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走吧。”
喬落,哦,不。現在應該是夏落,只見她邁着輕盈的步子款款走到了門邊。神情也是清清淡淡的,臉上輕紗微掩,只露出那雙清亮的眼睛。
到這個名叫昭月王朝的地方已經三個月了,最初清醒的時候還有些弄不明白。直到理清了思路,她明白自己是穿越了,而且是魂穿。
穿過來後,她發現很巧合。自己還是叫落,不過是由喬落變成了夏落。現在的身份是商賈之女,年芳十五,家裡就只有她一個獨女。其母夏夫人早在五年前因病去逝,留下夏落與其父相依爲命。
在夏落看來,夏父是一個難得的癡情好男人。這個溫和的中年男子沒有像別的古代男人一樣三妻四妾,更沒有續絃。而是守着同妻子一起開辦的明月布莊與女兒生活着。
夏落在最初幾天的不習慣後,倒是很快融入了新的生活。她想既然老天給她一次新的人生,那她就要用夏落的身份好好活一次。
“好。”夏澤點了點頭,看着出落得美麗的女兒很自豪。
父女倆剛上馬車,還未動身。卻見店裡的夥計居然急匆匆地趕來,攔下了他們。
“老闆,請等一下。”
夏澤父女對望了一眼,然後從馬車裡面探出頭望着夥計:
“你怎麼來了?”
“老闆,出事了。庫房裡的布料不知怎的一夜之間都被蟲蛀壞了。”那夥計一邊抹去頭上的汗漬,一邊焦急地朝着夏澤稟報道。
“什麼?”夏澤一驚,“全面都被蛀壞了?”
“是。”夥計猛點頭,“咱們接下來還有幾筆單子尚未交貨呢,這下可怎麼辦好?”掌櫃也急得不行,所以才遣了自己匆匆來找老闆。
夏澤臉色猛然一變,顯然也擔心這點。而且他更怕自己與已逝夫人的心血就會因此毀掉。
“爹,你先去布莊看看吧。”夏落在一旁說道。
“可今日是你孃的祭日……”夏澤猶豫。
“我帶雲兒去祭拜娘,我想娘在天有靈也會體諒您的。”夏落安慰着爹。
夏澤想了想,實在不能讓夫妻倆的心血毀之一旦,於是點了點頭,細心囑咐夏落:
“落兒替爹向你娘告罪,我忙完就去看她。”
“好。”夏落點了點頭。
夏澤又叮囑婢女雲兒要照顧好夏落後,這纔跟着夥計離開。
而夏落也帶着婢女上了馬車,朝着郊外夏夫人的墓地走去。
夏落到了夏夫人的墳前,支開了雲兒。自己誠心誠意朝着墳頭三拜之後,然後就看着那堆墳土把藏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娘,請允許我這麼稱呼您。我叫喬落,是生活在另一個時空的人。我不知道怎麼會魂穿到您女兒夏落身上?但是我向您保證,從今以後我就是您的女兒。我會代替您和夏落妹妹照顧好爹,一起打理好明月布莊。請您放心吧!”
……
回去的路上,夏落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布莊的事。她掀開馬車簾子對車伕說道:
“阿伍,先不回夏府。一會兒直接去布莊。”
“好的,小姐。”阿伍點頭。
“小姐,你是不是擔心老爺?”雲兒坐在夏落旁邊,“你放心,咱們明月布莊也是老字號了,就算有什麼也會過去的。”
夏落笑了笑,她也沒覺得有什麼大問題。她相信憑自己這顆天才腦袋也能幫助夏家渡過難關的,去布莊只是盡一個女兒關心爹的本份。
“哎喲——”
夏落還沒答話,卻見馬車猛然一個急停。她及時抓住馬車裡的東西還沒事,卻把雲兒一個踉蹌摔得哎喲直叫。
“阿伍,你是怎麼駕……?”雲兒捂着被撞痛的頭一把掀開車簾子要開罵,結果話卻硬生生卡喉口了。
夏落在雲兒掀開簾子的時候便看見車伕阿伍被一年輕男子橫劍於脖,而在他身後,一箇中年男子背靠樹杆,看樣子似受傷了。
雲兒在微愣後,突然嚇得放聲尖叫:
“啊——”
“閉嘴。”那藍袍的年輕人瞪了雲兒一眼。
雲兒被他一喝,嚇得急忙捂住了嘴巴。
“放開他。”夏落微擰着眉頭,面紗外露出的眼睛很平靜地盯着年輕男人,無一絲畏懼。
“小姐——”雲兒和阿伍都擔心地看着夏落。
而那年輕男子見夏落居然不害怕有些意外,但並沒有鬆開駕在阿伍脖子上的劍。只是冷靜地朝着夏落說:
“小姐,在下無意冒犯。只因我家老爺受傷,想借你們馬車一用。”
“借嗎?”夏落勾脣似笑非笑,“我看是劫吧。”
夏落的話把雲兒和阿伍都嚇得不輕,他們生怕主子激怒歹人。
那年輕男人額頭青筋冒了冒,顯然是有些動怒卻又忍着未曾真發作。
“人命關天,還請小姐能夠送我們一程。”
“不需要。”夏落突然冒出一句話。
雲兒和阿伍又嚇得一顫,那年輕男人這次怒顏相對。劍倏地指向夏落:
“那就恕在下無禮了。”
“我說不救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