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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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一聽更是後悔不迭,早知道他就把那賤人殺了便是了,何苦惹上那個姓陳的,但是事已至此後悔也沒用了,趙棣看武松的神色,更進一步說道:咱們還是逃吧,不瞞師父,我當初是被人追殺差點兒喪了命,被義父救了起來,如今我已好了,又怕我那仇人找到我再傷及義父,這才離家出走,沒曾想竟然在這兒碰到師父你了,師父聽我一聲勸,這官司是自首不得的,師父趕緊逃,最好不要走官道,盡挑些僻靜的小路走,師父你一身的本事也不怕山林大蟲什麼的,反而更安全。

那你呢?聽到趙棣讓人追殺,武松立刻便不放心他了,連忙問。

我那仇人厲害着呢,師父別管我了。趙棣苦笑道。

不行,咱們兩個一起走,你一個小孩兒,我怎麼能放心,你別說了,既然你叫我一聲師父,又處處爲我着想,我怎麼能聽到你有厲害仇家就棄你於不顧?武松這股勁兒上來,定要和趙棣一道。

多謝師父!師父,既這麼着,我有個主意,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我那仇家也是京城的,師父現在也成了蔡太師的眼中釘,咱們不如哪兒也不去,便去東京藏起來,他們準想不到咱們回到東京這個最危險的地方!趙棣眼珠一轉建議道。

武松本也不是有主意的人,聽了趙棣的話有道理,便同意了,於是,小狐狸拐着武松一道去了京城,計劃的第一步圓滿成功。

而此時的清河縣,睡夢中的西門慶,已經按照本能的,從後腦勺對着歐陽瑞的狀態,翻了個身,又窩回了歐陽瑞的懷裡,歐陽瑞手臂也動了動,把西門慶給抱住,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一起,繼續美美的酣睡着。

第二天醒過來的西門慶自然發現自己這個睡姿問題,深深的唾棄自己一遭,又隱隱感覺到還有什麼不對勁,想了半天,西門慶終於想起來了,一把掐住了歐陽瑞腰上最柔軟的肉。

怎的一大早就虐待親夫?歐陽瑞笑着睜開眼睛。

昨兒都把我氣糊塗了,我都忘了,他怎麼叫我娘?西門慶開始算後賬。

歐陽瑞一臉的理所當然:你是我媳婦,他不喊你娘,難道去喊別人娘嗎?

呸!老子是純爺們,純純的!要叫也是叫爹!怎麼成了娘了!西門慶不服的扯脖子喊道。

歐陽瑞一邊笑一邊讓外面等着的人把今天早上的那份藥端進來,遞到西門慶手裡,意味深長的說道:純爺們先把這治那兒的藥喝了吧。

這話聽着,怎麼總是滋味不對,西門大官人砸吧砸吧這話的滋味,想發火兒,又找不出話頭兒,咕咚咕咚把苦的厲害的藥汁喝了,心裡面暗暗下定決心,他一定得找機會反攻一回,讓歐陽瑞看看,什麼是純爺們!

西門慶瞄了眼旁邊笑得異常狡猾的歐陽瑞,考慮到自己屢屢在對方手裡吃癟的狀況,還有等他病好以後馬上就會面臨的對方十分昂揚的需求,西門慶決定,他這次一定要百般籌劃萬分小心。

55、第五十五章

西門慶懷着這樣的豪情壯志吃過了早飯,玳安進來遞了消息,說是花子虛已到了回春堂裡,和那花太監一道,往歐陽瑞的書房方向去了,西門慶一聽就急了。

這個花子虛每次見到歐陽瑞就沒好事兒,他要是再給歐陽瑞推薦什麼有趣的玩意兒,自己還活不活了?因而西門慶連忙起身,往歐陽瑞的書房去了。

而此時跟着自家叔叔在書房的花子虛也是滿身的不自在,百無聊賴的聽着叔叔和歐陽瑞互相打啞謎,一個勁兒的犯困,這時候西門慶來了正好解救他於水火,跟着西門慶便離開了書房,留下花太監和歐陽瑞兩個人,終於能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七皇子真是好算計,歐陽公子眼下只想着擁立之功,就不怕萬一失敗,惹下抄家滅族的禍事嗎?花太監自然是認得歐陽瑞的,之前歐陽瑞負責宮裡採辦藥材的事宜,又是高太尉身邊的紅人,他一直以爲這歐陽瑞甘於做個藥鋪商人是個淡泊名利的,沒想到人家不是沒野心,這野心可是大的過了天了!

既然花公公已經把皇宮的密道地圖獻了出來,咱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如果你若沒有這份心思,那藥不吃便罷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又能怎麼樣?面對花太監的冷笑,歐陽瑞也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花太監聽罷也只得把冷笑化作了苦笑,最初他快要病死的時候,得了救命的良藥,還真以爲是自家侄兒的朋友幫忙,直到見到了傳聞已經死了的七皇子,他才知道,自己是落入了一個精密的圈套中,且已經沒有了退路。

他更驚駭的是,在宮裡一向都是懦弱、隱形的七皇子,怎麼會知道他手裡竟然秘密藏有皇宮密道的地圖。

他已經活了五十多個年頭,對於身體殘缺的太監而言,也算是長壽的了,況且這段日子他也抱着就要病死的念頭,求生的意識雖然強烈,但對上這條不歸路,他還是寧願死了,但是七皇子的話卻打動了他。

公公知道爲什麼我會被人追殺嗎?我想你也知道,父皇記不記得我這個兒子都是未知,我並不妨礙別人的路,因此纔在那吃人的皇宮裡活的好好的。當日趙棣的話也是花公公在震驚之餘產生的疑問。

如果剛剛只是驚駭於趙棣隱藏之深,那麼接下來趙棣的話卻是讓花公公整個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被人追殺,是因爲我聽到了一個不該聽到的秘密,如今位高權重的那幾位都被金國給籠絡住了,不出十年,我大宋王朝就會被金國吞併,他們那些人依然能夠坐到高官厚祿,可憐我父皇還被他們矇在鼓裡,渾然不覺。也許是天不亡我大宋,這秘密被我知道了,而我也在他們的追殺中活了過來,現在我掌握着秘密卻還活着,他們卻以爲我死了,還在高枕無憂,公公,天都站在我這邊,你想要與天鬥嗎?

當時趙棣的神情十分嚴肅和認真,實在不像是一個小孩子的神色,花太監看在眼裡,心裡已經有了計較,但是,交不交出地圖,這對他而言是個太過艱難的決定,他記得他當時還問道:就算你奪下了皇位,如今北有宋江等梁山匪寇,南有方臘舉兵造反,你又能做什麼?

當時的趙棣卻笑了:就算北宋王朝真的要滅亡,我也寧願他滅亡在自己人的手裡,就算讓那宋江、方臘做皇帝又如何,總好過金國南下,辱我百姓。

他就是聽了這席話,心中一震,第一次這樣認真的看着這個七皇子,能說出這樣一番話,就憑這樣的氣魄,花太監鬼使神差的,竟真的把地圖交了出來。

而後得知了歐陽瑞竟然是背後的支持者,花太監看着面前一臉雲淡風輕,漂亮得不似凡人的男人,心裡不由得有些七上八下,他現在真是拿不準,究竟是七皇子城府深,還是背後有歐陽瑞這個能人在指點,最後究竟是幼主中興,還是

對於花太監心思百轉的忐忑,歐陽瑞看在眼裡,卻並不準備解釋,兩隻功力高深的狐狸在書房裡互相試探,外面的花子虛卻是在向西門慶大吐苦水。

當初我真應該聽你的!應伯爵他們真不是好人!哥哥你不知道,這次若不是我叔叔身體好轉了,我還被矇在鼓裡,我那渾家李瓶兒,竟然私底下和應伯爵這個小人幽會了許久!花子虛說這話的時候,各種的捶胸頓足,又氣又悔。

西門慶聽了,想到自己家裡那個李嬌兒,更是同仇敵愾的道:早看出她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原來也做出了這樣不要臉的事,你已把她休了?

花子虛聽了更是滿臉漲紅,長嘆了一口氣:若是這樣我還算出了一口惡氣,你不知道,她有多麼的牙尖嘴利,當着我叔叔的面,把我好一頓辱罵,直說我騙婚,還說要上宗族裡去評評理,拼着她浸豬籠,也要把我拉下水,最後又哭得我叔叔心軟,哎,哥哥,她原先侍奉我叔叔百般孝順,我叔叔直把她當親生女兒一般,比我還親,當下竟同意了她和離,不但把她原先的嫁妝全數給了她,還倒貼了不少!真是氣煞我也!

西門慶聽了,也是目瞪口呆,嘴張了半天,看着一臉菜色的花子虛,不知道安慰他什麼好了,起碼他還能自己做主處置那李嬌兒,這李瓶兒給花子虛戴了好大一頂綠帽子,最後卻是這麼個結果,也難怪花子虛氣成這樣。

這還不是最讓我難過的,最難過的是,叔叔他一好,就把我那些心肝寶貝兒們都遣出了府,身邊伺候的小廝也一個不許留,你都不知道,我現在身邊伺候的,除了丫鬟,就是五大三粗的護院,沒一個能入眼的,簡直是人間地獄啊!花子虛說到了這裡,簡直要眼淚汪汪的咬手絹了。

西門慶現在對花子虛更是十二萬分的同情,也只能說道:你那叔叔把你帶在身邊也不外乎是爲了花家的血脈,不如你就將就一些,先找個女人胡亂生個兒子,到時候你叔叔必是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哥哥這話說的輕巧,怎的哥哥一從京城回來就一直住在這回春堂,連家都沒回一次呢?之前我和人說人都不相信,如今哥哥你也親身體會了,咱們這好上龍陽的人,對女人還真是完全提不起興致,哥哥說讓我胡亂生個兒子,哥哥怎的卻不去做?花子虛一臉你能理解我的神情。

呃好吧,西門慶現在也只能點頭了:也罷,你這話說出來,我也說不出別的,只是我好歹還有個女兒,將來我找個上門女婿,把家產都留給他們,也不算是後繼無人,倒是你,若是你執意這樣下去,只怕你叔叔便要尋你兄弟做嗣子了,到時候你還能保持現在的體面嗎?

花子虛聽了一愣,他不比西門慶,人家西門慶雖然也是個浪蕩子,但人家心裡面有成算,不然也不能把父親留下來的家業發展到如今的地步,怕是早就和應伯爵之流一般,敗光了家業成爲幫閒了。

如果說西門慶是個小狐狸,那花子虛就是個呆頭呆腦的呆兔子了,他是沒有什麼成算,頭腦還有些簡單,之前靠着花太監的銀錢一副闊氣的模樣,若是花太監現在改了主意收別人做嗣子,把他攆出去,那他也得落魄到應伯爵之流去了。

頭腦簡單的花子虛這陣子光想着和他叔叔對抗,想着自個兒的慾求不滿了,今日西門慶一說,他才反應過來還有這個問題,在性向和麪包面前,花子虛蔫了。

西門慶滿意的看到花子虛蔫蔫的模樣,就得讓你有點兒煩心事兒愁着,不然等你再說興奮了,再想起什麼好東西的,我又得遭殃了!

可憐花子虛並不知道西門慶心裡面的彎彎繞繞,還道西門慶是一心爲他着想,在蔫了的同時

,更是感動的兩眼淚汪汪的,握着西門慶的手道:還是哥哥真心爲我着想!

咳咳。門口傳來歐陽瑞的咳嗽聲,雖然知道里面這兩隻絕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歐陽瑞就是不喜歡別人碰觸西門慶,尤其是這種還握着西門慶的手,他怎麼看怎麼刺眼。

花子虛一副瞭然的神情鬆開了手,對西門慶笑道:哥哥真是好福氣,嫂嫂對你是這般的一心一意,現在這世道,這夫妻之間忠貞不二的都稀罕,更別說咱們這龍陽之間了,哥哥可要珍惜嫂嫂啊!

西門慶看着二的完全不知道歐陽瑞爲何不悅,還一臉我很明白表情的花子虛,真不知道說什麼了,他這兄弟還抱怨花太監呢,這要是沒有花太監,估計他會連骨頭渣子都被李瓶兒和應伯爵吃了,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門外的花太監也很無奈,這個侄兒雖然不聽話,也不孝順,但好歹還心思單純,另外那三個侄兒比花子虛還不如,哎,傻點兒就傻點兒吧,現在眼下這形勢風雲變化,以後的事誰又說得準!

花太監領着自家的傻侄子走了,西門慶瞪了歐陽瑞一眼:花子虛的醋你也吃!真是掉到醋缸裡去了!

歐陽瑞挑眉:倒是有人掉醋缸裡去了!

西門慶翻了個白眼:我那是吃的有理之醋,你這是喝乾醋!對了,你兒子呢,我昨兒還沒好好看看他呢!

最重要的是,要教他改口叫爹,天知道歐陽瑞是訓練了多久才能讓一個七八歲的娃兒一臉理所當然的喊一個男人叫孃的!

於是,完全不知道那個看起來天真得很的娃兒實際上黑得掉渣的西門慶,讓歐陽瑞無形中給他兒子背了個黑鍋。

他?他昨兒就跑出去找他師父去了,你也知道的,武松。歐陽瑞便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一系列事都簡單扼要的和西門慶說了一通。

西門慶不聽便罷了,聽了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陳敬濟死了他心裡是鬆了一口氣,但是想到武松那個殺神,再想到自己還曾經動過整死武大把潘金蓮娶回家的念頭,西門慶覺得脖子拔涼拔涼的,他要是真幹了,說不準現在死的人就是他了!

好險,好險。西門慶拍着胸口正在壓驚,門外一陣喧譁,徐掌櫃進來給歐陽瑞回話,原來是官府派人來回春堂搜拿武松。

去把武松的娘子請進來。事到如今,歐陽瑞不得不給人家家眷一個說法,想必這些天也夠她們心驚膽戰的了,不過歐陽瑞瞅了一眼西門慶,眼神都帶着酸氣,他可沒忘了,這武松的娘子孟玉樓,也是西門慶想娶回家的小妾人選之一。

西門慶正壓驚呢,瞧見歐陽瑞那泛着酸氣的眼神一愣,等到孟玉樓進了門,西門慶看着眼前這個高挑美貌的婦人,才明白過來歐陽瑞在吃什麼乾醋。不得不說,孟玉樓的確漂亮,但是,西門慶想到陳敬濟的悲慘結局,這漂亮婦人在他眼裡就是紅粉骷髏了。

那偷武大老婆都被打死了,要是惦記武松的老婆,豈不是得死了再死?他還是看看窗外的風景好了,西門慶扭頭看窗外,不過耳朵還是豎着聽孟玉樓和歐陽瑞的話。

那孟玉樓進了房門,看到西門慶並不驚訝,說實話現在西門慶的身份在回春堂已經不是秘密了,當然,因爲這雙方長相的差距,在不太瞭解歐陽瑞的外人眼裡,西門慶可是地地道道的攻,孟玉樓也承認,歐陽瑞比起任何一個美女都要搶眼,也難怪之前風流無數的西門大官人竟然鍾情於他開始一心一意了。

孟玉樓更是無比慶幸,自己當初選擇了武松,不然,就算是嫁了西門慶,等西門慶和歐陽瑞在一起之後,她還不是守活寡?這麼想着的孟玉樓,自然而然就多看了西門慶兩眼,這兩眼看過來,歐陽瑞心裡面更是掀翻了醋罈子了。

孟玉樓敏感的察覺到歐陽瑞似乎不太高興,曉得是自己的眼神不該這麼專注,連忙對歐陽瑞躬身施禮,問起了她丈夫武松的情況。

歐陽瑞把心裡的不愉快壓了回去,用平常的口吻和孟玉樓把事情一說,孟玉樓聽了臉色一變,卻是深深的嘆了口氣,自從武松得了消息回到清河縣以後,她就已經有了不妙的預感,因而此時待聽得了武松殺人的消息,其實她並不意外。

想到那半死不活的武大,離家逃竄不知道結局如何的丈夫,還有可憐的侄女迎兒,饒是秉性堅強的孟玉樓再有準備,臉色也不禁蒼白了下來,開口想求歐陽瑞,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更是差點兒落下淚來。

歐陽瑞瞄了眼一直看窗外景色的西門慶心氣兒稍微平和了些,他現在想趕緊打發孟玉樓出去,因而也不等孟玉樓想好怎麼說話,徑自說道:你也不必擔心,現在我是不想幫忙也得幫忙,我那兒子拜了他當教習師父,昨兒夜裡就離家出走去尋他去了,我就算不是爲了他,爲了我兒子也不能讓他落到官府手裡,還有武大,京裡面的吳大夫已經到了,給他診了脈下了方子,他還有救。

武松的事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武大也就沒有繼續躺着的必要了,到了該讓他好起來的時候,歐陽瑞也希望有個男人主事,讓孟玉樓免得胡思亂想,畢竟她現在也沒有兒女傍身,若是起了其他的心思,哼,他還真不放心西門慶!

孟玉樓聽了簡直是峰迴路轉,剛剛差點兒落下來的淚珠都成了安慰了,連番感謝後纔出門,西門慶等她走了,回過頭看歐陽瑞。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跟我說實話,武松和武大的事兒,是不是你設計好的?不然怎麼就這麼巧?西門慶心裡面盤算了一番,再想到東京聽到的語焉不詳的話,立刻便想通透了。

歐陽瑞但笑不語,臉上的神情已經給了西門慶答案,西門慶默默的轉頭,太奸詐了,真是太奸詐了,他西門慶自愧不如!

面對如此奸詐的歐陽瑞,他的反攻計劃啊,西門慶決定,從現在開始,他一丁點兒的反攻意思都不能透露出來,他要耐心的等,等到歐陽瑞完全想象不到他竟然還有反攻念頭的時候,再迅猛出擊!

西門慶這邊下定了決心,到了被茶給歐陽瑞,笑道:快喝點兒茶水吧,也不怕自己被醋酸死,我對武松的娘子可沒什麼想法,這種乾醋比剛剛的還無聊,不過,這先是花子虛,又是她,什麼時候歐陽東家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了?

看着西門慶端茶倒水的殷勤模樣,歐陽瑞挑了挑眉,這陣子光看西門慶各種磨磨蹭蹭摟摟抱抱惹火的行爲了,這麼殷勤還真是不多見吶?

她那眼睛都快黏到你身上了,不過諒她也沒這個膽子,知道那潘金蓮的下場還敢有這種念頭!要說這信心,什麼時候你這身子好了,我這信心就回來了,到時候放心的把你做到下不了牀,你也沒力氣去想女人了。歐陽瑞說這話,臉都不紅一下的,那語氣端的是理所當然。

要是往常,西門慶早就炸毛了,可是現在,忍字頭上一把刀,這是反攻成功之前的必經之路!於是,西門大官人忍住了炸毛的衝動,只是臉一紅,哼了一聲。

歐陽瑞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這反應,不對勁吶,心底轉了轉,奸猾狡詐的老狐狸覺得,西門大官人準是起了什麼壞心思了,至於是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還真是好奇呢!只要不爬牆,一切都好說。

所以說,西門大官人的想法是好的,可惜卻忘了過猶不及的道理,自己還美滋滋的認爲做的不錯,卻已經是被歐陽瑞給懷疑上了。

56、第五十六章

清河縣的日子過得還算是平靜,天日漸的冷了下來,又到了一年的歲末,老百姓的日子還是那樣過,尤其是清河縣這種小地方。

大宋朝卻是風雨飄搖,那本來沒有被放在眼裡的梁山泊聲勢越發的浩大,京城裡那些官員一聽說要和金國打仗都成了縮頭烏龜,倒是一個個非常積極的要剷除宋江之流的叛逆,只可惜次次都鎩羽而歸,更是平添了梁山的聲勢。

而在此期間,歐陽瑞也開始忙碌了起來,從不避諱的西門慶頭一次真正意義上見識到了歐陽瑞暗地中的實力,看着那神出鬼沒的暗衛組、消息傳遞的鷹組,還有歐陽家暗地中數額巨大的賬面,西門慶終於明白,歐陽瑞這是在幹什麼。

西門慶平日裡再包攬訴訟、攀附權貴,也不過是爲了賺更多的錢得更多的體面,更大的野心他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的,猛然間發現自己身邊好似一直都閒得發慌的枕邊人,竟然一直在策劃謀反的事,西門慶真有點兒被這個發現給弄懵了。

歐陽瑞本也沒想瞞着西門慶,看到西門慶現在的反應也不覺得驚訝西門慶要是沒反應,那才奇怪呢,造反這種事,連花太監那種老滑頭都會覺得震驚,更何況是西門慶。

歐陽瑞並沒有說什麼,每天該安排什麼就安排什麼,西門慶願意在書房跟着一道聽,他不攔着,西門慶如果故意避開,他也不說什麼,等到西門慶終於憋不住主動開口了,歐陽瑞就笑呵呵的聽着。

我不明白,你爲什麼,爲什麼要西門慶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憋了半天,說不下去了。

歐陽瑞笑着接了過來:你是想問,我爲什麼要造反?

西門慶點了點頭,緊張的看着歐陽瑞,他是真的不明白。在他看來,歐陽瑞現在過的是神仙般逍遙的日子。

我對做皇帝沒興趣,之前也沒想過,不過,誰讓我收了個麻煩的義子,人家叫我一聲爹,叫你一聲娘,也不是白叫的,我之前說過他的身世有些特殊,當時沒和你細說,今日說到這兒了,我便告訴你,他實際上,是當今皇帝的第七個兒子,說起來,我這還不叫造反,不過是擁立罷了。歐陽瑞說的是一臉的雲淡風輕,直把西門慶又被震暈了一下。

皇子?!那個孩子竟然是皇子?!

你,你竟然讓皇子叫你爹?!太過震驚的西門慶沒注意自己算是默認人家叫娘了,看着露出一臉理所當然表情的歐陽瑞,西門慶這回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放心吧,一切都計劃妥當了,而且我只是負責給他籌備糧草銀錢,不過,也許平靜的日子過不了多久了,到時候只怕我要開始顛沛流離,到時候你就回家,待一切都塵埃落定了,我再來尋你。好在你這病快要好了,不然我還真是不放心。

歐陽瑞說話的時候,眼神格外認真,西門慶一聽眼眉都立起來了,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坐在下面的歐陽瑞,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

面對如此怒目而張的西門慶,歐陽瑞一笑:你剛剛也說,這是件要命的大事,成功了,我自然來尋你,如果失敗了,我不捨得連累你。

歐陽瑞!西門慶控制不住伸手過去把歐陽瑞的衣領子給揪起來了了,而歐陽瑞也難得任他施爲並不反抗,只是靜靜的張着眼睛看着他,西門慶說話簡直都要磨牙了,眼睛氣得通紅,聲音裡全然都是憤怒:你把我西門慶當什麼人了?什麼叫成功了你來尋我,失敗了不連累我,原來,在你眼裡,我西門慶,就是一個能和你共富貴,卻不能同患難的小人?

歐陽瑞苦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西門慶在歐陽瑞面前,第一次這般的咄咄逼人,我告訴你,雖然是我先惹你的,但是之後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把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這輩子都別想甩開我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賴定你了!

西門慶的話在歐陽瑞的耳邊爆炸,歐陽瑞嘴角的苦笑慢慢轉化成真切的笑意,剛剛平淡的眼睛裡也浮現出了琉璃般的神采,就着西門慶緊緊的攥着他的衣領,歐陽瑞站起來,一把把西門慶摟在了懷裡。

這是你說的,我給過你選擇的機會,是你自己做出了這樣的選擇,你就再也不能後悔了。歐陽瑞的聲音裡透着顯而易見的喜悅,這是一向最善於控制真是情緒的他難得的外露。剛剛還有些忐忑的心也完全放下了。

後悔我就不是西門慶!西門慶鬆開自己的手,回抱住歐陽瑞,鼻端充斥着懷裡這人熟悉的味道和體溫,讓他覺得分外的幸福和安心。

不過,這種溫馨祥和的氣氛隨着西門慶從暴怒的情緒中迴轉過來而消失了,聰明的西門慶開始察覺到了不對勁,抱着歐陽瑞的手變成了掐住西門慶腰腹間的軟肉。

你剛剛在試探我,對不對?西門慶的眼睛也眯了起來,這個動作和歐陽瑞最常做的動作異常的相向。

被家暴的歐陽瑞卻是笑眯眯的點頭:娘子,輕點兒。

放屁!誰是你娘子?老子是男人!要叫也叫我相公!沒聽見花子虛也都喊你是嫂嫂嗎?被娘子這個詞觸動了敏感神經的西門慶,把剛剛試探與否的追問一下子拋開了。

如果你願意,我不介意讓花子虛知道,我是嫂嫂,還是哥夫,你說呢?見話題轉移成功,歐陽瑞笑得更像狐狸了。

你不對,不許轉移話題,你還沒說清楚,你竟然敢試探我,你就對我這麼沒有信心?從相公娘子的話題中繞回來,西門慶說到這兒,覺得很受傷,心裡面一陣的委屈,看着歐陽瑞就像一隻受傷的小寵物獸,眼神都感覺有些溼漉漉的。

是我太多疑,對人太不信任,是我的錯,其實我應該更信任你的,但是原諒我,我太愛你,所以只會讓我更多疑,更怕你背叛我,拋棄我。面對西門慶這樣的眼神,歐陽瑞無法不說出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在外人眼裡的歐陽瑞,冷靜、無情、陰險,似乎是一個異常強大的存在,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強大的外殼下,他的內心有一處最柔軟最容易受傷的地方,往昔這裡是被他緊緊的隱藏起來的,不曾被任何人入侵,直到西門慶的出現。

猝不及防的,甚至連他都不知道原因,心底的這塊柔軟的地方被西門慶的身影充斥着,就像是生長在身體裡的一部分似的,再也驅逐不了,揮之不去,既然如此,他就要緊緊的把他抓在懷裡,不准他朝三暮四三心二意。

而到了這種生死榮辱的關頭,他遲疑了,他不喜歡強迫一個不願意的人在身邊,他要知道,西門慶對他的感情,究竟到了什麼地步,而試探的結果,讓他是如此的欣喜,也讓他對西門慶此時質疑的話語無法規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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