣衆之下現身,但這也算是一個長長見識的好機會啊。
於是也轉過頭來向李婉說道:“夢音堂千年一次的開派大典?這樣到時候我也去觀摩一番。”開派慶典,乃是一個門派最爲重要的慶賀典禮。有的門派。開派纔不過數百年而已。這開派典禮。也就顯得沒有什麼看點。可像夢音堂這等屹立神州大陸千年的大派,開派典禮之時,卻是會邀請衆多門派前去觀禮。其一旨在同道交流切磋,共同進步;其二卻是要向同道之人彰顯己方的實力。以此來威懾衆人。
許寒之所以想去觀摩這個典禮,無非是少年心xìng,圖個熱鬧。可是他此時,卻想錯了一點。這觀摩他派的典禮,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去的。
這非得是在修道界有名望、有實力之人,纔可前去的。想要入內,要麼跟隨自己的師父,要麼是你有夢音堂的請帖。然而現今,許寒這兩樣都沒有。
有個師父,卻是見不得天rì的老古董;要說請帖,似乎李婉有這個能耐。許寒嘿嘿的壞笑兩聲,不由得把主意打在她的身上。誰知李婉的話卻讓許寒驚的下巴都掉地上了。
“這有什麼問題。貴客現在都已經有不少人住在宗裡的呢。”李婉給出了一個肯定的回答,但她心中卻是轉過數個念頭。好像是見到可愛玩物的孩童。又嬌聲笑道:“不過呢,許寒弟弟你該不會有等到年關的準備吧。那還有四個多月的時間呢,而且龍兒師妹最近可是時常在宗內走動。愛慕者衆多哦。”
“愛慕者甚多。”毫無疑問,李婉這麼一句話,許寒就只把這幾個字聽進了心中。睜大眼睛,他臉sè瞬間一緊,暗自叫罵幾聲,卻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許寒從來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他理所當然的認爲這方面的所有東西都是美好的,也自然容不得任何人進入其中來指手畫腳。他自然可以想像到。這是龍兒長大了姿sè美麗,別人肯定是被吸引過去的。可是,無論他怎麼安慰自己,這心中就是覺得有些不太舒服。好像有種想要發泄鬱悶心情的強烈衝動。
“怎麼着,吃醋?。”李婉笑吟吟將臉湊了過來,打量了許寒憋屈似的表情好半晌,然後驟然捧着腹部哈哈大笑了起來:“誒呦,許寒弟弟。你如今可已經是煉氣強者,居然還跟個小孩兒一樣,爲這事情生悶氣。誒呦,姐姐可得告訴你。龍兒妹妹的追求者裡,可是還有好幾個煉氣高手呢。你可不能失了風度。”
許寒頓時有些惱羞成怒的握了握拳頭,道:“哼。幾個煉氣高手,我到時候去收拾一下他們。哼,對了李婉姐姐,那個你們那裡的特約貴客還有名額沒,要不給我一個讓我現在進宗裡去看看。”
李婉做出一副‘你死定了‘的樣子,諷刺道:“嘿嘿,看看,我就知道,現在果然是等不急了,還說是專程來看姐姐我的呢。”
許寒神情尷尬,不過心知這李婉是取消他而已,也不生氣,趕緊上前裝出一副乖表情說道:“嘿嘿,那不是事情臨時有變麼。你看我來到夢音堂前,先招呼人來探的你吧。這事情足可顯出我的誠意了不是。”
李婉白了他一眼,道:“算了,好了。還不知道你是想讓我帶你去見龍兒師妹。我也不逗你了,正好我負責安排特約貴客的事情,給你一個名額倒是沒什麼難度。可是,畢竟你不是哪裡來的大人物,這進了我夢音堂之後,可不要胡亂生事也不要鬧出太大風波,否則姐姐事後可是要挨師父責罵的哦。”
“這個當然。有李婉姐姐在,我又怎能不知好歹呢。”許寒笑笑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李婉也是那種火爆動人的xìng格,現在既然商議好了這事情,她便也不想在這山下停留。讓王林宇安排好了午飯,兩人匆匆吃過了之後,便一起向夢音堂山門的方向走去。
許寒跟李婉一起來到山門的時候,值守的恰好就是那天王思等幾個人,所以他們一看見許寒出現,他們瞬間就個個鼓瞪起一雙雙大眼睛,彷彿有無盡怒火要潑向許寒似的。然而此時有李婉在旁邊,他們這些外門弟子可是不敢逾越。於是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許寒進入宗內。許寒也不跟他們一番見識。只是冷哼一聲。報以回答。
李婉也是神sè凜然,待走到門前時,突然停頓下來道:“哼,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傢伙。前幾rì我弟弟來宗門內找我,我不在山上,你們竟然就把我弟弟轟出門外,我也不跟你們一番見識。明天你們的丹藥供給就停了吧。”
李婉這番話一說,這些門客一個個面如土sè,雖然心中不忿,可也一個個灰溜溜的低着頭,不敢做聲。許寒不做表示,靜靜的欣賞着山中的風景,他過去從未進過什麼門派的山門,就算是凌雲門那也只不過是一個小山頭而已。
說起來,風雲谷算是一個,可那裡卻全是女孩子。許寒也未能盡興幽藍,所以此時一進入這宗內之後。他就忍不住悄然打量着其內的情景。這是連在一起的幾座大山,只不過山尖的部位,卻是像是被什麼人硬生生削去了一樣,只留下一片片無比平坦的空地。而每一片空地上,都只是僅僅建了一個大殿,倒是不見其他的房子。
這夢音堂男女之房很嚴,每座山頭,都是嚴格按照門規來劃分活動範圍,因爲男弟子不是很多,所以也就把這些人聚集在一起了,這樣也便於管理。
在凌雲門的時候,倒是沒有這麼多的規矩。許寒也感覺到這裡似乎比別的門派。更有向心力。恐怕這也是因爲管理方式的不同。
李婉好像是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便開口給他解釋了起來:“這是我們宗內各支的議事之地,大家住的地方另有他處。當時建宗的時候這各個議事大殿就已經建設了起來。後來雖然多經風雨,但好在也有專人休息。所以大致這裡的外貌就是保持在數千年之前的模樣。至於弟子們則是在另外的地方建了房子居住。”
許寒心中震驚,眼神發亮的問道:“那這綿延不斷的幾座山,我看就有數個之多,難道你們夢音堂,還有這麼多支脈啊?。”
李婉笑笑說了一句,又接着道:“這是外宗,駐紮的都是外圍弟子。內門還要往後走呢,越過了這幾片山之後。那裡纔是真正的夢音堂內門弟子聚集地。此地駐紮的只不過是一些諸如負責外事、接待賓客、看守山門、以及其他管事的弟子。在內門裡大家則所以修行爲主,不像這裡人來人往顯得比較喧鬧。”
“嗯,原來如此。”經過李婉的指點,許寒這才明白到。這幾座山上來來往往之間,男男女女都有,倒是不符合夢音堂純女xìng門派的宗旨。不過醒悟到這點後他又眨眨眼,道:“這可是有好幾座山啊,難道我們要徒步翻越這麼多山。才能達到夢音堂內部。這未免也太遠了點吧。我可沒那麼多的力氣啊。”
李婉看這許寒那可愛的樣子,神sè中露出一抹柔情,回過身向他招手道:“傻弟弟,不是很遠的。我們內門弟子走的另有同道。跟我來。”此時,兩人已經在一座山頂之上。等許寒隨着李婉走進這座山的大殿裡。李婉很快從身上掏出一塊玉簡,道:“王供奉。給我兩隻仙鶴。”
隨着李婉的聲音傳出,只見大殿裡馬上就出現了一名頭髮灰白的老者。見是李婉他直接就擺了擺手,笑着道:“原來是少宗主,這玉簡就不用檢查了。老夫帶你們去殿後的摩天崖便是。”
說完,他點點頭算是跟許寒招呼過,便轉身領着二人往大殿深處走了過去。不多時的功夫,幾人一行就來到大殿盡頭,這王供奉同樣從身上掏出一塊玉簡,放在了牆壁上一個凹陷下去的地方。這玉簡才落下去,牆壁間便傳來一正軋軋之時,並且很快就現出了一道可供數人並肩而過的大門。王供奉做了個稽首,然後便站在原地不再動作,任由李婉和許寒走了過去,這才又將大門合上。
許寒當然明白這又是機關一類的東西,那玉簡貌似就是開啓和關閉的關鍵。所以對於這一點他倒是絲毫不以爲奇。只是當身後大門合上之後,他才向李婉問道:“我們這就是來到了大殿後面吧。摩天崖,這就是你們內門弟子使用的通道嗎,還有你說的仙鶴,難道是什麼飛行妖獸?。”
李婉一臉讚賞的笑着點了點頭道:“嘿嘿。許寒弟弟真是聰明這麼快就看清楚其中關係了。”說罷。便拉着許寒行到山崖旁邊。並往山崖下面指了指,許寒轉頭就看到在那山崖橫生出來的巨鬆之間,停着數十隻高達三四米,翼展開來也更是達到七八米的大型白鶴。這些白鶴見到人來。瞬間全都轉過頭來朝李婉和許寒看了一眼。這時候李婉只是舉起手中的玉簡晃了晃,然後比劃了個二的手勢,便有兩隻白鶴帶着清鳴之聲沖天而起。
幸好許寒在風雲谷已經見過了幾隻大型的飛行妖獸,否則他又要對夢音堂內出現的這些巨大白鶴感到奇怪了。等兩隻仙鶴落了下來並溫順的停留在地後。他和李婉便各自跨上了一隻,任由其載着他們向內門的方向飛去。祥雲在左,微風在右,許寒心中一片祥和,原來這就是飛翔的滋味啊,真是仿若渾身輕無一物。
幾座山的路程說起來不算太遠,可如果要是徒步的話那確實會需要很長時間,但是對於這些能在空中飛翔的妖獸來講,卻也不過是數個呼吸的工夫。
許寒還沒有來得及好好欣賞無量山的風景,仙鶴翅膀一振一扇。只是短短一瞬間,許寒便發現他自己已然來到了兩座被削平的山頂之上。
這兩座山的形狀非常奇怪。在平坦的地方上,中間竟然還有一條無比寬敞的石路,將兩山之間的險峰變成了平路。然而許寒兩人現在所處的山頂,除了數座供人休息的亭子之外,在另外那坐被削平的山頂上,則有着一座寬有百米,高達近四十米的樓閣。
許寒驚訝的喊道:“這就是你們夢音堂的大殿啊?。”
許寒心中很是驚訝,他的臉sè也是變得有些蒼白。要知道能夠在這裡建造出這麼一座大殿來,所需要耗費的人力跟物力,可不是一點半點的啊。許寒心中頗有微辭,意思是你到現在才告訴我。
外面圍着的村民看見紅幫老大被殺,其餘三個大戶也被拿住,轟地叫喊起來:“殺,殺,殺死他們。”羣情激憤,聲可震天。
三位老大也算硬氣,起身怒對許寒,看模樣好象很不甘心,打算拼拼看。保長大聲道:“我是朝廷在冊的官員,你不能殺我。”
“保長也算官?”許寒譏諷道。千郡之國,別的東西不多,就是官多,他曾經弄死過好幾個郡一級的城官武將,又怎會將一個區區保長看在眼裡,何況他先入爲主認爲這傢伙不是好人,所以言語中帶點刻薄。
回過頭問身後五名漁民:“青會不說了,保長和張百萬平素作爲如何?”一句話判定青會老大生死,又把另兩人的生死交到五名漁民手裡。
五名漁民不敢隨便說話,他們算見識到了,這個青年是真殺人啊,惟恐一言不當,奪走別人xìng命,rì後遭人報復。
三名老大把目光轉到五人身上,冷冷看着,給他們帶來莫大壓力。而圍觀人羣中有人狂喊:“殺,殺,殺。”逼他們做選擇,讓五人一時陷入兩難中。
許寒也不催,衝光頭青皮喊道:“你,讓他們三家人都出來,告訴他們,不出來,殺。”青皮忙忐忑跑去傳達消息。
青會老大是混子出身,留有幾分血xìng,知道今天肯定沒好,朝許寒抱拳說道:“我自己走,你留我家人xìng命。”
許寒道:“好,只要他們沒做惡事。”
青會老大慘然一笑,俯身從地上抄起把刀,朝家門方向看去,正好看見妻妾兒女往外走,牙一咬心一橫,刎頸而倒,不多時死去。
張百萬面sè發緊,大喊道:“我做了什麼?需要拿命來償。”
許寒的目的是剷除漁霸,沒想到多出保長和地主,但觀二人表現不像是好人,冷聲道:“做過什麼,自己不知道?”
張百萬命懸於人手,急聲辯道:“即便有過錯也罪不致死,不信問滿村百姓。”
許寒有點頭大,殺人簡單,可判定誰好誰壞是件麻煩事,暫時放下不理。打量三處宅院出來的人。這一看就發現不同之處。方纔從紅幫院子出來的人一式是青壯漢子。而這三家宅院出來的人以老人婦孺居多,除去青會還有近百人的年輕幫衆,保長家與張百萬家都只有三十多名家丁護院。而這些人一出來,周圍人羣有人呼喊名號。招呼他們離開。但是更多百姓還是在喊打喊殺。
不問而知,這三家是本地居民,有家眷親屬,和村民有關係。紅幫是外來戶。不得人緣,難怪他們捱打,三家只看熱鬧不幫忙。
三家人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迷糊着被人叫出來,出門見到滿地傷患,更有屍體橫街,往rì的驕橫在這一刻變成忐忑不安。四下觀望,發現家主後擁擠着往這面跑。一是找到主心骨,二是詢問發生什麼事情。
青會老大家眷沒有這般幸運,三個女子張皇驚恐。帶着四個孩童在人羣中格外顯眼,她們也在找家主。有人輕聲提示,三個女子驚懼面sè更重,帶着小孩怯怯走向青會老大的屍體,撲通跪倒淚如雨下。
經過這半天折騰,全村人差不多都在此地,約略有四千多人,好在村中心地方夠大,房上樹上勉強能擠下。許寒朗聲道:“人,要對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紅幫乒百姓魚肉鄉民兇惡殘暴,當殺!今誅其首惡,餘者皆有懲罰,還誰身上沒傷的,自己想個辦法贖罪。”
沒想到他說話,村內百姓也是不聽,越來越多人喊着:“殺殺殺。”許寒有些不喜,大聲道:“閉嘴!我說話的時候,誰再敢胡亂插言,嘿嘿。”
聲音yīn冷恐怖,嚇住大多人,但是仍有少部分人起鬨搗亂,許寒冷冷一笑,劣根xìng,喜歡看比他們生活好的人倒黴,盲從xìng,不論是非盲目隨大溜。
慢慢走向路口,那裡有個老頭兒喊聲最響,許寒問他:“累不累?”老頭很生氣:“你爲什麼不殺死那幫混蛋?”“每一個都該死?”許寒又問。“都該死!”老頭斬釘截鐵答道。
“那你去殺吧。”許寒塞給他一把刀。老頭抓住後,猶豫着不敢上前,身邊又有人喊:“去啊,去殺死他們!”他這一鼓動,更多人叫喊起來。
良民與暴徒只在一線之隔。
村中心四大家共有五百多人,許寒放倒一百多人,殺死好幾個,還剩下三百多近四百人。其中有一百多老弱婦孺,主要是保長和財主兩家家大業大,手下人也有家眷。
許寒把老頭拽出來,又揪出個叫喊正凶的年輕人,拖着兩人來到保長和張百萬面前,問老頭:“你很恨他倆?”“恨!”老頭說道。那年輕人接口道:“我也恨,很不得他死!”
許寒看向張百萬:“你不是說自己罪不致死?”
“我是罪不致死,無非賤買貴賣多收租子,又沒害他們xìng命,憑什麼要我死?”張百萬還挺有理。
許寒點點頭,問保長:“你也一樣?”
保長沒有張百萬那麼理直氣壯,低着聲音說道:“每年只多收一點兒,但是從沒逼死過人;這幫泥腿子連朝廷的稅都敢抗拒不交,難不成要我交?我只能帶人去封屋收田。”
許寒冷笑道:“你有這麼高的屋子,這麼大的院子,只是多收一點兒?”
倆傢伙說話避實就虛,不用聽都知道水分極大,從沒見過誰在生死關頭還給自己扣屎盆子。許寒跟老頭說:“說說他倆如何該死。”
老頭張了張嘴卻沒說話,到底沒想出來有什麼可以致死罪的極大惡行。他們的恨主要聚在青會紅幫兩大幫會上,因爲保長和財主家也經常欺負人,連帶着一起恨上。
許寒明白了,保長和張百萬確實不是好東西,貪婪自私妄爲,利用權勢壓人,做下許多壞事,但是罪不致死,做事情多少留些餘地,心沒有全部變黑。於是說道:“剛說過,人要對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我可以不殺你倆,你們倆要如何贖罪?”
“我們給錢,五千,不,一萬兩銀子,都給大人。”張百萬急忙說道。
銀屍走出了風刃狂濤,它的眼中帶着輕蔑的眼神。暴虐的銀屍並沒有以走出風刃狂濤爲終止。在它的眼中。所有的生靈,都應該被殺死,被毀滅!
“吼!”銀屍嚎叫了一聲,解開肚皮上貼着的一張黃紙條。它黃紙條塞進嘴裡,大嚼幾口,然後對着嘯風狼王的方向猛地一張嘴,噴出無邊的黑sè屍氣。屍氣滾滾,越噴越多,竟然要把嘯風狼王和他展施的風刃狂濤整個包裹在內。
“跟老子玩符咒!你還嫩了點!”許寒怒喝一聲,擡手取出一張五雷咒……
“爆!”五雷咒落在屍氣的zhōng yāng,隨後咔地一聲炸裂開來,化成五條藍白sè的電蛇,瞬間把包着嘯風狼王身邊的屍氣驅散一空。
嘯風狼王既然不是對手,放在外邊也是無用,許寒一抖手中百魂幡,狼王立即化成一個青白sè的光團收了回來。
看見自己的屍氣被破。銀屍惱火了,他不停沉吼着。以此表示自己內心的憤怒,他一雙血紅的眸子冷眼看着許寒,彷彿要把對方撕碎!
“吼!”銀屍又揭下了自己肚皮上的第二張黃紙條,它的兩隻手指一搓,就看見那黃紙條化成一團在手指尖燃燒的火焰,這火焰呈跳動的黑sè,還有一種皮肉被燒焦的惡臭,異常的詭異……
銀屍把這小火苗放在嘴前,用力一吹,“呼!”
一道數丈長的巨大黑sè火焰對着許寒和柳英撲來,熊熊然後的黑sè火焰,惡臭沖天,火勢逼人。
“這是屍火!”柳英驚叫出聲,她曾經看過相關的古籍,說屍火這東西在其他地方難以燒着,可是在人或者動物的身體上,卻越燒越旺,若是一般人接觸到,可以把人的骨肉都燒成血水,而衣服卻一點沒事,非常的詭異……
“跟我玩火?”許寒冷笑,沉聲哧道:“你也不夠格!”
說完,他擡手取出水火葫蘆,只見水火葫蘆一開口,那屍火有多少吸多少,眨眼間,屍火就被吸收一空。
其實許寒倒想放出滄北寒火來煉煉這東西,可最後還是沒有用。畢竟古寶這東西柳英也不一定認識,可以收水火的葫蘆也不是隻此一件……可滄北寒火太過神奇,若是柳英看見了傳出去,怕是要有成羣的元嬰老祖出來找自己麻煩,對柳英也是沒有好處的。
看見自己第二張紙條也失效了,銀屍這下真的火了,它直接揭下了肚皮上最右側,也是最厲害的一張黃紙條。
最後一張黃紙條施法以後,就看見一團黑光一下包裹了銀屍的身體,黑光沉沉,看不見其中的景象,不過可以看見那黑光在脹大,彷彿膨脹開來,瞬間,就脹大到丈許的高度,好像在許寒他們面前出現了一座樓一般……
“轟!”只見銀屍猛地張開雙臂,震散黑光,一個巨人一樣的銀屍出現了。
經過黑光的孕育,銀屍不但個頭變得巨大無比,就連模樣也變了,它變得全身漆黑,面目更加猙獰,尖尖的獠牙遠遠伸出,手腳都變得如同動物的爪子一般,現在銀屍更加象一直瘋狂的野獸。
看着如此恐怖的銀屍,柳英不由自主地拉着許寒往後退。
突然她又想起了這個黑臉修士手中的心臟,她慌忙喊道:“快點吞了它!大不了……以後我還給你親!”
吞下這刻心臟,對修士有百利無一害,不但可以渡過面前的危機,還可以有一個忠實的結丹期實力的助手,若是其他修士早就一口吞了……
可是許寒不同,他是來自地球的人類,他絕不能接受吃人肉的事情!
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絕不爲危險和誘惑而動搖!
或許對滄南的修士來說,這種堅守近乎可笑,可是對許寒來說,這是他的堅守,底線,永不後退,永不更改!
即使死!也不能給咱地球人丟了臉!
“活吞人心!與禽獸何異!今rì生吞人心,明rì就能活飲人血!那些獸修妖修千方百計想要修煉chéng rén,我等人類怎能反修成動物?這人心,李某決計不會吃的!”許寒猛地一把將手中的心臟砸在地上,那心臟頓時摔得稀巴爛……
聽見面前這黑臉修士慷慨言辭,柳英的芳心不由得激盪萬分,這種鐵骨男兒,和葉家八少爺何其相似,讓女子爲之沉醉……
讓她沉醉的還在後邊。許寒摔爛心臟。竟然不顧大敵。伸手攬住柳英的楊柳細腰。低頭就吻住了那兩片花瓣樣的潤澤朱脣……
柳英瞪大了眼,沒想到這小子這時候竟然來這一出,不過她又想到,好吧。既然到了生命的終點,那就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品嚐一下親吻的滋味吧!
柳英想通了,一雙美眸慢慢合上。兩條雙臂也如同蛇一般地繞上許寒的後頸,衣袖垂落,露出兩條欺霜賽雪的晶瑩小臂……
“轟!”
“吼!”
“嗷!”
驚天動地地轟擊聲在他們耳邊不住響起,可他們誰都沒睜開眼睛,他們不顧一切,都沉浸在這個悠長熱烈的吻中……
口齒相交,舌尖纏繞,這樣他們還覺得不夠,許寒緊緊環住柳英的纖巧柳腰,柳英也死死勾住許寒的腦袋。他們閉着眼。臉在來回的緩慢擺動,想要找到一個舌頭可以更加深入對方口腔的角度……
在這對擁吻的人兒身後。背景是一條晶瑩透明的水sè巨龍,把金剛般巨大的殭屍轟然撞翻在萬血池,濺起無數的碎石和血水。
三年大陣不是白練的,今天的大玉要比當初更加強悍,接近化形期的變異神獸,威力堪比剛結嬰的修士,其蠻力更是無可抵擋。
當銀屍又一次站起來,大玉的身體猛然又漲數丈,接着一扭龍身,衝過去,如同蟒蛇一般把巨大的殭屍盤了起來……
猛地,收緊!
頭尾使勁拉伸!
“噗!”銀屍終於無法抵抗這種蠻力,硬生生被大玉勒成幾截,殭屍的皮肉全部稀爛,殭屍的骨胳全部粉碎。
這樣還不夠,大玉又摔動寬大的龍尾,把那幾截屍身全部拍得稀爛,地面上如同覆蓋了一層黑紅sè的泥土。
這時,在屍體化成的泥土中,竟然浮出一絲絲清煙,清煙逐漸匯聚,最後化成一箇中年的人影。
這就是那個被煉化成銀屍的結丹修士,他剛被煉化,魂魄還在,若是煉化久了,魂魄消散,便永遠不能入輪迴了。他遙遙對着許寒行了一禮,隨後,煙消雲散,轉世投胎去了。
“跟本龍比力氣!你還嫩了點!”大玉學着某人的口氣囂張地哼了一聲,回頭看着某人還沒親完,“哼,什麼公子,就知道泡妞。”
用靈識對某人表示了抗議,接着便鑽進了靈獸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柳英終於在迷糊中恢復了神智,她心裡嘀咕着,這殭屍怎麼還不撲上來呢?
許寒側開身子:“你要補償的是他們。”他身後是五名漁民,和更遠處的許多百姓。張百萬連聲道:“是,是,一定補償,都補償。”
街上依舊有人喊殺喊打,若不是一地傷者做榜樣,早衝過來動手。許寒有些鬱悶,我在幫你們,你們怎麼沒完沒了的吵鬧?森然說道:“都給我閉嘴!再有喧譁者,杖二十。”
人太多不好管理,總有人不信邪,貓在人羣中怪叫:“殺惡霸分財產。”
許寒冷笑着走過去,脾氣再好也經不起如此折騰,分開人羣,揪出個三十多歲的jīng瘦男子,拎起他往回走。
有人想阻攔,許寒冷冷目光一轉,嚇得不敢上前。jīng瘦男子倒蠻有jīng神,狂叫道:“救命啊,殺人了。”許寒由得他喊,甩手丟到地上,命令錘子:“二十下,打。”
錘子不敢怠慢,叫來光頭青皮,還有幾個沒受傷能活動的紅幫幫衆,按住瘦子就是一頓棍子,打的瘦子哭嚎驚天慘叫連連。打完後跟許寒彙報:“老大,打完了。”
不知道是習慣,還是決定改換門庭,他已經兩次稱呼許寒爲老大。
二十下打完,瘦子終於變得老實,爬在地上哎喲哎喲低聲叫喚。
許寒冰冷眼神掃過衆人,有點yīn森有些殘酷,更多的是冷血,大聲說道:“從今天開始,紅幫和青會沒了,你們可以隨意打魚,不用額外交錢,沒事的,散了!”
百姓轟然叫好,是真的高興。涉及到自身利益誰不高興?有人趁着高興的時候大聲喊道:“城裡還有夥漁霸。大俠把他們也收拾掉吧。”
漁村大部分人口依靠打魚爲生。這一聲喊又提醒村民,於是更多人跟着喊道:“大俠救救我們。”
純粹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能救一個人,不救一羣人。救一個人他會記得你的恩德,會感激不盡。救一羣人,大家感覺都差不多,沒覺得你對他特別好。感激之情減少,甚至會因爲你幫別人多點幫他少點而生出不滿情緒,怨你不公。
許寒冷漠看過四圍村民,叫過錘子:“帶着傷號,收拾東西滾蛋,再不許回來,也不許做壞事。”錘子聞言一愣,這就放過我了?隨即大喜過望,連聲道:“謝謝恩公,謝謝恩公。”這傢伙總算不再稱呼老大。
紅幫幫衆一共兩百三十人。被打傷一百三十人左右,還有一百來個健全的。許寒本想讓這些人拿錢贖罪,可是又一想,如果讓他們光屁股離開,沒錢過rì子,窮兇極惡的又不知道會禍害哪裡百姓。爲保證這些人改邪歸正,許寒特意費了點力在每個人身上留下暗記,rì後可追蹤查看是否真的不再做惡。
錘子去傳達消息,組織大家離開,但是傷號太多車太少,許寒從保長身上摸出沓銀票,跟村民喊道:“買板車,十兩銀子一輛,想賣的趕快。”
這一句話的威力比他方纔扮冷漠裝兇殘的威力還大,圍觀村民呼啦跑走一批,再沒人胡亂喊叫,急匆匆返家拉車來賺這十兩銀子。
一刻鐘不到,買了六十多輛板車,倆傷號一輛車,紅幫人準備離開村子。許寒讓他們等會兒,自己走進紅幫住所抄家,將金銀首飾古玩什麼的清理一空。然後擡着一箱銀子出來,紅幫二百三十人,每人二十兩銀子,傷號多十兩,分發完畢告戒道:“塌實過rì子,再有做惡者,殺!”
紅幫是外鄉人,好打發。青會要麻煩的多,多是本地混子,一羣人偷雞摸狗無惡不作,打娘罵爹的不乏其中。爲立威,許寒找了三個倒黴蛋,公認的混蛋,混蛋到極點的混蛋,當衆殺死,告戒全村百姓:“爲非作歹者,必殺!”
這纔夠狠,說再多話都沒用,只有讓他們見到血才知道害怕。
殺完人,派銀子,轟走,又處理完一家。剩下保長和張百萬兩家,還有青會老大的七名家眷。
許寒吩咐兩位家主:“收拾東西,遣散家丁,搬家。”
保長和張百萬不敢不聽,事實上他們也想離開,很配合的收拾出幾箱子細軟,套好馬車,給手下分派銀錢,兩家人上車,等許寒發話離開。許寒身邊還有哀慼中的三女四童,沒了主心骨,不知道該怎麼辦,只知道哭。
許寒進青會宅院,再次抄家,搜刮一空後套輛馬車出來,跟三個女子說話:“上車。”三女子倍感惶恐,不知道會如何處置她們,哭聲更大。
許寒也不廢話,抱起四個孩子放上車,三女子惦記孩子,慌忙跟上。車裡只有幾牀錦被,其餘什麼都沒,三女子惶恐到極點,不知道未來會怎樣,抱緊孩子哭泣。
原本想讓保長和張百萬出些錢補償村民,可是看到混亂局面,打消這個念頭,指揮幾輛馬車出村。
村民不敢阻攔,等三輛馬車消失在村口,人羣刷地散開,撲向四家宅院再抄一遍家。
許寒不去管村民會怎樣,他能做的已經做完,現在要做的是安置青會老大的家人。保長家和張百萬家有男人,還留有幾個忠心家人。三個女子卻是什麼都沒,銀錢衣服統統都沒,只有四個小孩陪伴。
出村十里有條岔路,一條北上行往永安郡,另一條向西,繞過永安湖去別的村鎮。許寒停下馬車,叫過二人吩咐道:“你們走吧。”他對這兩家人不擔心,拖家帶口的,不善於打架,缺少手下,無論去哪都只能夾尾巴過rì子。
兩位曾經富甲一方的大爺趕忙道謝,謝不殺之恩,趕着馬車匆忙離開。
現在只剩青會老大的家眷,三個年輕女人和四個更年輕的孩子。
馬車北行,走出沒多遠又停住,許寒凝着眉頭朝西邊看。他給紅幫幫衆做下暗記,現在那羣暗記分開,有三十多個朝北面急行,還有三十多個人南下,其餘的停下不動。
出了什麼事?
敲敲車廂說話:“別亂走,我馬上回來。”爲擔心發生意外,順手給七個人做下暗記,然後向西面疾行。
到地方後吃一驚,隨即冷笑不已:“真好啊,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