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消息,莫楓這麼着急的找你定是有變化了,對不對?”顏以筠雙眼放光的盯着齊子煜,一眨一眨的等着他的下文。
但齊子煜卻似乎打定了主意賣關子,只笑不語,顏以筠氣悶,索性也就不問,反正最後大不了就是齊子煜被削爵,淪爲平民,那看這府裡的東西也能賣上一些價錢。
齊子煜看她眼珠來回轉着打量屋子裡的擺設,從一樣到另一樣,似乎突然引起了她極大的興趣。
“你又打什麼主意呢?看你這樣子怕不是要賣了齊侯府?”
“你怎麼知道!我是想,你這樣不願意說,恐怕十有八九是壞消息,那。。。我總要爲以後的日子做好打算,你這宅子還是那句話是你父母留下來的祖宅,不能賣,但裡面這些東西我瞧着卻還可以賣了換錢,你這些應該都不便宜吧,能支撐後半輩子的生活嗎?”
顏以筠雖嘴裡說這話,心裡的算盤已經開始運作,這齊府之內她所見的屋子裡擺設都不是凡品,尤其是前廳和書房,或許還有什麼庫房專門放寶物的地方她還不知道。
“就算真有那麼一天,若要靠着變賣家產過日子,我在京城也待不下去了。”齊子煜無奈苦笑“放心若有這樣的一天,也餓不着你!”
“也對,我操的哪門子心,你就算明面上被削去爵位,也還是有身份的,聖上總不能讓你餓着肚子幹活吧!”顏以筠估計了一下他的身份能帶來的價值是否能跟那些俸祿相比。
“難道我什麼都不是了,就養活不了你?我有手有腳。做點什麼都能掙錢吧,在你心裡。我就只能靠着皇上過日子了?”齊子煜瞪了她一眼,將一勺稀飯送到她嘴裡。明知道她說不出什麼好話,還不如不聽。
“不會,那哪能呢!你若什麼都不是了,出去也還能靠臉生活呢!要不咱現在開個青樓?你這些年曆練出來的眼光肯定沒錯,積攢下來的錢就單獨放在外面藏着,到時候連抄家咱們都不怕了!”顏以筠急急嚥下嘴裡的食物,深深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極好。
“什麼眼光!我歷練什麼了!你真是要氣死我!”齊子煜更加無語,這個人的腦子裡都想的是什麼,還開青樓。她這個時候怎麼說他眼光好了,這掙錢的時候就不怕他跟別的女子有來往了?
“若是不然,難道你要去賣藝掙錢!除了武功不錯,我還真沒發現你能有什麼才藝,胸口碎大石?天橋下說書?”顏以筠越想越樂,最後已經不吃飯,看齊子煜越來越陰沉的臉色才嘿嘿一笑道“我開玩笑呢!你堂堂齊小侯爺,就算落魄了也照樣是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才子一個。哪能幹這些事!”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會的東西你才見過多少,當年我可是跟着衆位皇子一同進學,雖然我素來不喜歡張揚自誇,但你也太小瞧我了!”
齊子煜看她越說越虛僞。故作諂媚其實還是覺得他根本就是個如名聲一般的不務正業的公子哥,但卻毫不生氣,因爲顏以筠的所有計劃裡。包括他被削爵抄家這種最悲慘的事情之後,也依舊是他們在一起。這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經默許了不離不棄互相陪伴,心裡高興。雖然表面還陰沉着臉,但語氣卻已經柔軟下來。
顏以筠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只笑得開懷,想想這種種可能性她就覺得愈加搞笑,若是真有那一天,她真希望看看齊子煜會變成什麼樣,還有沒有韓嫦曦說的成羣的閨秀,紅顏們上趕着嫁進來。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基本上齊子煜收斂起毒舌的毛病,任由顏以筠設想奚落兼取消,甚至還變着法的引她開心。
碧柳等人進來將飯菜撤下去,見到這場景也暗自欣慰,出去後素蕊在一旁候着看碧柳出來忙問了幾句,得知齊子煜並沒有繼續追究她的意思才真正放了心,從此伺候在顏以筠跟前卻再不敢馬虎,規矩得讓顏以筠有些不適應,但也愈加發覺自家姑娘和這個齊小侯爺似乎有些不同了。
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可碧柳和素蕊在心中卻已經覺得這個姑爺也不似外面傳言那般不堪,起碼對自家的姑娘是真心的好。
顏以筠是不知這兩陪嫁丫鬟的想法,只覺得她們從此後照顧齊子煜的態度也如對她一般,甚至比對她還要恭敬周全,心裡有些奇怪,可她本就不是計較這些的人,稍稍納悶一陣也就過去了。
期間,韓嫦曦給她送來了一封信,叮囑她好好養病,並且告知自己即將啓程的路線,並不要她相送,只要她保重自己,年前再見等等。
顏以筠看罷也就放在一邊,後來偶爾問起齊子煜韓尚書的爲人處事的風格,倒難得的從他那裡得到了幾句讚歎,顏以筠暗自想着這個前輩若不是穿越來的,恐怕也是個奇人,能將自己的女兒教成到處去遊歷的性子,而且在那樣的環境背景下,交友擇親都不以身份做考量,實在難得
再比較了自身,更加覺得惋惜,替蘇絡錦惋惜,若是蘇絡錦也生在韓家,是不是就能跟在夜慕笙的身邊做個灑脫的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不用爲了蘇邑的目的和私利而出嫁,哪怕得不到夜慕笙的青睞,一片癡心錯付,最後落個傷心的下場,卻也好過代嫁逼婚雙重打擊下的自盡身亡。
不過,想卻是想,顏以筠覺得自己現在這樣也不錯,人總不能太貪心了,她有機會回家,起碼現在還有人疼着,不用再經歷什麼宅鬥宮斗的,哪個穿越的人有她這樣清淨的日子,有點什麼鬧心的人也就看淡了,再有什麼鬧心的事想想自己的目的也覺得平衡了。
手臂上的傷癒合的很好,沒日各種補血的菜式都被廚房換着花樣做出來給顏以筠吃,沒到一個月,她就又能行動自如了,只是手臂依舊拿不起兵器,本着傷筋動骨一百天的說法,她便只能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