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麼,師父多大歲數了,你看那位施主纔多大?就算是他在不挑食吧,也不能選師父那樣的啊!”
“就是就是!我看啊,多半是師父年輕時候犯的錯誤。”
“你們都在胡說什麼啊,師父是那種人麼?再者說了,這位施主跟咱們師父那點兒像了?”
“可是萬一這位施主像爸爸呢?”
接着小尼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說話。
“不會是真相了吧?”
當然,小尼姑們在這邊竊竊私語,白浩然這邊雖然聽到了,但完全沒有理會。倒是靜賢一直有着隱忍一下打算一會兒收拾他們的意思。不過白浩然倒是不在意這些事情,他所在意的只有天香。
“師太叫我過來不會只是跟我聊一些這個的事情吧?”
“施主很聰明,貧尼邀施主來也是有別的事情的。”
“師太請講。”
靜賢沉吟了一會兒,她接着開口道:“這件事算是我的私事,還望施主見諒。”
“明白,我不會向外說的。”
“實際上,貧尼在外面有一個兒子。”
“……”白浩然一陣的無語,他想說我擦嘞,但覺得這麼說不好就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白浩然沒說話,他就是靜靜的看着靜賢,靜賢語重心長的說道:“其實,我是在結婚之後纔出家的,出家前,我便與一個人相戀,那時候他下鄉,我們在那時候有了孩子,但他是一個私生子,我又無法養他,便將他留給了老鄉,然後我出了家。”
“那孩子的父親呢?”白浩然問道。
靜賢搖頭道:“走了,聽到我懷孕的消息,連夜逃跑了,現在生死不明。”
白浩然沉默了一會兒,接着他問道:“那師太您想讓我幫您什麼?”
“幫我找到他,若是他過的好的話,就不要打擾他的生活。若是不好,還希望你能讓他來見見我。”
“是這樣啊,那他叫什麼名字?”
“溫侯……這是當年他父親對我說過的,那時候雖然只是他的甜言蜜語,但我還是記住了。他說若是有了兒子就要封侯拜相,起名字就叫溫侯。”
白浩然瞬間懵逼了一臉,他看着靜賢反問道:“溫侯?”
“沒錯,難道你見過他?”靜賢狐疑的看着白浩然,看他的反應明顯是認識才對。
白浩然想了想,他拿出手機,打開手機裡的一張合影照片問道:“你說的是不是這個人?”
靜賢接過手機之後,接着她的神情變得激動了起來,她蒼老的雙手不斷的抖動着,滿是滄桑的臉頰上淌下兩行熱淚。靜賢擡起頭,她的嘴角微微的有些哆嗦的說道:“他,他現在過得好麼?”
“很好,他現在被盧家的人收養,盧家的人更是將他視如己出。他也跟我們提過幾次,他的願望就是能夠找到自己的母親,他說他想問問她,爲什麼當年她不要他了,爲什麼這麼多年都不來找他。”
靜賢雙手哆嗦的將手機還給白浩然,他含着眼淚搖頭道:“這是我造的孽!你要知道,那個年代我是無法養大一個私生子的,若他只是一個遺腹子還好,但他甚至連爹都沒有,我根本沒法養大他,你應該知道我若是承認會有怎樣的下場。”
白浩然沒說話,因爲靜賢說的沒錯,在那個年代一個私生子是根本無法養大的。那時候也只有這個辦法纔有可能留下來溫侯。
“他過的很好,難道你不想見他麼?”
靜賢搖搖頭,她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如今情況不如不見。他即使找到這裡我們也無法相認,我已經遁入空門,站斷了七情六慾,我已經是佛門弟子,不再過問紅塵之事,這輩子我更只會常伴青燈。”
“我知道您說的,但您說自己是佛門弟子,那在舍下這段情的時候,難道不應該是先拿起來麼?你若是不拿起這段情感何來放下?你難道曾經擁有過母子之情麼?難道你盡過母親的責任麼?若是做都沒有做過,那有何來的放下。你甚至都沒有,又怎麼放得下呢?”
靜賢愣了,他被白浩然說愣了。因爲這麼多年她參禪悟道,從來未聽說過白浩然這樣的禪理。這種禪理說的十分的簡單直白,但又特別的有道理。靜賢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
“師太大可以想象之後在跟我談,我相信還不晚。只要人還活着,什麼都不晚,不要等到什麼都沒了纔去追悔莫及。”
“施主說的是,貧尼受益頗多。”
白浩然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擅自做個主。”
白浩然說到這裡,他拿起手機撥通了溫侯的電話號碼。
剛響兩聲溫侯就把電話接通,接通電話之後。溫侯笑道:“我說老白,你不是又惹禍了吧?”
白浩然咳嗽了兩聲,接着正色說道:“這幾天你那邊忙麼?”
“這兩天……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了?”溫侯聽到白浩然這麼正經的說話,感覺有點發蒙。
白浩然沉吟道:“是這麼回事兒,我現在在南海的海角,你若是有空兒的話就來一趟南海,在這邊兒我覺得有些事情你可能要處理一下。”
“去南海?還是我的事兒?不是,我能有什麼事兒需要在南海處理的?我說老白,你死不是傻了?”
白浩然略有一些尷尬的說道:“呃……這件事我沒有開玩笑,這事兒不算是公事,算是你的私事兒,我覺得你有必要來一趟。這對你很重要。”
“你該不會是給我找對象了吧?我說老白,這件事你根本不用操心啊,我早就有心上人了,這事兒你應該知道的啊!”然而不等溫侯說完白浩然便打斷了他的話說道:“這件事關係到你的一個願望。上次喝酒的時候,你不是跟我說過麼?你有一個願望。”
溫侯愣住了,他的神情略有些慌張,溫侯低聲問道:“你……你再說一遍。”
“我找到你的生身母親了,就在我這裡。”
溫侯的眉毛抖了抖,而嘴角更是不聽使喚的劇烈抖動起來。他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接着溫侯再次確定道:“老白,這事兒絕對不能開玩笑的!否則我真的會急的!”
“我用我的人格擔保,我找到你的生母了,你是兩個下鄉插隊的知青生下來的孩子,沒錯吧?”
“的確是這樣的,你真的找到了?!!”
“嗯,你來海角的白塔寺,來了之後你自然會知道,她也很想見你。”
溫侯忙點頭到:“行,行!我這就去,你等我!!”
緊接着電話一陣忙音,溫侯幾乎是瘋了一樣跑出門去,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去的機場買的機票。白浩然和靜賢告別之後就直接返回了小院子,當然白浩然並不知道他在出來的時候天香也跟着出來了。她遠遠的看着白浩然和靜賢,她也能夠聽清白浩然都說了些什麼。不知道爲什麼,聽到白浩然的話之後,她能夠感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也許這就是因爲以前她真的跟白浩然太熟悉了,但又爲什麼她的雙腿會因爲白浩然而殘疾了?雖然現在已經治好了,但她還是很介意過去的事情。尤其是和白浩然的事情,她不自覺的就開始介意了起來。白浩然剛進院子,天香就大步的跟了上去,結果白浩然剛蹲下準備吃麪的時候,天香站在門口問道:“你對我說了謊,對麼?”
“我沒有說謊,你的雙腿就是因爲我而殘疾的。”
“但你沒有說全部的細節,你是不可能讓我的雙腿殘疾的,難道不是麼?否則你來找我做什麼?你又爲什麼回來?又爲什麼……”
“因爲我喜歡你,你是我的未婚妻。”白浩然特別平靜的說道。
天香被這句:“你是我的未婚妻給弄傻了。”她傻傻的看着白浩然問道:“我……是你的未婚妻?”
“我沒有必要欺騙你,你的確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從小就在一起,打從記事的那天開始,我們就一直在一起,無論是吃飯睡覺還是洗澡。我們一直都在一起,,那段日子很苦,但有你陪着我很快樂。”
“那爲什麼我會因爲你而變得殘疾。”
“因爲我對你的猜忌,我懷疑了你,我做出了讓我這輩子都無法原諒我自己的事情。是我逼得你吃下了忘情蠱。”白浩然說到這裡心裡突然痛了起來,天香微微的搖搖頭,她低聲說道:“我們認識……我……是你的未婚妻。我……不能原諒你……對麼?”
白浩然微微的搖搖頭說道:“我不奢望得到你的原諒,我欠你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我的命都是你給我的,無論你恨不恨我,我都會照顧你。這是我哦對你的承諾,也是我們在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對我的要求。”
天香想了想,她有氣無力的說道:“我不相信你,你讓我無法相信你,甚至是幫助師太的事情我都認爲是你在唱獨角戲。”
“不管你認爲是怎樣的,我只想告訴你,我對你是真的。沒有半點兒的虛假,我會照顧你,不管你恨不恨我,願不願意,我都會照顧你。”
天香沒說話,她只是靜靜的看着白浩然。看着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從看到白浩然的第一眼,她就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闊別了十幾年的夫妻再次相見一樣。她不敢承認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對一個將自己毀了的男人有着這樣的心態,難道自己是瘋了麼?但是看到他和靜賢說話的時的語氣又讓她感覺十分的親切。似乎過去的自己幾乎天天都能聽到他這樣的說話。
天香還有一種感覺,自己一會兒見不到白浩然心裡就會很不安,所以靜賢叫白浩然出去的時候她就悄悄的跟了出去。雖然她不想見白浩然,但真的管不住自己的感覺,那幾乎是瘋狂的感覺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想承認是真的,然而這種瘋狂的感覺即使不想承認也不得不要接受這個現實。她似乎真的無可救藥的愛着這個叫做白浩然的男人,而且是毫無保留的,但是她爲什麼會愛着這個男人,天香並不知道。她只是感覺白浩然距離自己很近,但有時候又變得好遠。
就在情況變得很尷尬的時候,白糖一臉木訥的問道:“哥,你不吃麪條了麼?不吃我吃了?”
白浩然沒好氣兒的說道:“霧草,你給我留點兒,你個小飯桶,你都吃了多少了,你還跟我搶?”
“可是我要長身體啊!”
“你長身體也不能搶我的飯啊!”白浩然忿忿的說道。
白糖想了想說道:“我不白吃的,我可以那東西跟你換,我覺得這東西天香姐姐可能有用。”
天香擡起頭看着肉嘟嘟,而且白嫩白嫩的小奶娃白糖,天香笑着問道:“你有什麼東西我能有啊?”
“嗯,我有一個寶貝,是姐姐送我的生日禮物,這東西我只能借給你,用完了你可是要還我的,因爲以後我還要和芽芽相認,這東西能夠讓芽芽想起我來的。”
白浩然一撇嘴,低聲嘀咕道:“驚鴻手裡能有什麼好東西,千萬不要是黃書纔好。”
白糖說着話的功夫拿出一本發黃的筆記說道:“喏,這是驚鴻姐送我的生日禮物,姐姐說過這本書發黃,所以叫做小黃書。功能也很簡單就是這東西能夠看到你自己的記憶。哪怕是你忘了,這本小黃書都能夠幫助你想起來過去,你只要翻看就能看到過去的一幕幕銘心刻骨的場面。天香姐姐想用麼?”
天香點點頭,白糖這時候得意的看着白浩然問道:“那哥,你換不?”
白浩然一咬牙說道“換!算你小子狠!等我們回家咱倆單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