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身陷泥潭
雨天,棋館裡,在盲人老者的撫琴聲中,琴聲幽雅淡然、寧神動聽,古琴聲中,雨水順着棋館青黑的屋檐流淌,洗滌着污濁的灰泥。
房中,躺在牀上的天嬌緩緩甦醒了過來,這是哪兒,感覺很清晰,似乎房中還有一個人,她側頭偷偷望着他,見一白杉男子立在桌前,桌上擺設一套別緻茶具,他悉心調茶。
天嬌看清了他的側臉,心忽然猛然抽動,這個人俊逸若仙,超然的氣質出於凡世,他柔聲自語:“信念之光一旦熄滅,人生頓時遁入一片虛無!”
她似乎覺察到一副驕傲的面孔下隱藏着一顆脆弱的心,這個白衣人其實並沒有傷害她,讓她來到這家棋館,讓她在牀上躺下休息,他看起來很祥和溫柔,但是也應該和抓她的紅衣、藍衣男子是一夥的吧!
“你醒了,我的名字叫江賃楓!”
他在跟她說話嗎?天嬌掃視屋內只有他們兩人,他的語氣十分柔和,絕對不是殺氣盎然如惡魔般。
“我叫天嬌,你是誰!”
“我是一個不能成爲你的朋友的人!”
“你要殺我嗎?”
“我不想殺人!”
天嬌從他的語言中領悟到他或許是一個善良的人,卻有不得已的人生,不得不提到,因爲他是個大帥哥,所以很容易讓女孩心動。
江賃楓將調好的茶,用優雅熟練的動作斟入茶杯中,而後他端起上好的木質茶杯走到牀邊。
見他走近,天嬌警惕性地坐起身,對於他還是有幾分畏懼。
“喝杯茶,下雨天很冷!”江賃楓微笑着望着楚楚動人的天嬌。
“謝謝!”天嬌舒心一笑,他沒有惡意,甚至爲他斟茶,她接過茶杯,茶香撲鼻,一種淡淡的味道,令她感覺神清氣爽。
天嬌抿了一口茶,第一次有說不出的美妙滋味,果真極品,她衝他傻笑:“很好!”
江賃楓眉宇間竟露一絲憂傷:“這是她喜歡喝的清露,尤其最愛我親手調的!”
她是誰,天嬌似懂非懂地讀出了深意:“是你所愛的女子嗎?”
“是的,她是我的妻子!”
“能喝到這樣的茶是一種幸福!”
“是嗎?她也曾經這樣說過!”
“你們一定很相愛吧!”
“我不配得到她的愛!”
天嬌此刻莫名地想到了賀蘭昕,深思了片刻,語氣堅毅:“如果你真愛她,就好好愛她,任何原因都不要辜負她,因爲她寧可死也不想和你分開的!”
“她死了!”一切都來不及了,江賃楓嫵媚一笑,笑得卻比眼淚更加令人心疼,江賃楓情誼難言地望着天嬌的雙眸,柔聲說道:“你知道麼,她最後對我說的話,就是,,我寧死也不想和你分開的!”
他無盡的憂傷感染了天嬌,想勸慰他,卻不知如何開口,失去心愛的人,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有時候連活着都是一種痛苦,掙扎在永恆的思戀之中,這一點,她是明白的。
江賃楓忽然感覺到眼前的這張面孔很熟悉,人事已改,一把尖銳的刀刃刺入心中,傷口在一點點被撕裂,活着的意義是什麼?只有自己才知道答案。
他眼神中流露出最心疼的哀傷,他轉過身去,不再多看這張熟悉的面孔一眼,否則懸在眼中的淚水定會打溼白袍。
滿屋茶香飄逸,鬱郁不舒、糾葛不盡的命運,帶來雷霆暴雨的氣象,動聽的琴聲中暗戰、刀光,斬不斷癡纏與無情,只有陰霾壓境……
“靈兒姑娘,交出虎符吧!我會爲你在主公面前求情,希望你不要寧頑不靈!”
“靈兒,虎符!”天嬌眼睛睜得圓圓的,他們是抓錯人了吧!立刻辯駁道:“我想你是誤會了,我的名字叫天嬌,不認識什麼靈兒,也沒聽說過什麼虎符!”
江賃楓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戾氣,使得天嬌往後一揚,他問道:“你是幽雲宮弟子,又有楚留湘的玉麒麟,你怎麼可能不是靈兒!”
天嬌似乎有點明白了,幽雲宮弟子靈兒是該死的風流大神楚留湘的紅顏知己之一,恰好這麼巧合地發生了她自稱幽雲宮門人,還拿出了玉麒麟,就讓這些人誤以爲她是什麼靈兒姑娘。
“這一切都是一個美麗的誤會,江少俠請聽我說啊!哈哈!”天嬌的笑容愈發難看,因爲江賃楓臉上的臉色很難看,剛剛的柔情全然不在。
待天嬌解釋清楚之後,江賃楓忽然上前猛烈抓起天嬌的手腕,天嬌痛得直叫,江賃楓探出這女子根本沒有絲毫內力,怎麼會是幽雲宮的幽雲玉女,亦是其下任宮主繼承人,武功高強的葉靈兒。
“啪,!”江賃楓狠狠拍了桌子,木桌就成了木屑。
天嬌這下傻了,他武功好高啊!門被推開,天嬌愕然望去,那兩名抓她來的紅衣、藍衣男子進了屋。
“怎麼了?”紅衣問道。
“聶軟紅、獨孤南,她不是葉靈兒!”江賃楓頗爲惱怒地說道:“論劍會在即,主公下令,在此之前帶回虎符,現在恐怕是完不成了!”
“她怎麼可能不是葉靈兒!”獨孤南怒不可遏地走向天嬌,想一手掐死她泄恨似地,天嬌的脖子被這個人死死卡住了,好難受,呼吸都困難啊!
“她若是葉靈兒,你們能夠輕易這麼抓住她麼,你還能夠像現在一樣制住她,別忘了,她的武功可不在你們之下!”
聶軟紅望着漲得小臉通紅的天嬌,笑道:“獨孤南,你怎麼好不憐香惜玉呢?”
獨孤南輕蔑地瞟了眼天嬌,衝聶軟紅道:“我懂憐香惜玉,可是怎麼看她,也不像是美玉啊!”
江賃楓恨恨瞪了眼聶軟紅和獨孤南:“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先回天音教見主公,我們去崑崙派的論劍會上在找虎符!”
“這個丫頭怎麼辦!”獨孤南的手勁還在逐漸用力。
天嬌感覺自己快死了,有沒有人願意救她啊!快要死了,她的眼角流出了清淚,她不想死,心中還有牽掛的人,就算死也想再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