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看似大方，讓肖堯劃條道，可肖堯纔不上他的當。他掃視一下這羣人，用十分友好的口氣說道：
“我劃道不是不可以，但你們這麼多人，可謂衆口難調。你們劃條道，我一個人答應即可，也省得你去和大家商量來商量去的耽誤時間。”
“肖堯，你別答應他們，他們肯定沒安好心。”
範芳菲和於露並沒有回到鞋屋，她害怕肖堯意氣用事，答應他們提出啥不平等條約。於露此時見肖堯在這種情形下，還遊刃有餘的臉帶微笑。肖堯給她那小白臉的印象，有了極大的改觀。
“芳菲姐，我心裡有數，難道他們叫我自殺，我也會答應嗎？”
“臭小子，就叫你自殺又能怎麼樣？今天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圓蛋見都這時候了，肖堯還有心思和美女在那談笑風生。使兩人之間本沒多大的恨，變成了深仇大恨。說出的話，更是惡毒至極。
可他說完後，肖堯根本就沒理他，只是看着大寶，等他發話。有大寶在此，小圓蛋說什麼跟放屁無異。只要不碰他逆鱗，他才懶得搭理。
“小圓蛋，不切實際的話，就別說了。你是最早和他結下樑子的，要怎樣你才解氣？”
“跪下！讓我們狠狠的打一頓，否則，我絕不饒你！”
小圓蛋被肖堯忽視，氣得他有點發狂。
“對！就這樣，先讓大爺我舒展一下筋骨，晚上再請我們大傢伙吃頓飯認慫，以後就饒了他。”
對於小圓蛋的提議，衆人都附和，有一人還提出附加條款。
“你都聽見了？”
“你覺得可能嗎？”
對於大寶的笑面相問，肖堯是反脣相譏。肖堯想化解冤冤相報，就目前的形勢，已經不可能了。既然事不可爲，那他也不再去尋求。
“你在耍我？”
“耍你？我是尊重你，才讓你劃條道，本以爲你他們老大，會主持公道，可你卻隨他們而爲。我就是拼卻一死，也不會忍辱偷生。小圓蛋和剛剛提出附加條款的人，我都記下了，我會讓你倆如願以償的。”
肖堯說話時，已經改變了身體的氣勢。那冷冷的語氣，讓這幫人在夏天的午後，都感覺到心底發寒。
“幹什麼？你想嚇唬大爺，老子不怕！”
提出附加建議那人，不想被肖堯的氣勢嚇到，他叫喊的嗓音都變了調。
“我與各位無冤無仇，你們前來幫兄弟場子，我無話可說。但動起手來，可就拳腳無眼，兄弟我先賠禮了，只希望各位不要記恨我。”
肖堯的話，讓對面幾人交頭接耳，大寶也眉頭緊皺。說完，肖堯就要走出鐵門。範芳菲上來一把拽住他，俏目含淚直搖頭。她已經嚇得花容失色，說不出話來了。
“芳菲姐，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就在這等我。”
肖堯臉帶微笑安慰範芳菲。他考慮想好了，到了樹林，就要先下手爲強。只要出重手擊倒幾人，打破他們人數衆多的局面，自己還是有勝算的。
“肖堯，拿着，他們這麼多人打你一個，你帶着傢伙也不爲過。”
於露不知什麼時候跑到鞋屋，把掛鞋的一根鋼管給撤了下來。鋼管一米多長兩米不到，肖堯拿在手裡試試，感覺粗細份量挺趁手。
他歪頭看看鐵欄外一幫人，有幾人露出驚恐的目光。他看不出來這些人帶有傢伙事的樣子，就把鋼管還給於露，笑笑說道：
“謝謝你，你拿回去吧。他們都是空手赤拳，我也不想傷人太重。你看好芳菲姐，等我回來。”
“你傻呀，他們這麼多人欺負你，你還充大頭，我看你就是個二愣子。”
呃，轉眼間，肖堯在她眼裡由小白臉變成二愣子，這還是爲了他好，肖堯到哪說理去？
“走吧，還愣着幹啥？我看你到真是個二愣子。”
肖堯被於露氣得沒話說，就把怒火轉到大寶頭上。肖堯的舉動，讓大寶對肖堯另眼相看。可他沒來由的被肖堯轉嫁怒氣，可謂怒火中燒。你受了女人氣，拿我來撒氣，我也不是泥捏的。
“我看你還能嘴硬到什時候。走！”
肖堯一出鐵門，就被這十幾個人圍在當中，呼啦啦一起走向工體大門。
也不知害怕肖堯還是被肖堯的舉動所感，這一路沒人敢對肖堯推推搡搡，只是把他圍在中間，隨着走在前面的大寶幾人前行。
這一羣人只是前隊，都是男人組成。而在他們後面，跟着更多的人，皆是少男少女。一場大戰將起，他們也不再溜冰了，都換了鞋跟了來。溜冰隨時可以，打架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
肖堯回頭看到這陣勢，心裡不由得叫苦。他們這十幾人打架，他不怕。可這後面跟着的人，就怕他們有人跟着打黑拳。
這兩隊人加起來，沒有一百也有大幾十，要是全部亂起來，場面還真不好控制。若是再來一場百人大戰，他都不知道自己將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可目前這陣仗，不是他能決定的。哪怕就是他不出手，別人在混戰中打死打傷，他也逃不了干係。
肖堯此時想退卻也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按照他們的要求做，但可能嗎？真要按照他們的要求做了，肖堯覺得活着還不如死了乾淨。
後面的人羣中，範芳菲夾在其中，於露離不開，不少人都孩子啊等着換鞋。但她也沒能留住範芳菲。範芳菲不敢過分上前，是怕給肖堯帶來後顧之憂，但要她放任肖堯不管，她也做不到。
“哈哈哈，我說是誰能有這麼大能量，驚動孬逼大寶追到這裡來打打殺殺的，原來是你老弟啊。哈哈哈，肖老弟，你這就不對了，到了我這裡，都不託人捎個信給我，是不是哥哥我哪裡得罪你老弟了？”
肖堯這羣先頭部隊，剛走出工體大門，就被迎面而來的蔡小頭給攔截了。在他的身後，跟着黑壓壓的一羣人。
他一看到肖堯，就目無旁人的寒暄起來。而孬逼大寶的綽號，他更是肆無忌憚的當衆直呼。
“哼，玩的溜啊小子。我原本還以爲你挺仗義的，原來你一直是在玩拖延時間的把戲。你早就叫人去搬救兵了，可惜我們都被你給欺騙了。”
大寶見蔡小頭和肖堯這麼熟絡，而且來的正當時。他一點也不懷疑，早先出門的幾人，是受了肖堯的指使。
“蔡大哥，你來了就好，他們都是來打肖堯的，你快幫幫他。”
範芳菲也認識蔡小頭，她一看到蔡小頭來了，連忙趕過來說明情況，也徹底放下了一直高懸的心。
“哈哈哈，在我的地盤，他孬逼大寶還敢放肆？都給我散開，別耽誤老子和肖老弟敘舊。”
蔡小頭霸道的瞪了眼仍然圍在肖堯四周的人羣，那威勢可不是蓋的，嚇得那些人全都跑到大寶身邊。
“蔡小頭，這裡是市中心，可不是你的地盤。他和我兄弟結下樑子，希望你不要干涉。”
“你說什麼？你再說我聽聽？這不是我的地盤？我告訴你，這不但是我的地盤，還是老子的家門口！你讓我不要干涉？你兄弟是兄弟，我兄弟就不是兄弟？在我看來，你那兄弟算個屁啊？”
從見到蔡小頭開始，肖堯一直沒機會搭話。雖然被大寶誤解他拖延時間搬救兵，他也懶得解釋，倒也落得個清閒。蔡小頭來了，不管會不會打起來，起碼這責任會被分擔。
“你罵誰是屁啊？你不就是依仗人多嗎？”
小圓蛋被蔡小頭當中罵作屁，即使他此時有些害怕，也不得不出頭。今天這幫人，雖說不是爲他一個人來的，但現在已經把他頂在風口浪尖了。
“哈哈哈，你就是那個屁啊？哈哈哈，我不依仗人多欺負你們，來來來，你們一對一，讓我來見識見識我老弟的風采。敢嗎你？！”
蔡小頭說道最後，突然變臉。最後三個字，更是咬着牙、瞪着眼說出。
形勢急轉直下，優勢變爲劣勢，蔡小頭帶來的人，至少比這邊多了兩三倍。大寶再想爲兄弟出頭，肯定討不了好，搞不好今天就會折在這裡。
可他若是畏縮退卻，不敢和蔡小頭一戰，那他的威信必將大打折扣，這是他不願看到的。可若是讓小圓蛋和肖堯單挑，那是必敗無疑，小圓蛋或許根本就不敢與肖堯一戰。
“好，你爲你兄弟出頭，我爲我兄弟出頭，今天就咱倆一戰定輸贏。今後還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可應戰？”
孬逼大寶其實真不孬，他和蔡小頭各據南北稱雄。雖有幾次見面，但沒有交手一戰。今天他正好親手掂量掂量蔡小頭的輕重，還可化解對方人多的優勢。
大寶主動出頭約戰蔡小頭，使小圓蛋感激涕零。蔡小頭最後三個字，可把他難壞了，因爲他真不敢。
蔡小頭完全無視大寶的邀約，他歪頭看着肖堯。他不是不敢和孬逼大寶一戰，而是不願搶了肖堯的風頭。肖堯的脾氣他可是清楚地很，他不發話，他可不能擅自爲他做主，否則就是出力不討好。
這時整個現場的人數，已經遠遠超出了百人。馬路兩邊，又有不少人駐足觀看。大家都在那議論紛紛。但他們這邊，除了來來往往減速的汽車聲，沒有一個人大聲說話。
肖堯四下看看，非常擔心。再這樣下去，時間一久，肯定會引來警察干涉。很有可能，他們這些人都要被帶到派出所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