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有祭神的風俗,我只祭了三清,什麼竈神,土地神全部都免掉了。
另外還有祭祖的風俗,我也只祭了少數人,除了必要的人之外,還祭了林瞿,最後還祭了一下我自己,不知道以後我死了,會有多少人祭拜我,所以現在燒點兒存款下去也不錯。
過年的這幾天過得特別快,轉眼間就沒了,彷彿只有在那個特定的時候我們纔會把自己心中的喜悅表現出來,真不知道到底是平時在壓抑自己還是過年的時候太過張揚了。
過了元宵節的第二天,小希就去學校了,我將她送到學校,在她對我招手離開的時候,特別難受,總感覺她不會回來了一樣。
這一段時間,小希依然在跟羣里人學習,我也沒有阻止,多一種防技能不算是壞事!
她上學之後,我回到家中看着電腦呆坐了起來,林瞿走後,一直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以後的日子,我做得最多的就是跟羣裡的人聊天解悶。
這樣的日子很悠閒,卻也很害怕,我一直要求羣里人給我安排事情做,但是他們總說讓我自己去找事情,說他們安排的我未必喜歡。
聽了他們的話,這一段時間我開始到戶外去做事情,幫人解決問題,幫人看風水,到處遊蕩去抓那些害人的鬼,也希望能夠有機會再次碰到林瞿。
我找羣裡的人幫我算過林瞿在那裡,他們說算不出來。
那個李安或許有辦法,不過我找遍了所有的大街小巷都沒有找到他的蹤跡,平時不想看到他,他時不時出現,現在真正想看到他,他卻失去了蹤跡。
他給算的我有血光之災到現在都還沒有實現,或許當時他說這個只是騙我的。
在街上不屑地想着這事的時候,看見了前面放在石梯邊上一高一矮的兩個凳子,在凳子上還有一本麻衣相法,只不過這上面沒人,我四周看了看,然後在凳子上坐了下去,過了大約十分鐘之後,那個李安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之中,一見我他就說:“你怎麼來了?事情解決了嗎?”
我說:“解決了。”
他呵呵笑了笑,然後走到我邊上,示意我站起來,我撇了一下嘴,把凳子讓給了他,等他坐下之後我才說:“你不是說我有血光之災的嗎,怎麼到現在都還沒視實現。”
他聽了,說:“快了,快了!你找我不是爲了這事兒吧?”
我點了點頭,說:“幫我找一個人!”
他一聽,立馬打斷了我,說:“找人在哪兒,我還真的不會,算命算的是天命,這些事情根本不在範疇之中,如果什麼都能算準,我還用在這裡擺攤算命啊!”
“爲什麼?”
“我要什麼都會算,隨便算一起彩票的中將號碼,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啊!”
我笑了笑,說:“就算你真的會算,也不見得會去買彩票吧。”
老頭也笑了,然後從他凳子下面扯出一個重疊的凳子給我說:“做會兒吧。”
我接過凳子坐下,看起了他給別人算命,我在旁邊坐了大約三個小時,光顧的人只有兩個,他都很細心地給他們算,算出來之後很多東西都隱瞞了,等到客人走後我問他:“爲什麼不把事實告訴他們?”
老頭兒說:“我也是個將死之人,明白等死的日子多難受,這一點,你的體會應該比我更加深吧。”
我看了他一會兒,說:“你給我算算,我在這一年多之後,是不是真的會死掉?”
老頭兒聽了,掐起了手指,最後說:“要聽實話嗎?”
我嗯了一聲說:“當然要實話!”
老頭說:“23歲應該是你壽終正寢的時間,不過算出來有很多波折……所以……”
老頭停下了,這是他們的職業病,每次到關鍵的時刻,都會停下,我看着他說:“所以怎麼了?”
他還是不說,最後我只得說:“多少錢!”
他伸出五個手指頭給我看,我從兜裡掏出了五十給他,其他人他都只收了四十。
他滿心歡喜接過錢才說:“波折太多,所以,我也看不清結果了,不過我相信你那羣師傅應該會替你想辦法的。”
“你認識他們嗎?”
“聽說過,十幾個人教一個人,轟動一時啊,很多人都知道。”
我額了一陣,原來他們那個圈子裡面也會像這個社會一樣,一有什麼奇怪的事情,消息都會四處流竄,他看了我一眼,說:“你知道那個羣裡的人的底細嗎?”
我搖了搖頭。
他說:“他們還不告訴你呀?那我也不能說。”
“我問你一件事情。”他說了不說了,就肯定不會說,所以我只好換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
“你認識王恆嗎?”
他點了點頭,我說:“他是我知道的唯一一個羣里人的名字,只不過他死了,我想問問,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老頭想了想,說:“道士的死法無非兩種,老死和被害死,他是屬於後者?”
“是誰?”我忙問。
老頭兒仔細盯着我看了幾眼,然後說:“說了你也不知道,他們總有個時間會告訴你的。”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另外一件事情。”他改口說。
“什麼事?”
“你見過他的另外一個徒弟。”老頭跟我說,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個大喇叭。
他看我的表情,說:“你應該猜到了吧?”
我點了點頭,他說:“就是那個幫你降服嬰靈的人。”
他說完,我整理了一下思緒,在一開始,我一直懷疑那個大喇叭就是王恆師傅,就算不是也一定跟他有關係。
“王恆一共有三個徒弟,一個最厲害的就是那個嬰靈的父親,第二就是他,第三是你。”
“我是最沒用的一個啊?”
老頭兒點了點頭說:“好像是的。”
我頓了幾秒,問他:“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跟他們的關係?”
老頭兒搖頭說:“也不是,你帶你妹妹來的那天,我才知道,以前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人,沒想到是你。”
我哦了一句,最後他跟我說:“我去找過他們,本來想把麻衣相術教給你的,他們不允許。”
“你這麼老了,他們不知道尊重你啊?怎麼會拒絕你?”我笑着說。
“要是那幫人會尊重人就好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樣。
“對了,他們都多少歲啊?”我問道,我想象中的他們也應該比我大不了多少,不然也不會做出在羣裡一個勁兒地“調戲”小希的事情來了。
“不大,比我小。”他說。
我白了一眼,當然比你小,不然都成什麼了,連老頭子都這麼色,還得了。
在我們聊天的時候,他又接了一位顧客,一共五個多小時,遇到了三個顧客,賺了一百二十塊錢。
我看着他伸出乾癟的手接錢,有些苦澀,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說:“是不是很憋屈?”
我點了點頭。
“沒辦法,形勢所迫,別看你那幾個師傅多麼多麼厲害,要是讓他們出社會來,混的肯定沒我好。”
我笑了笑,這倒是實話。
“想想以前,我們道教的人什麼時候這麼落魄過,只不過現在……哎……”他嘆了一口氣,然後說,“你們肩上的擔子還很重啊。”
我嗯了一聲,說:“今晚到我家做客吧。”
“那小姑娘在家嗎?”他問我。
我點了點頭。
“那好,我跟你去了。”
說完他就準備收攤子,我幫他拿了幾個凳子,到家之後他坐在沙發上,臉上一臉享受,說:“這住着多舒服啊,要是在山上,都是坐硬木板的。”
第五卷 血光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