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覺曉問：“你說，羅賓意識不到自己在吃貧困線上的低級作者的××饅頭嗎？”
劉歡笑着回：“老大你爲什麼要問這樣淺顯的問題？”
唐覺曉嘆了一聲，又說：“你說羅賓的錢已經多得用不完了，爲什麼連赤貧階級吃低保的作者的書都盜？”
劉歡想了很久，說：“大概是覺得不能剝奪赤貧作者被人盜版的權力？”
“……你這話讓我聽得有些氣場不穩……”
“我只是學着老大你有時候的語氣。”
接下來，劉歡給唐覺曉分析了羅賓，或是說度娘做文庫那些人的心理活動。
兩人展開了討論。
羅賓是一家上市公司的ceo，那麼他第一考慮就是要爲公司利益着想，如果第一考慮不是這個，通常在ceo的位置是坐不穩的。的確有些ceo想的是把東西做偉大，會暫時的犧牲公司整體利益，要麼是把錢投研發裡，要麼是回饋用戶……
但羅賓不是那樣的人。
爲了增強度孃的利益，就必須有更多的人使用，更多的人粘着，所以度娘可以搜索到幾乎所有的東西……
度娘有辦法全面的封鎖某個名字和家庭相關資料，弄出“根據法律不予顯示”，他們是可以屏蔽任何損害到版權利益的東西的！不管是小說、電視、電影、動漫、研究資料，可以把內容部分給往後排，比如電影只放影評內容。
最初度娘和別的搜索沒有差別，一直到“度娘文庫”出現，他們不但推盜版，自己還集中放盜版資源。
不單單是小說，各行業的資料他們都放上去。
這就有一個比喻……
有些人偷偷摸摸的從一個工薪階層的窗戶裡溜了進去，拿了東西，然後說自己把拿到的東西給捐了，幫助這些人造福社會云云。度娘乾脆就把別人窗口，甚至大門給永久打開了，讓人想吃想喝直接進去拿，這樣按他們所說，更造福社會。實際上，只要所有的大型搜索引擎聯手，是可以關上這些門窗的。
那麼問題來了，爲什麼最後賺的是度娘呢？
侯曉強既然說了盛大文學每年至少虧10億，那度娘增幅肯定就不止10億，不然度娘直接把盜版全線封了，侯曉強把增幅的分紅給他，還能上稅。
以前唐覺曉也寫過書，深知寫書不易。別人工作一個月打卡22天叫滿勤，小說作者得打卡滿一個月，不是誰都周更、月更還有飯吃的。
起點作爲業內龍頭，盜版重點關照對象，別的網站可能只有三五本書有盜版，起點的可能只有三五個訂閱的書，都有一個是盜版。這種情況下，起點就肯定得打盜維權，基本上打擊盜版的錢、資源全是起點出，只要盜版站一關，其餘網站跟着受益。
唐覺曉曾經是個起點小作者，也想過出謀劃策，比如某個用戶號會自動轉換小說文字，把某個詞改成近義詞，通過各種比對盜版文章，知道是哪個賬號貼的盜版……
後來一想工作量，覺得這是無法完成的任務，也就沒有提出來。
他的很多作者朋友在那會兒發佈“反-盜-版章節”，就是先貼出與內容無關的文字，10分鐘後再改回正文。一個個書評區被罵得很慘，實際上收入都增加了很多，許多人翻倍了。
當時他也想嘗試，後來一想，第一時間追更的肯定是鐵桿粉絲，讓鐵桿粉絲閱讀體驗暴跌，這肯定不好，再則和起點合作的渠道可沒有檢測“反-盜-版章節”的能力，直接發一堆亂碼上去，合作商不幹了來罵起點，他還能有推薦嗎？
最後唐覺曉沒發防盜版章節，很多朋友不理解。
起點只是網文的一個縮影，網文也只是文學界的一個縮影，文學界又是創作界的縮影……
度娘文庫，還有度娘小說貼吧……
提起度娘，那種感覺，誰寫過小說誰知道。
盛大的實力還是差了許多，盛大文學拿度娘文庫沒辦法，後來盛大文學變成了qq書城，再整合成閱文集團，連小說同名貼吧都沒了。
那時候的唐覺曉忽然很深刻的明白一個道理，拳頭大才是真正的大道理。
度娘系裡貼吧是個拳頭產品，產權保護讓貼吧廢了一半，接着爲了創收，貼吧自廢武功，做出了一系列“驚人”壯舉……
劉歡和唐覺曉聊着度娘和作者的那些事，唐覺曉不時想起前世，度娘還是度娘，但現在的盛大文學，將來就不一定還變成閱文集團了。
劉歡感慨道：“老大你就是太有底線，不然我們真的不會這麼弱，就說個簡單的例子，咱們的搜索就一直在屏蔽各種盜版，下邊跟我反應了幾次了。”
唐覺曉沉默一會兒，說：“很多事情差別就是一次和無數次，損害別人來增強我，這不是我，我的出現不該是爲了做這些事。”
劉歡在電話那頭笑了半天：“說得這麼嚴肅……那頭兒你覺得自己存在的目的是什麼？”
“當所有人受到攻擊而無力還手，甚至是感覺到絕望的時候，我可以像一個蓋世英雄一樣出現，然後讓人們見識盛唐的偉大。”
對面許久沒有動靜，好半天才是一聲嘆息：“難哦，以這爲目標的話……要知道現在我們針對羅賓打了快一年了，但我們並沒有深入的擊敗羅賓的哪個領域。”
“夢在遠方，路在腳下。”
唐覺曉不喜歡談錢，做互聯網的都不喜歡談錢，錢是做成事情後的附屬品。
談錢並不能帶來錢，哪怕把古今中外各種貨幣資料倒背如流，那也不可能帶來錢。
談產品就不一樣，要是把某個類型產品資料倒背如流，這人肯定很厲害，無論做產品經理或是去做銷售，都會有錢賺。
劉歡以爲唐覺曉的目標是做好產品，稱雄國內互聯網，結果……很意外……意外的遠，而且似乎預料到了什麼似的，在防備着……
到底是什麼，人工智能的大腦裡計算到了會面對什麼敵人，甚至在兩馬一李之上嗎？
在劉歡疑惑的這些日子裡，韓寒等人開啓第二輪向度孃的進攻，蚍蜉撼樹、螳臂當車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