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師父的逐漸、甚至是肯定的“猜測”最不能接受的還是逍遙微塵,他怎麼也不能想象那樣的一個女子會是堂堂一派掌門。善廚、話少、把“孩子”當做**看得,這明明就是俗世間一個深宅夫人的樣子。她也不算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算計人來一點也不手軟,但是又很懂得人情世故。在他眼中上官雪妍就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雖然這姑娘有可能或者比他要厲害了那麼一點。但是怎麼說也是一個同齡人,但是現在突然就成了一個前輩,這讓他難以接受。而且還是他們認識的人了,下次見面他應該怎麼稱呼。
但是他更加的奇怪她是怎麼成爲丹宗掌門人的,丹宗一向連個女弟子都沒有,怎麼會有一個女掌門,這可是前所未聞的事情。怪不得丹宗今年會有這麼多奇怪的事情,如果這麼掌門是她,這些事情依她的性子就不奇怪了。
“師兄這是決定了,那我去和其他的師兄弟商議一下,然後讓們內下弟子好好準備一下,也要去給各位掌門送去請柬。師兄你放心,這個丹宗我們一定不會忘記的。”逍遙滄海一邊說一邊往外走,話說完他也立刻消失在了逍遙殿裡。
“啊,師父,師叔拿走了您的丹藥。那可是五品丹藥。”在逍遙滄海消失以後,逍遙微塵突然開口和師父說。
“臭小子,你怎麼不早點說,他都離開了你才告訴我,故意的是不是?你小子,我纔是你師父,你個吃裡扒外的……。你個死煉丹的,你給我把丹藥還回來。”
逍遙蒼穹先是揪着逍遙微塵的耳朵在他耳邊大喊大叫,然後突然對着逍遙殿高聲喊了一句。後面那一句話整個逍遙山都聽到了,山裡的鳥獸都給驚飛了。
“掌門又發火了,這次是誰惹的?”
“一聽就是藥廬的那位,只有他能說是煉丹的。”
“可憐了二師兄這次又要成了出氣筒,哎……。”
“那我們豈不是又要又熱鬧看了。走走,去打聽一下。”
……
這就是逍遙山的弟子聽到掌門喊話的反應,這事情他們早就習慣了,隔不久就會上演一次。每次被氣的大喊大叫就都是掌門,至於讓掌門生氣的人那是換着來。只要是逍遙派的人誰都有可能,誰讓他們掌門沒事就在山裡到處溜達,性子也是陰晴不定的,逮到那個是哪個。不過最倒黴的還是掌門的二弟子,那幾乎只要他在,就和掌門吵鬧。
“師父,我剛纔沒想到,這不想到就告訴您了。”逍遙微塵揉着自己的腦袋,苦瓜着臉說。
打死他,他也不承認,他就是故意的,誰讓師父就會欺負他。
“氣死我了,我要去找個地方消消氣,誰也不要找我。”逍遙蒼穹抱着酒罈子就閃人離開了。
逍遙微塵看着離開的師父那是一頭霧水,師父今天這麼好說話,不會是哪裡出問題了吧!算了,不想了,去找那些小師弟玩去了。逍遙微塵也搖晃着手中的摺扇走出逍遙殿。
逍遙微塵離開之後,逍遙蒼穹的腦袋從一顆樹上伸了下來:“一羣笨蛋,那一顆丹藥換這一罈子酒,多划算的買賣。”他翻身從樹上跳了下來,往大徒弟的臥室跑去“小生生不喝酒,還是放在小生生那裡保險一些。”
滄海師弟他是最瞭解的,拿到丹藥之後一定回藥廬研究去了,當然酒的時候就讓他給忘記了。他忘記了那其他人也就不知道了,那他就可以慢慢喝了。
“你們說滄海師弟又從掌門師弟那裡拿到什麼丹藥了?”一個花香四溢的院子裡,坐着幾個人了。其中一個手中執白棋子的人了開口問在場的所以人。
“除了丹藥還能有什麼,難不成是酒?滄海師弟最喜歡的就是丹藥,而哪些低階丹藥也就只有掌門師兄不太需要。要是滄海師弟拿的是酒,掌門師兄不砸了他的藥廬纔怪。只有丹藥纔會換來一聲罵,以前又不是沒有過。”另一個正在作畫的人直起身子看看自己的大作,提筆蘸墨的時候插了一句。
“要我說還是我們幾兄弟好,你們看掌門師兄要顧忌跟着仙派的責任,其實挺操心的。我們閒來無事撫琴作畫,下棋多好,還能交流一下彼此的修煉所得。”
“就是,好在師父當年沒把掌門傳給我,要不然我纔不敢呢。”
“得了吧,就你那笨樣子,師父怎麼會傳位給你。”
“我們師兄弟幾人,說起來這悟性還有天賦,甚至處事能力也就只要掌門師弟最好了,不要看他一天到隨意的處溜達,這逍遙派山下的事情,哪一件他不知道?”
“那是。哎,就是不知道滄海師弟去說的事情說好沒有。我們要不要先讓人準備着,滄海師弟得到丹藥一定又忘記我們了。”
“虧得我一有好東西就想着你們,沒想到你們在我背後說我的閒話,那好,我走了。”逍遙滄海還沒進這個院子就聽見師兄弟們在議論說,於是板着臉說了一句。
“好東西,那一定是在掌門師兄那邊發現的,快和我們說說……。”
這一句好東西讓師兄弟幾個起了興趣,至於逍遙蒼穹的酒能不能守住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丹宗這邊項旭之他們被接引的弟子帶到無妄峰。無妄峰是兩座相對而立的山峰,但是又是相連的山峰,相聚大約十丈遠,中間只有一座浮橋相連。像是一座山峰從中間劈開,然後各自向後移動了幾丈。兩座山峰上全都是鑿壁建立的屋舍,雖然是建在山壁上的屋舍的,但是一樣是建造的精緻大氣,相對的兩峰現在就是他們的男女分開的住所。
“這就無妄峰了,這裡是你們平時居住、休息的地方,下面就是你們的學習的講堂。你們先好好休息一下,過一會兒會有人帶領你們去領屬於你們的用品。”其中一個弟子站在通向他們屋舍的交叉口和他們進行簡單的交代。
“是,師兄。”項旭之他們異口同聲的回答。
“那我們先走了,兩柱香之後在下面等你們。”接引的弟子離開,只留下了他們。
“哎呀,這麼高。我們要是不小心會不會跌下去?”有人趴伏在石欄杆上往下看,然後嚇得趕緊後退一步。
“哎呦,真的。好像很危險一樣。這仙派弟子都住這麼高嗎?”
“你懂什麼,住的越高靈氣越充足,這樣有利於我們的修行。”
“真的嗎?”
“不愧是仙派這裡就是舒服,連氣息都不一樣。”
“趕快進去休息吧,一會兒要下去集合了。我們剛來,纔不能讓師兄沒等久了。”項旭之突然開口。
“對呀,趕快吧。”
“快點。”
他們向着交叉口的兩邊而去,走向屬於各自的屋舍。
此時的上官雪妍正在自己的禪室裡打坐,外界的一切對她來說,都已經歸於平靜了。她是打算教學,但是那也要等他們參加了入門儀式,開始上課的她纔會以授課師父的身份教他們。現在還沒她什麼事情,墨兒可以有宸他們和她一起玩耍,她就只能打坐修煉了。
她從沒想到過那些人知道了她的身份會怎麼看待她,會不會說她騙了他們所有人了,那些她不會去計較,因爲她一直覺得任何人之間的相處講究一個緣分。他們要是存在那份緣分,他們就會原諒她所謂的“欺騙”。即使他們不原諒她,離開丹宗,她也可以讓人送他們離開。她不認爲自己有什麼對不起他們的地方。
她做事一向隨緣。無緣一件事還是無緣一個人,本就是人生的常態,她不會去愧疚和痛苦。
至於他們會不會後悔她不知道,她已經給他們了一個機會,要是因爲一點小事救錯失了機會,那就和她沒有關係了。
上官雪妍在禪室打坐修行,後山哪裡倒是很熱鬧,小麒又追着那隻笨兔子到處跑。人蔘王正在盤起坐着吸收靈力,淺墨也正在一片空地上練劍。宸的狐狸身子躺在光滑的石頭上,還在賴洋洋的翻着身子。唯獨有一處的地方兩人正在進行這爭執。
“我知道你能聯繫到他,給我聯繫方式,我有事情找他,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蓮君看着眼前的人,直接了當的開口。
“主子說他有事會聯繫我們的?他有太多的人盯着他。”影也看着眼前的人了,神色堅定。
“那和我沒有關係,你只要見他。”蓮君也很堅定的想要見影的主子。
“不行,我聯繫不到主子。”
“不可能,他既然讓你下來,就一定會留有後手,你不可能找不到他。再說那是他的契約獸,你們的聯繫是最緊密的。”蓮君怎麼會相信他的話。
“主子就怕有人通過他發現我在下界,所以掐斷了我們的聯繫。主子一直在九天之上,我是真的不知道去哪裡找找他。”影說什麼也不肯告訴他,就是一口咬定他不知道。
“這件事很重要。那好我不找他了,你只要轉達我的意思就是了。四個字無根修靈,他知道是什麼意思。”
蓮君說完這一句話也不等影的反應就離開了。無根修靈,姐姐當年就是因爲無根修靈纔會遭受那樣的罪過,這事他忘不了,想必那人也忘不了,聽到這幾個字,那人一定會來見他的。無根修靈,就是沒有靈根也想要修仙,這一般的人是做不到,但是卻有人可以做的,而且方法她記錄在只有一個人知道的地方。紀錄的人那人就是姐姐,唯一知道的人就是影的主子,歸海一闋。姐姐當年她也就是因爲這個秘法纔會受到後面所有的苦難。沒想到他們都不敢再提的事情,讓她又一次提起。蓮君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天意註定的。
影看着離開的蓮君,在確定他是真的走了之後。想了一會兒覺得事情也許是真的重要,就聯繫了主子。雖然他不知道那四字代表什麼,但是一定很重要,要不然蓮君也不會和他如此說。而主子和蓮君明顯的就是舊相識。
影躲在一處山洞裡佈下重重防護才盤膝坐下,伸手,手中憑空多了一個小瓶子,打開到處裡面的紅色**,沾了一點在自己的胸口。他的胸口出現一個圓環在不斷的閃動。
“影?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影的腦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有點冰冷、有點孤寂的聲音。
“主子,沒出什麼事情。只是蓮君想見您,他讓我轉告您四個字無根修靈。”影沒有多說一個字的廢話。
“無根修靈,知道了。保護和淺墨和她。”那個聲音聽到他的話這下是更加的冷了,也沒說要不要見蓮君就掐斷了倆系。
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主子的聲音隔着界面都能讓他打顫。而且主子在重複前面那四個字的時候,他竟然聽到主子害怕的情緒和仇恨的意思。那四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讓主子竟然波動如此大。
“無根修靈、無根修靈、無根修靈。鳳帶人去血洗百花宮。”諾大的宮殿裡,只有一個陰冷的聲音,和碎裂一地的琉璃玉。
百花宮,除外了她誰也沒資格入主。誰住哪裡他就讓誰死。
“是,主子出了什麼事情?”被稱爲鳳的人,小心的問。
主子爲什麼突然很反常。
“算了,還是留給她吧。想必她也願意自己報仇的。”那主子過了一會兒才淡淡的回答。
時間在無所事事的人眼中過得過的是快的,但是在那些焦急等待的人眼中三天是很漫長的時間,長到讓他們都已經不耐煩了。
這一天一大早無妄峰就很熱鬧,他們都是一大早就起來梳洗了,而且換上了一身新衣服。那是他們昨晚晚課之後,才領回來的帶有丹宗弟子標誌的衣服。
那是淺藍的外袍,純白的裡衣,外袍的上面繡又一朵火焰。
他們聽師兄說,這外袍的顏色是跟着在丹宗的地位加深的。他們在這些剛入門的就是這種很淺的藍色,不過他們衣服上的火焰繡在同一個位置。
“趕快走吧。”
“這衣服穿上還真好看。”
“是,好看。”
“桃子,你說什麼這幾天也沒見到上官和淺墨,就連小瞳都不知道去哪裡。你說他們回去哪裡了?”於香蘭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說。
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在不來就晚了。
“誰知道,這幾天我們見了師兄就打聽,他們說不知道有什麼叫淺墨的人了。”陶桃也整理着身上的衣服。
“我們忘記去問問丹陽師叔了,他說我們會在山上見到上官和淺墨的,但是爲什麼我們都找不到人,而且就好像沒有這人一樣。”
“希望今天我們可以見到她們,走吧,快,敲鐘了。”陶桃聽到外面的鐘聲,拉着於香蘭就往外跑。
咚咚咚沉悶的古鐘聲在整個萬峰山上飄蕩,似乎在傳召給每一個人了知道,一個古老而又神秘的國度,開始了它的改變,也註定了它的繁榮。
摘星閣這裡,上官雪妍已經換好了掌門的服飾,淺墨也穿了一件她改良過得衣服。但是淺墨衣服的顏色要比她的淺一點,比丹奕他們的顏色要深了那麼一點點。這就走昭示了他們的身份差異。
上官雪妍他們母子正坐在小几上喝着靈茶,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掌門,儀式要開始了,請掌門去主持。”丹奕出現在摘星閣的門外。
“好,墨兒,我們走。”上官雪妍帶着兒子和丹奕離開摘星閣去大殿。
上官雪妍牽着兒子並行,丹奕走在她的身後。上官雪妍低頭看看兒子身上的衣服:“丹奕你個該換一套衣服了。”
“掌門,弟子的衣服有什麼不妥嗎,沒有什麼污漬?”丹奕聽到上官雪妍的話,在自己的衣服上到處看看,但是沒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於是問。
“其他門派有長老主事,丹宗應該也有,這首席長老的位置分你莫屬,而且這也是衆望所歸的。你應該快突破了?”上官雪妍只好給他解釋,這想法她早就有了。
丹宗有丹奕照料,她在外面也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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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更,要是會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