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因疼女賈敏試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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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寶玉跟皇上相談甚歡,他來自現代自有一些現代理論讓皇帝耳目一新,不亢不卑的態度也給他增色不少,再加上他本是那種擅長交際的人,如今不着痕跡的捧皇帝幾句,逗得皇帝歡喜不已。在賈府對人冷淡,只是懶得花心思應付那些人而已。

等送走皇上,他的背心也溼了好大一片,果然boss就是boss,便是他這種現代精英,遇上封建最大的boss,也得打疊起最大的精神,說話分外小心,生怕一個不小心便觸犯了忌諱,或者惹惱了他。一時又暗惱,皇帝果然不好伺候;一時又爲自己以後的日子感到一片黑暗,爲了賈府,他這一輩子都要跟到底了。苦也,他這算是爲了賈府,奉獻了自己的一生?

卻說皇帝回了宮後,乃對賈寶玉讚歎不已,小小年紀便有這等心機才能,又有着少年人不能有的穩重沉着。賈寶玉暗暗向他表明忠心,他如何不知?只是心內有些好奇,賈寶玉是如何看出他的身份的。又對賈寶玉知道他的身份後,仍舊不卑不亢感到滿意,在內心給賈寶玉下了定論,可造之才。只是如今他尚且是個秀才,不好加恩於他,只等他明年的鄉試一舉中舉,再中進士,做了天子門生,這樣纔好辦事。

一旁伺候的太監總管見皇帝見了賈寶玉後,分外滿意,不由暗暗記在心裡。以後少不得要提點下下面的官員,待賈寶玉考試,看卷要放寬一些纔是。

賈寶玉不知,他本意是讓皇上看重於他,有了這點便好辦事;卻不知因爲皇帝的態度,讓下面附和皇帝的心思的官員們,將他的閱卷都放鬆了;讓他這個本沒信心考中進士的人,不但考中了舉人。且中了第三名探花,這卻是後話。

又過了幾日,明兒便是七巧的出嫁之日,黛玉握着七巧的手,心內不捨,不覺紅了眼眶。七巧也是如此,主僕倆相對默默垂淚。

紫鵑在一旁笑道:“姑娘和七巧姐姐這是怎麼了?又不是生離死別的。哭什麼?便是七巧姐姐出嫁了,又不是不回來,也就去個幾天。姑娘便是再捨不得七巧姐姐,也不能連這幾日都不放人罷。”

一席話說得垂淚的兩人笑了起來,這紫鵑剛來的時,還是小心翼翼的。後來混熟了,說話便跟前世一樣利索大膽了。且人又聰慧能幹。漸漸在小丫鬟裡出挑起來;黛玉又對她另眼相待,任誰都知道,姑娘要高看她了;一時院子裡巴結她的人倒是多了不少,這紫鵑也不驕,仍舊守着自己的本分。可見人生來的本性,便是再來一世也是如此。

黛玉因想,上一世紫鵑便是她不可缺少的臂膀,這一世她仍舊要培養了她做心腹;照目前來看,紫鵑也沒讓她失望,翌日便是升她做大丫鬟。想來也是沒人異議,且看着罷。

因七巧跟着黛玉來了京城,她家人捨不得她,便跟着搬來了京城,他家人口又不多,黛玉出錢給她們置了一座一進的小宅子,倒也自在,如今七巧出嫁。便要在家出嫁,這時候便要家去了。

雖黛玉不捨,也不忍誤了時候,便將七巧推了出去。“你且在家多歇些日子,你伺候我這麼多年,難得有個假日,這次我便準了你長假了,難道還怕我忘了你?”

七巧紅了眼去了,一時人散,黛玉也頗爲傷感,七巧出嫁,明年便是玲瓏,對七巧她是放心的,對玲瓏她卻是最不放心,她如今卻是後悔將玲瓏養成了如此直爽活潑天真的性子,以後嫁了人還不知會不會吃虧。

又想起其他人,總有分離的一天,一時便有些傷春悲秋起來,又怕人看見,便躲進了空間。

見空間美景,一時將那些悲意去了幾分,方想起那日豆豆帶她找到的野山參,還未曾告訴孃親。又匆忙出了空間,往賈敏房內而去。

賈敏正交代事務,見黛玉來了,讓她坐了。往日裡她也讓黛玉跟着處理些事務,又怕黛玉累着,事務不多便自己處理了。將稟事的人打發出去,便問黛玉,“我聽丫頭說七巧走了,你捨不得?”

黛玉粉面一紅,啐道:“哪個碎嘴的說的?什麼了不得的事?”

賈敏笑道:“是我叫了你房裡的秋靈來問的。”頓了頓才道:“她今兒能因爲我是太太,便能將你的事告訴我。明兒,你嫁人做了媳婦,她便能將你的事告訴別人,所以秋靈這丫頭不可重用。我的意思以後你出嫁便不要帶她了。”見黛玉若有所思,繼續道:“我問她這些話卻是爲了關心你,畢竟你是我的女兒,我還能害你不成?但是別個卻不一定了。”

黛玉笑道:“我知孃親的意思,便依孃親罷。”

賈敏道:“你如今也不小了,對房裡的丫鬟也不要太縱容。有那本分的丫鬟,你便是縱容她也不會越界,如七巧,玲瓏兩個。也有些你縱容她還得不了好,何不趁着如今尚早,將那些不安份的打發了,孃親再給你挑好的。若是將來你去了婆家,再出了事,那時便是悔了也不及了。”

黛玉見賈敏對她如此用心,連這個都幫她考慮好了,內心感動,又知賈敏說得對,只是往日裡她瞧着幾人還不錯,雖有些瑕疵,但尚能用,如今看來,那些瑕疵也能鑄成大錯。

在自個家裡,有爹孃給她兜着,她尚自在,若是以後真的嫁人後,少不得被人說嘴。

想罷,便道:“就依孃親的,除了七巧玲瓏紫鵑三人,其他人試一試也好。”

賈敏奇道:“卻是爲何?那紫鵑如此可信?”這七巧玲瓏,她是沒話說,但紫鵑好似沒來多久,卻能得女兒如此信任?

黛玉頓時無語,她卻不能說因着上世她對紫鵑瞭解,又因不能讓賈敏懷疑,只好道:“我只是看她品行極好,既如此也試一試罷。”心內卻道,紫鵑便是再試也不會出錯,怕什麼。

賈敏果然接了下來,她早就調教了幾名忠心的丫鬟,便是黛玉那刷下幾個,她自會補上去,雖則是她調教的,她還能害了女兒不成?

黛玉見賈敏那副興頭,頓時無語,也由得她折騰,內心卻暗暗舒了口氣,只要安份,她自不會虧待,那些不安份的,她看在伺候這些日子的份上,也給她們一個好去處。

又想起野山參之事,便將此事於賈敏說了,賈敏聽了,頓時喜道:“這卻是好事,我正要給你外祖母送些補身子的,你這卻是及時雨了。”

黛玉笑道:“那可方便了。”一時從空間中將那顆野山參取出,遞給賈敏,賈敏見她草草用帕子裹了,不覺心疼,忙忙的去尋了個長條錦盒,在盒底均勻的散了層炭粉,鋪了棉布,又用紙將人蔘包好,才小心的放入錦盒內,囑咐道:“其他的且放着罷,等以後有用了再拿出來。”

幾日後賈敏笑着將她叫了過去,“你這幾個丫鬟選得還不錯,除了秋靈那丫頭,只有那雪雁太過隨波逐流,沒自己的想頭,卻也是個無用的。”

黛玉頓時無語,當時選了四個,這一下去了兩個,孃親還說選得不錯。當初秋靈與雪雁她確實未曾想過要將她們兩個培養着成心腹,只是在挑了春鵲與夏鶯後順帶的。再加上七巧玲瓏,剛好四個,卻沒料到她們兩個比她大了好些,要嫁人的。卻是在現代呆久了,沒想到古代十七,八歲便該出嫁了,再留下去便成老姑娘了。

二十歲在現代那還是花一樣的年紀,到了古代便是老姑娘……她承認自己受現代的影響太大了。

只是如今她的院子還是不適合再添人了,而秋靈,雪雁並無犯錯,倒不好處置,只能先按下,再尋機會了。

賈敏倒是不怕,她再給女兒調教幾年丫鬟又何妨。

七巧過了新婚,便急急回來伺候了,倒叫個黛玉哭笑不得,“真是不會享福的人,就不知趁着新婚多懶幾天?”

七巧梳着婦人頭,穿着桃紅鑲邊褙子,笑道:“我是懶不住的,這麼多年在姑娘身邊,幾天瞧不見,便覺少了什麼似的。”

黛玉笑道:“以後就跟我過日子罷,那家也別回了。”

七巧也知黛玉說笑,便回道:“那便聽姑娘的了,只要姑娘不趕我,我便賴着不走了。”

紫鵑在一旁接口笑道:“那還不得有人吵上門來要人?”

七巧一瞧,笑道:“了不得了,如今姑娘可是有幫手了。我卻是再不敢在姑娘面前說嘴了。”

黛玉笑得倒在塌上,“這下好了,終於有人壓得了這巧嘴的丫頭了。七巧這巧嘴也該換人使使了。”

紫鵑笑道:“我哪裡比得了七巧姐姐,我不過是個嘴笨的,只是心實罷了。”

七巧失笑,“好個笨嘴實心的丫頭。”說着便要擰紫鵑的腮幫子。一時屋內又熱鬧起來。

賈敏聞得七巧如此心實,對她更加滿意了。找了個時間將她叫過去,賞了一對金釵。

七巧回去跟黛玉一說,黛玉笑道:“只管收着,太太賞的,怕什麼,還怕我罵你不成?難不成你便是一對金釵可以收買的?再說這是自家,哪裡需要忌諱那麼多。”

七巧對這些時候太太頻頻使喚姑娘院內的丫鬟略有耳聞,心內也有些數,見黛玉這樣說,便知過了,第二天便將金釵給戴了,惹得黛玉還打趣她,這麼快就知道討好太太了。

又過十來日,卻是賈敬的壽辰。賈敏便帶着黛玉先去了榮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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