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胎劫愛恨從此休53

一定是做夢,一定是的!

她皺緊眉心,急喘一下,手指微微動了動。

發生什麼事了?

爲什麼她全身沒一點點力氣?

爲什麼眼皮沉的睜不開來?

爲什麼肚腸裡疼的就像刀絞?懶

“王爺,姑娘的手動了,應該要醒了……”

“嗯!你出去吧,把藥熬好了就拿過來!”

金晟低低的吩咐一聲,坐到牀上,將漸漸醒過來的紫珞攬進懷去,什麼也沒有說,就這樣抱着,下巴輕輕的廝磨着她細膩的額頭,目光一寸一寸在她的臉孔上流轉。

心,自是痛的。

他知道她在漸漸醒過來。

他是如此的盼她醒過來,又如此的害怕她的清醒——一旦醒過來,等待他與她的會是一件極其殘忍的事。

他低下頭,小心的吻她的脣,手臂一再的收緊,收緊,再收緊,沒用,他的一雙手可以披荊斬棘,可以攻城掠地,卻不能護她們母子周全。

那個還未成型的孩兒,終究不能保有。

是不是因爲他造的殺戮太多,老天才要如此的來懲罰他?

懷裡的人,輕輕咳出聲來,長長的睫兒抖動着,在他的注視下睜開了那雙茫然的眸子。

“情兒,感覺怎麼樣?胃裡還疼不疼?”蟲

剛纔,昨兒夜裡,她吐血不止,汩汩溢出來的血,源源不絕,令他生出無限驚恐,好怕她會在那一刻就此香消玉殞。

紫珞眨眨眼,看清了她,神色冷淡,她不開心,她想離開他,他卻霸着她不想放。

人生得一知已,死而無憾。

他們,是知已。

他們應該相濡以沫!

他們的關係,不該變的如此的不堪。

是他不好,是他不對,是他太小家子氣了——

有些事,他一時接受不了,那些秘密一旦拆穿,忽然間讓他覺得自己一直活在她的謊言裡。

十年相交,十年欺瞞!

他難受!

所以,他躲着,明明在意的要死,明明想念的要死,明明緊張的要死,他就是不去見她。

對啊,他不見她。

他生她的氣,更害怕看到她惱怒悲痛的目光,就像現在,她看他,神情冷淡的讓人難受,難受的宛如在鑽心。

他喜歡看她對着他笑語盈盈的樣子,想那幾天在蓮湖,她是何等的柔情似水,現在呢……

門在這個時候被推開,景如走了進來,看到秦姑娘醒了,又瞄了瞄自己的手上端的東西,本來的欣喜,一絲絲被抽離。

她走近,幾乎不敢看姑娘,只低低的對王爺說:“爺,藥,可以吃了!”

聲音直顫。

“嗯!”

他點頭,扯出一抹笑,將紫珞的絲髮綰到耳後:“情兒,坐起來,我們吃藥……”

“什麼藥?”

聲音是低啞的。

有股憤怒在血脈裡噴張起來。

紫珞極度恐懼的看着那碗黑糊糊的湯藥,想到的是剛剛聽到的話,她想將這個男人推開的,可爲什麼她手上就是使不出半分力道?

她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只知道這藥,不可以吃。

她怒着,用盡吃奶的力氣,喊出來的聲音,卻輕如蚊吶。

“治你身子的藥!吃下去身子就不會這麼軟,以後就又可以找我麻煩了!情兒,快些好起來好不好,我等着跟你一起練劍比試……”

說話間,他將藥端過來送到她嘴邊。

一陣陣藥腥味兒直往鼻子裡鑽進來,幾近透明的臉孔上現出慘然心痛的微笑,她盯着他看,輕聲問:

“金晟,你不要這孩子了是不是?爲什麼?給我一個理由?爲什麼突然之間,你就想弄掉它?你真的要親手打下它嗎?”

她不知道的,他的心,直在打顫。

她不知道的,他臉上越平靜,心頭就越痛。

可是,事到如今,已經別無他法。

之前,他曾對冷熠說過,大人和孩子必須一齊保住,哪怕最後用藥的結果會令孩子致殘,他都不忍心將孩子打下來的,只要是她給的,他一定一定當稀世珍寶般愛惜着。

可是現在,不可以了!

他舔舔脣瓣,將藥碗放到牀邊的凳子上,隔着薄毯,手輕輕覆上她的腹部,最後一次感受它的存在,最後一次了。

神色莫名的黯下,他輕聲說:“情兒,我不是不想要它。只是,現在不能要它……”

他的話,話打斷。

“你不要,我要……你放我走,我會好好的養好它的!金晟,你聽着,不管你手上有多少個理由,都不可以逼我拿掉它……把藥拿走,馬上。你要是再拿墮胎藥給我吃,我告訴你,我不會原諒你的,絕不會……”

他說不要它了。

紫珞聽着,心如死灰。

雖然才兩個月,雖然它還那麼小,幾乎讓她感覺不到,可它已經在她心裡紮了根,她滿心期待它的到來,希望它會是一個小妹妹,將來,就可以和君熙相依爲伴。

兩個月了,它已是她身體的一部分,她不允許別人來傷害了它,絕對不允許。

可那碗藥,會將她的小可愛送上不歸路。

怎麼可以!

她大怒,瞪着眼前這個男人,拼盡一切的撲上去,將那碗藥拍翻。

只聽哐啷一聲,碗碎了,她差點一頭栽到牀下去,金晟驚急的將她搶住。

“我不喝!”

她一再的申述。

但,事情不會就此終了。

她的反應好強烈。

他迷惑了!

他有點弄不明白她的心思。

她喜歡的男人叫:秦一諾。

她親近他,只是想透過他,去想念她的那個男人。

她排拒他,則是因爲他終究不是秦一諾,更因爲那些該死的恩恩怨怨,所以,她纔想逃離他——

既然如此,她爲什麼還要如此的在意肚子裡的孩子?

想先前,她被診出懷孕的時候,是何等的惱怒,一連幾天都不曾給他好臉色。

她真的就這麼這麼喜歡這個可能還未成型的胚胎麼?

藥,濺的滿地。

金晟默默的看了一眼,擡頭看着這張倔強的臉孔,轉頭看向嚇的臉色駭白的景如:“重新煎過一副過來!”

“是!”

景如彎腰將碎片收拾進托盤,匆匆離去!

“我不會吃的,你再煎一百碗過來都沒有用!”

她鄭重的宣告。

金晟想跟她講理:“情兒,我們以後可以再生……”

“你要是敢動它,我們就沒有以後!”

她將淡紫色的眸睜的老大老大:“你聽着,我要它!我不知道我身上出了什麼問題,總而言之,必須保住它,它若沒了……金晟,我和你,就此散夥,再無走到一起的可能……連做朋友都不可能!”

這話說的是如此的決絕!

一種可怕的恐懼漫上他心頭。

這個孩子,會硬生生將他們之間的矛盾推入死衚衕。

她要它,這麼的維護它,他是高興的,那多少代表了她是在意他的不是!

可是他高興不起來,有些事,就是那麼的殘忍,在想要的時候,只會無情的失去,這就是所謂的樂極生悲。

對,樂極而生悲。

“保不住了!”

他低低的,吐出四個字,極其殘忍,卻又不得不說:“它現在已在你腹中慢慢的死去……冷熠已經盡力了……紫珞,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在它徹底死在宮體裡之前,將它催下來。否則,會出大麻煩的……你懂麼?”

紫珞差點眩暈過去,但覺身上一陣陣發冷,她不由得往摸索着往小腹摸去,摸到的先是他的大手。

她氣極的將這隻手拍掉,急急的伸進毯子底下。

經他這麼一提醒,她當真好像感覺到腹中有一陣陣隱隱約約的疼痛,在那裡一緊一縮。

急急的伸到褒褲底下,手指所到,摸到一片滑膩的黏雕——她的身子正在出血……

“金晟……”

手指上,她看到了可怕的血紅,那的孩子,要沒了,要沒了。

紫珞整個人都是在顫抖。

心,裂碎了!

她無助的看着他,急切的叫着:

“救它!救它!我要它!我不想失去它!我不想!”

“冷熠在哪裡?冷熠呢!我要冷熠!”

她的神情是那麼的脆弱,幾近瘋狂,看得金晟難受。

真的好難受。

是的,她的宮體在出血,冷熠說了,要趁這個時候,讓那塊肉流下來,一旦胎死腹中,弄不好,就得剖腹將那塊死肉取出。

必須取出的,否則,那些蠱蟲,會以此爲食,在她體內繁衍生息……

金晟伸手將她抱住,任憑她哭着,叫着,只能如此。

因爲無能爲力。

“爺……藥……藥來了!”

景如去而折回,動作很快。

婢女身後跟着的是冷熠,未曾進門,就聽得她無助的求救聲。

他知道她醒了,一旦知道,一定會鬧,所以,他讓人熬了雙份,爲的就是防止再出岔子。

那個孩子,本來,是有機會活下來的。現在,因爲師妹小小的無心之過……

走廊上,一臉愧疚不安的小丫頭在那裡徘徊走動着,被這麼一瞪,嚇的忙往樓下而去。

他沒有跟着景如進房,實在沒勇氣,看房裡人悲傷的模樣——脫去君墨問這一身男兒的僞裝,她只是一個心底良善的女子,一樣懷着小女兒的柔軟情懷,甚至於比一般小女兒來的更爲的心思纖細敏感。

“我不要喝!我不要喝……”

紫珞搖着頭,將金晟推開,想要逃開。

她如何能逃開,整個人撲倒在牀上,全無力氣。

他將她捉了回去,牢牢的禁錮在懷裡。怕她再將碗打碎,他點了她的穴道,她動不了了。

眼淚肆意的流下,無聲的自臉頰上滴落。

“別讓我恨你……你放我出去,我的祖師婆婆能救我的……一定可以的……不到最後,你怎麼可以擅自作這個決定……”

“沒用了,情兒,情況遠比你想像的要複雜——不許再任性。”

那隻青花瓷藥碗湊到了嘴邊,他臉色暗沉沉的在她耳邊催促:“吃下去!”

藥,最終是被被無情的灌下。

他真的好狠心,就那樣一手嵌着她的下巴,一手執着藥碗,將一大碗藥往她嘴裡直灌。

一半藥,濺到了他們兩人身上,一半進了她的胃,和着眼淚,和着難以言述的心痛。

她想吐出來,他捂住她的嘴,胸口一拍,逼着她嚥下。

“孩子以後會有!以後,你要多少都可以,獨獨這個不能要……”

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金晟低低的安撫着。

她的心痛,她的怨恨,他看的分明。

他的傷心,他的無奈,她卻絲毫不見。

“要哭就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一些!”

當她呼吸順暢,當她知道事情再不能挽回,她反而不鬧了,只是有大顆大顆的淚在止不住的落下。

隔着那一層絕望的水氣,她無力的喃語,那悽悽的嗚咽聲自她脣齒間,如破口風琴般,不完整的溢出來。

她說的很輕,他依舊聽得明白,聽得心碎——

“金晟,你怎忍心,你怎忍心,你怎忍心親手打掉你自己的骨肉?你怎忍心這麼逼我?……就算不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你也該看在我們相交十年的交情上,要不要孩子,你怎麼可以擅自作主?冷熠不能醫,不代表別人也沒法醫了……

“金晟,你怎麼這麼狠心?好好好,你狠心,那就別怪我也跟着狠心……從此以後,我們了無瓜葛了……我不要你了,不要了……

“我要回東瓴,我要回去……以後,我一定要把你忘了,忘的乾乾淨淨,什麼都不記……”

每一句,就像刀鋼,深深刺進他的心窩。

她是那種言出必行的人,一旦心頭有了那種念頭,必會付之行動。

金晟惶恐不安起來,將她抱着,細吻,一個個落下,不知道是想借此安撫她,還是慰撫自己,只能不住的低訴:

“情,你冷靜一下……冷靜下來,什麼都會過去……

“有些事,我們別無選擇,只能爭取最小的的犧牲。戰場上是這樣,生活裡也是這樣……

“情,你不知道,你的身子裡,被人種了至少兩種以上的蠱……都是致命的罕見奇蠱,冷熠在你身上用了半個月的藥,將所有毒蠱誘進了胚胎裡。他說了,這樣的孩子既便生出來,也會天生殘疾。殘不殘疾,我不介意,我也想保有這個孩子的。可是,昨兒個,冷熠的師妹

雲小小,喚醒了養在展蒼身體裡的蠱蟲,這本來與你無關緊要。重要的是蕭融在你和他身上種了白首蠱。展蒼脾臟若有損傷,你必也受損受傷。昨夜,你吐血不止,種在你身子裡的蠱蟲全被摧醒……

“情,胚胎會被蠱蟲吞噬,會成爲它們的溫牀,已經活不了了……冷熠現在能做的是將他們暫時控制在宮體。要是,等蠱蟲若再次鑽進你的經經脈脈,你會沒命!這樣的險,我不能冒,孩子必須流掉,你懂麼,你懂麼……”

她沒有聽到,腹部一陣陣的疼痛將她的意識剝離,她只感覺到她的孩子在往下掉……其他的,她什麼也聽不得!

夕陽斜去的時候,站在冷寂的山頭,看着剛剛被砌起的小小墳冢,那裡埋了一塊肉。

他的第一個孩子,就這麼沒了。

沒有假借別人之手,他將那塊排出來的血肉,包在白帛,裝在一個錦盒內,葬到了蓮湖邊。

紫珞喜歡這裡,孩子也一定會喜歡的。

這裡蓮清幽幽,是塊清靜地,他想着,等再過幾天,他就帶她來這裡,以後就在這裡多住一段日子,慢慢的,她一定會想通的——她從來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

天黑時候,他騎着馬回到王府,才進王府,景叔就迎上來說:“爺,姑娘醒了!”

大廳裡,程襄和韓千樺坐着,正等着他回來一起吃飯,看到他時,一起走過來,行禮請安。

他淡着臉孔,轉身急匆匆往嵐閣而去,景叔急追幾步上去:“爺,剛剛安王殿下來過,他強行進過嵐閣。沒坐一小會兒,氣咻咻的就走了!”

金晟頓了一下身形,只吩咐了一句:“以後把門看緊一些,外頭來的人,誰也不準見!”

景叔領命。

兩個女人神色寂寂的站在廳門口。

嵐閣內,靜悄悄的,推門進去的時候,正好有一抹紅豔豔的晚霞映在她臉孔上。

紫珞神色很平靜,靜的就像她不是人,而是雕像,眼睛一煞不煞的看着窗外的的餘霞。

她穿的很整齊,淡紫的衣裳,一頭烏黑的絲髮,隨意的挽留着,隨意貼着兩朵花簪,也是淡紫色的,正坐在墊着軟墊的椅子上,頭靠在窗櫺,呼吸着帶着花香的空氣。

“來人,來人……”

金晟驚怒的大叫,把秋兒和香兒全都招了出來,一個個被嚇的跪倒在地。

“你們怎麼侍候人的?你家小姐現在是什麼身子?不好好的服侍着睡下,由着她坐在那裡吹風?你們還要不要命來了?落下病根子,你們誰能擔待!”

香兒與秋兒將頭磕在地上,沒敢回話。

“不必怪她們!”

紫珞沒有回頭:“金晟,我在等你,你過來坐……”

沒有爭吵,很冷靜。

太過冷靜,意味着已經她心頭已經下了某種決定。

金晟不再爲難兩個婢女,將她們打發了,才大步跨過去,生氣的喝道:

“回牀上去躺着,你這是想把自己的身子徹徹底底的敗掉是不是!”

隱含着薄怒,更多的緊張。

他想上去將她抱起,想將她送回牀去。

她先他一步,冷淡的吐出一句:“我們坐着說幾句話就好!”

他看到了她眼裡的固執:那扇心門再次緊緊的關閉,在蓮湖的時候,才稍稍開了那麼一點點門,現在,又恢復到老樣子了。

想要打開她的世界,並不容易。

很不容易。

“你想要胡鬧到什麼時候……嗯,好,好,你說,你想說什麼?說完,馬上給我歇着去!”

一步之距,他們就這樣對視着,一個冷淡,一個又急又關切。

一陣陣涼涼的夜風吹進來,紫珞拂了拂被吹落的劉海,撫着發疼的小腹,神色極是悽然:

“我想知道,你把孩子埋哪去了?他們說,你帶着它離府的!”

空氣靜止了一下。

“你先答應現在不許去看它!好好養好身子我才說!”

“嗯!”

她點頭。

金晟這纔回答:

“蓮湖邊!”

“哦!那倒是一個好地方!挺讓人懷念的地方!”

想起那連天的碧葉,那雪白的寒蓮,她打心眼裡喜歡。

“不必懷念,過幾天,我們就往那裡住一段日子……”

他走近,將她攬住,輕聲低哄:“乖了,回去躺着。情兒,你的身子必須好好調理上一年半載,不能再這麼隨意糟蹋了……”

“我要出府!今天就離開。”

很簡單幹脆的一句話打斷他,全沒回轉的餘地,徹底打爛了他所剩不多的耐性。

“不準!”

他的回答更簡潔有力,腰間的手掌使出的力道,加重了幾分,語氣則多了幾分躁亂。

此時此刻的她,根本不可以逃脫了出去,可是他心頭,卻翻起了前所未有的驚亂。

“這一次,由不得你。”

神情依舊平靜,那是一種全然豁出去的平靜,那麼的有把握,那麼的有自信。

他看得心驚肉跳,心下猶在琢磨她的話……

漸漸暗下去的園子裡,最後一絲晚霞收盡,景如急急的跑進來直叫:“爺,皇上駕到了……”

身上猛的打了一個激靈,他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女人輕輕的噓了一口氣,淡一笑。

他明白她想做什麼了!

心頭,痛的難以自抑。

爲了逃開他,她開始不擇手段。

滄帝自敞開的門外急步走進來,金晟忙放開她,轉身請安:“父皇,您怎麼來了?”

其實他知道,父皇是爲她而來的。

滄帝目光自他身上掠過,慢慢的定到不曾行禮的紫珞身上,眼神也由急切變爲關切,且灼灼發亮着,竟沒有搭理金晟,只對紫珞說:“老五說你要見朕!”

紫珞點點頭,扶着桌案站起來,身形有點搖晃,顯得極爲虛弱,卻依舊咬牙強撐着,並且還扯出了一抹微笑,說:“旭伯伯,丫兒這番出來太久,甚是想家,可惜身子委和不能如願,丫兒以爲,久居蕭王府總不是辦法,故想請旭伯伯派人送我回家!”

“你……果然就是遲的那個孩子……”

щщщ•Tтka n•c○

“是!我是雲遲的女兒!”

皇帝不是笨蛋,在看到那張帶展蒼離開的聖旨後就該一清二楚。

至於金晟,依她來看,估計也已經知道。

她的這位義兄,這輩子,最最最痛恨的人,就是雲遲。

一個雲遲,令他母親苦了一輩子,也害他自小不得父親的垂憐。

他所有的苦難,都緣於雲遲,但他卻愛上了雲遲的女兒。

並且還被她欺騙了十年。

他一定恨她。

一會恨。

那就恨吧!

從此以後,她與他之間,再不可能生愛,生憐,有的只會是永遠都無法跨越的鴻溝。

她將最後一層秘密也給捅破了,圖的只是順順利利的離開,然後,相忘於江湖。

待續!

那個,紫珞懷的是雙胞胎,流了一個,以保她的小命,另一個還在肚子裡好好的。至於爲什麼會好好的,嗯,因爲有玉連子的那枚神珠護着。那枚神珠現在在她子宮,護着君熙的老婆!(神珠只有一顆,只能保下一個!)

貌似很非常狗血,想了又想,覺得狗血相當有必要!嘿嘿,奸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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