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儘管明面上放棄了,朱祁鎮還是心存僥倖,希望能夠從醫書上找到一些關於子母蠱的資料。
他想的想法很簡單,既然言生是一名大夫,而且十分熟悉蠱毒,那有沒有可能一些醫書上會有關於這子母蠱的記載。
可是這個世界上的醫書實在是太多了,儘管朱祁鎮的目標十分明確,知道自己要尋找的醫書肯定是一些比較冷門甚至是不爲人知的。
然而,這仍然是一個巨大的工程,不僅要耗費大量的人力,還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金錢,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完成。
娟兒看着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上前去,故作神秘地問道,“陛下,你可知道我的師傅如何能夠了解這南疆的蠱毒?”
“難道不是因爲他生長在南疆嗎?”
娟兒搖了搖頭,“此言差矣,出生在南疆,生長在南疆的人那麼多,難道每一個都很熟悉蠱毒不成?”
“那是爲什麼?”
“因爲勤奮。”娟兒說道。
朱祁鎮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答案,他看着娟兒,等着她繼續說下去。從娟兒的轉述中,朱祁鎮才明白言生能夠有今天的地位靠的可不全都是天賦。
雖然天賦的確是佔了很大的因素,可是更多的卻是靠着言生自己的努力,弄不明白書上的內容,那就自己去實驗蠱毒,搞清楚他的作用。
先是在一些小動物身上實驗,慢慢地等有了足夠的把握之後就將自己當成了試驗品。正是因爲這樣日復一日地看書,年復一年的實驗,言生才能夠對南疆蠱毒瞭如指掌。
“陛下,想要了解蠱毒,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也不是光動動眼睛就能夠弄清楚的。”
聽完娟兒的這一番話,朱祁鎮若有所思,說不定他們也可以仿照言生,在動物的身上試驗一下這些蠱毒。正好,他們在第一次臨走的時候,從蠱毒店的老闆那裡買了一些蠱蟲。
打定主意,朱祁鎮就將命令傳達到了太醫院,讓他們抓緊時間研究,就算短時間內研究不出來也沒什麼,中途研究出了任何的問題或者進展都必須第一時間來告訴他。
接下來的日子裡,朱祁鎮忙碌於數不盡的政務,軒雲被他帶在身邊,跟着他一起學習現在的朝政。
在一天夜晚,朱祁鎮還在書房裡處理朝政的時候後,將伍洋叫了進來,此時伍洋已經恢復健康出院了,二人一起商討事情。
看着面前能夠侃侃而談的伍洋,朱祁鎮突然想起來了那位在南疆救了自己一命的蠱毒店老闆。正巧,伍洋也和他想到一塊兒去了。
“陛下,那位救了我們的南疆蠱毒店老闆怎麼樣了?”
朱祁鎮有些疑惑,怎麼伍洋突然提起了這件事,難不成是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全?
“無事,只是隱隱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有些擔心他的安危罷了,不如皇上派人去看看?名義就是送送錢財什麼的?”
朱祁鎮其實也不知怎麼辦,畢竟他再也不想踏足南疆那地方了。
思索了一陣,朱祁鎮靈光一閃,“我這就將他接來這京中居住,伍洋,住房一事就由你全權負責如何?”
老闆是伍洋的救命恩人,相信依照伍洋的性格是肯定不會虧待這位老闆的。伍洋有些吃驚,朱祁鎮將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自己,不能辜負他纔是,而且招待恩人,他心中很是開心。
高高興興地接了旨,伍洋就回家中置辦房屋去了,他想着肯定要讓老闆住在自己家的附近,這樣,他今後報恩也很方便。
朱祁鎮也是當下就下了旨意,派自己的親信按照地圖上的位置去尋找老闆的店鋪,叮囑一定要將人平安帶回。
接下來的幾天,朱祁鎮也好,伍洋也好,都是在緊張興奮的心情中度過的,當得知親信就在門口的消息時,朱祁鎮連忙將人召了進來。
可是,讓他一直焦急等待着的人卻沒有出現,朱祁鎮看向了親信的身後,空無一人。親信跪在了自己的腳下,“稟告陛下,屬下去到陛下所說的地方時,那裡已經被夷爲了平地,並沒有找到陛下所說的蠱毒店。”
“怎麼會?你是不是找錯了地方?”朱祁鎮疑惑,雖說難找,但自己已經描述的很詳細了,甚至還畫了圖紙。
“屬下問過周圍的人,那附近之前確實是有一家蠱毒店。”
朱祁鎮有些失神地坐在了龍椅上,他有些自責,老闆一定是因爲自己才遇害的,如果不是他,說不定老闆現在還好好地活着。
手上青筋暴起,朱祁鎮發誓一定要揪出這幕後黑手,爲老闆報仇。
伍洋也知道了這件事,他不顧自己的身體,在出院後冒着風雨來到了朱祁鎮的書房中和他一同討論着這件事。
“陛下心中可有懷疑的對象?”
朱祁鎮沉思着,這朝中誰的手能夠伸得那麼長,直接伸到南疆去?人選就那麼幾個,其中李堂風的可能性最大。
儘管李堂風的作案動機,但是朱祁鎮覺得萬事還是小心些爲妙,準備周全些,先試探李堂風一番再說。
“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做?”伍洋沉聲問道,“若是有需要微臣的地方,臣定當竭盡全力。”
老闆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無論如何都得要將老闆人給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伍洋在心中默默說道。他和朱祁鎮不一樣,朱祁鎮認爲老闆此次肯定是死了,可是伍洋一直都覺得老闆一定吉人自有天相。
“將這封信帶給李堂風,告訴他,我想要和他一敘。”
伍洋恭敬地接過了信,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自己的懷中。李堂風沒有讓朱祁鎮久等,很快就來了回信,和朱祁鎮越好了見面的時間地點以及自己要帶多少人。
看着信上的內容,朱祁鎮不屑一笑,這李堂風難不成以爲這是一場鴻門宴不成,連帶多少人手都要告訴他。
不過,爲了讓李堂風安心,朱祁鎮也將自己要帶的人盡數告訴給了李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