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累嗎?!”
“我不懂。”
“這麼拼了命的演戲,就爲了掩蓋你將鑽戒賣掉換錢的事實?蘇芸,你真是對我煞費苦心!你不就是圖錢嗎?你要錢儘管開口啊,我說不定會念及舊情,施捨你。但你明知道我最厭惡什麼,卻偏偏要挑戰我的忍耐限度!”
欺騙。
又是欺騙。
他真是受夠了這樣拜金無情的她!
“席煜城我沒有騙你,鑽戒我一定會還!”
“什麼時候?”
她哽咽,“不是今天。但我真的會還!”
他嗤笑一聲,溫潤的眸子淬着諷刺,淡淡的戾氣讓周圍人退避三舍。
“裝。再繼續裝。我就不信你能裝一輩子!我有時候真的很佩服你,我不敢相信竟然有人可以將謊言說的這麼理所當然。蘇芸,你騙不了我了,你再也騙不了。我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來我面前演戲。”
他的脣抿成一道薄涼的線,窗外慘淡的陽光灑進來,他的臉隱在灰暗中,線條那麼堅毅。
蘇芸從沒發現,他的側臉如此冰冷漠然過。
“席煜城,你變了。”她眼底哀慼,“從前的你那麼善良。我知道,五年前是我背叛在先,但我沒想過你到了現在都還是這樣。你如果認定我把鑽戒賣了,那我無話可說,多少錢你開口,我一分不差地賠給你行嗎?”
賠。
她拿什麼賠?
她要拿什麼來賠他死去的愛情?!
“不要用錢來衡量那枚鑽戒的價值!蘇芸,那是我們席家祖傳的東西,在我眼裡,它無價!在你眼裡,什麼東西都可以被標上價碼進行買賣。好,那你告訴我,我席煜城值多少錢?!”
他手指顫抖着指着自己,眼底的隱忍就要將他逼瘋。
無價。
蘇芸緩緩搖着頭,眼前起了層薄薄的霧氣。
他是無價的。
“在我看來,你一分錢都不值。”她忽然擡起頭,目光瞬間變得冰冷,帶着無法形容的嘲笑,“席煜城,五年前我就已經將你榨乾,現在的你根本不值錢。是,沒錯,我就是將鑽戒賣了,周成斌借高利貸,我們很需要那筆錢來還債。”
他眼中因憤怒而躥起的火苗,在一點一點熄滅。
轉而被無盡的苦楚所替代。
可蘇芸好像根本不打算停下來。
“席煜城,你就是我的提款機啊,沒發現嗎?從很久以前就是了。但你別忘記,這都是你心甘情願做的。那枚鑽戒,也是你親手爲我戴上的!當時,你一定覺得很幸福,很溫馨,但其實在我眼中就是完完全全的笑料,連茶餘飯後的談資都算不上!”
“滾!”
席煜城雙手死死攥着,指骨發白,手背青筋暴起。
他眼前開始發黑,天地旋轉。
他曾經那麼奮力地愛她,護她,以爲她就是生命的全部。可到現在才明白,一切都是他妄想。
在他拼盡全力付出的時候,原來她就站在一旁抱着雙臂,看他像個跳樑小醜一般自導自演。
他一定是瘋了。
只有瘋子纔會這麼做!
(本章完)