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沫沫是被鄒盛養大的孩子,即使別人以爲會很難出口的情/事上的話語,他對鄒盛說來,似乎也並不存在什麼問題。
情/事完後,他甚至能夠靠在鄒盛懷裡將剛纔的體驗全都對他表述出來,雖然他有些害羞,但是,卻並不覺得不能說這些。
鄒盛對於鄒沫沫對他說的感覺很不錯而分外高興,他就怕鄒沫沫會排斥和不喜歡。現在鄒沫沫這樣說,那麼,他也就放心了。
他不得不想,鄒沫沫也許是天生要做botton的,或者是因爲他身體上的缺陷導致了他現在的狀況,他從心裡並沒有排斥承受歡/愛,而且適應性良好。
鄒盛愛憐他,認爲他也許就是爲了和自己在一起而生一樣,所以兩人才能夠如此契合。
鄒盛給鄒沫沫清洗了身子,又抱着他上牀來,這纔拿了一套乾淨睡衣給他重新穿上。
鄒盛爲他穿衣,手指從鄒沫沫細嫩的肌膚上滑過,光滑而柔嫩的感覺,甚至比少女的肌膚還要好。
鄒沫沫的上半身是很漂亮的,他的骨架小,因爲每天吃得多而長了一身像是嬰兒肥一樣的肉,摸起來軟軟的,看着也像是白玉所雕,每個部位都精緻漂亮。
鄒盛爲他穿褲子的時候,非常溫柔愛憐地託着他的細瘦的腿,那麼瘦,一般人看來,甚至會覺得恐怖,但鄒盛並不那麼覺得,他愛着他,他想,要是鄒沫沫當年沒有遇到從馬上摔下來的事情,那麼,他的腿就不會這樣,他會是一個身材俊俏的漂亮的少年郎。
鄒盛收拾好了鄒沫沫,又扶着他讓他躺下睡下了,這纔去收拾自己,很快就上牀來陪着鄒沫沫。
鄒沫沫的生活習慣非常好,每天都早睡早起,但是鄒盛不是這樣,他習慣晚睡晚起,而且以前還喜歡熬夜。
最近這一段時間,他卻形成了每天陪着鄒沫沫入睡的習慣,他要把鄒沫沫摟在懷裡,讓他在自己的懷裡入睡,這不僅讓鄒沫沫感覺高興,鄒盛也從中體會到從沒有過地甜蜜。
鄒盛以爲鄒沫沫已經入睡了,沒想到鄒沫沫又睜開了眼睛,他把自己往鄒盛的懷裡縮了縮,手握着鄒盛的手。
鄒盛柔聲安撫他道,“睡吧。”
鄒沫沫動了動腦袋,柔軟的頭髮擦在鄒盛的脖頸上,讓鄒盛心裡發癢。
鄒沫沫聲音帶着一點憂愁,道,“我睡不着。”
鄒沫沫因爲需要長時間坐在輪椅上,即使年紀輕輕,已經有腰痛的毛病,即使後來改裝了他的輪椅,對他的腰保護得更好一些,也只是改善了一部分情況,鄒沫沫有時還是會覺得腰痠痛,所以,在有情/事的情況下,鄒沫沫的腰難受的情況更重。
鄒盛以爲他睡不着是因爲身體不適,大手在鄒沫沫的腰肢上撫摸按揉起來,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給你揉揉好嗎?”
鄒沫沫低聲“嗯”了一聲,沉默了一會兒,手又攀到了鄒盛的肩膀上去,整個人半邊身子都趴在鄒盛的身上,讓他給自己按摩後腰。
鄒盛將他又往身上摟緊了一些,他覺得這樣膩着他的鄒沫沫不大對勁,心想鄒沫沫心裡肯定還有什麼事情,他只有在有心事且自己解決不了的時候,纔會這樣。
鄒盛給鄒沫沫揉了一陣,就又用手摸了摸他的頭髮,問道,“寶貝,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和我說,但是又不好開口。”
鄒沫沫擡眼看了看他的眼睛,又把眼垂了下去,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說出來,“是有事情想說。嗯,那個,我想問一問你,爺爺進醫院那一次綁架我的那件事情,後來怎麼了?有查到是誰做的嗎?”
鄒盛心想鄒沫沫之前根本不關心這件事,現在怎麼想起要來問了,他一想,就有些明白髮生了什麼,於是只回答道,“幕後黑手太狡猾,即使抓到了受僱綁架你的人,但到現在還沒有查到是誰買的他。哎,是那些下屬太沒用,到現在還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
鄒沫沫聽鄒盛這樣說,眨眨眼睛,一時不知道鄒盛說的是不是真的。不過,既然這樣,他就又不好說桑格已經對他承認罪責了。於是只好道,“哦,我那時候受的傷也沒什麼,對方要抓我也沒有得逞,既然一直查不到人,那麼,就不要再花力氣去查了吧,以免浪費人力物力,畢竟,事情也過去這麼久了。”
鄒盛親吻了他的額頭,手輕柔地撫摸他的面頰,像是撫着最精美而脆弱的價值連城的瓷器,不過,在他的心裡,他的鄒沫沫比別的任何東西都名貴多了,有人想要動他,他不讓對方生不如死,不足以讓他泄憤。
鄒盛的目光深了很多,但動作卻依然輕柔,甚至聲音都是柔的,問鄒沫沫道,“真的一點也不恨那個要抓你的人嗎?他讓你受傷,又讓我們那麼擔心着急。”
鄒沫沫似乎是在好好想這個問題,然後,他仰起了頭來,在鄒盛那颳得光潔的下巴上蹭了蹭,這纔像是經過深思熟慮一般地說道,“也許,最開始的確是恨過的,但是,也不是特別恨。即使那時候我要昏迷時,我也沒有太害怕,因爲我知道你會來救我,也許就是這種不太害怕,讓我並沒有那麼深的恨意吧。而且,我想,恨也是需要花時間和精力的,並且,恨一個人的感覺並不好。若是要對一個人保持長久的恨意,那麼,我寧願對一個人保持這麼長久的愛。畢竟,愛要比恨感覺好多了。我寧願用這些恨人的精力來更加愛你,……”說到這裡,不知道是因爲鄒沫沫突然羞澀起來或者是其他,他停頓住了,之後他將臉貼在鄒盛的頰邊,手臂摟緊他,道,“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那麼恨那要抓我走的人,你花那些時間去恨他,還不如用這些精力多愛我一分,這樣,不是更好嗎?”
鄒盛在心裡嘆了口氣,他將鄒沫沫擁緊,憐愛地親吻他的髮絲,心想,鄒沫沫太美好而純淨了,他根本不應該問他那個問題。
鄒沫沫的想法太過美好,鄒盛願意用自己的力量來支持他的這個美好的世界,但是,美好的東西,總是人覬覦和想破壞的對象,沒有堅硬的外殼和絕對的守護,是不可能長久的。
這個世界,將恨轉成愛才是少之又少的,報復和以牙還牙纔是常態。
且不說你不去計較別人對你的傷害,但是,那些傷害人的人,或者想着要傷害人的人,因爲縱容,他們會不會有心靈受到感召而變好的可能,或者只是變得變本加厲,以後更加爲所欲爲。
所以,強硬的規則是這個世界所必需的,想要伸出觸手去做壞事的人,那麼,就請在要去做這事之前,就想好以後能夠承擔後果,或者,就不要去做。
鄒盛愛憐鄒沫沫的美好的想法,而且,他會可憐那些所有有這種美好想法的人,但是,不可能會去聽他的。
更甚者,鄒盛會對那些傷害有這種美好想法的人厭惡更甚,因爲別人玷污了這種美。
鄒盛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着鄒沫沫的頭髮,說道,“嗯,我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既然鄒盛明白了,鄒沫沫覺得即使鄒盛真的抓了桑如馨,那麼也該把她放了,於是也就沒有再說別的。
鄒沫沫答應了要去參加綜藝節目的事情,爲了做準備,他還去了公司一趟,年錦忙中抽出時間來陪他。
本以爲會有什麼事,但兩人只是在公司裡郝長治的休息間裡看那套綜藝節目的碟片,那是之前邀請別的藝人時候的比較有代表意義的幾次節目,有一次節目裡,還是邀請的年錦和譚圓圓。
鄒沫沫坐在那裡看,看到裡面譚圓圓挺會搞怪,而年錦倒一直是酷酷的模樣,有時候會露出微笑,他就對年錦笑道,“難怪外面會傳你和圓圓的緋聞,我這才發現你們兩在一起出現的概率真高,一起演電視也就罷了,居然在這種節目裡也這麼合拍。”
年錦估計也是節目之後第一次親自看電視,於是也感覺有些奇妙,道,“其實臺上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是攝像師鏡頭的關係,你看,這裡,我和圓圓明明站得挺遠的吧,這裡圓圓做了一個動作,攝像師馬上就把鏡頭拉到我面前來拍我,無論我當時是什麼表情,在電視前看到都會覺得這兩人關係果真不同一般。是不是?”
鄒沫沫聽他這麼一提醒,就點頭,道,“真是這樣呢。”
年錦道,“所以呀,其實這些節目,也是錄製組想要觀衆看到什麼,觀衆們就看到什麼。這期節目,我記得項嶸在這裡還說了一段話的,還是爆料萱姐的醜事,但是,看來之後是被截掉了……”
項嶸是裡面和年錦他們一同參加這一期節目的偶像男星,高高帥帥的,但是鄒沫沫覺得他的嘴太薄,下巴也顯得傲,也許人會比較挑剔。而那位萱姐,鄒沫沫不認識。
鄒沫沫沒有對此給予評論。通過看這幾期節目,又有年錦的講解,他也就明白了裡面很多事情,之後年錦又給他講了一下在裡面應該怎麼做比較好,鄒沫沫聽他說得那麼多,總覺得自己會做不好。
於是,最後年錦道,“到時候大家都會照顧你的,而且最多讓你現場唱首歌,絕對不會整什麼你做不到的事情出來,放心吧。”
他這樣說,鄒沫沫也就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最近鄒沫沫因爲柳家的事,而年錦也總是在忙,所以兩人幾乎沒怎麼見面,此時見到,兩人當然要約着一起吃飯了。
飯桌上,年錦猶豫再三,總算是問出了心中的問題,“你是柳家的孫子,怎麼用鄒姓?”
鄒沫沫倒不覺得這有什麼,很坦然地道,“我小時候就被盛叔收養了,就改成和他姓了。”
年錦笑了笑,道,“這樣啊。”但是依然會疑惑柳家那樣的豪門世家居然會把自家的孩子讓別人收養。不過,他沒問出這個問題來,而是道,“後來有聽說你爺爺出了事情,現在沒事了吧?”
報紙上網絡上電視上都有報道柳老爺子身體沒問題的事情,但是,年錦會以爲那是爲了穩定柳氏集團的手段,所以,此時纔有此關心一問。
鄒沫沫喝着湯,道,“早沒問題了,他現在在澳洲旅行,過段時間就到歐洲去,他現在可享受生活了,身邊帶着一大幫人伺候着,他還要我跟他一起去旅行呢,不過,我不想和他一起,他又嚴厲又不好相處。”
年錦聽他這麼說,就道,“和老人在一起,的確很多時候不好相處。而且,要是你走了,我可怎麼見你,也沒法聽你出新歌。”
鄒沫沫笑道,“所以我沒去。爲了爺爺舍下這裡的朋友,還有事業,我不會這麼幹。”
年錦道,“那你心裡有人能夠讓你舍下這些嗎?”
年錦問着,目光溫柔,也許只是一問,並沒有別的深意,鄒沫沫卻被他問住了,有那麼一個人嗎,除了鄒盛,他不會去想任何別人。
鄒沫沫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着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