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丞這話,算是正中鐵藝欣的心窩。
她剛剛止住的淚水,又開始在眼角打轉了。
看到她這幅樣子,葉天丞知道自己猜中了。
因爲之前葉天丞看鐵牛的臉色就知道他的身體不對勁,不過具體是什麼原因,葉天丞並沒有仔細看。
“沒事,你哥身體素質那麼好,肯定沒事的。”
鐵藝欣苦笑了一聲,她知道葉天丞這是在安慰她。
“你是傻子嗎?要是人家沒事,至於躲起來哭嗎?”一旁的陳靜儀鄙夷的開口說道。
聽見這話,鐵藝欣的臉忍不住紅了一下。
葉天丞翻了個白眼,自己這是在安慰人家看不出來嗎?
葉天丞也知道,身手好並不代表身體素質好,有些人身手好,但是會一身暗傷。
“所以你得到底怎麼了嗎?”葉天丞假裝沒有聽見陳靜儀的冷嘲熱諷,對着鐵藝欣開口問道。
鐵藝欣搖頭咬了咬嘴脣,開口說道:“我哥沒事,我還有點事,我就先走了。”
“誒……”葉天丞想要喊住陳靜儀,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纔剛剛張嘴,就被陳靜儀給攔住了。
“你怎麼那麼愛管閒事,人家擺明了就是不樂意告訴你,你還要追着問,能不能有點智商。”陳靜儀鄙夷的開口說道。
“難不成你想追人家嗎?”陳靜儀開口猜測道。
“管你屁事!你不是還在管我!照你這麼說,那你想追我嗎?”葉天丞撇了撇嘴,想要追上去看看怎麼回事。
葉天丞就是單純的想幫鐵藝欣,因爲系統給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一旦完成了,那獎勵可是很豐厚的。
“你特麼的想死直說!你跑什麼,快點過來扶着老孃!”陳靜儀大喊道。
“你小點聲,注意場合!”
看到周圍的目光都看了過來,葉天丞瞪了陳靜儀一眼,不過還是上去扶着她,追上了鐵藝欣。
看到鐵藝欣的背影來到了病房門口,她擡起手剛剛想開門,又放了下來,渾身顫抖了一下,隨後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了情緒,這纔打開門進入病房。
“你怎麼又在抽菸了!這裡是醫院!”看見鐵牛在窗口抽菸,陳靜儀忍不住心中有些不滿。
她之所以會不滿,那是因爲對鐵牛擔憂。
因爲鐵牛現在的身子儘量是不抽菸,要不然容易引起病情惡化。
鐵牛並沒有當回事,隨意的抽了兩口,丟在了廁所,隨後開了兩手空空的陳靜儀,開口問道:“你不是去買水了,那麼快就回來了?”
“周圍的店鋪都關門了。”陳靜儀眼神閃躲的開口說道。
鐵牛知道,在醫院側門,有一家24小時營業的商店,他知道妹妹沒有去商店,也沒有揭穿她的謊言。
因爲他知道,陳靜儀肯定又躲到哪裡去哭了。
“時間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我還沒有脆弱到必須要人陪着,明天你還得上班。”
“反正這裡也能睡。”陳靜儀指了指一旁空着的牀位。
鐵牛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在這裡你睡不好。”
“我又不是什麼大小姐,沒關係的,再說那麼晚了,你就不怕我一個人回去遇到什麼壞人嗎?”陳靜儀鐵了心要留下來陪鐵牛。
鐵牛陷入了沉默,沒有再吭聲。
他知道這一切說到底都是自己沒本事,要不然也不會拖累妹妹跟着自己一起受苦。
“要不……我還是不治了。”鐵牛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行!你別這麼說了!”陳靜儀愣了一下,隨後有些生氣的開口說道。
“人總要向現實低頭,沒錢就算了,我不想連累你跟我一起受苦。”鐵牛的語氣十分平靜,似乎看穿了生死。
“我會解決錢的事情,你是把我這個妹妹當空氣了嗎?”陳靜儀較真的開口說道。
“難不成你又要去找屠勝傑?”
“不,我不會去找他的。”
雖然陳靜儀話是這麼說的,但是她剛纔在樓梯間哭的時候,偷偷給屠勝傑發消息過了。
雖然她也不想屈身屠勝傑。
但是現實擺在眼前,只能做出選擇。
“那人不是陳凱傑的保鏢嗎?”
“沒錯。”葉天丞豎起耳朵仔細聽着,可是隔着一道門,葉天丞是在聽不清楚兄妹兩在說些什麼。
“難怪住院了,這都是報應。”聽着陳靜儀的語氣當中充滿了怨氣。
似乎仇視一切與陳凱傑有關的人。
一旁的葉天丞看的一臉無語。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我只會跟人說話。”陳靜儀的脾氣跟火.藥桶一樣,一點就炸。
葉天丞白了陳靜儀一眼,就她這個脾氣,以後誰敢要她。
就在這個時候,之前那名懟過陳靜儀的醫生一臉驚慌失措的跑來。
“對不起,陳小姐,我剛纔不知道是您,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說着這麼醫生還低聲下氣的拍了拍自己的嘴。
“滾,別在我面前晃悠!”陳靜儀只是瞥了他一眼,便一臉厭惡的開口說道。
就在這名醫生還想爭取陳靜儀原諒的時候,葉天丞卻忽然把他拉到了一旁。
“這個病房裡的病人是什麼情況?”陳靜儀指了指鐵牛的那間病房。
“大哥,您幫我求求陳小姐吧,我不能沒了這份工作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是丟了這份工作……”
葉天丞看着這名醫生的年紀,估計也就纔剛剛過實習期,哪來的下有小,求情就不能說的有新意一點嗎?
“你先告訴我這個病房的情況,我會給你考慮一下的。”
葉天丞知道不先安撫一下這醫生,他肯定還要苦苦哀求很久。
“真的?我說,我說……”
這名醫生聽見陳靜儀願意考慮,就彷彿一個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原來,鐵牛的身體早就查出來一種嚴重的病,需要做手術才能解決,但是一直都湊不齊錢,只能眼睜睜看着病情一點點惡化。
要是再惡化下去,那就無力迴天了。
葉天丞有些疑惑。
怎麼說鐵牛之前也是陳家人的保鏢,怎麼連動手術的錢都沒有。
按理來說,陳家的人出手應該夠大方,要不然陳家的臉面都丟光了。
難怪剛纔鐵藝欣一個人偷偷在樓道里哭,原來是因爲這樣。
葉天丞沉思了一下,將陳靜儀拉到了一旁,開口商量道:“借我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