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琪瑤聽了,大喜道:“不用,我去叫就是了。”也不管他答不答應就去了。
那人見此,只管嘆息。卻說這人是萬刃山莊的莊主,沈琪瑤的父親。姓沈,名傳英,表字英華。有妻周氏,是當地富商之女,二人就生此一女,因而極爲寵溺。這且不表。
卻說花天下在偏廳喝了口茶,起身離座,環顧左右,見着屋子四周的布致,好不華麗的樣子。左面牆上還掛有一副當朝著名畫家沈周的山水畫。周圍又有一些字畫,花天下有些識得,有些卻不識得。
花天下正欣賞着,沈琪瑤就從大門處進了來,道:“華公子,爹爹請你過去呢。”
花天下聽見,急忙回頭,道了聲“哦”。就見花天下,整束衣冠,就跟了沈琪瑤去了。穿過的又是段曲折的小路,花天下暗暗稱奇。未幾,便來到另處大廳,比原先的建得更要氣派。
沈琪瑤帶着花天下進了大廳,首先見的便一箇中年漢子,坐於大堂之上,手中拿着茶杯正呷着茶。這不是沈傳英還會是誰?
只見沈琪瑤上前,口稱“爹爹”。又道:“華公子請來了。”
沈傳英“嗯”了一聲,放下茶杯。
沈琪瑤對花天下道:“這便是我爹爹。”
花天下慌忙上前,躬身行禮,道:“晚輩華天,見過莊主。”
沈傳英看向花天下,道:“倒也是一表人物。”
花天下道:“莊主過獎。”
沈傳英對沈琪瑤道:“丫頭,你先回房,我和這位公子談談。”
沈琪瑤有些不依,道:“有什麼我不能聽的?”
沈傳英道:“聽話,先回房。”
無奈,沈琪瑤還是回房去了,這且不表。
沈傳英道:“華公子,請坐。”
花天下先是推辭了一番,才坐下。
沈傳英道:“看茶。”不時,便有一下人當了茶來放在桌上。
沈傳英又說道:“花公子請先喝茶。”
花天下端起茶稍呷了一口,卻道:“好茶,清香爽口。”
沈傳英道:“公子還會品茶,真是難得。”
花天下道:“哪裡,莊主切莫這麼說嘛。”
沈傳英道:“公子打退了賊人,救了小女,想必武功定然高強。不知公子叫什麼,出自何門何派?”
花天下抱拳道:“晚輩姓華,名天,表字昊,出自武當派。”
沈傳英點了點頭,道:“原來是出自武當派。那師父可是宮世仁?”
花天下心想宮世仁太有名了,說個低他一級的師父吧,於是說道:“不是,家師袁統,是掌門師叔的師弟。”
沈傳英道:“既是武當的一定認識宋文曲嘍?”
花天下道:“當然,他是掌門師叔的嫡傳弟子,我們的大師兄。”
沈傳英又問道:“那他的武功、人品如何?”
花天下實在不願再提宋文曲,因爲,華山之戰時,便已把宋文曲打下了華山之底,恐怕現在早已屍骨無存了,想着他人品也不咋滴,身犯二女。當然,這是不能和沈傳英說的。當下也只能這麼
說,道:“的確,他的武功在我們這一輩弟子中,武功是最高的,人品自不用說。”
沈傳英點點頭道:“聽說武當派早被魔東方神教攻破,你是怎麼出來的?”
花天下早知道沈傳英會問這個,道:“武當是被突然襲擊的,並沒有與其交過手。之後,我並不想受魔教的控制。而且我並不是魔教中點控制的人,因爲重點控制的人是我師父。我在他們一不知我底二不是魔教想要控制的人,我要逃出武當山,以我的武功逃出來自然易如反掌。不過,說來慚愧,爲此,我遭到了魔教的追殺。幾經輾轉,才逃到這裡。”
沈傳英道:“原來如此,華公子一路辛苦,現在又對我莊有恩,暫且在莊中,避上幾日如何。”
花天下搖搖頭,顯出不情願的神情,道:“萬萬不可,魔教的人一直在追我,我在這裡,只怕連累了莊主,教晚輩如何過意得去。我這就走吧。”
沈傳英道:“華公子切莫急,且在莊中暫住,如公子就這麼出了去,此事如傳了出去,豈不讓天下人笑我沈某是個無情無義之人。”
花天下連忙起身拱手稱禮,道:“莊主言重了,不敢,不敢;既然這樣,恭敬不如從命,多謝莊主盛情。”
沈傳英道:“好,即刻吩咐去替你打掃房間。”
花天下暗喜。可憐一代莊主就這麼信了花天下。
花天下來到沈傳英爲他準備的房間,正看着房中佈置道:“萬刃山莊過不簡單,連這廂房都佈置的如此講究。”又道:“奇怪,這山莊不是譸兵器的地方嗎?怎麼這裡一點打鐵的聲音都沒有。”
當下又想了些別的,不一時,門就響了。
花天下道:“請進。”就見一個妙齡女子進來。
花天下道:“原來是沈小姐。”
這女子卻是沈琪瑤,這時候她另換了一套衣服,打扮的愈加花枝招展的。
花天下又道:“沈小姐有事嗎?”
沈琪瑤道:“也沒什麼事,就是來看看。你看這裡還滿意麼。”
花天下道:“滿意,滿意。”
沈琪瑤道:“剛纔我爹爹跟你說了些什麼呀?”
花天下道:“也沒什麼。”
沈琪瑤道:“我爹爹對外人一向喜歡刨根問底,還請你不要記懷。”
花天下道:“這個自然,沈莊主行事謹慎,理所當然,只是我一外人住在這裡,多有不便,打擾了。”
沈琪瑤道:“千萬別這麼說。華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爹招待你,情所應當,華公子安心住下就是了。”
花天下道:“那多謝莊主及小姐盛情,打擾,打擾。”
沈琪瑤一聽掩口笑道:“華公子客氣了。”又道:“剛剛聽說爹爹要整一桌酒席來答謝公子,到時候我再來叫你。”說完便走了出去。花天下看着她得背影暗自一笑。
只見沈琪瑤正走着,就聽見一聲音在叫她,道:“小姐。”
沈琪瑤一見,道:“芳雯?叫我做什麼?”
原來那人證實芳雯,是沈琪瑤的貼身丫鬟。只見芳雯過來,道:“剛剛老爺來過了
,見你沒在,叫我來找你,要你過去呢。”
沈琪瑤道:“我知道了。”就去了芳雯也隨其後。
到得沈傳英那裡,沈傳英道:“剛纔去哪兒了?”
沈琪瑤道:“沒去哪啊。”
沈傳英道:“是不是去華公子那了?”
沈琪瑤點點頭。沈傳英道:“丫頭,我問你以件事,你可要如實回答我。”
沈琪瑤道:“做什麼這麼說,我是你女兒,有什麼事,你問便是。”
半晌,沈傳英才道:“你是不是看上那姓華的了?”
沈琪瑤沒想到她爹回這麼問,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只見她臉一下子變得通紅通紅的,底着頭,手指搓弄衣角。沈傳英見着這些舉動,一猜這三分了,道:“你果真看上了他。”
沈琪瑤這纔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沈傳英見此,大爲驚怒,但又想她正是情竇初開的年齡,在此前並未真正接觸過別的男子,而那華公子長的也不一般,喜歡他也不足爲奇。但還是道:“那華天來歷不明,我不准你跟他走得很近,明白沒有。”
沈琪瑤道:“爲什麼?”
沈傳英道:“我說的還不明白嗎?在沒出閣之前,只能呆在屋裡,一個女孩兒家的別沒事瞎跑。”
沈琪瑤聽了,大惑不解,抽泣着跑回了房去。
沒多久,花天下在房中正歇着,門外有聲音道:“華公子在沒?”
花天下聽見,道:“在。”門外聲音道:“老爺有請華公子。”
花天下趕忙去開門,就見一丫頭。
花天下道:“莊主請我做什麼?”
丫頭道:“老爺在西偏廳設宴款待公子,以答謝公子救小姐之恩,還請公子務必去一趟。”
這時花天下把房門關上,洗了把臉,整束衣冠,這纔開門,隨那丫頭去了。幾經輾轉,纔來到西偏廳。花天下並沒看見沈琪瑤在一旁,倒是看見一箇中年婦女在沈傳英的身邊。一副雍容華貴的樣子,花天下一見,便知是沈傳英的夫人。
當下花天下前去,對沈傳英躬身行禮,道:“晚輩見過沈莊主,。”又到沈夫人面前,也並不點破,對沈傳英道:“不知這位如何稱呼?”
沈傳英道:“哦!她是沈某的內人。”
花天下笑稱:“還請夫人恕罪,剛纔見夫人如這年輕,真不知是叫你夫人呢還小姐,恕罪,恕罪。”
沈夫人笑道:“這公子到會說話。”當下分賓主坐下。
席上,免不了沈、花二人互相勸酒,沈夫人對花天下問這問那的,花天下都一一應答。
沈夫人道:“華公子救了小女,真不知該如何報答。”
花天下道:“夫人不必如此說,路遇不平之事,理應相救,這是每一個江湖中人的本色。”
沈夫人道:“華公子真是俠肝義膽,令人敬佩。”
花天下道:“不敢當,不敢當。”
酒過三巡,花天下道:“晚輩不勝酒力,先請告辭。”
沈傳英道:“恩,那你先去休息吧。”花天下離座,向沈傳英夫婦行禮,這才告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