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這是黛玉第一次進校長室。可是她實在沒有什麼心情去觀察校長室的構造,唯一知道的就是窗子很大,屋頂很高,有隻白癡鳳凰掛在那賣弄風姿。當然還有眼前這個在鬍子上戴蝴蝶結的老神經病。

“威爾利特小姐,你好!請坐。”鄧不利多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座位。

金色,紅色相間的椅子,非常的格蘭芬多。黛玉遲疑了一會,還是坐了上去,這顏色真俗!黛玉在心裡想。

鄧不利多看見黛玉的遲疑,眼中光芒閃動,慈愛的笑着問,“要來一些蟑螂堆嗎?這是蜂蜜公爵推出的新口味,哦,蜂蜜公爵你可能不知道,你三年級就可以去了。”

黛玉看了一下鄧不利多桌前的那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隱隱還能看到其中貌似是蟑螂的在互相穿插。好惡心……黛玉嫌棄的搖搖頭。“不用了,校長。”

“哦,我的孩子,其實我更希望你能叫我教授。我是多麼懷念當初作爲變形課教授的時光啊!” 鄧不利多顯得十分懷念。

假!這是黛玉對他唯一的評價。“我想麥格教授不會介意您分擔她的工作的。期待您的課,鄧不利多教授。”讓你懷念,懷念就去做唄,在這乾嚎有什麼用?

鄧不利多笑臉僵了一下,接着說,“威爾利特小姐在霍格沃茨過的如何?斯萊特林雖然有時不太友好甚至排外,但總體的生活水平還是不錯的。畢竟那裡有許多貴族學生。”

還真是時刻不忘詆譭斯萊特林啊!不友好?排外?哼,瞭解的真清楚。

“還好吧,雖然有些同學的確不太友善,但是也不敢輕易動我。”黛玉表現出一副爲家族爲自己的實力自豪的樣子。

鄧不利多對黛玉的不成熟非常滿意,心裡的警惕心也降了一些。“哦,當然當然,紫羅蘭的名聲相信沒有人不知道。聽說最近紫羅蘭的產業已經擴充到英國來了?”

進入正題了,黛玉心中一肅,面上卻不露分毫,“好像是的吧,我也不太清楚呢,父親從來不跟我說生意上的事,他說紫羅蘭的家業不需要女兒支撐。我只用花錢就夠了。”說到這,黛玉顯得羞澀而又幸福。

“那可真是位好父親。你很幸福,威爾利特小姐。”鄧不利多明顯有些失望,但他馬上恢復過來開展下一個論題。“威爾利特小姐似乎很喜歡魔藥學,西弗勒斯的課上的還是不錯的。”

“不錯?是挺不錯的,”黛玉很沒形象的抖了兩下。好像已經看見了斯內普。

看見黛玉對斯內普的畏懼,鄧不利多非常好心的安慰“西弗勒斯只是脾氣差了點,威爾利特小姐應該和他算是比較熟悉的了。我想想,在入學前就聽說威爾利特小姐在跟他學習魔藥了。”

“何止是查了點……”黛玉貌似心有餘悸的低聲說到,“我的確跟斯內普教授學了段時間,那只是因爲父親的指令,父親說他希望紫羅蘭家能出現一個魔藥大師,不過我想他可能要失望了。”黛玉有些遺憾的說,“我可真是不想再去上課了,您難道沒發現我自從來了霍格沃茨都好久沒去找斯內普教授學習了嗎?”甚至連話都沒說幾句。

“是嗎?”鄧不利多若有所思,“西弗勒斯可不是一個熱心的人,我當初聽說他願意教導一位來自德國的小姐魔藥學,還驚訝了好久。”

“哦,是嗎。”黛玉實在是不想接話了,人老了,怎麼廢話這麼多。

鄧不利多有些下不來臺,因爲黛玉沒有接他的話,他只能自己問了,“那麼,我的孩子,介意告訴我原因嗎?”

老混蛋!誰是你孩子了!

“還能有什麼原因,爲了紫羅蘭家的珍貴藥材唄!”黛玉冷哼一聲,以一種絕對的傲然表現了對家族的自豪,“您知道的,狼□□劑中有一味蘭心草就是靠紫羅蘭提供的。”黛玉這是在賭,賭鄧不利多沒有正面問過斯內普她跟他學習的原因,更是在賭斯內普不會把原委告訴鄧不利多。

黛玉的表演真的是完美無缺。鄧不利多已經信了八分了。可是,還是得確定一下,斯內普雖然投靠了他,但他終究不能放心。畢竟是從斯萊特林出來的,不是格蘭芬多的他可不能全信,如果斯內普靠上了紫羅蘭家族,有許多事都會不方便。

“聽說今天威爾利特小姐有些不舒服,下午的魔藥課沒有上……”鄧不利多猶豫的說,看起來對黛玉的身體健康十分關心。

才發生的事,他居然現在就知道了!黛玉微微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其實,也沒什麼不舒服。”就是不想進去而已。她當時心裡想的都是斯內普的那些話和他詭異的表情,哪有心情進去上課。

“曠課可不好。即使你的魔藥水平不錯。可是……”

“我知道了,不會再有下次。”黛玉向來勇於認錯。當然,只是針對不熟的人,如果像對斯內普,即使她真的錯了,估計也要先找一大堆理由。

“當然,我當然相信你的自覺,孩子。今天上課前是發生了什麼事吧?”

黛玉覺得自己該重新估量鄧不利多在霍格沃茨的勢力了 ,她不知道鄧不利多對下午的情況知道多少,因此半真半假的說,“如果那也算的話,今天中午因爲父親詢問我魔藥學的進程,您知道我好久都沒有去上過課了,本來以爲到了霍格沃茨就可以解脫的。沒辦法,我只能去找斯內普教授問一些問題。”

不好意思的看了鄧不利多一眼,就像是一個孩子在長輩眼裡被發現了不乖巧的一面。鄧不利多理解的點點頭,黛玉便接着說。

“到了地窖後,正好遇到了斯內普教授和特里勞妮教授在……雖然不想打擾他們的私人時間,但也只能過去打擾了。”說到打擾時,黛玉羞紅了臉,彷彿斯內普真的在與特里勞妮談戀愛一樣。其實心裡已經嘔的要死,該死的瘋女人,居然玷污她家教授的清白。“我本來只是過去問問題,可是特里勞妮教授卻給了我一個很糟糕的預言……”早晚有一天要給她好看。

“哦,孩子,你知道她並沒有惡意。”鄧不利多不得不打斷了黛玉的話,如果特里勞尼被一個大家族的小姐盯上了可不好,他對學院裡除斯內普之外的教授都是愛護的。

“當然,我並沒有怪她。”黛玉顯得很大度。

“真是個寬容的孩子,然後呢?”

黛玉低下頭,故意的攪動手指,“然後特里勞妮教授走了,斯內普教授讓我快點問問題。可是,我被他一瞪,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然後,就上課了。”

“西弗勒斯有時的確非常嚴厲,我會勸他改正的。”鄧不利多真是一個合格的聽衆,他偶爾插入的話,總能讓說話的人有再說下去的興趣。

“那真是太好了!”黛玉高興的說,“再後來我就跟在斯內普教授後面到了教室門口,聽了一番……演講……”演講二字黛玉說得極爲勉強,把刻意性的辱罵她在乎的人的話說成演講,黛玉都忍不住佩服自己。

鄧不利多誇張的探過身子,“那個演講,我也略有耳聞,雖然不太好聽,但不能否認有些事實。西弗勒斯的名聲在多數都是不好聽的。只要少與他來往就沒事了。”

這算是變相提醒斯內普名聲不好,所以不要與他多來往?太明顯了吧?難道是怕斯內普傍上紫羅蘭家族以後不好辦事?

黛玉突然在心裡有了一個猜測,今天那個大說斯內普過去的格蘭芬多男生她認識,據說他們一家都是鄧不利多的忠實崇拜者,那麼,今天那些話是不是鄧不利多特意要求那個男生說的?理由就是,在麻種巫師中敗壞斯內普的名聲?畢竟一個教授在學生中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可是,這麼做有必要嗎?她是不是把鄧不利多想的太壞了?

“對了,您知道嗎?說話的是格蘭芬多的。”黛玉特意把話題引到了格蘭芬多上,就是想探探鄧不利多的口風。

“是嗎?那你是怎麼看待他,或者怎麼看待格蘭芬多的?”鄧不利多果然上當,他也想知道黛玉對格蘭芬多的看法。

“其實,本來,我對格蘭芬多的印象還算不錯。他們雖然與斯萊特林敵對,可也算是勇敢,正義的化身。”黛玉先誇了一下,按前世的說法這叫欲揚先抑。

鄧布利多慈愛的笑着,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還想謙虛兩句。但黛玉的下一句話把他打入深淵。

“可是今天我覺得我錯了,什麼正義化身,勇敢,分明就是一羣八卦長舌婦!”

“噗!”鄧不利多噴了剛剛喝下去的檸檬茶。

黛玉嫌棄的往後坐了一點點,欣賞了一下鄧不利多的失態,才貌似驚恐的說,“對不起教授,我不是說的您……”這個稱呼對你還算是擡舉你了。

“沒事,沒事。”鄧不利多的眉尖突然跳了兩下,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門口。黛玉沒有在意,只當是被她的話驚到了。“威爾利特小姐怎麼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黛玉不屑的撇撇嘴,“這還不簡單。今天說話的那個男生一聽就知他全家都是格蘭芬多的,誰不知道格蘭芬多對斯萊特林深惡痛絕,當然不包括您,那些話最多隻能信三成。”

鄧不利多把自己剛剛弄出來的痕跡清理一新,然後彷彿是無意中問,“可是斯內普的確是個食死徒,威爾利特小姐難道不知道嗎?”

這就變成斯內普了,剛剛不還西弗勒斯叫的歡樂!“可是,據我所知,當初是您把他保釋出來的,不是嗎?難道作爲斯內普教授保釋者的您也不相信他嗎?”黛玉說這句話的時候表現的對鄧布利多甚是崇敬,連帶着也信任斯內普。

“這個……”鄧不利多語塞,他當初只想着讓斯內普爲他辦事,根本沒想到會出現今天這種情況。“我自然是相信西弗勒斯的。”他說着,頗爲猶豫的看了看黛玉身後。

“老實告訴您吧,鄧不利多校長,其實斯內普教授的過往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查出來的和我今天聽到的,”黛玉搖搖頭,“很大一部分都不同,今天聽到的似乎是在刻意辱罵斯內普教授。雖然我也對他有不滿,但是我更討厭那些惡意往斯內普教授身上潑髒水的混蛋。要知道,我是把斯內普教授當作長輩尊敬的。”

“是這樣……”鄧不利多若又所思的點頭。

“對了,跟西弗勒斯學了這麼久,你對他的印象是怎麼樣的?”鄧不利多又問。

果然,鄧不利多現在的這個問題幾乎已經讓黛玉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印象啊--雖然他是當代最年輕的魔藥大師,梅林二級勳章的獲得者,可是不能否認他的脾氣真的很差,說話很刻薄,而且頭髮總是油膩膩的不修邊幅,沒有愛心耐心,陰沉,還有前段時間那道疤痕,可真是嚇死我了。儘管現在疤痕消除了,可是誰又知道他是不是做了什麼別人不知道的事!或許有人在後面對他下了什麼指令,當然我說的不是您。”纔怪!最關鍵的就是你這個老混蛋總是讓他去做危險的事。有名聲又簡單的事就讓你的直系去,像這種有生命危險又沒名聲的就拜託斯內普。

“原來我在威爾利特小姐的眼中是這樣的,這可真是讓我感到榮幸!”

“院長?”

熟悉的語調從身後傳來,黛玉頓時驚呆了。是斯內普,可是,現在還沒有下課啊,他剛剛都聽到了?聽了多少?以斯內普的彆扭性子,會不會又誤會了她?

黛玉低下頭,掩飾住自己眼中的憤恨,鄧不利多是故意的,他一定知道斯內普在外面,所以纔會突然問自己對斯內普的印象。這樣做的原因,那還用說嗎!該死的鄧不利多,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西弗勒斯,你怎麼來了?現在是上課時間。”

鄧不利多一點也不驚訝。顯然,他早已察覺到,卻並沒有說出來。

斯內普沒有理會鄧不利多,而是盯着黛玉。“威爾利特小姐確定自己是一個斯萊特林而不是格蘭芬多?”斯內普指了指黛玉坐着的金紅相間的椅子。

“這麼俗的椅子威爾利特小姐也敢坐,真讓我懷疑你的審美觀。還不起來。”

黛玉立馬起來,完全沒有一絲留戀,到底是斯內普,跟她想的一樣,這顏色,太俗了。“是的,教授。”黛玉無辜的看着斯內普,“我只是因爲,這裡沒有別的不俗顏色的了。”言下之意,不是我的錯,我也鄙視這裡的品味,要怪就怪鄧布利多。

“這次就算了,因爲你的品味,威爾利特小姐,本學期每天去我那禁閉,記住是每天。”

“是,教授,我一定會每天去禁閉的。”黛玉心裡無所謂,面上卻幽怨極了,求救的眼光看向鄧布利多。

鄧不利多沒空搭理黛玉,他正一臉糾結。品味很俗?他仔細觀察了一下自己的辦公室,基本上都是代表格蘭芬多的金色和紅色。挺有活力的啊!這羣沒有眼光的斯萊特林。

“西弗勒斯,坐。要來一杯檸檬蜂蜜茶嗎?”

鄧不利多對着斯內普又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他剛剛那樣的抹黑人家。黛玉在心裡不屑的鄙視了鄧不利多無數次。

“不用了,偉大的白魔法師,我的校長。有什麼話就快說,我還得找威爾利特小姐算算帳,沒時間喝你的茶。”斯內普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鄧不利多的甜品,那一臉嫌惡的表情,和黛玉剛剛一模一樣。

鄧布利多嘴角抽了兩下,再次和藹的問,“西弗勒斯,今天怎麼突然來校長室?我記得你現在還沒有下課吧……”

是啊,我也想知道啊,你剛剛聽到了多少?黛玉難得在心裡贊同鄧不利多的話。

斯內普隱晦的瞪了黛玉一眼,然後以一種惡毒的表情對鄧不利多說,“這一屆格蘭芬多的素質太差,剛剛一節課整個格蘭芬多全部炸了坩堝,而且還敢出言辱罵教授,這麼一算,我也就扣了個一百來分吧!我只是來通知你一下。哦,對了,還有因爲格蘭芬多最近戰況驚人,學校的坩堝已經不夠用了,還有一些低高級魔藥材料都不夠用了。”

都要錢哪!鄧布利多笑不出來了。黛玉開始偷笑,好解氣啊好解氣,斯內普出馬果真不一樣啊!

斯內普則停下來好好欣賞了一下鄧不利多苦惱的樣子,再接再厲,“鑑於以前校長您購買的東西品質太差,而且都是價格低的便宜貨。所以這一次,校董們已經和德國的紫羅蘭家族預定好了高質量的材料和坩堝,請您按時匯款到德國,當然威爾利特家主說,如果校長捨不得匯款所需的金加隆,直接把錢交給他的女兒也是可以的。”

說完,斯內普示意黛玉跟他走,黛玉自然跟着。兩人都沒有理會鄧布利多死灰般的臉色。

“等等,西弗勒斯,你剛剛說高質量……”

“高質量,當然也是高價格了。”斯內普當然知道鄧不利多的意思,“友情提示,在校董們看到賬單的時候發現歷年來的賬單有很多問題,大比金加隆不知所蹤,相信他們很快回來找校長要個解釋了。”

說完領着黛玉出了校長室。

身後,鄧不利多彷彿一瞬間老了十歲。不知所蹤?還能去哪?當然是投給鳳凰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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