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忘了告訴你了,這是穆森的另一個弱點,雖然他現在成了一個魔鬼,但畢竟修煉了很多年的光明系法術,和魔門的人是有本質區別的,他體內的光明元素會與他邪惡本心發生衝突,平時那代表私慾的邪惡本心佔據上風,但偶爾的,當體內部分光元素脫離他邪惡本心的控制時,也會做出一些反常的事情,不過這種情況每年發生不了一兩次,完全抵不過他邪惡本心所犯下的罪行。”
雲龍飛恍然大悟,沉吟道:“自古道邪不壓正,即使穆森邪惡本心實力強大,但總有一天光明和正義會將他吞噬。”
“對了,穆森這些年,其實活得也很痛苦和迷茫。”段天翌沉聲道。
“沒關係,今天咱們就要終結他的痛苦了。”雲龍飛話音剛落,就聽得門外稀里嘩啦一陣鎖鏈子響,外面終於來人了。
“雲龍飛,我們大祭司請你去觀禮。”兩名白黎族衛兵進來後,一左一右架起了雲龍飛。
“呵呵,觀禮?什麼禮?”雲龍飛是明知故問。
“當然是今天正午開始的偉大的祭神儀式了!”對方回答道。
“哦,我知道了。”雲龍飛心中暗罵:“什麼偉大儀式?狗屁!媽的,當衆燒死我妹妹,還要我去觀看?好你個穆森,等着瞧吧!你小子風光了這麼多年,倒黴的時候就要來了!”
他表面上不動聲色,跟着那兩個白黎族衛兵來到了廣場上。
此時只是上午十點多,但廣場上已經聚集了很多白黎族人了,一個個穿着鮮豔的民族服裝,敲鑼打鼓,載歌載舞,比任何節日都要隆重。
白黎族男人均以體格強健、刻苦善戰着稱,無一不成爲精通弓箭、刀劍、博擊和用毒的勇士,女人則以體態健美而馳名,聚居在蒼山深處,自古以來,就要與大自然鬥爭。
可惜,近千年來,白黎族苦難深重,過去有光明聖殿的保佑,還能屹立在西南邊陲。如今,光明聖殿被毀,族人全都躲進了深山裡,過去雄踞西南三省的龐大地盤,現在只剩下蒼山深處這幾十平方公里了。
自從大祭司穆森掌權這一千多年來,除了聖女祭神制度外,還執行着另一項殘酷的制度——凡是本族初出生的嬰兒,體態、智力如有缺憾,就必須非人道的毀滅,爲的是節省糧食、資源,也保證了長大的男女,必定是優秀份子。
雲龍飛就在兩名白黎族衛兵的看丫下,立在廣場的一個角落裡,只見廣場正中,擺着一個巨大的用土木製成的祭臺,中間是一個大木柱子,柱子周圍擺滿了一堆堆的柴草,已然做好了將聖女“獻給”光明神前的一切準備活動。
雲龍飛想起段天翌的話,那個大木柱子實際上是空心的,聖女的九陰白玉血會在祭神儀式開始的時候,慢慢地抽乾流進祭臺下的木桶裡。
穆森精心佈下的這個騙局,最終目的不是祭神,而是取血!
祭神儀式要在正午十二點開始,是太陽升的最高的時
候,也是一天中最亮的時候。
“老前輩,今天可就全靠你了,我的身體借給你實戰終極法術。”雲龍飛通過靈識和體內的段天翌交談道:“還有我妹妹,你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啊!”
“放心吧!你妹妹也是我的族人啊,這一次絕對不能讓穆森那個老魔頭得逞!”段天翌正色道。
中午十一點的時候,剛纔還平靜的人羣還是亂了起來,只見人羣突然向兩邊分開,一隊全副武裝的衛兵在前面開道。
在白黎族衛兵的簇擁下,大祭司穆森一身白袍,渾身上下白光閃閃,在袍子中心,還畫着一個紅色的火焰,紅白相間,顯得格外耀眼。
穆森身後,就是聖女雲彩兒了,穿着白上衣,套着一件紅色的坎肩、腰上繫着繡花的小圍裙,頭上插滿了五顏六色的鮮花,脖子上,手上,腳上,都套着金銀飾品,整個人珠光寶氣,華麗至極,簡直就是天上仙女下凡一樣。
只是她的眼睛,透出了一股淡淡的哀傷,表情也顯得很麻木,與她那一身華美的裝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人隱隱心痛。
在雲彩兒身後,就是白黎族“風花雪月”四大長老了,地位僅次於穆森,過去都是光明聖殿的高手。自從穆森篡權後,四大長老就被他收服,死心塌地的跟着穆森助手爲虐。
要說光明聖殿,其實本質上從來沒有消失過,只是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隱居在深山裡,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
人羣開始鼓譟起來,很多人爲了一堵聖女的風采,紛紛往前涌,大聲地叫着歡呼着,那些白黎族衛兵則分成圓形站立在祭臺周圍,阻擋那幾乎要瘋狂的人羣。
幾乎所有的族人都是載歌載舞,異常歡快,但云龍飛兩眼素來不容沙子,他看到了在人羣中,有一對中年夫婦卻是強作笑顏,眼光都盯着穆森身後的雲彩兒,笑得很勉強,眼角中含着淚花,神色間隱隱透出悽惻不忍之色。
那女子云龍飛認識,是曾經到燕京找過彩兒的白金花,就是雲彩兒的生母,至於她身邊的中年男人,肯定就是彩兒的生父了。
只見那男人長得面白如玉,體型彪悍魁梧,虎虎生威,一看就是一個勇猛善戰的勇士,他和白金花在一起,英雄美人,還真是絕配。
這時,身體裡段天翌的聲音響了起來:“小子,你剛纔看到的那個中年男人,彩兒的父親,是我們段氏的後人……”
“不會吧?他好像不姓段呢!”雲龍飛疑惑地道。
“呵呵,爲了逃避穆森的追殺,我族段姓人早就改姓了,否則如果讓穆森知道他是我的後代,第五代玄孫,豈不是早就遭了他的毒手了?”段天翌正色道:“如果按照家譜排的話,他那一代應該泛成字……”
只見那中年男人眼中的怒氣開始升騰起來,雙拳緊握,暗自咬牙,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架勢,面對心愛的女兒即將被燒死的殘酷現實,誰能受得了呢?
白金花怕丈夫衝動
之下做出傻事,輕聲說道:“成達,你要冷靜啊,彩兒,都是命……”
段成達苦苦一笑,說實話他真的受不了了,受夠了,真想現在就過去跟穆森玩命,儘管他知道自己的實力在人家面前是多麼的渺小,但他還想要拼一把,就算陪女兒一起死吧!
“呵呵,老夫我就看得出來,段家的人,沒有孬種!”段天翌顯然也看到段成達的表現,暗自讚歎。
“就算不是孬種,還能怎麼樣?穆森只需要動一根指頭,就能把他送上西天了!”雲龍飛淡笑道。
“哼!我們白黎族人就是有這股勇氣,明知不敵也要拼勁全力,這纔是真正的勇士。”段天翌正色道。
“勇士也不等於莽夫吧?”雲龍飛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望着妹妹雲彩兒,默默地念叨着:“妹妹,別怕,哥哥我會來救你的!”
正午十一點三十分,雲彩兒在兩名白黎族侍女的攙扶下,緩緩地登上祭臺……
雲龍飛有點着急了,暗中催促體內的段天翌道:“老前輩,你非得等我妹妹周圍的火點着了才救人嗎?趕緊下手啊!”
“小子,着什麼急嘛,我這不是在找機會嗎?穆森現在周圍全是人,萬一淨化之光一擊不中,等他回過手來,咱倆全得玩完!”段天翌正色道。
“唉,什麼時候是機會啊?我看這火都快要點了!”
“還得等一會兒呢,喏,你看!穆森已經在往祭臺走了!”
只見穆森手中拿着一個火把,一隻手聚攏起了一大團白色光球,擡頭看看天,距離正午時分還有一刻鐘。他心中暗自得意,淡淡地瞥了祭臺上呆若木雞的雲彩兒一眼,無比珍貴的九陰白玉血,這回又要到手了!
這樣的儀式在進行一千年,只要再來一千年,穆森就真正可以長生不老了,到那時光明聖殿就可以再度稱霸天下,什麼西蜀劍派,修真五大聯盟,全都得在他腳下匍匐稱臣!
“機會來了!”
就在穆森擡頭望天的一剎那,段天翌決定要動手了。
哪知道,還有人比段天翌動手早。
只見彩兒生父段成達,兩眼猛地射出兩道寒光,一把推開妻子白金花,縱身從人羣裡跳了出來,一腳一個,將前面攔路的衛兵踢翻在地,衝了進來。
他手裡拿着一把純鋼打造的長弓,渾身涌動着道道白光,可以看得出也是寶兵器,段成達本人也是一位光系法師。
“穆森,還我女兒!”段成達大叫一聲,張弓搭箭。
嗖嗖嗖——三支裹挾着光系元素的飛箭奔着穆森射了過來。
這場變故來的太突然了,千百年來也沒人敢攪鬧祭神會場,因此很多白黎族人嚇得都長大了嘴巴,木雕泥塑似的立在那裡不知所措。
祭臺上的雲彩兒也嚇傻了,兩眼緊盯着生父,眼光中透出恐怖哀傷之色,很顯然,她沒有對他抱有任何希望,穆森的強*力,幾乎可以摧毀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