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醫院,高母還沒有走,我趕緊走進去,因爲走的急,一身是汗,高桐看了有些心痛,對我說:“下次不要你親自去取,讓他們送來就好。”
“不要緊,我是想看看他們都做了什麼,等你好些了,我們就回去修養,所以你要多吃些纔好!”我趕緊拉出病牀上的小桌子,擺好了菜,“我調整了一下,也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這些,我來餵你吃!”
高母則在一旁一直用眼睛看着我麻利的做着這一切。
高桐很適合適宜的對我說:“有你照顧我真好!原來有人照顧這樣好!”他的眼裡只有我,無視還在病房的高母。
高母看見我在喂高桐飯,站起來對我們說:“你們先吃吧!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快些好起來,知道嗎?還想吃什麼告訴媽,大宅的廚子你一向喜歡,不然給你調過去吧!”
“別,您別操心了,有曼琪會打理好我的,你放心吧啊!回去吧!”高桐對母親揮揮手,“我吃飯了,早就餓了!”
他的樣子大有有了媳婦忘了孃的樣子。我都感覺不太好意思。
其實高母的話裡有雙重意思,我也是聽得出來的。
高桐對母親擺擺手說:“好的,媽,那你先回吧!別來了,我沒事!”
高母擰身走出去,我跟她說了一聲道別,高桐拉住我,沒有讓我去送她。
高桐看見高母走出去,就拿過我手中的筷子對我說:“我自己來,其實我好多了,我自己可以的!”
我看着他笑,我才明白,他是有意在給他母親看,讓她看我在照顧他。
我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他也看穿了我的聰明,對我頑劣的一笑,大口吃起飯來,吃的很香甜。
這頓飯他又吃的很多,我也很開心,他吃完,捏了一下我的臉說道:“高興了?我吃的夠多吧?”然後在我耳邊說:“我是想快快的好,因爲我想你了!”
我突兀的臉紅,吃完最後一口飯,下牀收拾好了桌子,我根本就沒有理他。
他指着我說:“你就裝傻吧!你等我好的,看我怎麼收拾了你!”
我只好咯咯的笑,洗了一塊毛巾,給他擦臉差手。
正笑着,外面一陣吵鬧,伴着沈蘊涵尖銳的嘶叫聲:“你們給我讓開?狗奴才,竟然敢攔着我,都給我閃開!”
話音未落,病房門就被撞開,沈蘊涵像一隻咆哮的母獅一樣衝進來,他身後跟着的保鏢,有些膽怯的看向給高桐,高桐對他揮了一下手。
保鏢無奈的趕緊退了出去。
沈蘊涵看着高桐放走了保鏢,有少許的得意。她移步走過來。
我們兩個誰都沒有理會她,我依舊認真的給高桐擦手。
沈蘊涵氣急敗壞的看着牀上嬉笑着的我們,那樣子恨不得把我撕碎。
“呦!沒想到,受傷了還這樣愜意,打情罵俏也要分個時候吧?看來我是多餘擔心了是嗎?高桐?”
“沒錯!”高桐回答的很直接。
沈蘊涵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臂,臉上是清冷的神色。
她懶懶地睨了一眼依舊跟高桐說着話的我,“嚴曼琪,請你迴避一下,我有話跟高桐說。”
高桐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淡漠的說:“有話就說,我們之間沒有需要回避的話說。”
高桐的語氣冷冷的沒有溫度,我真的有些尷尬。
沈蘊涵到鎮定,她倒了一杯水給高桐,“喝點水吧!”似乎想緩和一下尷尬,都是她這大小姐,也真的不是侍候人的料。
“我還不想喝水。”高桐向後靠去,“拿走。”
沈蘊涵厲目看向我,怎奈高桐不給他這樣的機會,她碰了一鼻子的灰。
“高桐你就這樣的無情嗎?你受傷,我知道了第一時間就跑來看你,你難道對任何看你的人都這樣嗎?”她說的情真意切,看來她又來演戲了。
“別的看我的人沒有你的想法?所以,你就別在我眼皮子底下晃了,你已經沒有這個資格了!”高桐冷冷的說。
沈蘊涵知道高桐是大少爺脾氣,不好伺候。
再加上最近的事情,她知道自己的勝算並不大,可是我就是不明白,爲什麼她依舊還是一副糾纏不清的架勢,據理說她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性格,畢竟她還有一副高傲在,別管真的高傲假高傲,她多年在國外,青州其實應該並不熟悉她,她何苦非要魚死網破呢?這也太不明智了。
沈蘊涵應該摸得清高桐的喜好和脾氣。
她只好訕訕的笑道:“我只是怕您口渴。”
“高桐。”沈蘊涵淡淡道,“你最好弄清楚,我與嚴曼琪誰更適合你?你應該明白該巴結誰、哄着誰、向着誰,心裡頭更應該明明白白的,別跟錯人、站錯隊,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沈蘊涵說完輕睨了一下高桐,一副挑釁的樣子,似乎她纔是救世主。
“沈蘊涵,我從來就沒有看得上這個籃子,所以也不用它打水。”高桐嘴角上揚。
我收拾好一切,他伸手拉我坐在他的身邊。
沈蘊涵的臉色很不好看了,略略擡頭看了高桐一眼。
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來,將病房裡鋪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沈蘊涵一身淡藍色的蕾絲魚尾裙,在陽光的映襯下倒顯得愈發冷清,她攏了攏肩頭的亞麻色的頭髮,臉色不悅,一句話沒說。
她收了收自己的情緒,傲慢的說:“高桐,我對你的態度一直都很遷就,我原本是想和朋友去馬爾代夫度假,可是突然聽說你受傷了,我就馬上取消了我的行程,不管怎樣,我們這樣多年的相伴,你不能否認我們之間還是有情感在的吧?我容忍你的一切問題,學着放下姿態,想來與你好好的談談。”
高桐冷冷的盯着她的臉,請啓薄脣問她:“然後呢?”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是幽邃的弧度,光與影的重疊裡,他的面色顯得冷峻而深沉。
沈蘊涵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看向高桐,“高桐,我知道你受不得半點挑戰,誰跟你挑戰,你必定要打回來。但,這種報復,我希望你有一個度,什麼人不該欺負,我早已經告訴過你。”
“繼續!”高桐滿臉的不屑。
沈蘊涵坐在牀前的椅子上,冷漠地掃了高桐一眼:“高桐,有什麼話我今天就想直說,我在美國長大,不喜歡拐彎抹角。反正我們也不是第一天吵架,以前覺得情侶之間有口角在所難免,後來知道,如果你對我是真心的,你不會跟我無休止的爭吵,而是會適度讓着我,是我異想天開了。”
“因爲,我從沒有當你是情侶,你也從沒有改正你的問題!”高桐看向她:“你的放浪形骸,還非得要我昭告天下嗎?我沒有那麼卑鄙!不過前提是你別觸碰我的底線。”
沈蘊涵看着高桐冷冽的臉,低聲問:“你在跟我吵架嗎?”
“我不是跟你爭吵,我是在跟你說正事,首先我們從來就不是情侶。其次,我一向都讓着女人。而你,一次次讓我失望。”
我拿起水碗,放了一根吸管,遞到他的嘴邊,他瞬間柔和的看了我一眼,很順從的低頭吸了一口。
沈蘊涵看着這一幕,瞳孔一縮,暴躁的對高桐說,“是我讓你失望,還是你讓我失望?我們從小生長在一起,沈家對高家有提攜之恩,你呢,你是怎麼報答我的?自從認識她之後,你讓我懂得了什麼是失望、失落、孤獨,受辱......,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我想,我說的已經很明白,從小在一起不可否認,但我對你並沒有感情。我也不會做腳踏兩隻船的事情,我對你沒有愛情上的感覺,我必須跟你說清楚。在美國之所以照顧你,你自己不清楚原因是什麼嗎?”高桐對沈蘊涵淡淡的說道。
看似兩個人到像似在心平氣和的在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