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絕對不行。”況且失聲叫道。
慕容嫣然道:“公子,越是您身邊的人越是必須跟您志同道合,也必須嚴格服從您的一切命令,我也不例外。一旦您身邊的人露出可能離去的跡象,就得馬上下手鏟除,免得泄露您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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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動他一根毫毛。”況且有些怕了,慕容嫣然要想除掉周鼎成,簡直是易如反掌,可他根本沒想過這個啊,兩個人只是說話說僵了,回頭好好談談,沒有解不開的結。
慕容嫣然卻是最怕有人泄露況且的秘密,尤其是況且的身份,周鼎成一直是況且身邊跟各處溝通的人物,他對況且的一切瞭如指掌,這種人一旦叛變,對況且的危害極大,乃至全盤皆輸。
慕容嫣然的意思是,寧肯錯殺,也不能讓況且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險。
“不能動他,絕對不行。”況且再次加重語音道。
“怎麼了,大哥怎麼沒跟你回來。”
況且跟慕容嫣然正說着,蕭妮兒一頭兒撞了進來,着急忙慌道。
“哦,我跟他鬧了些意見,他一氣之下走了,可能找小君喝酒去了。他沒事的。”況且道。
“你們兩個鬧什麼意見了,你們從來沒拌過嘴啊?”蕭妮兒有些慌亂道。
“你都知道了?”況且倒是奇怪,顯然不但慕容嫣然知道了今天發生的事,連蕭妮兒也知道了。
“趙二哥來過,他說跟着大哥跟丟了,所以來家裡找,我才知道。”蕭妮兒道。
“沒事,他不會有事的。”況且撫慰道。
“他沒事,跟那個小君喝酒呢,要不要我把他提回來?”慕容嫣然說道。 wWW⊙ ttКan⊙ ¢Ο
“不用,讓他好好喝酒發泄一下,然後再好好想想吧。”
況且心裡也很難受,周鼎成跟了他多年,兩人感情一向最好,已經跟一家人一樣。周鼎成爲了他連周家都不顧了,爲他忙裡忙外,操勞一切事務。
只是沒想到今天會發生這種事,可是當時他沒辦法,他不能因爲保全周鼎成的面子,壞了整肅軍紀的大事。
然而,他心裡對周鼎成確是非常失望,難道他不明白鬧譁變意味着什麼?這還是在京城裡,一旦傳到外面,攻擊他的人更會鋪天蓋地,皇上那裡會怎麼想?怎麼處置他?
“你先出去吧,我跟前輩談些正事。”況且道。
蕭妮兒轉身走了,看得出來她心裡也很難受,更是慌亂無着,周鼎成還是她的義兄呢。在偌大的北京城,除了況且,她最信賴的人就是周大哥了。
“前輩請坐。”況且讓慕容嫣然坐下,然後親手烹茶。
“公子不必多想,您今天做得絕對正確,其實我都沒想到公子能做到這一點。”慕容嫣然微笑地看着況且。
“大家是不是以爲我會一事無成?”況且笑道。
“那也不是,您畢竟是才子,是文人,帶兵這事不在行是正常的,所以今天這事我才感到意外。也許公子以後真是帥才,甚至是……”她忽然停止了。
“甚至是什麼?”況且問道。
“一代創業明君。”慕容嫣然左右看了看,封閉了這間屋子,以最小的聲音說道。
況且嚇得差點仰過去,臉色都變了:“前輩別開這種玩笑,您知道的,我決不會造反什麼的,這是我的底線。”
“這也不用造反啊,海外有大片無主的地方,您可以在海外稱王。”慕容嫣然看着況且,如同發現一座新大陸似的,心裡滋生了許多想法。
“這些先不說了,我先熬過這一關再說,如果這些事不能解決掉,什麼都談不上。”
烹好茶,況且給慕容嫣然和自己各斟一杯,然後品着香茶,心情漸漸舒緩了下來。
“有什麼關啊,我送這些人過來時,就已經講明白了,以後他們就是您的人,只忠誠於您,跟原來什麼宗門再沒有任何關係,這些渾小子竟然全忘了!當時我要在場,非摘了他們腦袋不可,他們哪裡還有臉找我說情。”
況且有些意外,他原以爲慕容嫣然這一關很難過呢,畢竟不少人都是她親手送過來的,他原來也想好了,寧可慕容嫣然離他而去,他也決不會讓步,沒想到慕容嫣然比他還激進。
既然慕容儼然都跟送來的人說好了,那些號稱峨眉派的人怎麼還打着峨眉派的旗號鬧事?他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武當派的人既然仗恃門派勢力打壓他們,他們可能也就只能藉助峨眉派的名義來對抗了。其實什麼武當峨眉的,都不過是一些門派的俗家弟子,若是正式的教派弟子,他也不敢收。他又不想當武林盟主,收羅各門派的弟子做什麼。
“你走後我去看了看那些我送來的人,告訴他們了,自從他們過來,就已經跟原來的宗門沒有任何關係了,就算你驅逐了他們,回去後也沒人收留他們。”慕容嫣然道。
“多謝前輩幫我分憂。”況且心裡一片溫暖,慕容嫣然比周鼎成靠譜得多啊。
“這有什麼,是我先前的功課沒做好,這事本來就不應該發生。小周這混蛋是吃錯了藥,這種事不用說他自己也應該明白的。他怎麼還暗中慫恿教派的人鬧事,這不是拆你的臺嗎?”慕容嫣然越說火越大。
“他可能是真沒想明白吧,也許是覺得這是小事。其實我對那些宗派並沒有意見,可是這些人如果不除去原來的宗派意識,以後就會形成各種小團體,然後形成大的幫派,最後形成一個個山頭,到那時候再想剷除就來不及了。”況且解釋道。
“您不用解釋,對我來說,公子您就是唯一的效忠對象,這是絕對不容置疑的事情。”慕容嫣然正色道。
況且有些赧然,他還真不知自己何德何能,憑什麼能讓人效忠。慕容嫣然跟那些人不同,那些人是他親手挑選出來、培訓出來的,他當然就有資格要求他們效忠,否則就滾蛋。
“對了,您知道白蓮教主嗎?”況且忽然想到了這個事情。
“白蓮教主?當然知道,不是早就躲到塞外的一座土城了嗎?您爲何談起他?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哦,我也是偶爾聽說京軍中居然還有白蓮教徒,有些吃驚,以爲白蓮教早就被朝廷剷除乾淨了。”
“哪有那麼容易。歷代只不過是把露出表面的造反的那些人殺掉,更多的人還都在民間底層,不過現在他們也成不了什麼氣候了,教主都躲到塞外了,只能仗着韃子的庇護,成了漢奸了。真是可恥!”慕容嫣然滿臉的不屑和憤慨。
慕容嫣然走後,況且坐在桌前沉思,他明顯感到周圍有種特殊的氛圍,這種感覺很怪異,他猜測應該是勤王派又增加人手保護他了吧。
他對勤王派已經徹底失望,根本不去想了,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想要他們的保護,可惜這一點他說了不算。
他想了想,把中山王府和武城侯府的護衛統領叫了進來。
“兩位,昨天說過了,今天我再正式說一遍,你們以後跟原來的中山王府或是武城侯府都沒有關係了,只是我的人。如果你們不願意這樣,趁早提出來,可以回到原來的地方。這話也要跟你們下面的人說一下,給大家一個選擇。”
武城侯府的護衛統領孫虎笑道:“這不用說的,來之前大老爺就跟我們說好了,我們就是您的人。”
中山王府的護衛統領也笑道:“國公爺也是這樣說的,國公爺還說了我們跟着大人您以後纔有出息,不然一輩子也就這樣了。那些留在府裡的兄弟們還都羨慕我們呢。大人請放心,今天的事我們都知道了,我們的人裡決不會發生那種事。”
況且笑了,看樣子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明天可能整個京城都會知道了,那時候不知自己又要面臨怎樣的狂風暴雨,人言可畏啊。
“好吧。你們去吧,反正我醜話說在前面了,以後你們真要出了這種事,別怪我把你們掃地出門。”況且面色一肅道。
“請大人放心。”兩個統領都躬身道。
大人放心?
他可是放不下這心來,這不過是第一步,他當然是想把這些麻煩一步到位剷除乾淨。其實根本做不到一步到位,只能先剷除個大概,以後估計還會有許多麻煩,只能是看見露頭的就馬上動手鏟除就是。
不過有了例子在先,以後再出現類似的事情,處理起來就順當了。
他想了想,拿着二十個女護衛的檔案走進內宅。
女護衛們正在警戒着,看到他進來都躬身施禮,她們都聽說了況且今天可是大發脾氣,在大校場整肅軍紀,連周鼎成都被訓斥了。
她們再喜歡跟況且開玩笑,也只是平時,關鍵時候她們還是很有眼力的,更不敢憑仗中山王府的勢力自以爲是。她們知道,況且現在是她們的主子,有權對她們做任何處置。
“你們都來一下。”況且對肖雪衣道。
二十個女護衛都集中到吃飯的大廳裡,等着他訓話。
“這些是你們的身契,今天就還還給你們。”況且說着把手裡的那二十份既是檔案也是身契的紙張拿出來。
二十個女護衛一個個嘴脣哆嗦,全都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