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鍾誕漂亮的漂移之後,雪弗蘭最後停在了北山陵園的階梯處。
“走吧,下車!”徐憐雅拉着後座的郭奇文,打開了車門。
“啊。。。。。。”郭奇文環顧了四周,黑黑的什麼都看不見,在車子的最右側,有着一條筆直向上延伸,大約和地面成45度的階梯。由於整條階梯是白色石磚鋪成的,所以在黑夜中分外明顯。
這樣的環境下,來到陵園,奇文還真是第一次。他看着旁邊這麼果斷的徐憐雅,心中產生了一種猶豫。
說自己不害怕那是扯淡,但如果不下車的話,自己作爲男人的面子就沒有了,心中兩種情緒交錯着,迫使他在車子裡待了一段時間。
“害怕的話,就不要去好了。”坐在前面駕駛位置的鐘誕對着身後的郭奇文說道,“不勉強。”說着,他轉了轉車鑰匙,車子在瞬間失去了動力,熄了火。
整個環境由於失去了唯一的聲音,變得更加安靜起來。
聽到鍾誕這麼說,郭奇文的心情立刻變得不爽起來,無論徐憐雅怎麼說自己,他都會覺得舒服,但是現在眼前的這個人,這個只見了一面就對自己找碴還和徐憐雅曾經就相識的人,口中說出的話,怎麼那麼令人不爽!
郭奇文咬了咬牙,心中的一點膽怯瞬間消失了。
有時候,人只需要刺激和一點短暫的壓力,心中的潛力就會被激發出來。
“走吧,我討厭話多的人。”他一隻腳踏出了車內,隨後整個身子都出來了。
“哐!”
車門被奇文狠狠的關上,“尤其是廢話多的人!”
聽到了奇文這樣側面的說自己,鍾誕自然很是不爽,他下車後就站在郭奇文的左側,用眼睛狠狠的瞪着郭奇文,如果徐憐雅沒有在這的話,他一定會一直瞪着他,直到找到藉口和他幹上一架才罷休。
隨着最後鍾誕按下了遙控車鎖,三個人算是完全暴露在了陵園的門口。
“組織,在這裡嗎?”郭奇文對着身邊的徐憐雅問道。
徐憐雅搖了搖頭,伸出了食指,指了指地下。
郭奇文見狀瞪大了眼睛,她,她在指地下。。。。。。這是什麼意思,我!!!這裡是陵園,墓地,你還在指地下???
“乖乖跟着走你就知道了,別那麼多廢話!”鍾誕半路插出來說道。
兩個人的矛盾真是越來越深了,總會有那個時刻,他們會。。。。。。
郭奇文瞥了他一眼,沒有繼續說話,即使鍾誕有暴走的能力,現在的他也並不害怕,郭奇文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對面越強,自己就越不會退縮。而現在唯一維持他們兩個不擦出火藥的原因,就是徐憐雅。
當然,還有就是在陵園,奇文認爲打架是對死者的一種不尊重。
跟着徐憐雅沿着階梯向上爬,奇文的心中產生了一種不好的感覺,如今已經是半深夜,頭上只有一輪殘月掛在空中,周圍的松樹零散的分佈在陵園的四周,陰森森的,無論在哪,當你看到了一小片的松林,那裡,就絕對有着邪氣。
在這種場合爬山,無意是一種享受,精神和肉體,都會有着不同程度的負荷。
“你們每天都要來這麼?”奇文問道。
徐憐雅沒有放慢腳步,而是繼續向前走着,“不用,只不過是組織召喚或者有事的時候纔回來。相對於十七計劃組織一樣,我們是,執行者。”
“執行者?”
“沒錯,”徐憐雅繼續說道,“組織內部有其他制定反計劃,決策的領導,我和鍾誕,只不過是按命令完成任務而已。”
“嗖噶!”郭奇文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就是說你們還是小角色了,在你們頭上還有boss了。”
“有,而且是很多。”
“在反十七,孤組織裡面,地位並不是按照進入組織的先後排的,”鍾誕開口了,雖然語氣令人很不舒服,但畢竟還是在對郭奇文解釋,“而是按照你的能力。”
“能力?此話怎講?”
“就是說,”他瞬間轉過頭來, 一把扯住郭奇文的衣領,惡狠狠的說道,“就像我們之間,你如果進到了組織裡,就一定會聽我的!”
“呵!”奇文冷笑道,即便他知道眼前的鐘誕也有着暴走的能力,反十七組織中的人都可能有着暴走的能力,但那又怎樣,這不是你傲慢咄咄逼人的藉口。
“我等着你!”奇文沒想到這樣的組織,竟然用着這樣自然而又真實的自然自然選擇的方法,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強者站在上面麼?”奇文心裡想到,“這也不錯。”想要了解更多的十七的信息,想要更快的對十七進行制裁,就讓自己變強,這種放法,很不錯!
走了一段距離,終於脫離了階梯的束縛,來到了半山腰,陵園的大門。
在他們面前,是一座白色棱石鑲嵌着的,高出他們幾倍的大門,在門的最上面,用着淡黃色的雕刻,鐫寫着四個字“北山陵園”。
從這裡開始,纔算是進到陵園裡,之後看到的每一個凸起,都將會是一個逝去的人所留下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片家園。
“這邊走,”徐憐雅走過大門,朝着右邊走去。
奇文跟在徐憐雅的後面,看着身邊帶着白色黃色花的花圈,心中有着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當真正進入到這樣的地方的時候,響應在心中的,並不是害怕,而是對已經失去的人的一種緬懷。
王叔,還有董曉亦的姐姐,還有,自己的父母。。。。。。
路途經過的每一座墓前,都有着黑色的大理石雕刻着逝去者的名字,在前面,多多少少總有着一些鮮花,陵園,這個安放着逝去的靈魂的地方,卻還不時的有人忽想起來,帶着他們的憑弔,鮮花。。。。。。
走了不知多久,一直從大門向右,整個陵園比想象中還要大,直到灰色的地磚變成黃色溼潤的泥土地,知道零散的墓碑變的集中起來。
“到了。”徐憐雅停下了腳步。
“到了?”不會吧,難道組織真的在這種地方?
“徐憐雅低下頭來,進入組織的第一件事,就是這個。”
在奇文他們的前面,零散的分佈着大小相同的墓碑,墓碑上都刻着不同的名字,只是,這一片的地面,只有墓碑而已。
在他們的右側,則是放置着鐫刻了墓碑的墳堆。
“從我們進入到組織的那一刻起,我們的生命就被系在組織裡了,” 徐憐雅繼續說道,“因爲十七組織傷害了我們,害死了我們的家人,我們曾發誓,要用我們的生命,奪回他們奪走的無盡的生命!”。
奇文聽着徐憐雅的敘述,看着墓碑上的那些名字。
名字在上面,是那麼的刺眼。
“所以,在進入組織之前,我們早就死了。”
郭奇文看到前排的墓碑上的第二排,那個不起眼的墓碑卻清晰的刻着五個字。
“徐憐雅之墓。”
“總有一天,我們會都被埋在這裡,”鍾誕也開口了,“那些只有墓碑的名字,就是還活着的組織的人,那些墓碑後凸起的人,就是爲了組織,犧牲的隊友。。。。。。”
“所以,進入組織,就要抱着必死的決心是麼?爲了那些逝去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