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劇變前夕

8劇變前夕

8劇變前夕

我能體會谷野的心情,眼看“月神之眼”就要到手,肯定不能讓這羣毒蛇壞了好事。

門簾半卷着,望向井架方向,能看到六個容量爲二百公斤的汽油桶已經被豎立在井口邊。只要一聲令下,焚燒蛇陣的行動便能在半小時內展開。

沒有人能想像出金字塔內部燃起大火之後的結果,因爲整個建築物頂部是完全密封的,燃燒產生的濃煙和二氧化碳,只能通過隧道來向外排泄——這不是簡單的浪漫篝火晚會,還要充分考慮到大量毒蛇被燒死前,拚命吐出的毒液會一起蒸發混合在空氣裡,這種毒氣必定也會成爲致命的殺人武器……

天已經黑了,探照燈的光柱從汽油桶上掠過時,令人感到絕望的恐怖。汽油桶本身就被稱作“活動的炸彈”,當它們被運往井下,執行這項特殊任務時——我不敢想了,可惜當時並沒把唐心的警告太當回事,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我只是說暫緩執行,冷靜!請冷靜!”納突拉也在咆哮,因爲谷野如此瘋狂地闖進來,明顯是在藐視他的權利。

“大祭司,我沒法冷靜!沒法冷靜——你只要撥給我十名士兵,二十四小時內,我會把‘月神之眼’捧回來……”

谷野似乎把攫取寶石看得如探囊取物一樣,如果他夠明智,該能看明白,當人體近距離接觸寶石發出的白光時,一定會遭受類似於高強度輻射的打擊。那名被穿透成“蟬蛻”的士兵很能說明這種危險性,如果他不是頑固的日本人,換成其他不那麼討厭的對象時,我或許會好心出聲提醒。

現在,看了他瘋狗一樣的兇惡表情,我懶得出聲,靜靜地站在旁邊。

今天的特別會議,與會者共五人,可黑板上籤下“OK”的只有三個人的筆跡,應該還有兩人是反對火攻的。我猜,其中一個持反對意見的是鐵娜,另一個會是誰?是手術刀嗎?

手術刀很沉得住氣,蜷縮在沙發裡,一隻手撐着額頭,閉着眼,說不清是在沉思還是在打瞌睡。

納突拉明顯地露出不悅:“谷野先生,你有沒有想到過,神秘的金字塔內部會有易燃易爆氣體存在?一把火燒起來,會不會發生驚天動地的爆炸?毀掉了埃及政府的偉大遺產不要緊,就怕是整個營地都灰飛煙滅,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谷野大吼:“去他媽的的責任,我只要拿到寶石!我只要拿到‘月神之眼’——”

嗖的一聲,納突拉迅速拔出了手槍,指向谷野的額頭。他剛剛雄心勃勃地正式穿上軍裝,準備改變自己的形象和地位,谷野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根本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谷野先生,請說話客氣些。在埃及人的地盤上,你必須得學會尊敬別人,懂不懂?”冰冷的槍口一直頂到谷野的額頭上,保險栓隨即打開,納突拉的口氣也絕不是在開玩笑。

沒有人出聲勸解,手術刀撩起眼皮看了看突然靜止下來的兩個人,又緩緩閉上眼,一言不發。

谷野的眼珠子使勁瞪着,彷彿受驚撒野的公牛,但最終還是選擇了屈服,乖乖舉起雙手,啞着嗓子,聲音和緩下來:“對不起,大祭司先生,是我太沖動了。”

納突拉做了個漂亮的收槍動作,黑沉沉的短槍在自己右手食指上滴溜溜地轉了四五圈,唰的插回槍套,灑脫地笑了笑:“知道錯了就好,咱們大家來日方長,有的是合作機會。”

谷野頹然地取了一支香菸,點燃之後,猛吸了七八口,滿足地長吁了一口氣,猛然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能夠阻止軍方的暴力行動,是我最大的勝利,所以心裡一時間充滿了自信。

“接下來,怎麼辦?”谷野的嗓子已經徹底啞了,因爲從發現“月神之眼”到現在,他已經瘋狂咆哮了不下十次,再好的嗓子也經不住這麼糟蹋。

納突拉笑了:“先生們,寶石已經現身,還愁無法取得嗎?再說,各位都是盜墓界的頂尖高手,豈會讓這個小問題難住?”

刨除毒蛇和輻射的因素之外,要取得寶石另有一條捷徑,便是用高壓射釘槍將聯結着鋼索的鋼釘射進正對着石臺的屋頂,人懸在鋼索上蕩下去,避開蛇陣,落在石臺上。取得寶石之後,再拉住池邊的人手裡的長杆或者繩索蕩回來——

當然,這樣做的前提條件是,先得有足夠的防輻射套裝,把冒險取寶的人全方位保護起來。

這種“海底撈針”的盜墓方法,原先主要應用於攫取蛇蟲遍地的深谷裡的寶貝。

手術刀曾舉過一個例子給我聽,是在西藏珠峰背後的一座喇嘛廟裡,爲了取得藏在地宮裡的一顆七彩孔雀石,他便冒險幹過一次“海底撈針”。從幾萬只窮兇極惡的雪山蜈蚣重重包圍裡,在十分之一秒的瞬間出手,拿到了那顆價值四百三十萬歐元的寶石,至今還嚴密保存於大英皇家博物館的金絲絨展臺上。

我向納突拉點了點頭:“大祭司,你跟谷野先生有事商量,我就先告辭了。”

谷野的頑固瘋狂讓我很是頭疼,不如先讓他拚命蠻幹,等到他碰壁夠了,我再站出來出謀劃策不遲。

我不怕毒蛇,卻對“月神之眼”的強輻射性白光很是忌憚。

沒有人出聲挽留我,彷彿我是可以自由出入的透明人。也罷,在一羣時刻勾心鬥角的江湖高手面前,不引人注目是最安全的,免得遭人嫉恨,被人偷偷落井下石。

營地被一片沉重壓抑的氣氛籠罩着,井架旁的帳篷裡亮着燈,仍舊有士兵在守着那五臺監視器,隨時接收來自金字塔裡的攝像機信號。近十個小時過去了,相信很快攝像機的電力就會耗盡——

工人們撤離後,營地已經成了沙漠軍團的臨時指揮所。

迎面,羅拔帶着一小隊巡邏兵走過來,手裡握着雪亮的電筒,不停地向帳篷與軍車之間的黑暗角落巡視着。看見他的三角眼,自然而然能想起墓穴裡那些詭異的毒蛇來。

“風先生,鐵娜將軍請你過去。”跟我擦肩而過時,他壓低了聲音說了這麼一句,然後便大搖大擺地繼續向前巡邏去了。

我走向鐵娜的帳篷,如此神神秘秘的約見,預示着鐵娜似乎有什麼秘密要向我透露。對於埃及政府的國事,我不感興趣,只想從她這裡探聽到一些關於老虎的消息。

鐵娜面對帳篷門口直立着,兩隻手裡都握着手槍,一股彪悍凌厲之氣向我撲面而來。

“找我?有什麼吩咐?”我笑着走進帳篷,聞見空氣裡淡淡的脂粉香氣,發現她剛剛梳洗打扮過,雙脣紅豔豔地微微嘟起,顯得異樣的性感。

“是,風先生,我有事請你幫忙,可否開門見山地談談?”她揮手把雙槍扔到側面的行軍牀上,爽快地指着左面的沙發:“請坐,喝點什麼?中國茶還是咖啡?”

我要了一杯咖啡,眼角餘光一瞟,發現牀邊有一隻巨大的打開蓋子的皮箱,裡面整整齊齊地嵌着七八支長短武器。

鐵娜在我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伸出腳尖向那箱子一指:“我的私人槍械庫,有沒有你特別喜歡的武器?”

我笑着搖頭:“我又不是中東極端瘋狂的****,對武器不感興趣。”真正的殺人高手,一柄匕首或者一支手槍足夠了,根本無須興師動衆地攜帶十幾支武器,又不是趕場作秀。

鐵娜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如何措辭,接着一字一句地開口:“風先生,能在沙漠裡遇到你這樣的高手,很不容易。我知道你心高氣傲,對埃及政府的任何事、任何職務都不屑一顧,但是,現在我想以一個即將浴血拚命拯救父親和弟弟的普通女孩子的身份,請求你的幫助——”

我冷靜地笑了笑,表示正在用心傾聽。

“沙漠軍團的包圍圈控制在五公里之外,而納突拉大祭司名義上是總統的左膀右臂,實際早就淪爲軍方安插在政府內的一顆釘子。我可以大膽預測,四十八小時內,他就會控制營地,以我爲籌碼,要挾總統辭職。”

這個消息,並不能令我震驚。目前營地仍在彩虹勇士的控制之下,只要鐵娜一聲令下,被拿下的應該是納突拉纔對。

“那又怎麼樣?彩虹勇士以一當十,並且開羅城總統府裡,還有八千名忠於總統的近衛隊,只要一個電話過去,他們會在五十分鐘內乘坐直升飛機趕到。所以,並沒有什麼可怕的對不對?”我安慰着她,藉機察言觀色,要看看她的真實意圖何在。

“風先生,你想錯了。沙漠軍團既然能策反納突拉,又焉知不能策反近衛軍統領、策反彩虹勇士的大小隊長、大小組長?請你來的目的,便是要坦誠相告,我已經走投無路,身邊沒有一個人可以信任了——除了你……”

我“哈”的笑出了聲,覺得鐵娜的話,完全可以當作一句最幽默的笑話。

鐵娜從口袋裡取出一個信封,遞到我面前:“風先生,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請看看這封信——你會明白,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我猶豫了一下,考慮自己是否有必要攪進這場權力鬥爭中來。

鐵娜的手,隔着茶几按在我手背上,用脈脈柔情取代了雙眼中的彪悍殺氣。

我的心軟了,嘆息着抽出信紙,先看到信紙的下半部蓋着鮮紅的埃及總統私人印鑑,而信紙的標題是英文的“委任狀”這行字。

既然是委任狀,措辭都是畢竟乏味的官樣文章,無外乎是“委任某某某爲埃及政府特別事務行政大臣,隨時可以先斬後奏,處置一切危及埃及國家安全及領土完整的罪惡行動”。

“如果風先生同意,我希望在空白處填上你的名字。”鐵娜滿臉嚴肅,每句話都慎之又慎。

我把信紙放在茶几上,避開她的手,淡淡地笑着說:“記得咱們已經談過這個問題,我也肯定地回答過,我對埃及政府給予的任何職位都不會接受,更不會爲政府工作。這是最後一次澄清了,請你千萬記清楚。”

“風,幫幫我,挫敗納突拉的兵變——”鐵娜的話突然變得更加直白。

我更是覺得好笑:“算了算了,鐵娜將軍,如果你要我來只是開玩笑解悶,我可沒休閒消遣的心情,告辭……”

不等我起身,鐵娜雙手齊伸,扣住了我的手腕,硬生生地把我拉住:“聽我說,風,納突拉已經接到軍方指令,得到‘月神之眼’後,將血洗營地,不留一個活口。你不動手,將來就只有死路一條,包括你的心上人蘇倫小姐——千真萬確!我不會騙你的,這個時候,沒人能置身事外、明哲保身……”

“真的?”這些論調有些誇張,但完全有這種可能。死人比活人更能保守秘密,軍方很擅於用血洗屠殺來掩蓋一切秘密。

“真的!我用生命擔保,用埃及總統、用我死去的母親——大不列顛英格蘭皇室諾茜公主的名譽發誓,剛剛所說的一切,都千真萬確。”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鐵娜自述身世,她嘴裡說的諾茜公主,曾被譽爲“英格蘭的金色雛菊”,被國民的擁戴程度,甚至遠超過後來的黛安娜王妃。只是,諾茜公主一直是英國人心目中的“獨身女神”,怎麼會突然多出來鐵娜這個埃及女兒?

我的腦子有些混亂,突然冒出一句:“要我怎麼做?怎麼才能幫你?”

剛剛鐵娜說出自己的身世,讓我心裡的好感天平,一下子向她傾斜過去了。當年初到歐洲,隨導師一起去英國、法國、德國以及北歐小國遊歷,曾在倫敦大學的一次名爲“援助非洲艾滋病兒童”的募捐大會上,目睹過諾茜公主的絕代風采。以我自己的審美標準,黛安娜王妃的所有優點加起來,連諾茜公主的一半都比不上。

她曾是我的夢中情人,當然這只是男孩子年輕時的荒誕夢想,從沒跟任何人提起過。

仔細端詳鐵娜的臉,依稀有當年諾茜公主的神采,只是融入了更多屬於非洲人特有的狂野彪悍。

“看夠了嗎?若是完成了這件事,我可以永遠陪着你,讓你日日夜夜看個夠……”

鐵娜露骨的表白,讓我沉迷的心突然生起了一絲警惕,帳篷裡始終瀰漫着一股淡淡的古怪香氣,並非來自鐵娜的脂粉香,而是——

桌子旁邊的一個隱蔽角落裡,燃着一支碧綠色的香,大概有二十釐米長,不停地有翻卷着的煙氣冒出來。

“那是……什麼香?”我冷笑着,推開鐵娜的手。在開羅日報上,讀到過關於鐵娜的專訪文章,以她“不愛紅裝愛武裝”的個性,是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塗脂抹粉的。我們之間的關係,並沒發展到卿卿我我的地步,何須說得如此肉麻露骨?並且我之所以盲目地答應了她的請求,源自於頭腦中的一陣突如其來的迷迷糊糊。

問題,肯定都出在那支香上,本來對鐵娜、對諾茜公主的一絲好感,頓時蕩然無存。

鐵娜臉色一寒,矢口否認:“香?什麼香?不過是一支普通的菩提檀香罷了!”

埃及人雖然不懂得“蠱術”,但他們自古流傳下來的巫術,也是全球秘術大觀裡不可忽視的一支。讀心術、攝魂術、迷魂術……這些都是在《探索》有聲雜誌上詳細介紹過的。

如果鐵娜爲了求得我的幫助,竟然動用了迷魂術——那將是對我最大的侮辱。

我猛地站起身,在後腦勺上猛擊了一掌,將腦子裡的麻木混沌狀態一掃而空。

鐵娜跟着站起來,臉色一紅,張嘴要解釋什麼,驀的外面傳來一聲尖銳高亢的嗥叫:“報告……報告——”

鐵娜兩步跨出了帳篷,急促地迸出一句:“地下!地下又出事了!”

我跟出去,探照燈的光柱已經跟住了從井架那邊狂奔過來的一名士兵,正是曾經坐在帳篷裡負責觀察監視器的其中一人。

“報告——攝像機有情況,鐵娜將軍!鐵娜將軍……”

情急之下,他奔去的方向,竟然是谷野的大帳篷。

那邊門簾嘩啦一挑,谷野當先跳出來,大聲喝問:“什麼事?什麼事?”

納突拉也跟着跳出來:“什麼事?快點報告!”

探照燈的光柱下,那個士兵的靴子都跑掉了,一隻手摳在喉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距離谷野的帳篷門口還有十步遠,已經搖搖晃晃地向前撲倒在沙地上。

人影一閃,搶先到達那個士兵身前的竟是羅拔,他托起士兵的胳膊,不由分說向我們這邊拖拉過來。

我明白,所有的彩虹勇士,都尊奉鐵娜爲他們的頂頭上司,營地裡發生的任何情況,都會先向鐵娜彙報,而不是此刻自以爲智珠在握的納突拉大祭司。特別是羅拔,根本就沒向那兩人看一眼,可見對鐵娜忠心耿耿。

納突拉又要拔槍,大聲吼叫着:“羅拔,你要幹什麼?到底聽誰的命令?”

羅拔一言不發,大步向這邊走。在他身後跟着那隊抱着衝鋒槍的巡邏兵,槍口下意識地對準了納突拉。

從這個小小的細節上,能夠讀懂納突拉與鐵娜之間的勢力之爭有多激烈了。相信納突拉一旦取得營地的控制權,絕對不會再容許鐵娜活着離開。

谷野審時度勢,突然飛奔向井架邊的帳篷。

這纔是最聰明的做法,士兵要報告的內容,完全是從監視器上得到的,只要到達帳篷裡,任何事情都一目瞭然了,何必在這裡爲了向誰報告的問題爭風吃醋?

我只比谷野慢了幾秒鐘,我們兩個幾乎是同時到達帳篷門口的。

第一臺監視器的畫面已經滅掉了,應該是攝像機的電力耗盡,再沒辦法傳輸圖像所致。

第三臺監視器上,毒蛇充斥了整個畫面——其實工人們撤離時,鏡頭最後是對準石臺表面的。六米高的落差,毒蛇根本不可能出現在石臺上。

我驚訝地“啊”了一聲,谷野已經跳過去,一連聲地用日語叫着:“奇怪!奇怪!奇怪!”

第二、第四臺監視器也沒有圖像,第五臺監視器上出現的畫面,又一次給了我巨大的震撼。它的鏡頭是對準整個池子的,現在池子裡已經分不清哪裡是石臺,哪裡是池底,所有的位置,都是密密麻麻、萬頭攢動的毒蛇,示威一樣不斷吞吐着鮮紅的蛇信。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喃喃地自問。

這是一個沒有答案的疑問句,不知道是石臺下降了還是蛇陣增高了,反正現在“月神之眼”已經淹沒在毒蛇的重重覆蓋之下,只有偶爾的白光從毒蛇身體扭動時露出的空隙裡射出來。

原先放着木乃伊的位置,當然也被成堆毒蛇所取代,什麼都看不到了。

“八嘎!八嘎!八嘎……”谷野暴怒地叫罵着,對這種詭譎的結果簡直難以接受。

若是寶石被毒蛇蓋住,無論是火攻還是“海底撈針”的方式,都得勢必多費些周折。更可怕的是,如果不能搞清楚發生這種變化的原因,不排除寶石會永遠沉入地下、永遠無法取得的可能。

谷野狂亂地在桌子腳上狠狠踢了幾下,其中一臺顯示器被震得跌落在地,稀里嘩啦一陣亂響後,嗤啦一聲,機身冒起了白煙。

“是你——耽擱了我的計劃對不對?是你勸阻大祭司停止火攻對不對?八嘎,你這……”谷野一邊瞪着血紅的眼珠子叫罵,一邊向我猛衝過來,伸手扭住了我的衣領,屈肘翻腕,用的是一招柔道里的狠辣寢技,要將我大翻身摔出去。

對付這樣的瘋狗,我又何必客氣?順着他的右腕翻轉的方向,我借勢一個空翻,不但化解了他的扭力,更隨手扣住了他的右腕,使出武當道家的“小擒拿手”加“分筋錯骨手”的功夫,一扯一送,咔嚓一聲輕響,他的右腕已經脫臼,無力地垂落下來。

此時我的右腿已經插入他的雙腿之間,隨着我的橫肩一撞,谷野已經凌空飛跌出五米開外,叭嗒一聲,結結實實地後背着地。

“八……嘎……”日本人的強悍野性又一次在谷野身上得到了體現,後背着地的瞬間,他已經一個翻滾跳起來,左掌高舉,怒吼着第二次向我衝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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