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節 天人垂釣歸墟上

邵延三人取了東西,見一塵也收好鯀貔屍身,便舉手告辭。兩方相別,邵延三人繼續上路。

邵延回過頭,對二女說:“在去三山之前,我想去趟歸墟,你們二人意下如何?”

“道兄想去,我就陪道兄走一趟!”雲仙兒首先開口說到。林韻柔也同意,畢竟去歸墟對她來說,是一次機緣,能見歸墟,藉助天水印,就可以重現歸墟,對自身神通來說,也是一個極大提高。

邵延見兩人同意,便改變方向,向東南而去。

傳說中世界上、宇宙間各條河流,甚至連天河中的水,最後都彙集到這原始而神秘的無底之洞裡。但歸墟里的神奇之水,並不因此而有一絲一毫的增減。甚至傳說中與三山聖境齊名的“岱輿”、“員嶠”二座神山聖境也因一場變故,墜入歸墟之中,甚至引起天人一族的衰亡。

邵延三人歷經數日來到歸墟,到了這裡,才明白一塵所說的話,實際上,就是神仙來此,也看不到歸墟,天仙以下的修爲來此,因時空特殊,自會從旁邊繞過而不會有一絲異常,歸墟位於這個時空之內,也不在這個時空之內,三人均爲天仙,在數萬裡之處就已看到歸墟,猛一看,不過是一個點狀漩渦,再細一看,卻是模糊,時間空間都出現扭曲,在那點處,時間空間已失去常規的意義,能看到點狀的漩渦,不過是一種錯覺,是歸墟之外空間時間受影響而表現出來的一種錯覺,看上去數萬裡。實際上如果真的想投入歸墟之內,那裡時空已完全不同,甚至是一種隨機性的,邵延如果一直向那點飛行,到達那點也許是上億年。也許下一個時刻,這完全是看自己的機率。

三人繼續前行,到了歸墟不足千里處。當然此處是看起來不足千里,邵延三人停了下來,不能前行。前方已是分界之處。越過它,那自己的命運完全由歸墟掌握,現在的邵延根本沒有把握控制自己,那裡看起來不過千里,實際上算遠億萬裡不足其萬一,說近,一步可入,那當中一點。說其小,似乎沒有體積,實質道其大。天地可入其內,因爲空間對此來說。根本沒有意義,其中一道道河影飄渺如幻影,注入其中。

三人默默觀看,其中所蘊至此,對三人來說都是補益,林韻柔頭頂之上甚至現出天河虛影,橫貫無數時空,在天河所注之處,一個歸墟逐漸成形,林韻柔雖未用一點本命先天靈光與天水印相合,並不妨礙對此理解演化,不能發揮其全部功效,也能發揮大半威能。

邵延一邊觀悟歸墟,心中卻冒出一個疑問,一塵所追殺的兇獸鯀貔怎麼可能從中出來,那隻鯀貔雖厲害,但一般天仙足已對付它,就是天仙入歸墟,恐怕根本出不來,那麼,鯀貔是如何出來?

心中有一絲疑惑,不過三人注意力放在歸墟之上,天空之中傳來巨大震盪,似乎有巨人走來,三人回來一望,果然有一巨人,身高足有九丈,肩上一根巨大的釣杆,一步邁出,虛空之中凝成一個龐大的腳印,邵延見此腳印,估計要數日才能散去。

巨人也見到邵延三人,特別是見到林韻柔演化天河歸墟之影,不覺“噫”了一聲,開口問到:“汝等何人?”

邵延見此巨人,也自駭然,知道應該是上古天人一族的後人,見他發問,便答到:“我等三人,是修道之士,多次聽聞歸墟,特來此見識一下,我叫和兆子,這位是雲仙兒,她是林韻柔。閣下又是什麼人,如果我未猜錯,應該是天人一族?”邵延一一介紹自己三人,又反問對方。

“呵呵,你說的不錯,我是天人一族遺民,我叫誇蛾蠻,來此釣魚,前些日子,從歸墟中釣了一條鯀貔,隨手甩到一邊,因有人叫我,回去一趟,不知那個傢伙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你們從其他地方來,可曾見到?”誇蛾蠻說到,邵延三人差點跳了起來,我說鯀貔是怎麼從歸墟中出來,原來居然是你所釣出來,再看誇蛾蠻肩頭那一根釣杆,果然是一件異寶,光其材料,就近先天之質。

“那隻鯀貔我見過,卻被我與另一位道友殺了,距此不知多少萬里,卻不知是閣下之物。”邵延也不隱瞞。

“噢,不過是一條小東西,沒事,我再釣!”誇蛾蠻不當回事,取下釣杆,從身上袋中一摸,摸出了數頭牛的屍體,穿於鉤上,然後一甩,邵延立刻盯住那鉤,鉤閃出一串光影,畫出一條玄妙曲線,忽斷忽續,從層層空間邊緣掠過,轉眼間投入歸墟之內,邵延倒吸一口涼氣,就這一點,天仙所不及也,而誇蛾蠻好像應該如此,邵延知道,可能是此天人一族的天然神通,略一詢問,果然如此,他們善於出入奇特的空間。

邵延三人就在一旁看他釣魚,誇蛾蠻一邊釣魚,一邊和三人閒聊。

“你是從那裡來,我怎麼沒有發現附近有什麼大島?”邵延問到。

“我是從龍伯洲而來,我們族中人口這些年來逐漸稀少,也不過一千多人。”誇蛾蠻一邊握住釣杆,一邊回答到。

“龍伯洲?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邵延奇道。

“這個世界上古有十大洲,後來,水火二神大戰,共工觸倒不周山,六大洲地脈化龍,帶着六大洲隱入虛空,龍伯洲爲其一,我族之人就生在龍伯洲上,遠古時期,身高可達三十丈,壽命一萬八千歲,生成神異,自能操縱空間,億萬裡之遙,二三步可到,後來一場變故,現在後輩身高不足十丈,我算比較高的。”誇蛾蠻說到。

“原來如此,我聽說上古有龍伯國,是不是就是龍伯洲,後來岱輿、員嶠二座神山聖境因你們。墜入歸墟之中,不知有無此事?”邵延想起一些古老的傳說記載,既然遇到龍伯洲的天人一族,便藉機一問。

“世人傳說中的龍伯國應該就是龍伯洲,“岱輿”、“員嶠”二座神山卻是因爲天神內部之戰而沉入歸墟。岱輿、員嶠本是我天人一族大能開闢二處聖境,我天人一族,就是不修行。也天賦神通,壽命悠長,相比之下。人類就如朝生暮死的朝菌一樣。然而,在修行一途上,天人一族因具有大能,反而極難透過力量看到本質,不知力量就是虛幻,我雖如此說,我也看不透,人類反而更易超越天人一族。天人一族經億萬年,終於出了兩個驚豔之輩,直達世界本源。開岱輿、員嶠二神山聖境,天人一族一旦突破壽元限制。成就不死,皆能入內,可嘆的是,能成就者了了無幾,反而是人類不少仙人進入其中,成爲與蓬萊三山聖境齊名聖境,後昊天開天庭之界,因其願統御諸天,岱輿、員嶠二山也屬其管轄,龍伯天人一族不服,想牽引聖境離開原處,不受上天管轄,強行斬斷兩界與此方世界聯繫,結果意見不合,天庭未動,龍伯洲天人一族與禹強洲的大庭氏天人一族發生衝突,一是將兩山移向北海之極,一是將其移向東海之極,兩族衝突,打得山丘崩裂,河川斷流,岱輿、員嶠二界之主一怒之下,讓兩界落入歸墟之中,去了三十三天外,不知所終。昊天上帝執天地權柄,削去我族身高,後六大洲隱沒虛空,世代下來,我族身高日低,現在族中之人,正常不過六七丈。”誇蛾蠻說到,這一段秘辛讓邵延三人明白天人一族原來是如此衰弱下去。

邵延心中暗歎,天人一族,天生異稟,自有神通,卻不明大道,恃強凌弱於世間,終至目前這個狀態,現在恐怕苟活於隱沒虛空的大洲之中,不能不引起自己警惕。

幾人在此漫談,邵延三人也瞭解一些已湮滅的事件,時間對幾人來說,並不在意,轉眼間一天過去,終於有物上鉤,一條大魚上鉤,卻是一條獨目薄魚,看似不大,被誇蛾蠻從歸墟中拖出,一入大海,顯示出其本來面貌,長達八十里,攪得海水千丈而起,誇蛾蠻哈哈大笑,取出一網袋,一下子將此物裝入袋中,一入網中,此魚體積立刻變小,最後不過一丈不到,被誇蛾蠻拎在手上。

“這條魚可供和族吃一段日子!”誇蛾蠻笑到。

“你們難道不能辟穀?”邵延不解地問到。

“我天人一族與你們人類修士不同,肚量龐大,除非修行到長生之境,才能不吃東西,所以我經常來此釣魚,唯有歸墟之中有大魚,才能讓我族飽食一段時機,幾位小朋友,我就先走了,龍伯洲對外人並不歡迎,就不邀請你們了,告辭!”誇蛾蠻笑着向三人告辭,三人也向誇蛾蠻告別。

邵延三人見誇蛾蠻幾步邁出,消失在空間之中,知道他進入了龍伯洲,空蕩蕩的空間,唯有數個大足印還留在空中。

“好玄妙的天賦神通,天人一族果然得天獨厚,可惜的是,卻浪費如此好的資質!”林韻柔感嘆到。

“天地不仁,卻又至公,他們天然力量越大,越難領悟大道,完全被自身力量所掩沒!”邵延也有些感慨。

“他們的神通比之天仙如何?能在歸墟之中釣魚,就是天仙也做不到!”雲仙兒對他們的神通感到不解。

“如真的論戰鬥力,只能算各有千秋,天仙如能抗住其天賦神通,最終獲勝的是天仙,天仙掌握的世界大道不是他們所能比擬,但其天賦神通卻是可怖可畏,一般天仙還真抵禦不住。”邵延綜合思考了一番說到。

邵延並不是亂說,龍伯洲天人在空間本能卻是一般天仙達不到,但一般天仙卻是對道理解應用已能開境程度,如離開地仙界,不考慮後果,天仙攻擊實是可畏,邵延以前遇到天仙,都有畏懼,攻擊時往往集中數裡之內,甚至只針對敵人而不敢涉及其他,纔看起來不激烈,不然,真有毀天滅地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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