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不好了,被吊在旗杆上的那個女的屍體不見了!”
張勝回到欽差臨時官邸的時候已經凌晨三點多鐘了,海望匆匆衝進屋子,身後跟着那幾個看守屍首的侍衛,張勝微微楞了一下。
“遲早的事情,告訴劉大人,現在就安排人將第三區的糧食運往杏花村統一存放,幾天後我們全部駐守在杏花村,馬上去辦!”
屍體被盜走是遲早的事情,張勝並不意外,張勝現在最擔心的是接下來的大戰。
摩尼教在華夏曆史上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宗教,沒人知道是誰創立的,但是大凡王朝開始更迭的時候,或者是王朝多災多難,摩尼教一定會被人擡出來。
縱觀上下五千年,摩尼被擡出來的次數比其他神仙都多,可見摩尼在普通老百姓心中的地位至高。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張勝將欽差官邸搬入杏花村,至於杏花村,除了幾個基本的酒窖需要維持外,其餘的釀酒全部停止。
張勝的理由很簡單,現在老百姓糠復吃不上了你們還在釀酒,找死啊?
“大人,你們運走了所有糧食那我們怎麼辦?你們不能把糧食都拿去釀酒啊,大人!”
望着劉棨貼出的佈告村老們焦急的站在糧倉門前,臉上都是擔憂。
“鄉親們,四阿哥說摩尼教馬上要打過來了,他們裹挾流民,到時候第一件事就是找糧食,只要我們臨汾新城沒有糧食就不會有危險,四阿哥擔心這幫人因爲糧食傷害大家!”
“另一方面,摩尼教前後已經派遣兩撥人來燒燬糧倉,若不是四阿哥英明神武我們早就沒有糧食吃了,大家放心,四阿哥絕對不會放任大家不管的。四阿哥打算在臨汾新城與杏花村之間修築一條直道用來傳遞煎餅,大家沒有事情的人馬上按照這個圖紙修築棧道,到時候我們從杏花村裡面給大家送煎餅……”
望着百姓不理解劉棨解釋道,但是事急從簡,劉棨也只能如此!
“修棧道?我會,我修過,大家跟我來,我會看圖紙,大家早點修完棧道防止摩尼教那幫混蛋來了搶我們的煎餅,快走!”
山西人中間能工巧匠很多,有人號召就有人跟着!
龐大的人口註定了什麼工程都是小兒科,劉棨的糧食還沒運完,棧道已經有了雛形。
“這也太扯了,爲了一口煎餅竟然能夠不要命的修棧道……”
望着杏花村外那些揮汗如雨的百姓馬巖直撮牙花子,心道這幫老百姓瘋了。
“馬巖,你捱過餓麼?”
聽到馬巖這麼說張勝嘴角升起輕笑,馬巖稍稍一愣。
“餓?我三天不吃飯都沒事,有什麼……”
“呵呵,馬巖,你嘗試過連續一個月都是三天吃一頓飯麼?敢不敢打個賭,如果你能夠堅持兩個月三天吃一頓飯,不許吃其他東西,只要你堅持下來我就不用請示老獨臂然後把馬杏芳還給你!”
望着馬巖不屑的樣子張勝內心裡升起悲哀,心道大清國竟然貧富差距這麼多,怪不得摩尼教有生存的空間。
“四阿哥,人無信不立,我們山西人最看重的就是這個!”
“唰!”
“這是我的貼身玉佩,憑藉他我手下的勢力隨你調遣,若是你贏了我連這馬杏芳和玉佩都給你,如果你輸了……”
見到張勝這麼說馬巖眼睛裡升起精光,馬家內族人有龜息之術,馬巖非常自信能夠挺過龜息之術挺過三天。
馬杏芳是杏花村的標誌,馬巖一定要爭取。
張勝伸手解下自己的玉佩遞了過去,作爲兩者中間賭博的信物。
“這是杏花村的長老族徽,與馬杏芳同等重要,有了這個族徽任何人都可以調動杏花村的力量,您別小瞧我們杏花村的力量,杏花村酒是天下酒的祖宗,只要賣酒的人見到族徽都會爲持徽者所用,這是業內的規矩!茅臺,五糧液這些酒家的人見到此族徽都要下跪行禮,我馬巖要是輸了這族徽就歸屬四阿哥所有!”
“啪!”
“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張勝的手掌和馬巖拍到一起,衆目睽睽之下馬巖也不擔心張勝會耍賴。
“大人,你多餘跟他打賭,有了這馬杏芳您不光可以號令天下買酒大人,更重要的是您能夠得到皇上的賞識,萬一輸了怎麼辦?您是四爺兒,現在反悔他也麼辦法,沒人敢說什麼的!”
馬巖走了劉統勳走過來,嘟着嘴巴指着馬巖的背影說到。
“劉統勳,你給我記住,人一定要守信用,骨子裡必須有契約精神,這樣才能夠得到別人對你的信任,就如很多東西你明知道自己吃虧了,但是隻要你答應了別人就要履行到底,除非對方先違約!”
聽到劉統勳這麼說張勝眉頭皺了起來,轉過腦袋,鄭重其事的對着劉統勳說到,劉統勳被張勝的神情嚇到了半天說不出話。
直到張勝離開劉統勳還站在那裡,雖然沒能夠完全理解這句話,但是仍舊記在心裡,誰都不知道這句話會影響天下將來的格局。
“四阿哥,你在擔心什麼?”
幾天後連接杏花村和臨汾新城的棧道修築完畢,站在高高的莊牆上張勝目視北方,手拿單筒望遠鏡面露憂色,馬齊站在張勝跟前疑惑的問道。
“你不感覺太靜了麼?我們在這裡這麼大的動作摩尼教不可能沒有察覺,但是仍舊給我們這麼長時間爲什麼?馬大人你的年歲大幫我想想!”
站在棧道上張勝信步走着,身邊百姓不斷經過,很多人眼睛裡都是憂愁。
人人都知道一場關乎自己命運的大戰即將來臨,有很多人想要逃走東出潼關,但是張勝的糧食是每天配發,這些人只能留在這裡。
況且山西境內現在什麼樣沒人有定數,摩尼教蔓延到哪裡誰也不知道。
馬齊作爲長期在中樞的大臣處理奏摺有一套,但是真的到了地方一點主意都沒有,現在不敢多言。
“聽說了麼,摩尼教的長生老母要降臨了……”
“真的麼?那我們的四阿哥能夠打得過摩尼教的長生老母麼?”
“怎麼可能?長生老母是神仙,四阿哥再怎麼厲害都只是人……”
“我們要是有自己的神就好了,小點聲別被人聽到,我們就死定了!”
幾個百姓從張勝跟前走過,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張勝仍舊聽得很清楚,馬齊的眉頭皺在一起剛想叫守衛抓人,張勝伸手攔住了,臉上的愁雲一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自信的笑容,轉身離開。
“海望,讓劉棨給我找兩個擅長做雕像的人,最好是擅長做泥像的人,快點去,越多越好,快……”
說完張勝人已經消失在原地,時間不長出現在欽差臨時官邸。
拿起毛筆在紙上不斷勾勒,但是無論怎麼勾勒都不像,沒辦法索性花費幾個積分在系統已兌換了林青霞版本東方不敗的衣服,後來又覺得不過癮,又找來李若彤版小龍女的道具服裝。
“大人,您讓我找的人我找到了……主子,你幹嘛……”
海望低着頭對着屋內進行彙報,猛擡頭張勝頭戴奇怪的帽子,身穿大紅袍,手裡拿着酒葫蘆出現在衆人面前,海望差點沒蹦起來,心道這位爺兒又抽風了。
“你們幾個過來,看着我,就是這個造型,按照這個造型三天內給我造一尊五丈高的雕像,顏色也是我身上這個顏色,就立在臨汾城裡!”
“另外在杏花村門口也給我造一尊一模一樣的,小雕像也是按照我這個版本來造,免費發給老百姓,快去!”
擺了一個林青霞東方不敗的照片姿勢張勝豪氣干雲的說到,一幫泥瓦匠師傅都認識張勝,答應一聲開始拿着工具測量,有些人負責刻畫,時間不長大夥紛紛散去,張勝拿着馬杏芳喝了一口。
“四阿哥,您想幹什麼啊?這個時候了您還學伶人(戲子)玩,您這……”
見到左右都離開了劉棨咧咧嘴心道四阿哥真是太不着調了,張勝並不理會,臉上升起笑容。
整整一個下午張勝都在欽差臨時官邸待着,直到夜深了……
“你們說我們能夠打得過長生老母麼?他們有神仙,長生老母……”
臨汾新城內一幫百姓聚集在石碾子旁拉閒篇,正說着夜空中紅色的影子飄過。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哈哈,我馬杏芳回來了,我的子孫們你們還好麼?”
高大的糧食墩子上面張勝手拿馬杏芳站在那裡,凌空打開酒葫蘆當空喝了一口,濃重的酒香飄滿四周。
“這是馬神仙馬杏芳,酒神來了……”
老一點的百姓都聽過酒神馬杏芳的傳言,望着張勝的背影大聲哭喊,很多人會直接跪倒。
見到人們聚集的差不多了,張勝再次跳躍,身子凌空飛舞,時間不長落到臨汾新城最高的塔樓上。
“我聽說長生老母那廝在我酒神馬杏芳的土地上作亂,特地和太上老君請假回家看一下,誰見過長生老母給我帶個話,十五日後我馬杏芳在杏花村門口等待長生老母降臨,若是他不來就是假的,我馬杏芳一定殺光她的徒子徒孫,哈哈!”
放下豪言壯語張勝飄然而去,留下下方哭成一片的百姓。
“馬神仙回來了,我們有救了,我們有救了,那個該死的長生老母你來吧,只要來了就是送死,我們不怕長生老母了,嗚嗚嗚……”
幸福的哭聲傳遍臨汾的大街小巷,人們爭相尋找張勝的塑像,一些人甚至爲了酒神的塑像打了起來。
“站住,你是誰竟然假扮馬杏芳?”
夜色中老獨臂戴着斗笠出現在張勝的側面,張勝停住腳步。
“肯出來了?你惹了大禍就躲起來夠爺們麼?我要藉着馬杏芳的名號殺了那個什麼長生老母,你來不來?”
喝了一口酒麴張勝神清氣爽,微笑着望着老獨臂,見到是張勝老獨臂神情輕鬆了很多,但是仍舊不樂觀。
“白費力氣的,我與長生老母交過手,他刀槍不入,不要枉費力氣了!”
說着老獨臂就要離開,眼睛裡滿是悲涼。
“我若是殺了長生老母怎麼辦?”
聽到刀槍不入幾個字張勝眼睛裡升起鄙夷,忽然想到了黃飛鴻系列。
“呵呵,癡心妄想,若是你真的殺了長生老母我血伶人隨你差遣,不過你沒有機會了,看到了我的手臂麼?對上他你就是找死!”
揮動一下空蕩蕩的胳膊老獨臂轉身離開,張勝嘴角勾起一個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