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皇后謝過恩之後,就讓春意將麪包和紅茶拿了出來,朱祁鎮吃了一口發出滿足的謂嘆。
“怎麼皇后也喜歡吃麪包喝紅茶?”
錢皇后在一旁解釋:“臣妾的確喜歡,皇上還不知道嗎?現在麪包和紅茶已經風靡皇宮。
有不少命婦也在想方設法,只爲求得麪包的配方。現在太師和鎮國將軍府已經有了做麪包的配方,臣妾聽說京城誰家舉辦宴會,用麪包招待賓客是件極面子的事。”
朱奇聽說麪包和紅茶已經風靡整個北京,一時間有些闌珊,這可真是有心摘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這時候曹繼祥從外面跑了進來。
“皇上不好了!”
朱祁鎮微慍:“給朕好好說話,什麼不好了。狗奴才你不好了。”
曹吉祥擦了擦腦門子的汗,這才細細回稟:“奴才知錯,奴才該打。皇上,壽春公主和平山公主在御花園打起來了。”
朱祁鎮指着曹吉祥很是憤怒:“一點小事也要跟朕說?你看着辦。”
很快就聽到門口一陣叫嚷的聲音,壽春公主直接拉着一個宮中的女子走了進來。
“皇兄就是她摔壞了皇嫂嫂賜給我的冕冠,本公主都不捨得戴,只在每日去御花園賞花的時候才帶出來,好心借給她。不曾想約定今日歸還,卻被摔壞了一角。”
平山公主似乎很畏懼朱祁鎮,看到壽春公主在朱祁鎮面前打小報告也不敢多說,只低着頭跪在一旁,小聲的說:“皇兄,我不是有意的。”
錢皇后看到這裡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想讓兩位公主坐下來。卻不想壽春公主直接自發的走到了朱祁鎮身邊:“皇兄,那隻冕冠,可是我的寶貝!現在平山卻把它摔壞了,皇兄下旨讓平山罰跪,另外再刷本公主宮裡的馬桶一個月。”
朱奇接收了朱祁鎮的一些記憶,這平生公主的生母是家世不顯赫的永嬪,這永嬪是宣宗前些年從宮外帶回來的鐵匠之女。後來永嬪生下公主之後,永平的生父賜封知府。
平山公主身上的工裝都有些陳舊,還是宮裡前年做的。身上的幾個瓔珞做的還算精緻,頭面只有一隻金簪,也和朱祁鎮寵愛的壽春公主沒法比。
平山公主聽到這裡,幾乎已經等於宣判了他的死刑,堂堂公主要給另一個公主公里刷馬桶,還刷一個月。
平山公主咬着牙,眼淚像珠子似的往外掉,有些哀求的看着朱祁鎮:“皇兄,我不要刷馬桶。”
朱祁鎮將人扶了起來:“別這麼說,平山你也是朕的皇妹,朕不會讓你去刷馬桶的,放心吧。”
壽春公主跳到朱祁鎮身邊說道:“可是皇兄,她摔壞了我的東西,皇兄必須懲罰她。”
朱祁鎮聽到這裡當即臉色沉了下來,指着壽春公主說道:“你給朕放肆,不過就是一頂冕冠!你看看你哪裡還有一點公主的樣子!簡直丟我大明的臉,不過就是外邦進貢的一點東西。
朕叫尚飾局再做就是!知不知道孔融讓梨的典故?身爲公主且是朕身邊養出來的,簡直丟朕的臉,你給朕回去閉門思過。”
壽春公,沒想到朱祁鎮竟然如此嚴厲的懲罰。看了一眼朱祁鎮,隨後哭着跑出了鳳儀殿。
錢皇后只好差身邊的嬤嬤,跟着公主身邊勸着。
朱祁鎮正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平山公主,嘆了一口氣:“好了平山,起來吧。大不列顛進攻了一些東西,你去挑幾件替朕帶給永太嬪。”
平山公主:“謝謝皇兄,我回去之後會和壽春道歉的。皇兄謝謝你,今天維護平山。”
朱祁鎮歪在榻上點了點頭:“朕知道你今天受委屈了,吉祥從庫房裡選幾件壓驚的藥材賜給平山公主,順便將平山公主送回永太嬪的宮裡,今天這件事錯不在平山,替朕告訴永太平無需過分苛責。”
很快曹吉祥讓手下的小安子將平山公主送到了永太嬪宮裡。
回到之後就看到朱祁鎮凝眉似乎在想着什麼。
曹吉祥:“皇上,公主已經送回去了。”
朱祁鎮點點頭隨即說道:“吉祥啊,朕的宮裡到底有多少位公主?”
曹吉祥一聽立刻說道:“除了壽春公主……平山公主之外還有十七位公主。”
朱祁鎮點了點頭說道:“叫尚飾局多做幾頂,爭取人人有份。”
曹吉祥立刻在旁邊陰笑了,一聲說道:“公主們年幼不懂事,皇上這是關懷公主。”
朱祁鎮提醒:“對了,別忘了皇后那份。”
朱祁鎮在秦皇后宮裡坐了一會,已經到了正午,用過膳之後直接回了奉天殿批摺子,批了一下午摺子,有些頭昏腦脹,
朱祁鎮直接將御筆摔到一旁:“吉祥和朕出去走走。”
到御花園就看到永安公主的頭上戴了一一頂藍寶石的冕冠,樣子和馬格爾勳爵敬獻給皇后的那一頂近乎完全相同,只是裝飾冕冠的珠寶大不相同。
看到朱祁鎮目光過了一處,曹吉祥介紹道:“回皇上,那是永和宮的七公主和和三公主。也帶了冕冠出來,奴才瞧着從前公主們喜歡在頭頂簪花。
現在人人追求簡樸,都挽了髮髻將冕冠戴在頭上。皇上,這宮裡如今也只有少數的宮人插着簪子。
公主們大多都戴冕冠,可是風靡皇宮。”
曹吉祥收到小安子送來的消息,是從蓬萊洲西洋館送來的一封信。
朱祁鎮打開看了一眼,喜上眉梢:“吉祥啊,宣武清侯石亨、都督張輒、戶部尚書于謙、太常寺許彬、左副都御史徐有貞、吏部尚書王文、都御史蕭惟禎……鎮國將軍張興到奉天殿。”
當百官走進奉天殿的時候有些傻眼,因爲奉天殿的並沒有議事的桌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長長的餐桌,餐桌面鋪着江南新進貢上來的素緞,餐具旁邊竟然擺了小號的刀叉,兩個餐具中央放着白色蠟燭。
朱祁鎮沒有龍椅上而是坐在餐桌的最上方,手裡拿着刀叉,領口處還塞了一塊白布:“免禮。鎮國將軍知道朕今天叫你們是幹什麼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