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件事情,要看每個人怎麼去判定。
如果自己認爲是大事,那便一定是大事;可如果認爲是小事一樁,那也似乎就是小事情了。
至於到底是什麼事呢?
就是我們的李兔兒小姐,華麗麗地染上了風寒!
昨天晚上李兔兒回屋後,倒頭便睡了,晚上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可是等到今兒早晨,沈姨娘來叫她起牀的時候,她卻覺得頭好重,實在是爬不起來。
沈姨娘嚇到了,用手一摸額頭,發現是燙的,當下就急得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李兔兒有心勸孃親幾句,可是一開口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啞了,說出來的話又粗啞又難聽,倒是把沈姨娘又嚇了個半嗆。
“姨娘,還是回稟了夫人,讓夫人請個郎中來爲二小姐看看吧。”
還是蒹葭出了主意。
“好好,我馬上就去找夫人,求她給兔兒找個郎中。”
沈姨娘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一迭聲地就應了下來,然後便要出屋去找方氏。
李兔兒在心裡哀嚎了一聲,
自己昨天拔的紫蘇,就是驅風寒的良藥;可惜昨晚讓自己全埋了,要不然何至於還要去請郎中的,直接拿水煎了服下就行。
“姨娘,你還是留在屋裡吧,由奴婢去找夫人。”蒹葭攔住了沈姨娘。
這位姨娘,一看就不是那種太機靈的;剛到相府來沒幾天,估摸着連府內有哪些主子又都是住在哪裡的都沒搞明白。
這讓她去找夫人的話,等一圈兜兜轉轉下來,不要拖得二小姐的病又重了;還不如自己去跑一趟,也好節約點時間。不是?
蒹葭經過陌陌身邊的時候,只聽得陌陌輕輕說道:“喲,這是上趕着拍主子馬屁嗎?也不看清楚是哪門子的主子呢。”
蒹葭不理睬她,徑自往外走了;沈姨娘的一顆心全都在李兔兒身上,又哪聽得到旁的聲音。
陌陌見蒹葭已經走出了屋子,暗中撇了撇嘴,也不問沈姨娘需要做些什麼,竟回自己的小屋去了。
方氏聽了茉莉的回稟,皺了皺眉:“好好的怎麼就染了風寒?”
蒹葭自是進不了主院的,便在院門外候着。
茉莉便轉述了蒹葭的稟報,說估摸着李兔兒是晚上貪涼,蹬了涼被這才染了風寒。
至於這些丫環沒在跟前值夜,茉莉她們也是心知肚明的,倒也並不在意。
“這丫頭還真不是個省心的,不知道底細的還要真以爲,她就是那嬌滴滴的正牌小姐了。”
方氏有些惱火。
茉莉笑着接口道:“可不是,奴婢聽那丫環說發燒了,奴婢就想,這黑成碳似的臉,是怎麼看出發燒來的。”
“噗。”
雖說知道這發燒不光用看,用手摸也是能摸出體溫的,可方氏到底還是笑出來了。
“就給她去找個郎中好好把把脈,眼下這節骨眼的,人倒還真不能死了。”
“奴婢這就去。”茉莉淺淺地應了。
“慢着。”
方氏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若是真的嚴重,倒也不要拘着藥錢;該用什麼便用什麼好了,左右是要把人給治好的。”
若人真的病懨懨的,難不成是讓他們擡着她上花轎呀?!
“是。”
茉莉自去安排了人請郎中,又派人給章嬤嬤告了假,並呵斥了蒹葭沒把二小姐給照顧好;蒹葭一一認了錯,茉莉這才滿意地轉身進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