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小的見過陛下!見過李大人!”
跪倒在地的縣衙並沒有多說一句話,開口對兩個人說完這些話之後倒也是安靜了下來,等待着李善長或者是朱元璋的迴應。
“平身吧,你答應朕用一天的時間找到誣陷你的人,這已經是第二天了,你是不是應該好好解釋解釋這件事情了?”
沉默片刻,朱元璋隨即開口對他說了這麼一番話。
“回陛下的話,小的已經找到了幕後的黑手!有人故意誣陷小的,實在是令人髮指!碧下,您可要替小的做主!”
在他說這句話之前,李善長就已經想到了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
而現在看來,這一切還真是讓自己猜對了……
“哦?這背後之人是誰?你可否找到?又可否帶來了?”
朱元璋故意裝出一副好奇的模樣,隨即開口對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帶犯人上來!”
早有準備的縣衙並未浪費更多的時間,衝着下面的人喊了一聲,接着一位身穿破爛衣服的男人被帶了上來。
男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默不作聲地盯着面前的地面發呆。
“陛下,正是此人!他在小的不注意的情況下,將原本的賬目換成了現在的這個,所以說……”
一句話說到這裡,他並未再接着往下說些什麼,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李善長的身上。
即便縣衙沒有再接着言語,但是眼神中的意思已經足夠的明顯了。
李善長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不明白他現在的這樣子想要說明什麼呢?
只不過有的事情,未必是他香的那麼簡單的。最起碼在李善長這裡是行不通的。
“大膽刁民!還不認罪?!”
看男人無動於衷,縣衙慌里慌張地開口對他說了這番話。
聽了他的話,男人的頭低的更低了,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慢慢的擡起頭來,盯着縣衙看了一眼。
縣衙慌亂中給他使了個眼色,男人瞬間就明白了。趕忙說道:“這一切都是草民的錯,草民看縣衙張大人過的舒坦,刻意僞造了賬目,就是想把他知置於死地。陛下,看在這是草民第一次犯錯的情況下,還請您繞了草民吧。”
開口對他說了這些話之後,男人便沒有再接着言語半分。
也正是這個時候,縣衙突然大聲說道:“來人啊!把這個刁民壓入大牢!後日聽候發落!”
下人剛想上前來,卻被李善長的一個手勢阻止住了。
張大人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些什麼,一雙好奇的大眼睛在李善長的身上來回徘徊着,想要知道答案,奈何卻並不如自己所願。
沉默了一小會兒,李善長慢慢悠悠的走了下來,來到男人身邊,蹲下來,擲地有聲地開口問道:“這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嗎?”
男人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但他早就已經和縣衙商量好了,於是趕忙點了點頭,表示這一切都是自己所爲。
“你可否知道這件事情到最後會是什麼處理結果?”
沉默片刻之後,李善長突然嚴肅起來,開口對男人說了這麼一番話。
男人的心裡防線瞬間有些崩塌,但他依舊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口說道:“草民知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我爲之,那就要接受懲罰。”
“那你知道坐在上面的是誰嗎?”
李善長一邊開口對他說着這些話,一邊伸手指了指坐在最上面的朱元璋。
“那是陛下。當朝皇帝。”
“不錯,還算是能認出來。但你知道陛下爲什麼要插手這件事情嗎?”
正是因爲李善長的這個問題,將男人給問倒了。
在商量這些事宜的時候,縣衙並未給自己說清楚,所以此時的他不是很明白。
再加上李善長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他就更不知道接下來的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好了。
沉默了許久,他搖了搖頭,示意現在的自己不是很明白。
“這件事情事關重大,關係着老百姓的生活,甚至是關係到他們的安危,所以說陛下要管。若是出了事兒,那當然是你的罪過。”
本就是不明白的男人在聽了李善長所說的這些話之後,更是滿頭霧水。
這一次他算是徹底的迷茫了,低着頭盯着自己的腳尖看,並未開口言語。
“若你承認了,又或者說這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那陛下可是要治你於死罪。這件事情可就不是縣衙說的那麼輕鬆了。”
“而且你知道什麼是連坐制嗎?一人犯法,誅滅全族。你想一想你的老婆孩子,你在想一想你年邁的父母。你覺得這樣子做真的是值當的嗎?”
一句話說到這裡,李善長並未再接着說些什麼,而是轉身就走了。他步調翩翩地來到朱元璋跟前,小聲地開口說道:“陛下,再等一等吧。待會兒您就會見識到不一樣的好戲。”
雖然朱元璋也不知道方纔的李善長對男人說了什麼,但是在男人臉上的表情中就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出來,此時的他應該是即緊張又害怕。
按照李善長對自己說的這樣,朱元璋等了好一會兒,接着對男人大聲說道:“你可知罪?”
“陛下!草民是被冤枉的!草民是張大人的替罪羊!”
縣衙還站在一旁幸災樂禍呢,可他怎麼能想到自己找來的這個“託”居然把實情說了出來。
他立刻就慌了,趕忙吩咐下人要把男人拉下去。
“陛下,他這是瘋狗亂咬人,您何必跟他過不去呢?”
男人剛被拉出門外,卻被朱元璋再一次給阻止了下來。
“等一等,我倒是要聽一聽怎麼回事兒。”
縣衙千思萬考也沒有想到,原本已經解決的事情居然還是露出了尾巴。
“陛下,您也累了吧?要不等着您用完膳咱們再繼續?”
“怎麼?你心裡有鬼?”
李善長的一句話成功地將縣衙的嘴巴堵的嚴絲合縫,此時的他想要開口再接續說些什麼,卻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