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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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寒此時此刻的心情,毫無疑問是激動的。他終於走出了臨海城,雖然現在他已經是金丹期修爲了。但是從內心中來說,他並沒有真正的成爲一名修士。{更新}畢竟作爲修真之人,他的腦海中,還是有太多的世俗觀念。

王雲道人心中早已是思量完畢,轉頭吩咐道,“哼!你們有種啊,竟然敢在吳國都城對付貴族區守衛的人了?來啊,把這幫傢伙都給我綁上了,帶回牢房好生伺候着!讓你們也知道一下京都裡的爺們兒不是吃乾飯的!否則還真是讓你們這些外來人給看扁了。”,

跟隨在王雲道人後邊的衛兵聽到命令,然後答應一聲便馬上蜂擁上去,不過下一刻卻全都悶哼一聲倒飛回來,落到地上就再也一動不動了,他們所有人均是被劉建手中的赤鴻劍給傷了一下,雖然是點到即止,可是也暫時令他們失去了行動能力。

王雲道人神sè凜然,瞳孔微縮,上百號人圍在這裡,這小子竟然還敢在dì dū皇城下動手了?而且下手幹淨利落準確,簡直是膽大包天。

王雲道人強壓着怒氣冷冷笑道,“小子膽子不小啊,都到了這份上了,你竟然還敢拘捕?”

許寒冷眉一皺,不屑的笑道,“哼!一羣人渣,竟然還跟在這裡放肆!倒不是我膽子大,你們要把這裡幾個女孩的帶去做什麼,我們心裡都清楚!我們就手底下見功夫,那些虛僞下作的話就都省了吧!你也別怪我沒提醒你,就算你是貴族區的區守衛頭子,落在我劍下也是必死無疑!不要給臉不要臉,就憑你們幾個,本公子我還沒放在眼裡。”

王雲道人冷冷的笑道。“哈哈!這是我聽過的最好聽的笑話了!你也不打聽打聽!看看我王雲道人是在京都裡做什麼的?就憑你?rǔ臭未乾的小子。本官可沒心情陪你玩玩!你們幾個都上去。一塊把這個小子收拾了,留着他一條命,這次老子要親自對付他!”既然這小子這麼不識相,就先給他點顏sè嚐嚐。回去再好好收拾他!哼,不怕他不服,就怕他逃跑。

聽到王雲道人如此吩咐,場中除了王思宇外的六個頭目伸展了一下手腳。抽出腰間的長刀!以這小子的年齡來看,頂天了也就是個中階的戰士,六個黃階數的下屬,其中還有四個是中階戰士,一個是高階戰士,就是自己應付起來都有點頭疼,還怕搞不定這小子?王雲道人雙手抱胸,已經先一步退開站着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王思宇卻是眉頭一皺,後院的那一片狼藉要真是這小子和人拼鬥弄成這樣的,這幾個傢伙上去純粹只有給人家虐的份而已!這幾個同伴雖說平rì裡都爭的厲害。可自己是第一個到這兒的。他們完蛋了,自己也得跟着倒黴。現在只能先放棄個人恩怨了。正所謂休慼與共,同在一條船上,還是少做這些無謂之爭吧。

靈狐雖然是在yīn陽魚中,可他卻是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許寒心中的快意。許寒此時正沉浸在習練道法的樂趣中,不語不聞。神情異常的專注,看上去就跟一個找到了玩物的童兒一樣。

一招一式都照着記憶中看着錘鍊着,許寒沒有理會靈狐的詢問,他知道自己此時正在做什麼,他掌握着主動,所以也不擔心王雲道人會突然出招。周圍的那些護衛此時卻是瞠目結舌,神sè間充滿了不敢相信,這是一個怎樣的人啊?竟然在戰鬥的時候。還不忘鍛鍊自己的道法跟意志……

這一刻。衆人心中都浮現起一個詞語,那就是妖孽!這個年輕人就算不是天才,那也不是平常人啊。短短几招,就把自己的頭頭給解決了,並且現在還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許寒當然不知道這些護衛心中的想法了,這一刻他已經進入了忘我的地步了。專心致志的練習着自己剛剛纔掌握的雲錦劍法,他發現這個王雲道人甚至要比那個王思宇厲害上幾分呢。這種感覺。讓他如獲至寶,大呼過癮。

王雲道人被這麼多人看着。神sè間更是露出一抹羞惱之意,然而要他直接放棄給許寒一劍砍了他又張不開嘴,一時怒火攻心,不由得大喝道:“你有種就別讓我出了院子,直接一劍把我殺了,老是這麼折磨我,算什麼英雄好漢?!”

許寒嗤笑一聲並沒有理會王雲道人的吼叫,還是一劍一劍的在王雲道人身上來回划動着,轉眼間,王雲道人身上的衣服,就沒剩下幾件了。這個dì dū守衛隊的領頭,現在竟然是光着身子,這要是傳出去了,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韓萬壑、林不寓幾女卻是紅着臉將頭轉到一邊去了,不敢再看下去,這個場景可不太好看。幾女心中均是暗暗輕啐一口,這個劉公子啊,什麼都好,就是有些惡趣味!正當許寒還待繼續刷下去時,突然面sè一變。

恰在此時,赤鴻連劍鞘都沒有拔出,就讓許寒抓在後手橫檔胸前,才堪堪將一道尖細灰影攔下,“砰!”一聲尖銳的聲音響徹天地!赤鴻劍鞘竟是碎成了無數塊,就是許寒,也給這一下擊得後退數步不止。

這一招攻擊也就是在電光火石之間,雖然看起來兩件兵器只是輕輕的一接觸,但是如果要是有見識的人,那麼一定能夠從中看出這輕描淡寫的一擊中,到底蘊藏着多大的爆發力。“嗯?居然能攔住了?”前院院門口的屋檐上,不知何時竟是多了一個錦衣華服的猥瑣中年男子,正奇怪看着許寒,似乎不敢相信許寒會如此年輕。

許寒心中一震,“靈狐,剛剛的那一擊是?”這個人的攻擊如此凌厲,是自己從來沒有碰到過的敵手,他是誰?許寒不禁在心中來回思量。

靈狐卻是神sè凝重的道,“哼!以爲把靈氣波動改了,就能瞞過我的法眼嗎?許寒!錯不了,這是高級階別的暗器攻擊方式!”

居然是高級戰士!這可不是自己能夠輕易對付的人啊。許寒心下一沉。連高級戰士都來了?那現在應該怎麼辦呢?他自信能對付一般的鬥師甚至是面對高階鬥師也能周旋一番。至少保得住xìng命,可現在他對面站着的,卻是高級階別的強者!等許寒再次回頭,卻是看到場中靜靜的站着一人。

王思英眉頭一皺。神sè震怒大聲喝道,“哼!誰來給我解釋解釋啊,這是怎麼回事?讓你們出去一趟,你們就搞成這副樣子回來?”

王雲道人怨毒無比的看了許寒一眼:“歸大人。您有所不知,這夥細作太棘手,屬下應付不來。不過大人,您請看看那邊,讓那個女娃娃抱着的女人”給王思英當了那麼多年下屬,王雲道人自是早就摸清了王思英這個生長於dì dū的外表猥瑣的貴族生平最大的愛好。這一說。王思英果然依言看過去,雖然只能看見林不寓的側面,卻是再也轉不過眼睛了。這種樣子就跟王雲道人第一次見到林不寓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唉,真是天不負我。我竟然能看到這麼漂亮的女人。以前也只能在貴族區偶爾有機會遠遠看上一眼吧?王思英忍不住重重吞嚥了口唾沫。神sè間已經狂熱無比!

王思英與王芸可是同一輩的人物,王思英還年輕時第一眼見到自己。竟是連口水都流下來了的模樣,王芸可是記憶猶新,印象深刻等到後來王思英沒少使什麼下作手段來吸引王芸。只可惜王思英第一rì見到王芸時的形象還有過去不堪入目的累累前科一沓沓堆到了當時的右相幕家,反倒讓王思英哪怕是生在貴族區也算得上中上層貴族家族,現在一身修爲達到了高級戰士的境界,也只能窩在貴族區裡當一個連通報進皇城資格都沒有的守衛隊隊長。

王芸當年可是京都所有青年的夢中情人啊,自從嫁入林家後,在各大家族婦人之間舉行的宴會上,竟然還是沒少聽見各位家族夫人對那個王思英的鄙夷和厭惡,甚至於現在還能聽見那個王思英竟然還常常流連於貴族區。並且還想要勾搭貴族區的小姐夫人。這個人渣的心思真是太壞了。

這個人渣竟然還敢出來。如果他要真是對那小傢伙身邊的女人感興趣,那這次小傢伙可能會有點麻煩了啊!不好,我的心裡總是有些不安,還是讓人過去看看的好!王芸心下如是想道。

這一次還真讓王芸給猜着了,這rì早上林不寓跟小云出現在富人區選購一些藥材返回時,恰巧讓王思英瞧見了。不過他明面上身份畢竟還是個貴族區的世家貴族跟貴族區巡查官,在dì dū腳下明目張膽的搶女人。就是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啊。於是才一直按捺到深夜纔出來,卻沒想到居然還能遇上自家下屬給打的事。也沒想到那個美人兒除了身材火爆之外,一張臉更是長得標緻動人,就是跟dì dū那四大美人相比,恐怕也是不遑多讓啊。

王思英想到了高興處,神情間更是露出了爽快的笑意,這一次老子可算是撿到寶了,都活了這麼大把年紀了,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麗的女人呢!上天待我不薄啊!哈哈!

王思英的笑聲讓他看起來更加的討厭,許寒皺着眉頭,似乎很討厭這個人,雖然這個年紀不大的老者,從剛纔出手到現在一句話沒有說,可是那個眼神卻是讓許寒明白了,這個人也一定是那種強搶民女的人渣,再看他那yín邪的眼神,不肖多說,又是一個sè狼。

“哼!別笑了。你就是貴族區的檢察官吧?那你一定是認得這個了!”許寒卻很不合時宜的打斷了王思英的狂笑,伸手入懷掏出自柳相國府的吳國學院推薦信,左手輕輕一抖,已經平穩的落到了王思英跟前,這招雖然看似平常,可是對於靈氣還有道法的要求,卻是很高的,需要恰到好處,才能掌控千里。

“宰相府!”也不知道是誰先看清了那牌子上的字,緊跟着就張口喊了出來,然後院子中就是一陣陣倒抽冷氣的聲音。然後那些護衛頓時就面面相覷了,一個個露出不敢相信的神sè。再看許寒的眼神,彷彿是看到了閻王一樣。

嘶嘶!此時正站在王思英身側的王雲道人與更遠處一些王思宇身子不由得一抖。尤其是王思宇。這個樣式的信箋。他剛纔還接觸過,甚至還撕了一張!這小子簡直就是一個扮豬吃虎啊,原來他真的跟宰相府有關係。

王思宇神sè一震,緊接着背後就開始出起冷汗。心中急速轉過無數個念頭,如果不是自己修爲低了,要不是還中了那什麼香味的毒,他甚至有了馬上逃出去的想法。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這小子真是跟宰相府有着莫名的關係,看樣子不是簡單的人啊,能拿着當朝柳相國給寫的推薦信,這可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拿到的東西。就咱們這個小小的巡邏官,別說撞到人家柳相國手裡,就是一個稍微大點的官,都夠自己受的啊!

許寒沒有理會衆人的驚訝,他只是靜靜的立在原地,也不做聲。就好像是一棵入定的松樹一樣。但許寒越是這樣,院中越是安靜。這給予他人的壓力也就越大。

這個時候,不是很適合說話,所以他就真的停了下來。一句話也不說。

一下盡屠一千五百多人,就算許寒和張天放倆人廝混江湖多年殺戮無數,也從沒有過如此大手筆,尤其這些人還只是普通人。瑞元卻不管這些,既然下手就不留情,一人一劍在人羣中穿梭,似光如電白衣閃現,一刻鐘不到,地上只剩一千五百多具屍體,和一站在屍體中間的白衣人。

這些倒黴的黑幫混混們連逃跑都不能夠,被禁制圈住,眼睜睜等着被殺。

黑幫上門搗亂,有好奇的天雷山弟子出來觀看,一見之下被掌門嚇住,剛剛還告戒我們不許衝動,他衝動起來卻比誰都可怕!有人低語道:“掌門怎麼了?”另一人接道:“鬼知道,不過掌門肯定很生氣。”“你怎麼知道?”又一人插話問道。“廢話,一千多人,讓你舉着劍一個個殺你願意不?”那人回話道。修到他們這種境界,有的是法術可以瞬殺這些人,一羣人咋舌道:“掌門太殘忍了。”

瑞元確實有些生氣,一堆俗人看不出我的身份就看不出吧,可我低着身子上門拜訪被拒,好心勸告不聽,一個王姓的武林世家,兩個地痞混混組成的流氓黑幫,居然全拿自己不當回事,就是普通人也不至於如此吧?加上門內有四位不弱於自己的師兄弟並不是很服自己,所以千般不高興化做千劍刺出,一劍劍屠戮千多倒黴蛋。

殺機沖天,血光也沖天,莊園外變成修羅場,瑞元收劍枯站會兒,發覺自己又做錯件事,前次爲俗人生氣已是不該,這一次又爲俗人發泄心中憤懣,長嘆聲,學佛士說句話:“罪過,罪過。”開始收殮屍體。

天雷山弟子見到,跑向掌門一同收拾慘厲場面。瑞元低嘆一聲:“我自己來。”這個時候,許寒趕着馬車到了。張天放嘖嘖稱奇:“比我還猛,不錯不錯,這個掌門乾的不錯。”許寒白他一眼:“閉嘴!”

他們早已發現瑞元,也發現千多名黑幫混混,但是並沒在意。許寒以爲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瑞元是掌門就要一力承擔。卻是沒想到瑞元一激之下憤怒發狂,劍斬千多混混。

不空當時就想趕來制止,被許寒勸住:“我相信事出有因。”不空最擅辨識人心,當初瑞元當掌門他也認可,知道瑞元不是擅殺之輩,便隨車慢行。於是許寒不空方漸張天放四人就在路上一個個計算逝掉的生命。

直至一千五百餘人盡數被誅,方漸張大嘴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瑞元乾的?”他對瑞元素有好感,想不到這個素有好感的人會廣開殺戮。

馬車停下,衆弟子過來拜見許寒。許寒瞧着滿地屍體暗歎一聲,這時宋雲翳走出馬車,見到許多屍體有些吃驚,卻也沒多言,牽引馬車行進莊園。

瑞元趕忙過來跟許寒幾人解釋事情經過,許寒點頭道:“地痞流氓,殺了也就殺了,當是爲百姓做福。”不空雖然稍有意見,卻只低念聲佛號,沒有說別的話語。張天放道:“殺了就殺了。蘭城不是還有幾夥兒黑幫。我陪你一起去殺。”

方漸沒有糾纏殺人之事。問起別的事情:“兩個修真門派,你們滅了一個,另一個做何反應?”瑞元道:“前兩天有十幾名魔門修士離開蘭城,不知道要做什麼。”

許寒聽說滅殺掉一個魔門小分支。擔心後禍及身,遂說道:“此時起爭鬥,同門不宜分散,應聚在一起應變。”

瑞元便知道自己又做錯一件事。暗暗自責總做錯事,天雷山正值關鍵時候豈容一絲損傷,忙說道:“這就讓他們回來。”

衆弟子分散三處,如匯聚一起,其餘兩處地方都會稍顯擁擠,城內地方小,剛修建好的道觀房屋少,只有莊園比較合適。許寒點頭道:“去吧。”

這一堆人裡,他最理解瑞元,當初自己領着大家東奔西走時。也是勞累惶恐重擔在肩,感覺壓力重重。好象做什麼決定都很艱難,無論怎麼做都感覺不對,他不想讓瑞元感到壓力太大,又輕聲補上一句:“你做的很好。”

瑞元得到肯定,欣喜去傳令,張天放道:“左右無事,去把另一個魔門分支滅掉算了。”不空甚爲不喜,氣道:“你無事就要去殺人?”張天放辯解道:“這千多人可不是我殺的,你別衝我發火。”方漸笑道:“變聰明瞭,知道不空爲什麼生氣。”

許寒沒理會張天放的胡說八道,腦中在琢磨瑞元,他繼任掌門數年歲月,因爲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凡事由自己做主,掌門位置如同擺設一樣,只有這幾個月纔是真正的當家作主,處理事情稍微有些不夠成熟,自己應該早些放權纔對。想到這裡,冷着臉走進院中廳堂。

廳堂很大,排了一百零八個座位,許寒在門口坐下,就又想起黑幫事情,一個蘭城就有十幾個黑幫數千名混混,聯想到這一路殺死的數千混蛋,難道越國朝廷如此不力,讓百姓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丫頭們也下了馬車走進廳堂,互相還議論着:“瞧不出瑞元挺狠,一千五百人竟一個個刺死。”“壞人死就死了,要我說殺的太快,壞人應該凌遲。”“別胡說,就算是壞人也不一定都該死,罪有大小,處罰有輕重。”

田莊距離蘭城五里路,距離道觀十里路,這點兒距離對結丹修士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沒多久兩處修士全部回來,七百七十三人齊聚莊園,各自分配好房屋後,瑞元來找許寒,請示以後該如何做。

許寒擺手道:“你是掌門,一切由你做主。“瑞元還想說什麼,他師弟瑞鶴來找他。瑞鶴是四名對他不服的高手之一,修爲比瑞元厲害,但整個人除去傲氣,不大瞧得起人,還算是恪守禮儀,嚴格遵守掌門令諭,是蘭城內的負責人。

他找瑞元彙報事情,最近三rì,蘭城忽然涌入大量武林人士,常於街市酒樓發生爭鬥,攪得官府難安,百姓人心惶惶。本來這些俗人的爭鬥算不得什麼,就是攪破了天,結丹修士也不會放在眼裡。

瑞鶴之所以來報,是因爲他聽到武林人士的對話,說可蘭江有異寶出現,該異寶是一柄蛟龍化成的寶劍,其利斷金,可千里外斬人首級,可斬人魂魄,是天下第一劍。

按他們所說,那寶貝分明是一柄法劍,雖然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但是江中孕育法劍倒是件奇怪的事,所以報給瑞元掌門。瑞元聽了並不太動心,一柄法劍而已,許寒給他們的法劍均是用伏神蛇皮煉製,又配以各種珍稀材料,昂貴的不像話。眼界高了,自然瞧不上一般法器,但是他對這件事情有點好奇,如果說來搶寶的是修真者還說的過去,可是一羣武林人士去幹嘛?他們又是從哪得來的消息?反而修真者卻不知道。

想了想吩咐道:“你和瑞吉瑞木去看看,別生事。”瑞鶴領命而去,他雖然不服瑞元,但是從來遵守門內規矩,也不與瑞元作對。和他相比,另三個不服瑞元的高手簡直就是刺頭,或多或少會發些牢sāo表達些不滿,也曾經競爭過掌門位置,所以瑞元從不找那三個人做事。

許寒聽到這消息。心裡稍感詫異。可蘭江也有法寶出世?怎麼我走到哪。哪裡就不安靜?身影一晃離開廳堂,他要去可蘭江轉轉。

可蘭江並不太大,寬有二十幾米,深有五、六米。江水清澈,可以看見水中石子。此時江中百舸爭流,許多船隻順水而動,船頭上多有幾名江湖人物往水下看。近岸處還好說。水淺,可一眼望穿,江心處碧旺旺,視線已被模糊,便有人穿了水靠在水底摸索。

許寒瞧着啞然失笑,法寶是這樣收取的麼?微晃下頭,放神識找尋瑞鶴三人。可是神識才一外放,許寒面sè馬上變冷,雙眼望向下游某一處,那裡布有法陣。而瑞鶴三人停在不遠處。散成弧型面對法陣。

眨個眼的時間,許寒出現在法陣前面。瑞鶴三人急忙見禮。許寒揮手道:“你們先回去,這裡交給我。”三名弟子雖不知道其意,但依然聽命離開。

這一塊地方是個江心島,說是島其實頗爲勉強,不過是五、六米見方的一個大沙堆,水淺時會露出江面。此時的江心島正中有個黑黑洞**,內裡隱有亮光閃爍,不時有寒氣溢出。這些情況只有站到島上纔會發現,在水中無論如何也看不見。江中不時有舟船劃過小島,毫無遮攔的小島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塊小沙地而已,少有人有興趣登島查看,島上秘密便少有人發現。

只不過人數再少也有人曾經登過島,許寒站在黑洞前一看便知,他也知道所有來過小島的人都已經死了。因爲整座島被佈置成惡魔殺陣,是魔門一種練功陣法,靠幻像引誘活人進入法陣,囚之後吸食其血肉骨骼以達增進修爲的目的。

許寒曾經殺過許多魔門人物,得到過許多魔門功法玉簡,巧的是他認識這個法陣。不由冷哼一聲,用別人生命來練功,夠殘忍的。

江面上有許多小船在划動,上游下游岸左岸右翻來覆去的查,有人看見許寒一面yīn冷表情盯看江中沙堆看,猜測這是個瘋子來的。

人心是個最好玩的東西,會多疑會猜忌會魔化別人。許寒呆站良久,終於有人忍不住對他的好奇,奮勇踏上沙堆,隨即就看見了那一個漆黑的洞**。

那人欣喜若狂,我發現了,我發現了,想高喊一聲,可是左右看看好象沒人發現這個黑洞,心道:“這是法劍的手段,故意隱藏洞**讓別人看不見,我不能太高興引來他們與自己搶寶。”於是沉下臉吩咐船家開船,自己留在島上。等船走遠,多看一眼許寒,見他沒有動手意思,身子猛地一衝就要鑽進黑洞。

如果許寒不在這,此時的情況應該是那人嗖地鑽進洞內消失不見,其餘人不會發現他突然消失,大多以爲他跟船離開。或者有人發覺不對,但也不會有閒心去管閒事,有那時間還不如尋找寶藏。所以無人知曉這幾天,法陣曾吞掉數十人生命。

眼看那人就要衝進黑洞,被許寒一手抓住,冷聲道:“急着去投胎?”那人好歹也算廝混於江湖之中,多少有點兒手段,大罵道:“偷襲算什麼本事,有種跟爺爺單挑。”

許寒懶得理他,隨手一擲丟到水中,而後繼續用神識感應陣主在哪兒。惡魔殺陣爲練功所用,陣主必不會遠離,否則吸食再多血肉也不能幫助增長修爲。

經過一番搜查,可以確定陣主藏身在沙島下面,許寒拍手裂陣,島上黑洞晃悠幾下破掉。

那人剛從水中爬上來,見到黑洞沒了,大怒道:“還我法寶!”聲音太大,馬上引起江中衆人注意,一羣江湖好漢爭先恐後踏上島嶼尋寶。

許寒冷笑着連連搖頭:“想死不攔着你。”

惡魔殺陣被一掌破掉,法陣下方沙土裡躍出個黑衣少年,築基修爲,使一對圓鈸攻向許寒。這傢伙認人倒準,許寒反手一掌橫過,啪的拍死少年,再放神識掃探,除去江上多了許多武林人物,再沒任何不妥。

撲上沙島的衆人見許寒輕輕一掌就能拍死人,都小心退後幾步,適才想拼命那人也沒敢妄動,走不得站不得的小心觀望許寒。

許寒冰冷聲音嘟囔句:“算你們命大。”轉身踏水而行,不多時消失不見。他猜測可蘭江中根本沒有寶貝,全是黑衣魔門小子爲吸食jīng血設下的幌子。那傢伙修爲低。不敢打修真者主意。普通人的jīng血又幫不上什麼忙。便把主意打到武林人士身上,一番辛苦折騰倒也算有所得。可惜遇見許寒,連命都丟掉。

事實與他猜測的差不多,只一點不同。可蘭江中真的有個寶貝,是一顆被流水沖蝕億萬年依舊存在的沙礫。億萬年水流不停,億萬年沙礫不變,被沖蝕成晶瑩銳利材質。不過依舊是凡器,無一絲靈力波動,所以他沒能發現。

說起來許寒也幫了傳言一個忙,那天他殺人雖有許多人看見,但是沒人知道原因,只以爲是奪寶起爭鬥,順便將消息一同傳出,於是傳言更真,引來更多人。等許寒知道這個消息後啼笑皆非,連嘆好玩。

他說好玩是因爲無奈。蘭城成爲焦點。武人,官府。修真者,各類人等趕赴蘭城,或在城中或在可蘭江兩岸住下,前兩種人還好,影響不到許寒。但修真者卻是個大麻煩,這類人無論去哪都會習慣xìng的神識掃探,於是發現城外這個奇怪的莊園。

他們發現莊園內有八百多築基修士,修爲不太高人數也不算太多,但是讓人不放心的是他們不是魔門修士,也查不出來歷,這麼一大羣人隱姓埋名潛在一處莊園中生活,換成是誰都會覺得古怪神秘。而更古怪的是這些人曾經滅掉一個數百人的魔門分支,一羣築基修士怎麼可能滅掉有數名結丹修士的門派?

幸好修真者不太管別人的事情,雖然疑問多多,倒沒多少人上門叨擾,他們的目標是水中寶貝,少有修真者會在利益達成前肆意滋事,也因此許寒等人少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只有張天放心下不滿,他每天都想去可蘭江看熱鬧,但是瑞元下令所有人不得外出,他爲了給瑞元面子,勉強遵守命令。其實即使他不遵守命令,不空也會強制他遵守。

說起來瑞元是個人才,不說他修行如何,單憑能和張天放搞好關係就足夠讓人高看一眼。

接下來的歲月,田莊成了一個安靜所在,是可蘭江尋寶爭鬥中難得的一方平和之地,別的地方充滿糾紛打殺。武者和武者鬥,修真者和修真者鬥,官府忙着着頒佈條令安定百姓,又要幫助禁軍尋寶,而禁軍連續在武者與修真者面前吃癟後變老實許多,卻又將憤怒灑到普通百姓身上。但田莊一直平靜安穩。

曾有人打過莊園的主意,連續幾名高手先後想霸佔莊園爲己用,讓人驚奇的是莊內人毫不反抗恭迎高手進莊,更讓人驚奇的是幾名高手進莊後就消失蹤影,再沒人見過他們,使得古怪神秘的莊園在人們眼中變得更加古怪神秘,倒也算是給其他修真者提個醒。

八百多人在莊園中囚禁了三個多月,可滿世界修士依舊像瘋了一般涌向可蘭江,足見流言的可怕威力。張天放很不滿意,來找許寒抗議:“關了三個多月,什麼時候放我出去!”許寒笑嘻嘻給他解釋什麼是三人市虎。張天放大罵:“滾蛋,原本傳言說的是法劍,後來不知道怎麼變成法寶,昨天聽瑞元說,現在全世界都知道可蘭江有不世寶物出世,傳的這麼離譜和老虎有屁關係。”

許寒大笑,傳言確實厲害,連本地修士都相信江內有寶,剛想說話,莊園外禁制傳來波動,又有人上門,跟張天放說道:“別發牢sāo了,出去看熱鬧。”

倆人來到院中發現門口已經站着二十幾名弟子往外看,閃身到門口一瞧,嗬!這一次居然不是來找事的。張天放跟過來看一眼嘟囔道:“你叫我出來看死人?”許寒正sè道:“不許胡說,還沒死呢!”

距離院門三百多米遠的地上爬着個修士,瞧模樣嚴重受傷,一身修爲散的七七八八,離死不遠了。張天放譏諷道:“張大善人,還不救人?”許寒似有些不願意,到底沒拗過良心,彈一顆生命丹投到傷者嘴裡,而後勸道:“早些走吧,江裡沒有寶物,你們聽到的是謠言。”

生命丹入口即化,傷者外傷立時便好,那人得到救治卻不說感謝話語,慢慢站起身子,冰冷目光看向院中衆人,不屑的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張天放大怒:“救個白眼狼,不宰了他都對不起自己。”許寒低聲道:“不用你動手,宰他的人來了。”遠方空中,一道劍影快速飛來,直奔那人而去。那人內傷嚴重,靈力幾乎散盡,還沒看見劍光就被一劍刺穿身體,撲通倒地身亡。

那劍殺人後在空中略一停頓,然後轉方向朝莊園衆人飛來,劍勢不停速度更快,分明是要殺人。許寒喝聲:“去。”伏神劍擋住來劍,只輕輕一絞,那劍斷成十七、八截掉落一地,這時便聽到一聲怒喊:“敢毀我法寶?找死!”聲音大的像雷,在空中滾滾而過,話音才消,一個高大漢子出現在莊園前,指着一地碎劍問道:“誰幹的?說出來我給他個痛快。”

許寒微笑問道:“若是不說呢?”“不說?讓你想死都死不成!”說及到死,高大漢子的聲音變得yīn森可怕,透着股殘忍之意。

神識掃過,高大漢子是結丹頂階修士,竟然是個高手,難怪這麼狂。許寒故意氣他:“我確實不想死,你教我怎麼樣才能想死都死不成。”

高大漢子早將眼前環境查個清楚,整座莊園只設有幾個禁制結界,沒有攻擊法陣,眼前這羣不知死的混蛋不過是築基修爲,憑他們也敢和自己叫囂?冷笑道:“我現在教你。”雙掌一拍,砰砰砰暴出三柄法劍,伸手點指許寒,三柄法劍呈首尾之勢,分shè身上三處不同要害。

許寒催動伏神劍迎上,彈指間絞碎三柄劍,然後說道:“如果可蘭江有寶只是個謠言,你會不會不甘心因此而死?”

漢子大驚:“什麼?”僅僅兩個字而已,成爲他這輩子最後說的話,伏神劍穿體而過,心臟和腦中金丹瞬間化爲齏粉,又死一人。

他是結丹頂階,許寒是元嬰中階,不但修爲高,而且打架經驗豐富,殺他根本不費力。

張天放放出黑虎,指着地上兩具屍體說道:“儲物袋。”黑虎電竄而出,眨眼返回,口中咬着兩個青sè袋子。發死人財成爲衆人最愛,張天放接過袋子看看,隨手丟給身邊人:“給你了。”兩個袋子沒裝什麼好東西,他邊往回走邊嘟回走邊嘟囔道:“真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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