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驤都有點羨慕石老九這傢伙,靠,早知道這貨手裡有這樣的靈丹妙藥,而小鄭大人又非常需要的很。
自己弄回來獻給他,豈不是更好?
可是誰也沒有長前後眼不是,這等事情誰又能知道的清?
命好啊,他爲石老九感嘆。
石老九這貨在底層混了這麼多年都沒有什麼起色,刑部大牢那可真不是什麼好地方。
要不是他搭上了毛驤三姨太的表舅媽的二叔的女婿的堂兄弟,使了銀子絕對不可能有今天的好運。
他還是很感恩毛驤的,不是毛驤收下他,估計他還在刑部大牢裡伺候犯官呢。
也不知道咋回事了,從前元的時候他就擔任獄卒,這麼多年的歷練。
他得出一個結論,大明朝的官兒真他孃的難當。
刑部大牢裡幾乎關押的大多數都是官員,這個朱皇帝還真是不好伺候的很咧。
動不動就下大獄,一個不小心就溼鞋,這些官兒費勁巴拉的謀求進身之道,可是一轉眼就成了階下囚。
還是老子當一個獄卒痛快,在老子的一畝三分地,老子說了算。
他的這個玉露九花膏其實說白了就是賺外快用的,其實他要不是翻看祖上傳下來的醫書秘方,根本就想不起來還有這麼一個來錢的門路。
那些犯官過了堂後,往往都被打的皮開肉綻,最輕的也比鄭長生的鞭子傷要重。
所以,他的這個藥在大牢裡銷量極好。
犯官基本上都是貪污受賄進來的,手裡都有幾個錢兒,只要一個口信帶出去,家裡就會把錢送進來。
他爲此沒少賺錢。
小日子過的很是滋潤,可是人怕出名豬怕壯。
他賺外快的方法,很快就被上司那個刑部主事給發現了,威逼利誘他交出來,否則就把他除名,還要把他下獄。
也是他命好,鬱悶之時喝酒的時候認識了個酒友,就是毛驤三姨太的表舅媽的二叔的女婿的堂兄弟。
三兩黃湯子一進肚,那哥們就拍着胸脯保證能把他安排進一個油水豐厚的新衙門。
這正好跟石老九是一拍即合,正愁着沒法應付刑部主事呢,這下子好了,他搖身一變成了錦衣衛了。
而且他的這個玉露九花膏立下了奇功一件,竟然討好了指揮使大人,還某得一個教官的職位。
錦繡前程就在眼前啊,該死的刑部主事你給老子等着,有朝一日老子非要十倍百倍的還回來不可。
錦衣衛的衣服實在是看着讓人羨慕,還有那威風凜凜的繡春刀,不過就是並不像那哥們保證的那樣,是個油水豐厚的衙門。
這裡的規定也太嚴格了,什麼都不許,這是唯一讓石老九想不通的地方。
不過現在他也顧不得想那麼多了,教官這個字眼多麼牛逼耀眼啊,誰能想到,一個混在刑部大牢裡的地老鼠,能夠站在一千多個錦衣衛士面前傳道受業啊。
這是多麼的光宗耀祖的事情,估計今天自己穿着這一身牛逼哄哄的官服回到家裡的時候,家中的糟糠之妻定然會對自己百般恭順,再也不會仗着孃家的兄弟多欺負自己了。
哈哈,咱老石也有挺起腰桿做人的一天,真是蒼天有眼祖宗保佑啊!
他心裡七上八下激動的一批暫且不講。
鄭狗蛋和鄭老三回來了。
面色很是凝重,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開口,推諉着讓對方講給少爺聽。
額,啥情況啊這是?鄭長生有點想不明白了。
毛驤很有眼色,他知道這兩個錦衣衛都是指揮使鄭長生的家僕,從小一起光屁股撒尿和泥就開始一起玩的小夥伴。
他們兩個人面露爲難之色,肯定是有什麼私密的東西要給小鄭大人講的,只不過是礙於自己和石老九在場不好意思說出口罷了。
於是他帶着石老九趕緊告退。
鄭長生沒人給了他們一腳:“有話說,有屁放,跟我還藏着掖着的,就是天塌下來少爺我扛着呢,你們怕什麼?”
鄭老三嘿嘿一笑道:“少爺,是這樣的,你讓我和狗蛋去跟蹤那一行人,有下落了。
他們進入了呂府,我找人打聽了一下,呂家的人說那是他們府上未來的新姑爺。
少爺,你可不要多想啊,呂家的小姐好幾個呢,可不止婉兒姑娘一個人。”
靠,這不是廢話嗎?鄭長生豈能不知道呂家的姑娘不止婉兒一個人。
可是除了婉兒是成年之外,別的都才十一二歲,在聯想到今天婉兒傷心難過的樣子,這小子的身份還不是昭然若揭嗎?
奶奶的,原來是你個王八蛋跟老子搶女人。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抽了自己一鞭子給了自己一個下馬威,還他孃的大老遠的從北京過來給老子搶女人。
這要是不給你點厲害的,你還真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啊。
別的不說,就說你他孃的一個外來戶,誰給你的底氣在京師帝都的六部街張揚。
張揚倒也罷了,還他奶奶的動手打人。
打了別人倒也罷了,可是你偏偏打了老子,這事兒可不好解決了,嘿嘿~!
鄭狗蛋捶了鄭老三一拳:“狗日的,有你這麼說話呢麼,你這不是刺激少爺嗎?婉兒姑娘跟少爺那麼好,你倒說起風涼話來了。
罰你給老子洗三天臭襪子!”
鄭老三剛要反駁,鄭長生一揮手道:“好了,你們要記着這裡是錦衣衛衙門,不是咱們鄭府。
以後說話都注意點,不要少爺少爺的叫,叫指揮使大人,最起碼給人家做做樣子也得這麼叫。
還有,以後不要當衆嬉鬧,要謹記錦衣衛家法,要是犯了錯我也保護不了你們。
你們下去吧,叫毛千戶過來,我有任務給他。”
鄭狗蛋和鄭老三立刻就收起嬉笑,一臉嚴肅的道:“是,指揮使大人!”
毛驤剛出去沒一會兒,一杯茶還沒喝完呢,就被鄭長生給派了個任務——抓捕抽他的那個人。
他不敢怠慢,立刻點了十名錦衣衛,奶奶的這是太歲頭上動土啊。
別說錦衣衛了,就說是之前的大內親軍的一個小旗官誰敢動手打?那是皇上身邊的人,俗話說大狗還得看主人呢。
這次竟然打了錦衣衛指揮使小鄭大人,簡直是活膩了。
呂府很熱鬧,一派歡天喜地的景象。
大小姐終於要嫁出去了,這麼多年的老姑娘了,還矜持個什麼勁兒?在不出嫁真的要老死閨中了。
這是呂府上下普遍的想法。
就連呂伯益也感覺老友的這個孫子一表人才,跟自己家是門當戶對在合適不過了。
不過這丫頭貌似不喜歡呢,這讓他很頭疼。
作爲江南讀書人的領袖人物,他對於未來的親家要求是極爲嚴格的,最起碼得是書香門第吧。
就算是官宦之家他都不在乎,就如同胡惟庸派人給他兒子提親,他都沒給好臉色。
讀書人自有讀書人的傲骨,書香門第,耕讀傳家,這是當代的文人自詡爲高人一等的心態。
自己家從祖上一代一代傳下來,向來是治學之風不曾斷,而老友這一門又是跟自己一樣的門風。
這在他看來這簡直是跟寶貝孫女是絕配啊,簡直是天賜良緣啊。
所以,他點頭允諾下,呂府上下一團喜氣,老爺子都點頭了,這事兒還不是穩成了的麼?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闖進幾個身着錦衣的衛士。
爲首的人他一看,就嚇了一跳。
毛驤?跟隨在皇上身邊的人,他怎麼會來老夫的府上?
不過他可不敢怠慢,畢竟是皇上的人,聽說他加入了一個什麼新的衙門,叫什麼錦衣衛。
這個時間點來自己家幹什麼,他表示很疑惑。
“呂翁,在下毛驤奉我家指揮使大人的命令,來請北京來的李公子到我們錦衣衛親軍指揮使司衙門喝茶!”
呂伯益納悶的一批?
錦衣衛指揮使是誰他都不清楚,就別說北京剛來的老友祖孫了。
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兩個人爲什麼要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