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該起來了。”
範舒揉着惺忪的雙眼,口中喃喃自語的這樣說道。
她的手朝身邊摸了去:
空空如也,卻還有一絲餘溫。
“呵——!”
紅一葉打了個長長的呵欠,他騎在馬上,在大漠上胡亂地散步着。
早上的大漠不但冷,風也大。再貪睡的人,被這裡的風一激,也會來精神的——紅一葉在那聲呵欠之後,終於完全醒了過來。
他覺得很閒,沒事幹。
早早得起來,坐在馬上出去四處遊蕩着。
“嘶——!”
坐下的“烏雲蓋雪”低聲長嘶着。
清晨的空氣很新鮮,就連馬也精神着,想要跑起來。
紅一葉用腳輕輕碰了碰馬肚。
“踏踏……”
馬撒歡似得跑了起來。
帶起的風將紅一葉戴在頭上的風帽給吹得掀到了後邊去了,但他卻沒有再次拉上來。
清晨的風吹在臉上,涼爽極了。
其實他並不認識這裡的路,不知道怎麼回去。但是紅一葉一點也不擔心,馬都是識途的,他乾脆閉起了眼睛渾身放鬆,身體隨着奔跑的馬身一沉一落,享受起了晨風。
也不知跑了對遠,跑了多久。
直到感覺馬的速度放慢下來後,他這才微微睜開了眼睛。
兩名沙盜不知是何原因,橫在了面前的道路上。雖說這四周空曠到處是道,這兩人卻是恰好橫在了馬奔跑的正前方,“烏雲蓋雪”不是尋常馬匹,自然不願意繞道了。
“見過二爺!”
那兩個沙盜也發現了紅一葉連忙停下了手裡的活,上前施禮。
紅一葉覺得這兩人似乎有些眼熟,想了半天才記起來:哦,好象是胡彪手裡的那羣弟兄。
“你們兩個在這幹什麼?”
紅一葉下馬問道,走了上去。
“回二爺的話,我們正在刨地哩。”其中一個沙盜答道。
“對對,刨地,刨地!”另一個補充道:“前陣子,這颳了場大風,大當家的便派我倆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過客給埋在了這兒,順手牽些東西回去。”
“唔。”
紅一葉說着,點了點頭。
大漠有許多古城,沙盜除了劫道以外,會摸金之術也不稀奇,像這樣剛埋下幾日的就更好早了。有人把沙盜給比作了大漠裡的螞蟻,到哪都能安家,再小的肉也不會放過。
“可有挖到什麼東西?”
紅一葉又問道。
“有,有挖到!”率先朝紅一葉開口的那名沙盜,又第一次回答了他的問題:“下邊似乎埋着兩個人哩,這不,我們哥兩個正蹲在這裡刨地呢!”
“這樣啊……”紅一葉忽然覺得自己來了興趣,便又道:“你們兩個讓開着點,讓我來罷。也順便開開眼,沙子底下的,是哪路神仙?”
兩名沙盜對視一眼,連忙讓了開來,笑道:“有勞二爺,有勞二爺!”
他們並不擔心紅一葉拿走什麼東西,因爲紅一葉對尋常的金銀珠寶沒有興趣。而且,難得見見二爺的手段,即使是空手而歸也值了。
只見,紅一葉蹲下身來,他並沒有拿出刀,而是將手掌深深****了沙土裡。
“你們再退後點!”
他說道。
兩個沙盜又退了幾步。
“再退後點!”
“再退!”
當兩名沙盜已經走出了六七丈遠的時候,才擡頭看去,忽然聽得“轟”地一聲!
沙土激揚。
“嘶——!!!!”
那匹“烏雲蓋雪”受了驚嚇,卻只是原地走了幾步,沒有半點離開紅一葉的意思。
一場“沙雨”從他們的腦袋上落了下來,兩人連忙是又抓又撓,弄開了那些沙土。
那是被紅一葉用內力灌在掌裡,給轟開的。
原先的地面那給轟出了一個小洞,洞裡躺着兩人。一男一女,衣着華麗,卻屍身乾癟,水都給乾爽的沙地吸了個乾乾淨淨。
“運氣不錯,看樣子似乎是兩個走散的富商。”紅一葉起身笑道,也不知是在笑那兩個沙盜的狼狽樣,還是笑這兩具屍體:“呵呵,瞧瞧,還是一男一女的,這可真是‘在地願爲連理枝’了。”
一邊說着,他從屍身上拔下了幾串珠寶,還有兩大疊的票子。
“恩?什麼東西?”
紅一葉的左眼一眨,一道冰冷的光華印在他的眸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