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四章

天山四周死一般的沉寂, 在這片沉寂中一聲龍嚀響徹九霄。莫比法典上的上古神語浮現出金色光芒,整個神柱開始慢慢升高。直到一聲轟鳴聲響起,地動山搖停止了。在漫天塵土飛揚中, 青龍現了原形, 盤旋與神柱之上。新的撐天神柱誕生了, 天不再往下沉了, 凡間有不少生靈命大的躲過了一劫, 正在地上叩拜感謝,雖說他們並不知曉要感謝誰,只能感謝蒼天了。

塵歸塵, 土歸土之後,一衆神仙揉揉眼, 看着神柱上的莫比法典重新閃現金光, 恢復以往的璀璨奪目, 碩大的龍身盤旋與神柱之上。一衆神仙傻站在那裡,每位臉上的表情都十分精彩。

“龍飛, 你處事不公,造成神族凋零,天界死傷過半,凡間死傷無數。現在免除你天帝之職,由龍斌接替你的職務。你去冰海思過吧。龍斌, 我任命你爲新任天帝。”青龍腹語一出, 聲如洪鐘, 無論是天界的仙, 還是神界的神, 全部單膝跪下,凝聽神諭。

孟章神君青龍, 受命於天,明證言順的天地之主,所出的話既是神諭。

在青龍力竭沉睡之後,執明神君玄武接替了他的職位成爲三界之主。但因玄武法力全部用於撐天,出現在大家面前的只能是個幻影,法力全無。所以纔會任由天界造反,甚至於眼睜睜的看着愛人在面前慘死,無能爲力。

擁有無盡神力不死不滅的上古四神君中,只有青龍和玄武擁有神印。青龍額上有紅蓮神印,代表懲治任何罪惡;玄武由於替代青龍掌管天地,額上也有四字真言洪範九疇,代表天地間萬物規則。上古四位神君中只有他們倆個擁有資格成爲三界萬物之主。而三界之主亦是萬物的主宰,他的號令只能遵從,不能違抗。即使是白虎與朱雀對青龍的號令也唯有遵從。但偏偏有人不想遵從。

“青龍,我的三個女兒都間接因爲龍飛而死,我要龍飛償命,不爲過吧。”勾陳意欲殺死龍飛,大着膽子違背青龍的命令。

望着冷然的勾陳,白虎悲從心來,孩子一下子沒了兩個,只怕就是這仇恨支持着妻子活下來吧。

“活着比死了痛苦。”青龍看着龍飛,失去一切,龍飛已是生不如死。

“那我的女兒不能復活,她們何其無辜。”勾陳的滔天怒火就要把自己燃燒殆盡了。勾陳忍不住執起軒轅神劍向龍飛砍去,事發突然,一時之間,無人上前阻攔。

“住手。”青龍立於半空,周身籠罩青煙,看不出男女,滿頭青絲隨風飄揚,看不清容貌,只見額上的神印鮮紅似血。同時釋放源自上古神明的威壓。所有在場衆人,包括白虎,勾陳都在威壓之下擡不起頭。勾陳立在半空之中,一動也動不了。

“爲什麼,我的女兒就該死嗎?”勾陳怨恨青龍的復活,如果青龍未復活,她就可以殺死龍飛爲女兒報仇了。

青龍看着眼前的勾陳,勾陳成爲神之時,青龍已經歷劫沉睡。“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在這個人人都必須習慣失去的年代,你也要自己強迫自己去接受失去。身爲神,你不能如此任性。神的指責是守護天下蒼生。其實,讓龍飛活着沒有什麼不好的,他活着比死還難受。”

勾陳沉默不語,雖然她仍不贊同,但在青龍的威壓之下,連小指頭也動不了一下,更別提言語了。但新任天帝龍斌聞言卻猛地擡頭看向青龍,雖然看不清楚,但眸光卻逐漸黯淡下來。

“孟章神君,我請求辭去天帝的職位。”龍斌的話語,讓衆人再次震驚。今天的驚嚇可真是夠多的了。

“哦,爲什麼?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青龍因爲周身環繞着青煙,神色讓人看不真切,聲音也聽不出什麼異樣,彷彿說的不過是今天的天氣不錯之類的話題。

“我自認爲從未曾把衆生放在心上過,我的心中只裝有一人,已經滿了,再也放不下別人了。”龍斌癡癡凝望着天際,他的緋色已然亡故,當不當天帝對他來說已無任何意義。

“玄武心中何嘗不是隻有一人呢?我看他那三界之主當得也不錯。你就勉力一試吧。”青龍的聲音仍是不悲不喜。

“拜託,玄武除了撐天什麼都沒做好不?”朱雀就是不喜歡青龍那故弄玄虛的樣子。

“那他做的還不夠嗎?他除了撐天還需要做什麼呢?無爲而治,也是不錯的。”青龍脣邊露出一絲輕笑,這個朱雀總是如此急躁。

“可是他仍由龍飛攪亂天地間的秩序,造成今日如此大的混亂局面。”朱雀仍不服氣,卻又不知自己究竟想怎麼樣。

“如果沒有這一切,你我又怎會覺醒?有因就有果,因果循環。記得我們以前經常後悔,如果當時自己堅持,結果會不會不是這樣?也許你已經忘了,但我依然記得,很久以前你說過,這是命運,沒有如果。所以,我們都得學會放棄。事事很難圓滿,我們只能學會選擇,學會接受自己的選擇。”青龍的慢聲細語奇蹟般的撫平了衆人躁動不安的心。

“那我就勉力一試吧。”見青龍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龍斌也不好再推辭。

“你們都退下吧,無事儘量不要來打擾我。”青龍微微一揮手,消失在衆人面前。

勾陳還欲說些什麼但被白虎以眼神制止了。

“爲什麼攔着我?青龍爲什麼要放過龍飛?龍飛他該死,嗚嗚嗚,我的緋色,我的鳳舞。”回到監兵神君殿內,勾陳撲在白虎懷中痛哭。

“我們就算是殺死龍斌,孩子們也已然回不來了。”

“我們去求求青龍吧,她擁有無盡法力,興許救得了我們的孩子。”

“好。”明知是不可能的,白虎依舊是陪着勾陳去見青龍。

執明神君殿中,鬥木獬等正茫然以對。萬千年來,他們的職責只是守護玄武,但是現在玄武已然不在,他們不知何去何從。

“青龍呢?”勾陳遍尋青龍不到,神色焦急。

“孟章神君已經回了孟章神君殿了。”

“這不可能,她不撐着天,她還能去哪?”勾陳不信,堅定認爲是推辭。

“與執明神君用軀體撐天不同,孟章神君選擇用精神力支撐着天,廣袤天地間,她的精神無處不在。”鬥木獬頗感無奈的解釋着。

“好,那我們便去孟章神君殿。”勾陳與白虎相攜離開。

一片虛空之中,孟章神君殿隱隱浮現出金光,卻又讓人無法接近。看似平和之地,擁有着無限的戾氣,那是上古神族久久不散的冤魂在鎮守着他們的主人,除了孟章神君殿之中的人,任何人想要通過都是九死一生。

“莫要擅闖。”白虎按住勾陳,對着一片虛空,朗聲問道:“不知今日引路使是哪位,我白虎與勾陳求見孟章神君。”

“在下心月狐參見監兵神君,不知神君前來所爲何事?”心月狐在虛空之處現了身,微微一福,神態間卻是半點恭敬也無,倒也讓人挑不出理來。

“放肆,我身爲神君還需要你通傳?”勾陳氣不過,想她心月狐不過是一小小神侍,竟然膽敢阻攔與她。

“我們神君耗了太多的神力撐天,剛剛睡下,有事還請明天請早。”心月狐並無不悅,青龍回來了,此時,她除了喜悅,什麼都顧不得了。看着身心俱疲的青龍她恨不得自己能替了青龍,受那撐天之苦。眼下,自是容不得白虎與勾陳前去打擾青龍安睡。

“那我們就在此地候着。”白虎雖然焦急,但仍是無可奈何。

“你幹嘛如此窩囊,難道我們還怕了她不成?”勾陳看着心月狐不發一語飄然離去的身影十分窩火。

“你何時才能懂事些,青龍撐天實屬不易,我們要多多體諒。”

“那誰來體諒我,我失去了所有的孩子,連報仇都不能,誰來體諒一下我?”

“我知道你心裡苦,不過就是等上一天,無妨的。”白虎請摟着勾陳的肩,靜靜的踏在雲上等待着。

好不容易等到二一天早晨,日頭剛剛冒出個小頭,天上紅霞滿天,白虎搖了搖靠着自己閉目養神的勾陳說道:“天亮了,一會你莫要開口。青龍與玄武不同,怕是沒有那麼好的脾氣。”

“我知道了。”經過一夜的沉澱,勾陳的情緒也得到了些許的平復,挺直了身體,高聲喝道:“在下勾陳與夫君玄武求見青龍。”聲音迴盪在空中,久久不散。

“請您隨我來。”角木蛟遠遠走來,揮開了屏障,放了二人進來。

白虎隨着角木蛟進入了孟章神君殿正殿,唯有勾陳似是被一堵無形的牆攔了下來。“這是何故?”白虎望着角木蛟,微有些不解。

“只有主人才能解了這禁制,您在此稍候一會,主人正在更衣,應是馬上就要到了。”角木蛟拱手行了一禮,倒退三步後離開。禮數週全,卻像是刻意劃清了界限,讓人難堪。

角木蛟走了不多一會,亢金龍進來奉茶,將茶放在茶几之上,正欲離開。卻被白虎攔住。“你們這究竟是何意?”看着在殿外焦急的勾陳,白虎於心不忍。

“能否進入這殿中,要得我們主子批准,您只是以前受邀進入過,所以禁制對您無效,但是對於勾陳就不一樣了。她能不能進入要看主人覺得她夠不夠資格。”亢金龍甚是有禮的看着白虎,面色中透漏着些許的無奈。

遠遠的,淡淡的人影飄着走來,渾身彷彿是沒有骨頭,但偏又風姿奪目。周身隱在煙霧之中,讓人看不出真實面貌。

白虎頓時愣在當場,那走路的散漫模樣像極了他的緋色。

“進來吧。”在路過勾陳之時,青龍淡淡的吐了句話,擋住勾陳的無形的牆似是瞬間消弭於無形。緊跟着青龍,勾陳也步入了殿中,此時,她才真正看見了宏偉壯觀的孟章神君殿正殿。每一條撐着正殿的柱子都是一條真龍,正用眼睛向自己行注目禮。

“我想請求您讓鳳舞復活。”待到青龍高坐在寶座之上時,勾陳跪了下來,神態是前所未有的卑微。

“您可真夠直接的啊。我不是做不到,但可惜我如今肩負撐天之責,我要施法逆天改命的話,怕是就撐不了這天了。”青龍在籠罩在青煙之中,神態讓人看不分明,喜怒無從得知。

“這天大不了就不撐了,凡間的人本就活不久,何必爲他們勞心勞力的?”勾陳一聽鳳舞能復活,難免欣喜,便也顧不得其它的了。

“白虎,你也如此想嗎?”

“青龍,如果可以救活我三個女兒的話,我願意代替你撐着天,我想以我的修爲也是能的。”白虎看着青龍,目中隱含希望。

“逆天改命太過大逆不道,我如果如此做的話,必會受天譴,我是不會做的。”青龍瞬間打碎了白虎與勾陳的祈盼,話語中透漏着些許無奈。

“那你剛纔爲何要答應我?”勾陳怒極站起,手指着青龍,極其囂張。

“我何曾答應過你,我不過是試試你究竟有多自私,現在我明瞭了。從即日起,解除勾陳神君之位,你以後就維持着小神的神位吧。”青龍說完,起身便欲離開。

“你站住。”勾陳襲向青龍,卻發現自己只是穿過了一個幻影,抓住了一片虛空。

“放肆。勾陳,你身爲神君,不爲天下蒼生謀求福祉;身爲狐族聖女,不顧狐族的死活;身爲母親,未曾想到緋色與紫萱也是你的女兒,需要你的關愛。你這些年,除了自私任性,可做過一件有意義的事?你白白的貴爲神君,享受着無限尊崇。你究竟何時纔會反省?”說完,青龍意欲離開,卻不曾想被白虎喚住。

“青龍,你可否讓我一見你的容顏。如有冒犯,還請見諒。”

青龍未置一語,卻是將籠罩周身的煙霧散去。白虎本來飽含希望的眼眸轉爲黯然。一張豔絕天下的臉上,神色微露些許無奈。額上紅蓮神印彷彿活了一般,正在徐徐勝放,由一小小花苞,變爲一株怒放的紅蓮。眉如新月,淡淡的金色眼眸,透漏着些許的慈悲。白虎搖了搖頭,暗笑自己癡傻,這張容顏他萬千年前就見過,正是青龍的法相。怎麼可能會是緋色,緋色已然身亡啊。

“你究竟是誰?”白虎很是迷惑,這個人滿身慈悲味,很像是青龍,但和以前的青龍卻又決然不同。外貌雖然沒有改變,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天差地別,無論如何也不像是同一個人。

緋色,是讓人感覺如冬日陽光般溫暖的人,不像是夏日的陽光讓人總感到灼熱;就像是一杯溫水,不顯眼,卻讓喝的人都覺得舒服,不知不覺間離不開她。

而青龍給人的感覺說不上冷熱,彷彿天地間沒有什麼是她在乎的,卻又可以包容萬物。白虎確信此人不是緋色,他了解緋色,緋色不會對自己與勾陳如此冷淡。

“我是孟章神君青龍,天地萬物之主。”青龍帶着龍族特有的驕傲,昂首離去。

“緣起緣滅,我與你們的緣分已經結束。人死如燈滅,你們就當我已經死了吧。”眼見着白虎與勾陳離開,青龍清淺的說道,笑容微有些苦澀。

“主人,你說什麼?”

“爲什麼所有人都認爲我再也活不過來了,你還在執着的等待我呢?”

“因爲你是我的主人,孟章神君啊!身爲天地間萬物的主宰,我相信您早晚會回來。”回想起那天,他們心有所感,紛紛來到青龍葬身處時,見到的場景,心裡不免有些激動。當時,青龍被冰封的身軀似乎是逐漸有了心跳和溫度,封住龍身的冰開始慢慢有了細小的裂痕,裂痕開始變大,最後碎裂,碩大的龍身頹然倒在地上。正在他們震驚之時,青龍睜開了雙眼,衆人忍不住一陣狂喜。甦醒過來的青龍,似是已然知曉世間的一切,不發一語的就直衝雲霄而去。

“如果我不是青龍呢?”青龍打斷了心月狐的思緒。

“可是您就是您啊。”心月狐即使是有七竅玲瓏心也仍是不明白青龍何出此言。

“您問她是問錯人了。”角木蛟手裡端着托盤,朝着青龍點頭示意。

“角木蛟,那你說呢?”

“我們不是因爲您是青龍才效忠於您。而是因爲是您,我們才願意效忠。”

“你們說的我怎麼聽不懂?”心月狐越聽越不明白。

“你就是太聰明瞭,思考的太多,所以纔會不清楚自己的內心。”角木蛟抓住機會就開始嘲笑心月狐,他們如此鬥着嘴,藉此躲避幾萬年的孤寂。

“切,我又沒有使用讀心術,我要用,你豈能藏得住?”心月狐瞥了眼角木蛟,不以爲然。

“主人,你該吃早飯了。”角木蛟決定不再和心月狐廢話,改爲勸青龍用餐。

“我不想吃。”看着一堆的黃瓜,蘿蔔,蘋果等一堆蔬菜水果,青龍微微皺了下眉。她想她終於明白爲什麼修煉到一定程度都極少進食了,因爲吃這些蔬菜水果着實是太沒有滋味了。

“蒼金也如您一般沒有用早飯。”角木蛟有些爲難,這一個兩個的都如此挑食,真是難爲他了。

“我不吃尚且可以,可是蒼金怎麼可以?”青龍加快了腳步,回了寢宮。巨大的牀榻之上,一條小金龍正奄奄一息的趴在牀上。

青龍忍不住伸手撫摸着蒼金細小羸弱的身軀,細軟的龍鱗並沒有太強的摩擦感,如果不是頭上有兩個小鼓包,以及有些狹長的龍嘴,蒼金像還真像條小蛇。

小龍感覺到青龍的觸摸,眯着雙眼看了眼青龍,慢慢伸出細小的爪子握住了青龍的食指,塞進口中吸吮着,間或發出細小的□□。“小傢伙,你是餓了嗎?心月狐,你去尋些羊奶或者牛奶來,這麼小,應該還不能吃這些東西。”看着蒼金面前的一堆瓜果蔬菜,青龍忍不住失笑。如此幼小的龍,連牙齒都沒有長出來,哪裡能吃這些東西。

蒼金看着面前放着猶帶着些許熱氣的牛奶,有些猶豫,這好似是他甦醒過來後的第一次進食。他沒了所有的記憶,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醒來第一眼見到的溫暖女子,有着美麗的容顏與清淺笑意的溫柔女子,爲他剝下頭頂上頂着的可笑龍殼。

“好像有些熱了,等會涼些你再喝。”青龍拿着木勺攪動着牛奶,牛奶散發出淡淡的奶香氣,小龍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肚子配合着咕嘟咕嘟的輕響了幾聲。飢餓感被香氣四溢的奶香味迅速的激發了出來。猶帶着一絲猶豫,小龍歪歪斜斜的爬到奶碗之前,伸出小舌頭舔了一下,小龍細小的舌頭再舔了一下之後迅速收回,帶着一副委屈的表情看向青龍。小龍還不會說話,所以只能用眼神控訴了。

“是不是燙到了?”青龍放下正在攪動的木勺,一把抱起了小龍,細小的龍身立刻盤旋於青龍的手臂之上,小龍似乎有些無力,耷拉着小腦袋,顯得垂頭喪氣的。青龍摸摸小龍的腦袋,目光透漏出些許憐愛。“心月狐,你再去取些蜂蜜來兌進牛奶中。”調製好兌了蜂蜜的牛奶,青龍用小勺滴了幾滴在手背上試了下溫度,便開始誘哄小龍進食。

這次的小龍謹慎了許多,先用纖細的龍尾試了下溫度,覺得溫度尚可,才嘗試着舔了一口,這次的進食順利了許多,讓大家鬆了口氣。

“主人,您對蒼金殿下可真好。”心月狐現下有些嫉妒蒼金了。

“呵呵,你要是重生,也變爲小狐狸崽子,我也會對你很好的。”青龍看着小龍進食笑眯了雙眼。

“主人,我覺得你似乎是變了一個人。”看着笑顏如花的青龍,心月狐有些納悶,怎麼主人會變得如此灑脫又愛笑,脾氣也不復以往的暴躁易怒,變得寬厚溫柔。

“這樣不好嗎?”

“好,就是太好了。”心月狐嘟着嘴,現在的青龍,嚴於律己,連帶着對他們的要求也提高了不少。不允許他們高高在上的發號施令不說,一經違背,必會嚴懲,弄得他們現在連大聲說話都不敢了。現在,整個神界都知道最窩囊的便是他們東方七星宿了。正如此想着呢,虛空之處又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響:“青龍啊,我來看你了,快派個人出來領路啊!”如此囂張跋扈的聲音,都不必猜測主人是誰了,必是那朱雀無疑。

青龍搖了搖頭失笑,自己何時與那朱雀如此這般交好了?心月狐祈求的看着青龍,期盼得到青龍的拒絕。“你還不速速去領路?”青龍一句話讓心月狐本還藏有一絲希望的心情徹底跌落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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