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止月慢慢攥緊了拳頭,蓄勢待發。
然而,不等她出手,門外倏地冷不丁傳來了一道熟悉而帶着威迫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宮止月怒紅着雙眸望出去,指着宮凝歡嘶聲叫道:“爹,你爲什麼還要讓她回來!到底誰纔是你名正言順的女兒?!”
宮黎走到門外,卻沒有進來,神色陰晴不定地掃了一眼屋裡頭的殘羹,又擡頭看了看屋裡的倆人,“多大的人了,這麼些年還沒鬧夠?”
這話是把倆人都給訓了,但惹惱的只有宮止月,她又氣又惱地瞪着宮凝歡,但宮凝歡一點表情反應都沒給她迴應一下,因此,宮黎訓過後,便看了宮凝歡一眼皺着眉道,“凝歡,你跟爲父出來。”
宮凝歡把手插進衣衫口袋裡,走了出去。
爾後,宮黎安撫了一番宮止月的情緒,方纔從墨閣走了出來,宮凝歡並沒有等他,而是兀自走上了扇形湖那邊的石橋,深藍色的衣袂翩飛,快與冰冷的月色融爲一體,身影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
“明知止月那個性子,你沒事就別去招惹她。”宮黎走了上來,頗是不悅地開口勸道。
宮凝歡半眯着冷澈的眉眼望向湖中央的水中月,口氣涼涼的,不帶半點情緒:“以後能招惹到她的機會就少了啊,爹你看止月活蹦亂跳的多可愛呢。”
宮黎的表情冷淡了下來。
宮凝歡卻得逞似的勾了下嘴角,眼神漸冷。
“凝歡,別忘了,爲父讓你嫁到王宮去是有任務要你完成的。”迎着夜裡冷冽的風,宮黎忽然沉聲開口道。
聞言,宮凝歡還是沒什麼表情,她只是默了默,忽然勾起脣,似笑非笑的弧度:“爹覺不覺得,我跟南顧,挺像的?”
一個已經在火坑裡,一個往火坑裡跳。
宮黎自然聽得明白她指的什麼,沉沉地看着她片刻道:“凝歡比二殿下聰明。爲父知道,凝歡你會活着回來。”
宮凝歡點了點頭,認同他的話。
她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就走,一如既往的冷漠背影。
然而,宮凝歡走沒兩步,忽然餘光敏銳地瞥見了什麼,轉頭一望,見一道泛着淡淡金色的光芒又一次撞向了墨閣頂端,宮凝歡眼眸驟然眯起,想也沒想便疾風一般飛掠過去,在那傢伙自尋死路之際,環手抱住了南顧的龍身,一手迅速按住了他亂撲的龍翼,點住了他的穴位,在墜落下去的半空中低喝了一聲:“殿下你瘋了?”
咧咧的冷風中,那團小卷毛擡起頭來,眼裡的陰戾還未褪去,眸子還糅雜着一絲半縷的水霧,眸色忽暗忽明、清澈與灰暗交織,極其複雜矛盾,但在看到是宮凝歡後,又漸漸變回了最初深深的褐色眼眸,直直地望進宮凝歡的眼底。
宮凝歡盯着這傢伙忽暗忽明的眼睛,落地以後,又冷着臉放開了他,還未開口說什麼,那廂宮黎便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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