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歌萬萬沒想到，顧盼煙在VX上說的“等我去接你”，並不是下課後。
而是現在。
喵的，煙寶什麼時候也有這麼恐怖的執行力了？王歌在心裡吐槽。
雖然心裡無比慌張，但王歌表面上還是淡定地跟顧盼煙打招呼：
“嗨，煙寶，上午好啊。”
他露出陽光開朗的笑容，“睡醒的第一眼就看到你，這可真是一件美逝啊。”
“是麼？”
顧盼煙挑眉，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講臺，“我記得你睡醒第一眼看的好像是那邊吧？”
王歌：“……”
“不！”
他嚴肅地反駁。
顧盼煙眯了眯眼睛，以爲這個渣男還想狡辯，但下一秒，卻聽見他嚴肅道，“我現在還沒醒！”
顧盼煙：？
王歌一臉篤定，“這一定也是夢，現實裡不可能有這麼恐怖的場景，這是夢中夢！”
然後，就見這傢伙又以同樣的姿勢趴了回去，閉上眼睛，嘴裡還在念叨着，“神啊，快讓我醒過來吧，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來制裁我，不要讓我做這麼恐怖的噩夢啊……”
顧盼煙被他氣笑了，正要伸手擰他的耳朵，誰知這傢伙突然又睜開了眼睛，從桌子上爬起來第一時間扭頭看向顧盼煙，滿臉認真道：“煙寶，這次我真的醒了，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伱。”
顧盼煙：“……”
“然後呢？”她面無表情地問。
“然後……”
王歌撓撓頭，立刻道，“對不起，我錯了。”
“錯哪了？”
“錯在我不該瞞着你……偷偷學習，偷偷內卷。”
顧盼煙：？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慢慢攥起了拳頭。
“不是，煙寶，你先別激動，聽我說，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我不想解決問題。”
顧盼煙冷笑，“我只想解決你。”
“請後排的幾位同學聲音小一點。”
陳言希平靜的聲音及時響起，“有什麼事情下課再說，不要擾亂課堂紀律。”
顧盼煙擡頭看了陳言希一眼，又狠狠瞪了一眼王歌，暫時放過了他。
陳言希這句話算是讓王歌能再多活一會。
但也只有一會。
王歌抓了抓頭髮，想了想，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拉顧盼煙的手。
顧盼煙把他甩開。
再次嘗試，再一次被甩開。
王歌向來百折不撓，所以他又一次伸手。
這次，顧盼煙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
然後，輕輕一扭。
“嘶。”
王歌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面容扭曲，“別，煙寶，疼疼疼……”
“知道疼就別煩我。”
顧盼煙沒好氣地警告道，“再把你的爪子伸過來，我就把你胳膊給卸了。”
王歌輕輕活動了一下手臂，小聲嘀咕：“不給牽就不給牽，這麼兇幹嘛。”
顧盼煙不搭理他，他又捂着胳膊可憐兮兮道：“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你還是第一次打我這麼疼呢……”
他嘗試喚起顧盼煙對他的愛。
顧盼煙不爲所動：“再賣慘就讓你試試更疼的。”
喚醒失敗。
“可是以前真的沒有這麼疼過啊。”王歌小聲嘀咕。
以前顧盼煙被他氣到，偶爾也會打他一兩下，但基本不會用力，壓根不疼。
雖然這次扭胳膊也沒怎麼用力，但是扭胳膊就算不用力也很疼的。
對於他可憐兮兮的樣子，顧盼煙卻是冷冷道：“看來是我以前對你太溫柔了。”
王歌：“……”
賣慘計劃大失敗。
兩個人畢竟已經在一起很長時間，對於彼此已經相當瞭解，顧盼煙決心不給他好臉色，王歌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
他倒是想好好哄一鬨，但現在還上着課，陳言希就站在講臺上看着呢……
他只能耐心等待下課，雖然下課等其他同學都離開後可能會有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但他相信希希是溫柔的，或許不會救他於水火，但一定不會爲他雪上加霜。
是的，他相信。
……
漫長的等待中，下課鈴聲終於響起。
教室瞬間變得嘈雜起來，學生們紛紛拿起書背起包朝教室外走去。
顧盼煙靠在椅背上，雙手環胸，眼眸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陳言希站在講臺，關掉大屏幕上的ppt，不急不躁地收拾東西。
至於王歌……
他趴在桌子上裝死呢。
等到教室裡的人全部走光，就剩他們三個的時候，顧盼煙踹了他一腳。
王歌裝不下去了，從桌子上爬起來，雙目炯炯有神地望着顧盼煙：“煙寶，這次我第一眼看到的還是你。”
顧盼煙微微挑眉，露出一抹意味深長地笑，“這不是你應該做的麼？”
“……沒錯，這是我應該——”
王歌話還沒說完，窗外頓時閃過一道雷光，把他的臉照成了白色。
下一秒，轟隆的雷聲接踵而至。
王歌：“……”
喵的，你好歹等我說完再劈啊！
真不給面子！
顧盼煙‘嘖’了一聲，看了一眼窗外，又轉頭看向他，眼神玩味。
王歌嘆氣，放棄抵抗，舉起雙手：“我不狡辯了，我投降。”
他伸手捂住心臟，滿臉不甘：“天要亡我，非戰之罪也。”
“呵。”
顧盼煙嗤笑。
“你們兩個還不走麼？”
陳言希已經收拾好了東西，疑惑地看着他們，嗓音如常。
王歌剛想站起來說走走走，卻被顧盼煙一把按下。
她把胳膊放在王歌肩膀上壓着，笑吟吟道：“不勞老師掛念，您先走吧，我和我男朋友準備在教室裡玩點刺激的。”
她刻意在“您”這個字上加重音節，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諷刺意味。
“阿這……”
王歌試圖發表一下自己的觀點，“這不太好吧煙寶，教室裡還有監控呢……”
“你閉嘴。”
“……哦。”
王歌老老實實閉上嘴巴。
現在煙寶正在氣頭上呢，暫時避其鋒芒，讓希希和她對線吧……
顧盼煙看都不看他，一雙漂亮的桃花眸只是盯着陳言希。
“玩點刺激的？”
陳言希面露疑惑，“什麼？”
顧盼菸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反正不會是一起看書。”
她還記得高中時，王歌每天晚上去圖書館，和陳言希兩個人孤男寡女一起看書的事情。
王歌：“……”
不知道爲什麼，他覺得顧盼煙嘲諷的不是陳言希，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